過來之前,稍胖那個指了指解簽攤,稍高那位卻顯得不情不願,最後還是被同伴拉了過來。稍胖男子看著解簽攤邊上是兩個有頭發的人,不免好奇問道:“兩位可是和尚?”黎白哪裏願意閑聊,隻想早早的給人解簽,他點了點頭:“是啊是啊,你要解啥簽,我…小僧都會!”稍胖的推了推身邊人,稍高的有些遲疑,到底將手中的木條遞過去。黎白拿過來一看,眉頭瞬間擰起。雲正宜見著年歲不是太大的俗家弟子皺眉,心中一緊,難不成他所算之事當真不如意?稍胖的伏俊友也為好友擔憂,趕緊道:“怎麽得,很嚴重不成?”黎白抬眸看了兩人一眼,輕聲一歎。嚴重啊,實在是太嚴重了。因為他根本沒看到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這要怎麽解簽?!!!‘父賢傳子子傳孫,衣食豐隆隻靠天;堂上椿萱人快樂,饑飯渴飲困時眠。’為什麽澤二的就那麽短短一句,而他的這麽長呀。雲正宜心中苦澀,果然連老天都不在給他希翼,這是讓他認命吧。伏俊友圓潤的臉色帶著著急,“你趕緊說,到底是怎樣?可有化解的法子?隻要能化解,多少銀子我都出。”光說不止,還直接掏了張一百兩的銀票出來。黎白看到眼睛一亮,要不先好話騙騙,等以後這人要是真出什麽事再伸手幫一把?想想覺得可行,他努力理解話中意思,他道:“不不不,此乃好簽呀,施主必定子孫滿堂,富貴不愁沒飯吃,比旁人還要來得快樂,絕對不可能饑飯渴飲。”一旁的澤二捂額,黎白也是厲害,四句話完全按著相反的意思來解答。伏俊友是個不學無術的,可他再紈絝不堪,也知道這話根本不是這麽來的,生氣道:“當真?”“自然當真。”“你!”伏俊友氣急,就想伸手將攤子給掀翻了,身邊的雲正宜攔住,“算了,我們走吧。”伏俊友看著好友一臉的落寞,心裏也不好受。他這輩子的狐朋狗友不少,個個都是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唯有雲正宜不同,他至小就聰慧,人又極好,以後定會是朝堂上的一員。可哪知……哪知會發生那般狗屁的事。就在一個月前,一個農家婦人跑來,說雲正宜是……“算了,我們回吧。”雲正宜再一次說著,他實在不想繼續待下去。正待兩人想走時,彌生前來攔住,他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暫且一步,小僧觀這位施主上停,微微隆起而偏斜,示意親不康寧。”“你怎麽知道?!”當事人還未開口,伏俊友就一臉詫異。“小僧還知,兩位兩眉之間、山根之上乏黑,如此時下山,必定有血光之災,不如暫且住下明日再走。”一旁的黎白看得,是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他現在是真的搞不懂彌生到底有沒有本事。要說有吧,之前捉賊完全就是耍著他玩。要說沒有吧,可如今聽著感覺真像那麽回事。雲正宜兩人商量了一會兒,並未留下來,一來誰也確定不了和尚說得是真是假,再來各自府上都鬧著,不得不返回。於是,雲正宜還是掏出了一兩銀子放在解簽攤上,便離開了。等人剛走,澤二抱著雙全佩服道:“黎白你沒被打,算是你命大,真真佩服。”黎白噘嘴,“我說得也沒錯呀。”不止狡辯,還倔強,“他得命肯定不錯,我絕對不會算錯的!”就算錯了也沒事,大不了走大騙子的後門,直接封這人一個官,不就變成好命啦?這般想著,大騙子的粗大腿他得抱緊一些。彌生雙手合十,“黎施主所言不假,此人命上好。”“……”澤二假笑一聲,這就是一窩騙子吧。這時,又走來兩母子,比起先前的錦衣著身,這兩位看著就極為的貧瘠,身上穿得粗布衣裳都打了許多的補丁。稍微年長的少年拿出簽條,“大師,我們不識字,能否替我們解簽?”婦人忍痛,從兜裏掏出兩文錢,“麻煩大師了。”哪知,彌生並未接過簽條,而是道:“阿彌陀佛,小僧觀兩位兩眉之間、山根之上乏黑,如此時下山,必定有血光之災,不如暫且住下明日再走。”兩母子嚇得一跳,都顯得十分無措。而黎白拉了拉澤二的袖子,小聲的道:“這話我怎麽聽得這般耳熟?”澤二用更小的聲音回應,“不就是才說過麽。”就是在兩個公子前麵說過的話,幾乎一字不差。黎白一怔,隨即又小聲的道:“住在寺廟要花銀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