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說,小嚴要不是好看,大家肯定都會更注重劇本本身了嘛。” 林笑在娛樂圈邊緣行業做過不少年,哪裏不知道這人話裏有話? 她收了耿一淮的薪水,做的可不僅僅隻是一些跑腿的活。 “您這話說的, ”林笑不客氣地攔住了人,“陰陽怪氣給誰看呢?” “你一個助理——” “我一個助理,可不會微彎說話,”林笑懟人毫不客氣,“不說清楚,不道歉,我今天就站在這邊攔到天荒地老。” 那副導演平時就憋著氣,因為耿一淮的緣故不敢招惹嚴清。今天耿一淮公司總算放出了耿一淮有個門當戶對的結婚對象的準確消息,他一時快意,覺得嚴清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嚴清一個男的,明天婚禮一過,還能有多趾高氣昂? 耿一淮那門當戶對的結婚對象能容忍? 若是個嫁入豪門的普通人,小情人恐怕還能如魚得水,可同樣是門當戶對的妻子……誰能容忍得了一個人盡皆知得男性情人? 他就這麽陰陽怪氣一下抒發情緒,嚴清恐怕都不敢和耿一淮提。 這副導演想到這裏,也不管林笑了:“我明明在說小嚴的好話,你別血口噴人。”話是這樣說,他卻還是擔心林笑糾纏,轉身就走。 林笑要去攔人,一旁聽了個全程的嚴清卻搶先一步擋在了副導演的麵前。 林笑呆了呆——印象裏的嚴清溫和好脾氣,好像還不曾這麽正麵攔過人。 可惜小花妖此刻融合了萬年前的大妖心性,眉眼微彎,看似心情不錯地站在這副導演麵前,一字一句道:“您覺得我是靠耿一淮才能拍《四海》的?” 這副導演萬萬沒想到,平時對那些傳到眼前的閑言碎語都選擇不計較的嚴清今天居然這麽較真,他已經有些心生後悔了:“小嚴,你別想多,我是覺得最近那些一直說你好看的人忽視了你的才華……” “您別糊弄我,以前那些陰陽怪氣的話,我不是不懂,我隻是不想計較。”嚴清站在那裏,表情仍舊十分溫和,說出來的話語卻不留一絲餘地,“隻是我現在覺得,我不計較,我自己無所謂,但是耿一淮卻會被人一直在背後說道。” 副導演嘴角狠狠一抽,一時之間竟是無話可說。 小花妖不卑不亢:“您也拍攝了《四海》這麽久,我隻問您一句,《四海》的劇本質量哪裏配不上劇組配置?” 這頭,他們這邊說話的聲音也不低,好些要下班離去的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全都看似收拾著東西,豎起耳朵聽著。 副導演已經有些尷尬和後怕了。 吳意和他都知道嚴清和耿一淮的關係,吳意雖然嘴裏炮仗,但是真的做起事來,比任何人都小心謹慎。所以他私底下想說點什麽都沒機會,今天這才忍不住了陰陽怪氣地來上一句。 可是此刻大家都在看著,嚴清居然還不依不饒。 而且,嚴清問的這個問題…… “您摸著良心說一句,”嚴清見這人不回應,又問了一遍,“《四海》的水平,值不值得這樣的配置?” 副導演說不出話來了。 嚴清說:“如果您無法否認,請您道歉。” 副導演最終認了慫,漲紅了臉極其小聲道:“對、對不起。”他覺得丟臉極了,但是此刻這麽多人看著,嚴清和林笑那邊又過不去,他隻好認栽。 說好這句道歉,這副導演陰測測地看了嚴清一眼——等明天耿一淮婚禮結束了,他必然等著看嚴清的笑話!耿總婚禮的請柬他都非常榮幸地擁有一份呢,屆時一定能看到嚴清狼狽的樣子。 他這樣打算著,自然也不多收什麽,轉身立刻就走了。 嚴清看得出來這副導演根本沒有服氣,隻是話到了這裏,他也不多說,沉默地看人走遠後,嚴清悄悄按上了口袋裏,手機屏幕上的錄音鍵。 林笑身為妖族,聽覺視覺不同於常人,自然發現了這個小動作。 待到兩人一路走出片場,走到來接嚴清的黑色豪車前,林笑才悠悠歎了口氣:“小嚴老師,我感覺幾天不見,你似乎不一樣了。” “誒?”方才還不卑不亢,氣勢不低的小花妖此刻茫茫然眨了眨眼,“怎麽了?” “……”林笑無奈,“你怎麽一會一個樣?” 嚴清聽到這句話也明白過來了。 小花妖撇了撇嘴:“不同的人麵前自然是不同的樣。” 話落,兩人之間安靜了幾秒,便一齊輕笑出聲。 “我可以問一下,錄音的目的是什麽嗎?”林笑問。 “當然可以,”嚴清一邊坐上後座,一邊答道,“別人怎麽對付耿一淮的,我就怎麽用那個錄音。” 林笑懂了:“你真的不一樣了。” “人都會變,何況是妖族?” “也是。” “明天見。” 黑色豪車的後座門輕輕關上,引擎聲響起,驚起一片飛鳥。 嚴清一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錄音交給李穆山。 “我立刻聯係公關部門,”李穆山早就在人類社會摸爬滾打,哪裏不知道這個錄音的作用?“您放心。” 嚴清笑了笑:“多謝。” 李穆山拿著錄音就去辦事了。 陶寧這兩天演奏會,沒回家,如今家裏隻剩下嚴清和耿一淮一家四口。他看著陪兩個孩子在玩遊戲的耿爸爸,看上去絲毫沒有什麽“結婚”相關的舉動,覺得這新聞肯定是耿一淮公司誰出錯了,也就沒問。 他走上前,加入了幼兒早教的行列,一把捧住朝他撲過來的小花樹:“調皮。” 小花樹才不管那些,在嚴清手臂上跳來跳去:“喜歡爸爸!” 粉色的小花龍乖巧道:“爸爸晚上好。” 嚴清蹲下身子,拍了拍小花龍的頭,笑吟吟道:“晚上好。” 小花龍立刻就勢蹭了蹭他的手。 一家四口在耿先生特意空出來的玩具房間裏玩了起來,那頭李穆山要辦的事情沒過多久就辦好了。 在耿一淮感情用事的新聞出現的好幾天後,在所有對手和其他營銷公司都以為耿先生不打算做回應的時候,一個通稿就這樣鋪天蓋地發了出來。 李穆山處理事情的手段極其漂亮,比起那些對家一有風吹草動就買熱搜的習慣,李穆山選擇了放棄熱搜,而是從一些聲譽比較好的博主那邊發這種通稿,再利用一些別的話題,在話題裏的評論區用類似於爆料的口吻帶動輿論。 隨後才是輿論自發帶起的熱搜。 沒過幾個小時,劇組的副導演親口承認嚴清的水平值得《四海》的配置,並且為輕浮的語言道歉的事情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在熱搜的帶動下徹底爆了。 嚴清甚至當天網上睡覺前就收到了有人的綜藝邀請。 完全沒想到問自己要不要出道的人變多了十倍的嚴清:“……” 他真的不打算出道。 真的! 他都已經在微博說過好幾次自己喜歡寫劇本了,為什麽那些網友還一直痛呼暴殄天物呢? 《四海》隻是他追逐夢想的第一步罷了。 今天心滿意足地解決了他家耿先生的聲譽問題,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的小花妖哭笑不得地關了手機,毫無雜念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臥室裏空無一人。 嚴清看了看時間——早上六點零九分。 嚴清:“……??” 他家耿先生幹什麽呢?六點鍾不見人影?? 他有些不明所以,起來洗漱了一下,本以為會在客廳看見耿一淮,卻不曾想到,不僅客廳找不到人,整棟房子都不見別的人影。 他的兩個孩子都不見了。 “……怪事,”嚴清用妖力緩緩掃過宅子,發現確實隻有他一個人在家,“六點鍾,人呢?孩子呢?” 宅子周圍有著他和耿一淮用妖力輕自布下的結界,不可能有人能無聲無息地在結界和他的眼皮子底下帶走孩子。帶走兩個孩子的隻有可能是耿一淮。 但是他家耿先生和他家兩個小寶貝呢!??? 嚴清給耿一淮打了電話——沒人接。 於是他發了個傳音符咒——沒反應。 嚴清:“……” 十分鍾後,嚴清走出門,決定去公司找人。 可他剛踏出大門口,就察覺到自己觸碰到了一個傳送陣法。 下一刻,眼前充斥著青草和清晨的天地瞬間變了個樣,四麵八方都堆滿了粉紅色,似乎還有許多氣球與鮮花。 一片粉紅色的鮮花上…… 嚴清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捆成一團的粉色小花龍。 嚴清:“!!” 突如其來的傳送本就讓嚴清警惕心大盛,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護犢子的天性便趨勢得他瞬間抬手,深紅色的磅礴妖力就朝著粉色鮮花群中斬去! 大風忽起,妖力將鮮花打碎成千千萬萬片碎片! 按照自家父親的交代給自己捆上粉色絲帶打算當伴娘的小花龍:“???” 被耿一淮施了隱匿術法安靜地待在鮮花群中準備給自家爸爸一個驚喜的小花樹:“???” 剛走出來打算迎接嚴清的耿一淮:“???” 前來參加婚禮的眾賓客:“?????”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掉落三十個紅包~ 一篇新文,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反派非要和我靈修》by 五朵金花 文案:被死對頭池晝一劍捅死之後,沈直沒想到自己居然重生了! 幸運的是,沈直前世風光了一輩子,這輩子終於可以心安理得做一條鹹魚了。 不幸的是,他又被死對頭池晝纏上了。 沈直想吃桂花糕,池晝頂著太陽跑幾十裏給他買回來! 有人想接近沈直,池晝滿臉殺氣把人趕跑! 沈直不想寫作業,池晝苦苦模仿字跡一人承擔兩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