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花球自己去院子裏玩,哥哥還有事要做。”說完轉身就要去找清作。見花辭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明瞳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變了,像一把被冰水澆滅的火焰,冷的徹徹底底。他將手中的花球一下扔過去砸中了花辭的頭。那花球是用藤條編織的,上麵纏著好多彩色的線繩,所以雖然看著大卻不重,就算砸到身上也隻是有點酥麻,可是花球砸到花辭頭頂的瞬間,他卻是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簡直就像被鐵球砸中了一樣,痛死了。“你做什麽!”花辭撿起地上的花球朝身後的明瞳看去,卻被那孩子的目光驚的冷汗瞬間從額頭上淌下來,這哪裏是個孩子的眼神,分明就像個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你說過會永遠跟我在一起的,為什麽要拋下我?你不守信用,我會很生氣的花辭。”明瞳朝花辭一步步走來,那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讓花辭想立即轉身就跑,可是不知為何,身體卻動不了,就像被施了定身術定在了原地。那一刻他清楚的認知到,這孩子不是凡人!看著站在麵前的明瞳,花辭第一次清楚感知到何為恐怖。可惜為時已晚。與yu夕xi。看明瞳踮起腳朝他伸出的小手,花辭驚慌的閉上眼,屏息以待,等了好久卻隻感覺一處柔軟在臉頰周圍撫弄,身體並未感覺到不適。他心驚膽顫的睜開一道小縫,發現明瞳正一點點擦掉他臉上留下的眼淚,一臉好奇的模樣。“哥哥你怎麽哭了?”他睜大眼睛看著花辭臉上落下的水跡,有些好奇沾了一點放進嘴裏嚐了嚐,皺起眉頭,“奇怪,你的眼淚怎麽跟那些人不一樣是甜的呢。不過跟花蜜一樣,味道真好。”他伸出小手還想再嚐一點,卻被花辭身後出現的人摁住了手腕。花辭轉身,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清作,眼淚突然不受控製的往下掉,腳也軟的支撐不住身體倒在對方身上。雙手抓著清作的衣服,手背上的妖紋若隱若現,好像用盡全身的力氣。有時人就是這樣,一個人還可以假裝堅強,待在另一個人身邊時便會變得十分軟弱。花辭嗚咽著把頭埋在清作懷裏,哭得十分委屈,像是在責怪他怎麽才來一樣。“抱歉。”清作撫順懷裏人的長發,抬頭看著麵前的明瞳,琉璃色的眼睛仿佛要結出一層霜花。喜怒不形於色,用在他身上在合適不過,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真正發怒時方圓千裏的溫度都會驟降。就像當年破夜之戰結束時,天光破曉的刹那,七月盛夏萬裏山河瞬間被冰霜封蓋,連九重天上的金烏都凝上了一層白霜。若不是那幾位上神出言提醒,說不定整個凡間都會被他弄的跟凡州脊一樣。明瞳被清作周身的寒氣所迫,向後退了一步,不過表情卻不恐懼,而是像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一樣,驚喜的看著對麵的清作,背過去的手已經悄悄握緊了後腰上的某物。“大哥哥是要跟我們一起玩嗎?”清作抱住花辭,就那麽靜默的看向他,不動神色。花辭卻是氣得不輕,舉起手裏的花球就朝明瞳砸過去,“誰要跟你玩,你是壞蛋,恩將仇報,快點從我家裏滾出去!”因為剛才花辭被嚇得不輕,拋出花球也沒用上幾分力道,想奪還是輕而易舉的,可是明瞳卻沒躲,就那麽站在原地讓他砸中。看著花球咕嚕嚕的滾到一旁,明瞳蹲在地上抱緊了頭。“你害怕我了吧哥哥。其實我自打生下來就與其他的孩子不同,我能夠超控人的身體,讓他們做什麽他們就會做什麽。爹娘都因為這點非常討厭我,他們罵我是怪物妖魔,讓我從家裏滾出去,還跟村裏人說我不是他們親生的,所以村裏那些孩子才開始叫我小野種。”說到這明瞳從胳膊間抬起頭,望著花辭露出一抹淒然的笑,“我隻是想有個永遠不拋棄我的家人而已,對不起花辭,嚇到你了。大概就像爹娘說的那樣,我果然是個害人的妖魔吧。”他撿起地上花球,一步步朝門外走去,稚嫩幼小的身影被夕陽映照在院子裏的青石板上,形單影隻,顯得格外落寞。花辭剛才確實害怕極了,內心也堅定要將這孩子趕出去,可是如今看到他這麽乖乖離去,心裏還是不落忍。難怪白伶說他這人妖精身子菩薩心,都快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到處普度眾生。說的直白點就是破車好攬債,自不量力。花辭拉著清作的袖子,等明瞳出去後立即跑過去將大門關上才鬆了口氣。或許這孩子真是年幼時受了什麽刺激才變得如此,不然人之初性本善,他怎會無端就變得這麽殘忍陰暗,明天得去找老村長聊一聊明瞳的事才行。“今天村裏竟又有人遇害了。”花辭給清作倒了一杯清茶遞過去,“是突破了結界進來的?”清作接過茶盞搖頭。“不是,他一直藏在榆槐村裏,昨日夜裏又殺了一個有孕的婦人。手法類似,都是下腹被利器掏空,屋子裏卻沒有妖氣。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屍身周圍散落著許多栗子。”清作視線下移,看著桌上吃完的栗子殼若有所思。花辭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你懷疑明瞳是凶手?”清作未置可否,花辭卻相信了大半,凶手竟然不是撒謊精而是明瞳?可昨天他確實聽到了白**簫的聲音。莫非明瞳跟那撒謊精之間有什麽聯係……第39章 想到明瞳性情如此惡劣的原因可能與那撒謊精有關,花辭心裏更是忐忑難安,這個大魔頭找誰不好,非要去禍害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而且他三番兩次找麻煩,難道依舊不死心想把清作騙去半澤荒?可他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啊。一想到未知的危險正在朝清作逼近,花辭就感覺胸口發悶,肚子也不舒服的抽痛起來。他雙臂環住腹部,不著痕跡的將自己難受的表情隱藏起來,想找個理由離開一會,卻被清作抓住了手腕。花辭轉過頭,對著他嘿嘿幹笑,“其實就是有點餓而已。”“過來。”“哦。”他乖巧的站在清作對麵,見對方抬手放在了自己腹部,一道靈光沿著手掌的輪廓一點點勾勒出來,全身都暖暖的,像是一股溫水順著主幹流淌的每一節枝葉,抽痛的感覺也不見了。花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清作的手掌,頓時驚奇不已,“你還會治肚子疼呀?”“不是肚子疼,是靈力虧損,腹中的胎兒在警示你。”“咦?這樣麽。”花辭戳了戳肚子凸起的部分,大概是他的體質構造與凡人不大相同吧,已經四個月了,也沒見鼓出很大,隻是比原來平坦的腹部稍微突出了一些而已,要是被人看見隻會以為是吃多了。平時活動倒是不打緊,不過長得這般慢,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與小娃娃們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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