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夢被高寒扔來的包子砸到,砸得無名火氣,她猛地在床上坐起身子,瞪著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盯著高寒。


    “你看看,你這哪象是生病的樣子?生起氣來不是挺精神的?”高寒見薛之夢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看,眼睛裏麵流露出來的火氣似乎把眼睛都燒紅了,但是她卻極力地忍住了。


    薛之夢覺得沒有胃口,她把包子拾起來,遞給高寒:“我胃不舒服,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高寒本來是擔心薛之夢餓著會更難受,想勸說著讓她少吃一點兒,但是話到嘴邊,脫口而出的卻是:“不順口的就不想吃是嗎?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麽?這一天到晚的,就不知道咋飼候你了!”


    薛之夢本來就很難受,渾身都是軟綿綿的,胃裏麵還堵得慌,稍微一想吃的就會惡心,頭又昏昏沉沉的,胃裏泛起的酸那種翻湧著的感覺和頭裏的漿糊折磨得她隻想閉上雙眼,卻又睡不著,被高寒這麽一嘲諷,她覺得委屈,又說不出口,畢竟早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呂豔茹卻聽不下去高寒的話了,她覺得平日城看著挺疼媳婦的一個人,咋這個時候了說出來的話這麽傷人呢?她倒了一杯熱水,端著走過來塞到薛之夢的手裏:“難受了吃不下,就不要勉強吃。喝點水,要是實在難受就回家去吧,這地方人雜,環境不好,隻能讓心情更不好。”


    高寒正吃著一個小籠包,還想再說薛之夢幾句,聽了呂豔茹的話便覺得自己是有點過份了,但是想讓自己承認又有點下不來台,他覺得,他是為了薛之夢好,讓她吃點東西有錯嗎?誰還沒有生過病?有誰病了就不吃東西的?隻有吃了東西,身上才有力氣啊?但是看薛之夢的樣子就知道無論他說什麽,都不可能吃東西了,於是他把剩下來的包子扔進了垃圾桶,一整個下午,任由薛之夢躺在簡易床上麵,不去理會。


    薛之夢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又睡不著,醒卻也清醒不了,她覺得自己象是要死掉了,怎麽忽然就病了呢?她的腦海裏麵一直充斥著自己可能要死掉了這個聲音,怎麽趕都趕不走。


    晚上下班回到家裏,薛之夢仍舊懶懶的,連婆婆和她打招呼,她都沒有聽見。


    “她咋了?”高母滿臉的疑惑,她雖然看見高寒一臉的不耐煩,但還是忍不住跟在他的身後問。


    “誰知道呢?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攤兒上就說胃難受,說頭疼,可能是感冒了?”高寒的語氣裏全是不滿。


    “那得去找醫生看一看才行。”高母歎息著,“她身子沒有那麽弱吧?”


    高寒覺得自己餓得不行了,中午因為薛之夢不吃東西,氣得他也沒吃多少,剩下的包子被他扔到了垃圾桶,現在餓勁上來了,覺得自己的胃抽抽著疼。


    “我今天想吃韭菜,媽,你去買一把韭菜吧,咱們吃韭菜炒豆芽。”高寒看到桌上高母做的飯菜,覺得沒啥胃口,就讓高母出去再買點韭菜炒著吃。


    “將就著吃得了,都啥時候了還出去買菜?”高母見滿桌子都是菜高寒還不滿意,很生氣。


    “我今天也不知道咋了,就想吃個韭菜,媽你就麻煩一趟吧,反正門對麵的那家小超市裏就有蔬菜賣。”高寒今天就覺得這口韭菜不吃上不行,他懶得去管薛之夢,覺得她有點嬌氣。


    高母雖不情願,但是也懶得吵,隻好拿了錢出去買了一把韭菜。


    “媽,什麽味道?”薛之夢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頭裏麵的漿糊還在鬧鬼似的折磨她,忽然聞到了韭菜的味道,那味道象是炸彈一樣將她的頭都炸裂了,她覺得這味道頂著她的天靈蓋,在她的頭裏麵竄來竄去的,然後又從頭一路向下,衝到喉嚨口,她的嘴裏麵都是韭菜的味道了,然後又一路向下,衝到胃裏麵,在胃裏麵不斷地翻滾著,然後,有一股酸酸澀澀的東西,從胃裏麵翻湧到喉嚨口,她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衝到院子裏,蹲在房簷下嘔吐起來。


    “這是咋了?”高母本來是擇韭菜,看到薛之夢從屋裏衝出去,被嚇了一跳,她趕緊放下手中的韭菜出去看怎麽回事。


    “媽,你弄的什麽呀,咋這麽難聞,熏得我頭疼,胃也難受。”薛之夢一邊嘔吐,一邊不成句的說。


    “小寒說要吃韭菜,我就買了捆韭菜,剛進屋。”高母說。


    “哎呀,媽,你身上有味兒,你別上我跟前來。”薛之夢伸出一隻手去,似乎要去推婆婆。


    高母愣住了,她覺得薛之夢有點過份了,自己身上不髒啊?怎麽就有味兒了?她是在嫌棄自己嗎?


    “你說什麽哪?!”高寒聽到薛之夢說自己母親身上有味道,她覺得那是在羞辱母親,他帶著惱羞成怒的語氣,朝著薛之夢就開始發火。


    “我是說,媽剛擇韭菜了,她身上也有韭菜的味道,太熏人了,熏得我頭疼胃疼。”薛之夢吐得渾身都是汗,綿軟無力地蹲在地上,她覺得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嘴裏麵的味道已經由酸變苦。


    “我咋聞著韭菜的味道挺好聞的?今天就想吃口韭菜,你看看你這樣子,咋這麽矯情了?”高寒的火氣莫名地大了起來,他覺得已經忍了好久的火氣一下子就衝上了頭。


    “我……”薛之夢抬起頭來,看到了高寒那雙含著怒氣的眼睛,那雙眼睛正直直地盯著她,象是要噴出火來。


    “你這個樣子是給誰看呢?不就是覺得我每天都纏著你了嗎?你不想讓我在你身邊你直說呀,犯不上這樣鬧騰。”高寒覺得早上去上班路上薛之夢說的節製話題自己沒有同意,所以薛之夢自進批發市場以後就一直在跟自己置氣,她是故意的。


    薛之夢做夢也想不到,高寒會是這個態度,她的嘴裏麵是苦的,心底泛起的,更是一言難盡的苦澀。


    “小寒,看之夢的樣子象是吃壞了肚子,你帶她去醫院看看吧?”高母覺得薛之夢不象裝的,以她這兩年對薛之夢的了解,她不是那種裝病的人。


    “也許就是個小感冒,吃幾粒感冒藥吧,不是什麽大病,去醫院檢查起來得花不少錢呢,咱們家現在是啥情況你不知道啊?”高寒甩下一句話,轉身進了屋裏,到臥室裏麵去翻抽屜。


    “之夢,現在好點兒沒?好點兒的話就起來,到屋裏麵躺著去,這樣蹲在地上腿一會兒麻了。”高母怕薛之夢說自己身上的韭菜味道難聞,也不敢往跟前靠,隻在屋子門口說。


    薛之夢艱難地站了起來,她扶著房子的牆壁喘息著往屋子裏麵走,但是到了門口,那股韭菜味道又直衝她的天靈蓋,她覺得頭都要炸了。


    “給你,我給你找了粒感冒藥,你吃了吧。”高寒手裏麵握著一粒藥片,遞到薛之夢麵前。


    薛之夢伸手接過藥片,握著進了屋子,她用沒拿藥的那隻手捏住了鼻子,頭痛欲裂。進到臥室後,她連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就躺倒在床上,鼻腔裏、喉嚨裏,全是韭菜的味道,她覺得,自己可能中邪了,為什麽以前那麽愛吃的韭菜,今天卻這麽難聞?!


    “小寒,你還是帶著之夢去醫院看一眼吧,我看她那樣挺難受的。”高母已經不敢擇韭菜了,她把韭菜捆好,放到了門房的屋子裏去,然後招呼著高寒吃飯。


    高寒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他胡亂地吃了幾口飯,和母親一起收拾了碗筷,看天色雖不晚,但是也覺得無聊,還是上床睡覺吧。


    見薛之夢仍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過去了,高寒的火氣還是很大,他覺得薛之夢今天一天都在跟自己較勁,如果就這麽放過她的話,沒準兒到明天她還是這個樣子。


    高寒伸手將薛之夢撈到了懷裏,然後就開始幫著薛之夢解衣服上的扣子。


    “你幹嘛呀。”薛之夢被高寒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她這麽難受,難道他是瞎了嗎?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床上的那麽點兒事?


    “幹你。”高寒咬牙切齒地說。


    “放開我,我難受著呢。”薛之夢想掙紮,卻覺得力不從心。


    高寒的潛意識裏覺得,薛之夢的拒絕就是對自己的厭惡和不喜歡,如果喜歡的話,怎麽舍得拒絕自己,讓自己受煎熬?他惡狠狠地按住薛之夢,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


    “一會兒你就不難受了。”高寒說。


    “求你了,高寒,你放開我。”薛之夢帶著哭腔,哀哀地求。


    高寒卻覺得這樣的薛之夢更撩人了,於是,他俯身用嘴巴堵住了薛之夢不斷哀求著的嘴巴,吻得熱火朝天,完全不顧薛之夢眼裏流出來的淚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孽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九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九笙並收藏孽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