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沈梨激動的尖叫,跟隨老爹的步伐奔了過去。


    “小心!”陸堰驚呼出聲,剛下過雨,地麵濕滑,沈梨就這麽跑過去,肯定會滑倒。


    可我們沈梨小仙女身手矯健,怎麽會滑倒裹滿一身泥。


    在腳下打滑的那一刹那,她利索的雙手撐地,打了個側空翻,非常帥氣的穩穩落地。


    陸堰……


    …


    枯木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木耳,像一個個黑褐色的小耳朵。


    沈大直接撩起衣擺,將摘好的木耳放在衣兜裏。


    沈梨輕輕摘下一顆,用手指彈了彈,木耳不僅肉多,還有彈性,吃起來一定爽脆可口。


    這種野生的木耳,她從來沒吃過,摘木耳的景象,隻在夢裏遇到過。


    父女二人摘了滿滿一大兜,沈大走路帶風,沈梨雙眼亮晶晶,四處尋找枯木。


    野生的木耳呀,她一定多摘一些,拿到空間曬幹,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


    不知不覺,她走的遠了些。


    陸堰蹙緊眉頭,忍不住喊了聲:“你別走太遠,快下雨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廟裏待著吧。”沈梨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大步流星朝前走。


    地麵太濕,泥濘裹滿了鞋底,沈梨抬腳在樹上蹭掉厚厚的稀泥,深一腳淺一腳,打著滑尋找木耳。


    功夫不負有心人,忽見一棵粗大的梧桐樹爬滿了許多木耳,卷曲如花,全是淺咖色的。


    這種不含激素和農藥的木耳,沈梨最喜歡了。


    當手指輕輕觸碰柔軟的木耳時,仿佛觸碰到了幸福密碼,每一次采摘,都是和大自然的神秘對話。


    沈梨覺得,她采的不是美味,而是幸福的過程。


    每采摘完一片,覺得治愈又解壓。


    木耳太多了,采不完,根本采不完。


    ……


    陸堰抬頭望去,天空之上,陰雲密布。


    怕是要下雨了。


    想到沈梨人獨自出去,仍未歸來,他有些擔憂。


    回廟拿了一把傘,用韁繩係在背後,陸堰循著沈梨的腳印,杵著兩根拐杖一瘸一拐尋找她的身影。


    沈大發現時,兩人都不見了蹤跡,他急的直跺腳:“這兩口子跑哪去了?剛剛還在門口呢。”


    王氏也很著急,兒子的腿剛好不能沾水,他瞎跑什麽?


    還有小梨,到底去哪裏了?


    “我去找找。”王氏拉著架子要走,被沈大按了下來。


    “咱兩個老家夥,就別添亂了,先坐這等著,不行拿出大喇叭喊一喊。”


    他害怕王氏走了,陸堰和沈梨又回來了,到時候再去尋找王氏。


    且王氏的身體孱弱,萬一被雨淋了,再次病重咋辦?


    王氏隻好蹲了下來,雙手合十,祈求兒子兒媳快回來。


    另一邊,沈梨將采摘的木耳放進空間。


    拿秤稱了一下,足足有50斤木耳。


    若是曬幹的話,怎麽著也得八九斤。


    她拿出透明加厚的塑料紙,鋪在了樓頂,將濕木耳一個個擺上去,攤開勻整齊。


    還好空間有太陽,溫度不冷不熱,黑土地肥沃,雞鴨魚鵝肉質鮮美,靈泉水更是有奇效。


    瞧瞧她家老爹,婆婆和相公,自從喝了靈泉水,就沒生過病。


    還有小瓜,黝黑的皮膚也變得光滑水嫩,若是捂一捂,說不定皮膚嫩的跟豆腐似的。


    晾好後,沈梨從空間捉了一隻鴨,又逮了一條魚,用麻繩拴住拎了出去。


    舉傘尋找沈梨的陸堰,突然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驀地瞪大了眼睛。


    ……


    自從遭鼠群躁動和大地震後,前往南河的災民死傷無數。


    就連方大同也被擠進了災民隊伍,馬車丟了,和師爺官差們走散,不得已跟在牛喜後麵。


    他撫摸著自己的頭顱,感歎連連:“本官再一次死裏逃生,多虧了姑奶奶庇佑。”


    若非這個牛喜,他早已被災民踩踏成肉泥。


    牛喜那日跟在沈梨身邊,方大同潛意識認為,他就是沈梨的人。


    當然,這也離不開牛喜一路上說沈梨好話。


    牛喜先將沈梨誇讚一番,誇她有遠見,誇她足智多謀。


    方大同擺擺手:“姑奶奶足智多謀,我自然知道,你不必再說了,本官耳朵都起繭子了。”


    牛喜拱了拱手:“是大人,草民不說了。”


    不過須臾功夫,牛喜再次唉聲歎氣:


    “早知道,我便不拖拉矯情了,早早跟著沈梨逃荒,何至於如此受苦。”


    無數災民朝南河湧,先前的晦氣之地,如今竟變成了香餑餑。


    他們每過一個縣城,便遇官差拔刀驅趕。


    好在有方大同在,他有調遣令,有路引,有大印,即便如此,也費了好大番功夫才能進城。


    要怪隻能怪災民太多,多如螞蟻。


    若跟著沈梨先一步走,隻需交點過路費,便能進城。


    牛壁村村民已經算幸運的了,因為牛喜認識方大同。


    而方大同又看在沈梨的麵上,不得不將這100號多人帶上。


    “這都是姑奶奶的功勞,你們要感謝,便感謝她吧。”


    方大同再次摸上自己的腦袋,舒了一口氣,還好它在。


    無數官員被斬首的血腥場麵曆曆在目,他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都要摸一摸自己的腦袋是否還在。


    欽差大臣文武雙全,手段狠辣,但凡吞了救濟糧一絲一毫,輕者舉家流放,重者砍頭謝罪,還要將屍首掛在城牆之上任由百姓鞭屍。


    當時他差點嚇尿,哆哆嗦嗦癱軟的地上爬不起來。


    當時他嚇蒙了,擦著額頭的汗來了句:“多虧姑奶奶指點,希望能保住小命。”


    偏偏欽差大人問了句:“你姑奶奶是誰?”


    他當時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自然是沈梨。”


    欽差大人聽後若有所思,半晌,揚了揚手:“方大同救濟災民有功,調往南河任命知州。”


    這麽大塊餡餅砸下來,方大同暈乎乎的。


    欽差大人肯定調查過他的過往,肯定知道他扣押賑災糧數日才開倉派糧,如今卻輕飄飄的饒了他。


    他愈發肯定,欽差大人肯定跟姑奶奶認識。


    沈梨果然不簡單,她果然是上頭的人。


    如今他被災民衝散,又遇到牛喜相救,方大同愈發覺得,沈梨是他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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