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想了想,他是金尊玉貴的皇子,屈尊降貴上門,對方不敢拿喬。


    至於合作的事,武狀元沒說,肯定是繼續合作的。


    三皇子放下心來,挺直胸膛上了馬車。


    回到皇子府,發現蘇郝早已等候多時。


    “你來幹什麽!”三皇子怒目而視,左右看了看四周,將蘇郝拉到一旁,“眼下多事之秋,父皇將你革職訓斥,你應當躲在府中好好反省,別給本皇子添麻煩。”


    蘇郝麵色陰沉,抬眸直直對上三皇子的眼睛,“殿下,你說好的,我將一切罪責攬下,不許為難我姨娘。”


    他被京兆尹查辦,功名被奪,父親將他抽的遍體鱗傷,並揚言,如果聖上將他下大獄,也是他咎由自取。


    好在聖上顧及三皇子顏麵,隻將他革職查辦,無痛不癢訓斥幾句。


    他鬆了口氣,可父親卻得到消息,說三皇子被陛下訓斥,還要親自登門向武狀元之妻請罪,如果對方不原諒,三皇子就要被禁足。


    蘇家多年努力全部白費!


    蘇家同三皇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即便他是庶子,也不得不被蘇家當成棋子來用。


    為了姨娘和妹妹,他甘願頂罪,同樣的,他也認為自己跟著三皇子久了,自負高傲有點飄。


    可無論受到什麽樣的懲罰,遭到什麽樣報應,都是他活該。


    可姨娘妹妹不該受辱,妹妹花一樣的年紀被送入宮中伺候老頭子,姨娘處處受主母打壓,過的連丫鬟都不如。


    自從三皇子起勢,姨娘的地位才好些,可他剛剛頂罪,姨娘就……


    三皇子見蘇郝杵在這不走,又急又怒:“誰為難你姨娘了,本殿下日理萬機,哪有心思放在低賤妾室身上,你先回府閉門思過,沒事少在本皇子麵前晃悠。”


    雖然父皇沒有懲罰蘇郝,但三皇子明白,若他再跟蘇郝走近,怕會受到牽連。


    蘇郝麵色陰沉,卻不敢發怒,隻好拱拱手告辭。


    三皇子定不屑將心思放在後宅,姨娘受此迫害,難不成受到宮裏指示?


    妹妹身在後宮,處處被德妃拿捏,身不由己。


    這次三皇子被訓,德妃定會怪罪到妹妹身上,認為她無法籠絡聖心為三皇子美言,這才遞話折磨姨娘。


    可惡!蘇家卸磨殺驢,三皇子和德妃一樣,都是一路貨色。


    將他捧殺養成紈絝貨色,又讓他頂罪,牆倒眾人推。


    他蠢笨無腦死不足惜,可姨娘和妹妹……


    蘇郝滿身頹廢,便想著借酒消愁。


    剛走到拐角處,一蒙麵黑人從天而降,將他打暈。


    待他悠悠轉醒之後,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一般,


    他努力地睜開眼,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睛。


    李鐵牛嗤笑一聲,轉頭,朝後座人恭敬道:“主子,他醒了!”


    蘇郝趕緊起身,抬眸看見一位俊美男子慵懶靠在軟榻上,正百無聊賴敲打桌麵,聽到他醒了,猛然抬眸,目光淩厲對上他的視線。


    “你…你要做什麽?”蘇郝驚慌失措,滿身戒備盯著男子,“你是誰?憑什麽幫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蘇郝嚇得肝膽俱裂,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快,他還慶幸陛下未曾懲罰他,輕鬆躲過一劫,沒想到這人竟然膽子大到,在天子腳下擄人。


    陸堰嗤笑一聲,掀掀眼皮,朝李鐵牛投去一個眼神。


    鐵牛氣勢洶洶上前,拎起蘇郝衣領,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


    一下、兩下、三下……十下…


    蘇郝被打的頭暈目眩,耳朵嗡鳴,隻覺得深陷混沌之中,連慘叫都忘了。


    十五下之後,李鐵牛停手,猶如扔死狗一般將蘇郝扔下。


    陸堰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敢綁我娘子,揍你15拳,算是便宜你了。”


    蘇郝身子一僵,恐懼猶如滔滔江水席卷而來,他捂著豬頭臉驚恐後退:“你…你是當朝武狀元,陸堰!”


    聽聞武狀在殿試之中過關斬將,以絕對優勢擊敗眾多高手,最終成功奪魁,就連陛下,都欣賞他的才學和武功。


    他是沈梨的夫君,如今將他擄來,怕是為沈梨報仇。


    想到派去的高手全部折在沈梨手上,蘇郝就知道,這女人不好惹。


    他已經後悔招惹沈梨,也已認罪受到懲罰,他沒了功名,又被陛下訓斥,如今成了家中棄子,姨娘和妹妹隻怕……


    蘇郝擦了擦鼻腔上的鮮血,十五拳揍的他幾乎歸西,他強撐起精神,瞪著陸堰,“武狀元,我雖是蘇家庶子,但也是皇親國戚,青天白日你在天子腳下擄人,就不怕陛下知道,革了你武狀元之名!”


    陸堰睨了他一眼,吐出的話,如臘月寒冰:“你死了,有誰會知道我擼走了你,京城人人隻會猜測,是三皇子殺人滅口。”


    聞言,蘇郝打了個寒顫,渾身冰涼。


    是啊,今日他去了三皇子府,三皇子為了避嫌,將他趕了出去,兩人鬧得很不愉快。


    他若死了,人人隻會猜測三皇子為了避嫌,亦或者為了討好沈梨,大義滅親殺死了他。


    他不想死!他還有柔弱的姨娘,還有深陷宮闈身不由己的妹妹。


    他若死了,誰護著她們。


    蘇郝抬眸看向陸堰,連滾帶爬匍匐在他的腳下,目露祈求:“武狀元,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不識好歹,您要打要罰我毫無怨言,隻求留我一條賤命!”


    “斬草要除根,求饒也沒用。”陸堰揮了揮手,李鐵牛興奮摩挲手掌,扭了扭腦袋,滿眼嗜血:“主子,您放心吧,我定會好好折磨一番,再讓他死!”


    “交給你了!”


    陸堰抬步離去,走到門口時,恰巧遇到沈梨。


    “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陸堰眸色微沉,瞪了眼沈梨身後的張白虎。


    這個家夥,那雙白眼死死盯著鐵牛,但凡他有些風吹草動,及時匯報娘子。


    沈梨麵色一沉:“不許嚇唬我的人。”


    張白虎忠心耿耿,及時匯報消息有什麽錯?


    若非白虎心思細,她還不知道陸堰竟然膽子大到將蘇郝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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