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強毫不示弱,和沈老二扭打作一團。


    或許沈老二年紀大了,又或許吃不飽,竟漸漸落了下風,被孫強騎在身下打。


    此時的孫強覺得自己威風極了,一拳一拳砸下去,滿身肅殺之氣。


    周圍的村民高聲叫好:“孫強威武!”


    孫強十分得意,麵色猙獰的從地上爬起來,不屑的用腳踢了踢沈老二,怒吼一聲:“老東西,不自量力!”


    一直被罵做窩囊廢的人,終於威風凜凜。


    沈桃愣怔住,此時孫強身上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氣勢與前世身披盔甲,威風凜凜的孫強相結合。


    難不成,孫強從這一刻開始走向前世的繁華大道了?


    沈桃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她眼波流轉,一絲精光快速閃過,她揚起一抹討好媚笑,快速小跑到孫強跟前,“當家的,對不起,是我言辭太激烈了些,我向你道歉,也向娘道歉。”


    或許前世的孫強,也是揍了沈梨一頓才開始覺醒,從而揭竿起義成為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她必須認慫。


    突如其來的道歉,令孫強愣怔住。


    他打了沈桃,又打了她爹,她竟然道歉?


    人不會被他打傻了吧?


    身後的村民開始起哄:“看吧看吧,打出來的女人揉出來的麵,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一頓好了吧?”


    “就是就是,大老爺們被婦人騎在頭上,有損大老爺們的威嚴。”


    孫強覺得他們的話有道理,頓時挺起胸膛,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模樣。


    沈桃一副中了邪的模樣,小鳥依人的討好孫強。


    牛氏跌坐在地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小桃,你你你…”


    親爹被打了,她不管不問,竟還討好自己的男人?


    沈桃將牛氏攙扶起來,語氣怨懟:“娘,出嫁從夫,我和孫強的事你們就不要插手了。”


    牛氏氣的臉色漲紅:“你被他打了,你爹也被他打了,怎麽能不插手?你看看你爹,被他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你怎麽能……”


    “娘——”沈桃立即打斷她的話:“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出言頂撞婆母,頂撞夫君,孫強打我是應該的,爹不該多管閑事。”


    “你!”牛氏眼前陣陣發黑,身形幾乎站立不穩。


    女兒受了婆家欺負,他們幫忙出氣,卻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她不明白,為何女兒的態度180度大轉彎?


    難道真的因為光怪陸離的夢嗎?


    沈老二氣的幾乎暈厥,趴在地上怒吼:“從此以後都不要管她,被孫強打死也是她活該。”


    他好心幫女兒出氣,被女婿暴揍一頓不說,女兒竟然低三下四討好施暴之人,卻對躺在地上的親爹不管不問。


    全家因為女兒的一個夢,賭上了身家性命,到頭來,卻落得個一無所有,被人家騎在頭上拉屎。


    沈桃呼吸一滯,想上前拉起老爹,卻聽到孫寡婦陰陽怪氣嘲諷:“小桃,你要想清楚,是你爹先動的手。”


    本來她在兒媳婦麵前屁都不敢放,可兒媳婦被兒子打了一頓後,竟然變得跟麵團似的。


    人就是這樣,柿子一旦軟了,就想捏一捏。


    她想到先前受的氣,胸膛憋悶的難受。


    女人屬破車的,三天不修理就零散。


    看來,兒媳婦還是得打!


    沈桃剛想反駁,立馬想到這是孫強揭竿起義,走向成功之路的關鍵時候。


    她必須忍著。


    沈桃後退一步,歉意的目光看向沈老二,悄聲說了句對不起。


    沈老二的目光失望極了,他後悔讓女兒嫁給孫強,更後悔聽信女兒的夢中之言。


    他從不希望女兒能當什麽大將軍夫人,隻希望女兒在婆家不要受氣,被婆家敬著護著。


    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今日孫強敢打沈桃,往後的每一天,但凡孫家人有不順心的地方,都會拿沈桃開涮。


    見沈桃屁都不敢放一個,孫強以為被他打服了。


    立即高聲嗬斥沈桃:“將賣身契還給鄉親們。”


    沈桃內心微蹙:“不行。”


    還了賣身契,這些村民跑了怎麽辦?


    誰來擁護孫強?


    孫強立刻火氣上頭,啪一巴掌甩了過去:“賤娘們,敢忤逆老子,老子都知道揭竿起義需要民心所向,才能一呼百應,你呢?捏著大家的賣身契,有損老子的威望,如何讓大家擁護老子。”


    沈桃被打,瞬間火大,但想到孫強一改往日懦弱,且說出的話有道理,她不得不壓下心中火氣。


    乖乖的將賣身契拿了出來。


    見沈桃如此聽話,孫強心中更加確定,女人不打不行。


    沈桃將所有賭注押在男人身上那一刻,注定滿盤皆輸的結局。


    隻怕落的比前世還要淒慘的下場!


    ……


    暴雨再次停了下來,沈梨走出破廟,抬頭望向天空。


    天仍然陰沉沉的,不知下一場暴雨何時會來臨。


    “已經在破廟窩了三日,我都發黴了。”沈大光著腳出來,歎口氣抱怨。


    不是他不想穿鞋,而是地太滑,一腳踩下去鞋子拔不出來。


    “雨已經下了三日,要不我們繼續趕路吧。”沈梨也不想窩在破廟裏,廟裏塵土味太重,狗男人總是用深情繾綣的眼神看她。


    她老不自在了。


    自從上次言而無信抱著小瓜跑掉後,她總是有意無意躲著陸堰。


    生怕他繼續提起親吻的事。


    沈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一向直來直往,此時竟變得矯情扭捏起來。


    她隻要想到陸堰那臉,總是臉頰發燙,心口發麻發癢。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兩個時辰後,還有一場雨。”陸堰拄著拐杖突然出現在身後。


    沈梨頭也沒回:“你怎麽知道?你是老天爺呀?”


    陸堰笑笑,目光落在女人瑩白如玉的耳垂上:“早看東南,晚看西北,老祖宗說的話都忘了?”


    沈梨果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自然沒忘。”


    古代沒有衛星,更沒有天氣預報,隻能看雲識天氣。


    “雲往東,雨不凶,雲往西,扒蓑衣,雲往南,雨團團,雲往北,雨沒得。”沈大搖頭晃腦的念出這一句,光著腳丫子朝前方的枯樹走去。


    他眼睛可尖了,竟然看到了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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