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出現在空中,而是出現在水麵上,結果他們當然是落水了。最後,還是都登把燕齊撈上岸的。坐在沙灘上,燕齊惱怒地想:總要出點錯。隻注意到不要出現在空中,忘了還可能會掉進海裏。幸好現在是白天,如是晚上掉到了海裏,那就太慘了。他看向都登,“剛才多謝。你有觸手?你也是紅棉族?”剛才都登是用觸手把他拖上岸的。看起來和杜意的觸手一樣。都登說:“你見過紅棉族?”他們這個族人數不多,難道這個羅隱族和某個或者某些紅棉族關係不錯?燕齊說:“我當然不會告訴你。要是你也發神經去找他怎麽辦?”就像龍王去找秦墨一樣。“我不會去幹擾他們的生活。”都登想了想,“至少不會像龍王那樣。”“嗬。”燕齊冷笑,然後起身,看看周圍,皺眉,“這裏應該是琨玉吧?”都登說:“這得問你。”燕齊搖頭,“不,得問當地人。”一個小時後,他們找到當地人,語言交流有一定障礙,但最終還是弄清楚了:地點沒錯,是琨玉,但時間不對,現在不是1900年,而是1905年。兩個小時後,燕齊和都登來到了現在的琨玉的最中心地帶,現在的街道沒有100多年後寬敞,而且地麵是石頭的,房子也是石頭的,比起將來的那個大都市,現在這裏隻能算個小城鎮。燕齊說:“那麽我們去找找那個飯館現在是不是還在?畢竟我隻遲了5年而已。”都登沒作聲,大約是不想現在就得罪他。小城鎮不大,燕齊和都登在不久後真的找到了那家飯館,但是,那張畫已經不在牆上了。燕齊歎氣,然後看向都登,“那麽先吃飯?”這家小店居然有菜單,雖然隻是簡單的寫在一張紅紙上,都登點了兩個菜,然後把菜單遞給燕齊,燕齊眯著眼看了半晌,他根本不認識上麵的字,就隨便點了兩個。等菜時,都登說:“你或許可以再試一次,隻差5年而已。”燕齊打量著店裏的裝修和其他的客人,“恐怕沒這麽容易。有人告訴過我,曆史是有彈性的,我猜它想把我彈開。你說,這裏的人為什麽看到我們並不覺得奇怪。”一個人口不多的城鎮突然出現了生麵孔,但卻沒人關注。“這裏是海邊,經常有一些其他地方的人過來貿易。”都登望著牆上原本該有一副畫的空白處,“就是說你拿不到那副畫?那你為什麽答應要來?”燕齊說:“我總得試試。而且我也很想弄清楚龍王要那幅‘生命之樹’有什麽用。如果我問你會告訴我嗎?”都登低著頭沒說話,他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他看起來瘦小且很不起眼,但他會一直跟在龍王身邊,想必也是個很厲害的人。燕齊說:“對了,你能看到我的藤蔓吧?紅棉族的人應該都能看到吧?”都登抬頭,“龍王真正想要的不是那副‘生命之樹’,他隻是想通過它找到一件東西。”“那畫隻是個道具?”燕齊皺眉,“他想找什麽?”“隻有看到那幅‘生命之樹’後,才能知道。”菜上來了,有兩碗是十分惡心的糊狀不明物體,燕齊說:“這都是我點的?”都登點頭。燕齊招手叫來老板,然後對都登道:“幫我點再點兩碗正常的來。”老板似乎聽懂了燕齊的話,十分不悅地盯了他一眼。吃飯時,燕齊問都登,“如果我打算拉攏你,是不是不可能成功?”他有些忐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完全沒經驗,隻是直接問了,如果秦墨在這裏,是不是又要說他是笨蛋?都登很平靜,沉默片刻後他說:“你不覺得你和龍王有些像?”“啊?”都登說:“他什麽都敢做。你也是,不管不顧地就來了這裏,你根本沒任何把握——我們直接掉進了海裏,但你就是敢做。”燕齊放下筷子,用手托著臉,想了好一會兒後說:“不一樣,我盡量做正確的事,這件事,目前來說還沒有要出錯的征兆。”都登看了看他,“就算你拿到了畫,龍王也仍然會帶走那兩個向家的孩子。”“等等,你說兩個?”都登說:“對,兩個,除了向從明,他還和另一家人接觸過。或許你知道正確的是哪個?正確的是不是就是向從明的孩子?那才是能用來威脅你的那個?”燕齊沒有回答。龍王現在應該知道正確的那個是向從明的孩子吧?畢竟他去的是昭山……不,琨玉不是龍王的地盤,或許他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見過另一戶人家,而且他可能以為自己去找向從明是因為他是族長?“你為什麽說龍王並不打算遵守承諾?”都登說:“因為那兩個孩子中有一個可以成為金悅族。他好像對這事很感興趣。”燕齊說:“他想要個孩子?不能自己生一個?”都登說:“我不會去問他這種問題。不過他應該不會直接反悔說不守承諾,他會和你做別的交易。”“永遠都有利於他的交易。”燕齊皺眉,“你猜得到他打算和我做什麽別的交易嗎?”都登說:“例如告訴你別的羅隱族的消息。”燕齊一愣,“真的有別的羅隱族,還是他打算騙我?”都登說:“以前有過。”燕齊問:“你見過?”都登微點了下頭,他也放下了筷子,然後默默地看著桌麵。“能和我說一些他的事嗎?他後來怎樣了?”都登說:“不知道。”燕齊追問,“不知道?”“消失了。去了過去,或者去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