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我收到了,禮物不敢恭維!”沈梨涼颼颼丟給她一個眼神,轉身將銀子結賬給老板娘,便出去了。


    她覺得沈桃有病,被扇了幾巴掌,竟還笑著祝福她?


    盯著沈梨漸行漸遠的背影,沈桃眼神怨毒,她抬手撫上自己紅腫的臉頰,感受著臉龐上火辣辣的疼痛。


    眼神的嫉恨猶如毒蛇吐著猩紅的信子,猙獰的麵孔扭曲變形。


    沈梨,你就好好帶著一窩老弱病殘“幸福美滿”吧。


    這輩子,她一定會高高在上,一定會成為將軍夫人。


    孫強的目光從沈梨的背影抽離,不經意瞥向沈桃。


    被她可憎扭曲的麵容嚇了一跳。


    從前未發現,沈桃生氣時,竟然麵目可憎到扭曲難看。


    反觀沈梨,舉手投足波瀾不驚,一身青綠色濡裙襯著她氣質宜人,脊背永遠挺的直直的,如畫的眉眼不似尋常女子溫婉,反而英氣沉著,無論任何辱罵,流言蜚語都影響不了她的情緒。


    沈梨本該是他妻子,卻便宜了死瘸子!


    孫強心裏有些發悶,隻能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沈梨貌美又如何?


    她瘋癲無常,最愛動手打人,陸堰在她手裏,指不定吃什麽苦頭。


    小桃對他溫柔體貼,不吝花掉自己的嫁妝,幫他治傷補身。


    小桃還說,他以後是做大將軍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做了大將軍,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想通後,孫強心裏釋然,扯著一抹溫柔的笑,輕輕將沈桃擁進懷裏:“沒必要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動氣,咱還有大事要做。”


    沈桃躲開他的懷抱,冷著臉:“剛才娘被罵,我被打,你去哪裏了?”


    現在才做馬後炮,沈桃都懷疑前世孫強是怎麽當上大將軍的?


    孫強臉色有些難看,強忍著不悅解釋:“我肋骨剛好,萬一再被那瘋娘們打斷,又要辛苦你伺候,那接下來的逃荒中,我如何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


    孫寡婦自然向著兒子的,她拉住沈桃的手,輕聲哄道:“小桃啊,你姐姐瘋了,咱不跟瘋子一般見識,你也別生氣,他們那一家子,左右逃不過一死,咱跟死人計較啥?”


    剛到成衣鋪子門口,孫寡婦本不想進來出言譏諷,奈何沈桃攛掇,又哭哭啼啼訴說自己的委屈,以及老沈家如何被沈梨搶走了豬和雞。


    不得已之下,她才出言譏諷,想著在縣城,又是大庭廣眾之下,沈梨總不好動手。


    誰知王氏竟也轉了性子,擼起袖子對她一陣亂噴。


    王氏罵的太髒了,孫寡婦一陣後悔,她幹嘛非在沈梨跟前蹦噠,這下好了,王氏都敢騎在她頭上拉屎了。


    見沈桃仍捂著臉不說話,孫寡婦隻好轉移話題:“沈梨獨自逃荒的事,要不要告訴村長?”


    沈桃冷哼一聲:“她自己非要尋死,咱何必攔著。”


    以村長的尿性,若沈梨拖著一家老弱病殘幼跟隨逃荒,指不定怎麽護著她呢?


    如今沈梨一家落單,她求之不得。


    見沈桃臉色稍微緩和,孫強趕緊湊上去,悄咪咪道:“小桃,我有些不大明白,明明沈梨那麽可惡,你為何還要祝福她?還有,你所說的大禮是啥?”


    沈桃神秘一笑,朝孫強勾了勾手:“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孫強趕緊湊上去,豎起耳朵聽,聽完後,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又夾雜著幸災樂禍。


    真沒想到,沈梨竟然是……


    “不到最後,這個秘密不許說出去。”沈桃豎起食指警告,這可是她最後的底牌,萬一沈梨有翻身的可能,她還得靠這張底牌將她打入萬劫不複的地獄呢。


    孫強趕緊捂住嘴巴:“放心,我嘴嚴的很!”


    孫寡婦好奇死了,眼巴巴的想聽八卦,卻被兒子眼神警告,隻好蔫了下去。


    ……


    沈梨一家晃晃悠悠出了城。


    沈大氣呼呼的背著手,一路將沈桃罵個不停。


    王氏精采奕奕,走路帶風,今日將孫寡婦一頓亂罵,鬱結於心的火氣消散不見。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


    從此以後,誰讓她不開心,第一時間罵回去,主打有仇當場就報,她也不會為傷害她的人找借口,因為對方就是故意的。


    出城後,災民越聚越多,他們朝著同一個方向湧。


    沈梨拉住一人,問道:“請問,你們逃荒何地?”


    “自然是滬城。”


    “為何你們不去南河呢?”沈梨問。


    那人停了下來,像看傻子一樣打量沈梨,“南河50年前發生過旱災,餓死十來萬人,那地方晦氣的很,俺們才不去。”


    沈梨點點頭,災民不往南河逃,她就放心了。


    南河雖說50年前發生旱災,但現在,旱災已經解決。


    隻是50年前災情太過駭人,令災民們望而卻步,認為此地晦氣。


    沈梨卻不這麽認為。


    南河地域廣闊,人口稀少,若她攜帶家眷前往南河,不僅可以避免與眾多災民相遇,減少不必要的危險,而且到了南河,還可以多購置土地進行開墾。


    南河地方官員為了招攬人才,定會放寬政策,像陸堰和她爹這樣讀過書的人,到了南河,競爭力小,或許能闖出一番天地。


    沈梨勒緊韁繩掉頭,朝沈大道:“爹,南河的方向朝哪走?”


    沈大撓了撓頭,“這個…”


    他雖然讀過書,也考中童生,但未出過縣城,眼睛看不見後,連村子也未出過。


    陸堰雙眼一亮,直勾勾盯著沈梨,“我知道。”


    他好歹是個秀才,這女人有事,第一時間找爹不找他。


    他有點鬱悶!


    鬱悶歸鬱悶,但道理他懂。


    因為別人無法察覺到你的心思,該表現的時候,一定要積極表現。


    覺察到視線,沈梨終於看了過來。


    陸堰不自覺的握緊衣角,輕咳兩聲掩飾情緒:“那個…我能繪製地圖,你…有紙筆嗎?”


    天呐!他為什麽說話結巴?


    女人隻是看他一眼,他為何緊張的嗓子眼發幹?


    他一定是病了,一定是老大夫治療腿傷留下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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