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素來惡毒奸詐,誰知道你們有什麽陰謀!” “別跟他們廢話,想要鎮魔石,就從我們身上踏過去!”火神性子暴躁,早已不耐煩與金翅雕周旋。 赤焰虎的脾氣更暴,可能玩兒火的人都有這個通病。 兩個暴躁的人對上了,結果可想而知。 “雷火球,燒!” 兩道火球在半空中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隨著火球的炸裂,兩界的大戰就此展開了。 金翅雕眼神凜冽,他吩咐紫月狐:“率領狐兵護住鎮魔石,不可有失。” 彌漫在六界的邪靈之氣來的太過邪性,金翅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這股邪靈之氣想要吞噬鎮魔石。 他等了萬年,就為了等到魔尊洗去邪靈之氣,重新出世的那一刻,絕對不能讓這莫名出現的邪靈之氣,毀了他的希望。 哪怕他再見到的仍是那個被邪靈之氣操控的惡魔,他也依舊想要看上一眼。在親手毀滅他之前,看上一眼。 一萬年太久了。 他,等不及了。 紫月狐的狐兵已經到位,總處長見勢,立刻安排辦事員前往保護鎮魔石。 他知道,辛宇就在附近。他在等,等兩界相鬥,鬥到筋疲力盡,兩敗俱傷。 那時他便能將鎮魔石中的魔尊吞噬,補上因白楚戈突然出現而中斷的陣法裏缺失的力量。 到了那時,辛宇以邪靈之力脫離天道掌控,統率六界。自己便也能成為一方力量的掌控者,擁有無上的權力,擁有不死不滅之魂。 “碧雲仙尊,好久不見啊。” 總處長嘴角浮起的笑意在乍然聽到這聲稱呼時,僵在了臉上。 “白楚戈!” ☆、大結局 “碧雲仙尊?!” 神界諸神將甫一聽到這個名字還有些恍惚。 遙記當年,吳琅搬山填海差點兒淹了九重天時,天道出現,神帝辛宇以及碧雲仙尊皆受天道懲罰,早已不在六界之中,怎麽會…… “不過是偷天換日,找了替身罷了。” 白楚戈提著誅魔劍,所過之處,無論神將魔兵,都自發的讓開了一條路。 “這就是六界第一戰神東陽神將啊!” 年輕的神將們見到心中的偶像,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就連魔域魔兵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他們可是聽說過萬年前的大戰,這位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是連神帝都忌憚的人物。 “白楚戈,你若是對辦事處有什麽不滿,大可以直說,空口無憑的誣陷我算怎麽回事兒。”總處長很快的整理好情緒。 白楚戈來的太快了。他瞥了眼鎮魔石那邊的戰況,紫月狐太難纏,雙方正焦灼不下。他得想辦法再拖上一拖。 “天都聚靈陣。” 白楚戈一字一句道:“雲山夏陽帝王陵,天都聚靈陣。” 這話一出,諸神是真的炸開鍋了。 天都聚靈陣他們當然聽說過,此陣法於古籍之中記載的是一種能吸收天地靈氣,增加修為的陣法。但少數的知情者卻是知道,這陣法之所以所載甚少,是因為此陣過於陰邪,乃被天道所禁之法。 有反應快的神將已然明白,四麵八方鋪天蓋地而來的邪靈之氣,根本不是魔族所為,而是,天都聚靈陣! 若非白楚戈在半路上遇到了陳開,他也不會將總處長和碧雲仙尊聯係在一起。雖然他也曾懷疑過總處長的立場。 但陳開告訴他,總處長利用功德簿控製了所有的辦事員。而這種牽引類法術,六界之中隻有九仙山的冥洛使用過。那麽作為冥洛的師父碧雲仙尊,自然要比他更勝一籌。 況且,天都聚靈陣絕非辛宇一個人的手筆,冥洛冥隼都參與其中,作為他們師父的碧雲仙尊又豈會置身事外。如此不遺餘力的幫助神帝辛宇脫離天道掌控,碧雲仙尊必然會從中得到天大的好處。 既然辛宇還活著,那碧雲仙尊,自然也好好的活著呢。 重九利用陰陽鏡助東離楚戈十世輪回,每一世的輪回,東離楚戈的靈魂都在不停的強大。直到龍紋玉佩中的白重九出現後,屬於東陽神將的力量也開始在白楚戈體內覺醒了。 所以總處長找上了他,一步一步的引導他尋找重九的全部魂魄,直到闖入雲山天都聚靈陣中,將他們一舉毀滅。 他並沒有足夠的證據去證明總處長就是碧雲仙尊,但當他突然喊出‘碧雲仙尊’時,總處長那一瞬間的驚駭,足以讓他知道真相。這就夠了。 “天都聚靈陣早已失傳,你不要信口胡說。話說回來,萬年前,若不是東陽神將你監守自盜,放走了鎮壓鎮魔石的天之火,六界又豈有這等禍患!” 白楚戈眉梢一挑。 “萬年前那件事的知情者早已消散於六界之中,這個中是非曲直,無人知曉。你又憑何說,是東陽監守自盜呢?除非,你是那場神族內亂的見證者。” 總處長被噎的沒話說。萬年前神族內亂,當時的神帝受天道譴責,那之後才有了神帝辛宇,才有了九仙山的崛起,才有他碧雲仙尊。 “哦,如果不是見證者,那你就是信口雌黃誣陷我咯。總處長,我在浮城總部也是兢兢業業,辦事效率極高,你如此這般陷害我,可是我哪裏得罪你了?” 白楚戈笑了笑,繼續道:“就算是有人得罪了你,那也是吳琅和玉吱吱啊。哦,也對,吳琅的大名還在功德簿上呢,總處長想要讓吳琅灰飛煙滅,隻要動一動手指,將他的名字劃掉就是了。” 那些還奮戰在鎮魔石一線的辦事員們聽聞此言,全部抬頭看向總處長。 “不要聽他胡說!” 白楚戈嘬了嘬嘴兒,手掐引雷訣,非常精準的將功德簿首頁第一個名字‘沙齊’抹去了。 沙齊驚恐的看著一切的發生,速度快到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神魂俱散,那雙充滿恐懼的雙眼依舊印在眾人心中。 眾目睽睽,無從辯駁。 總處長怒了。他高舉功德簿,陰狠的說道:“你們所有人的名字都記錄在冊,但有人不聽指令,我必讓他魂飛魄散!” 辦事員們聽言,一片嘩然。有幾個脾氣爆的當即破口大罵,施展法術攻擊總處長。隻是沒等他們掐完一個訣,名字就被總處長劃去了…… 他們在戰場上,沒有死於敵人之手,卻被自己人在背後捅了刀子,可恥可恨! “東陽,不要妄動,別忘了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吳琅的小命,還攥在我手裏。還有你們,速速奪取鎮魔石!” 白楚戈譏誚的笑了:“終於原形畢露了啊。” 總處長直覺哪裏不對,明明是自己想要拖延時間,怎麽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不,不對!一直與白楚戈形影不離的重九不見了! “廢物!” 邪靈之氣的深處,一聲怒喝讓總處長渾身一個激靈。 辛宇! “神帝辛宇!真的是神帝辛宇!” 諸神將徹底淩亂了,就連打的如火如荼的兩界也停下了戰鬥。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落在鎮魔石那邊。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鎮魔石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色衣服,像是與鎮魔石融為了一體。他手裏握著誅魔劍,劍尖直抵鎮魔石上封著的伏魔印。 重九! 若非百裏星河在最後關頭架起了一條指路星河,白楚戈一行人隻怕到現在還被困在邪靈之氣匯聚而成的迷霧之中。 辛宇倉皇離開,又在雲山雪原設下迷霧陣,無非是想拖延時間。讓總處長從中挑撥,挑起之爭。他好坐收漁利,將魔尊吞噬。 隻可惜,總是差了那麽一點兒。 金翅雕一瞬不瞬的盯著重九的動作,他隱隱有所感覺,重九想要劈開伏魔印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隻知道,伏魔印是千年前魔尊第二次欲衝破封印時,突然從天而降的法器。那時之戰一觸即發,又有魔族護衛家族從中作梗。金翅雕的處境很不好。 而這突然降臨的伏魔印,阻斷了所有人的蠢蠢欲動。 金翅雕雖然可惜沒有見到魔尊,但同時也慶幸魔尊沒有出世。否則的話,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個已經喪失理智,淪為邪靈之氣的殺戮機器的魔尊。 這幾千年來,他做了兩件事。一件是尋找洗去邪靈之氣的辦法。還有一件,是尋找殺了魔尊的辦法。 看似是兩個極端,但對於金翅雕而言。如果不能洗去邪靈之氣,恢複魔尊本身,讓一個惡魔占據魔尊的身軀,不如早早將他除去。 同樣的,辛宇也在盯著重九,全然不理會諸神將看他的或憤恨,或怪異的眼神。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重九身上時,白楚戈已經祭出金光咒,以極快的速度衝到總處長身邊,一把奪下了功德簿。 辦事員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畢竟身家性命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委實不是很好。 總處長已經接連失誤了,如果再丟了功德簿,他相信辛宇一定會將他撕碎。 他顧不得鎮魔石,速速施展法術與白楚戈纏鬥。 還沒等他靠近,便聽諸神一陣驚呼。總處長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發現重九竟然破開了伏魔印!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天際,大團大團的邪魔之氣外泄,他似乎已經聽到從鎮魔石裏發出的古老的,沙啞的叫喊。 “魔尊要出來了!” 事情總是急劇的反轉。 就在眾人以為是魔尊出世時,卻見重九擊碎伏魔印,從中取出神族遺失千年的太虛鏡! 原來在他們趕到極東之地時,重九便感受到太虛赤火的躁動。 他忽然明白了,當年冥洛設下古鍾陣被東離楚戈所破,軒轅重九散魂,靈魂正附著在太虛鏡之中。 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太虛鏡中本就承載著太虛赤火。 就像百裏星河的星辰鑒中為何會有重九的一魄一樣,正是因為星之火的吸引。 當年鎮魔石鬆動,神帝辛宇借機搶奪東離楚戈的天賜之力,反被東離楚戈識破。那附著在太虛鏡中的魂魄無意識的被鎮魔石湧動的力量吸引,就好似他本就應該在這裏一樣。 所以,在魔尊即將破了封印而出時,太虛鏡中的魂魄結了伏魔印,再一次將魔尊封印起來。 神帝辛宇雖然懷疑過,但那時的他尚沒有能力違逆天道,隻得放任不管。 而這個疏忽,卻給了千年之後的今天,一個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