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彤:“好。”  與此同時,有人在樓下發現了屍首分離的孔國新,以及死在沙發下麵的甘瑜彤。  部分人已經麻木了,還有一部分人表現得相當焦慮,生怕死神的鐮刀下一個收割的就是自己。  哭啼二人組死了一個,還剩一個妹子對著自己同伴的屍體繼續落淚。  最為理智的長發姑娘拍打著她的背,低聲安慰她,讓她不至於哭得背過氣去。  萬幸的是早餐沒有什麽葷腥,鍋裏有白粥,甚至還人性化地準備了鹹菜蘿卜幹兒。  方裏講究著喝了兩大碗,朱易乘更是誇張,喝粥跟和水似的,直往嘴裏灌。  和昨天恰恰相反,昨晚在餐桌旁爭先恐後搶著吃的眾人今天表現得毫無食欲。  “吃完飯我們去島上轉轉吧,看看有沒有出路。”說話的是一個男人,是昨晚腦袋掉地上的那位的室友,名字叫做胡武。  反正呆在別墅裏也跟等死沒什麽兩樣,這話一出,很快就受到了幾人的附和。  方裏看向謝柏沅,征詢他的意見。  謝柏沅懶懶地抬了抬眼皮:“不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跟著謝柏沅總沒錯。  於是以謝柏沅為首的六人決定留在房子裏,其他七人決定四處轉轉。  方裏想起了童謠裏的那句:“八個小士兵,旅行去德文;流連不離去,八個隻剩七。”  出於好心,他對那兩個結伴出行的姑娘叮囑道:“你們早點回來,不要逗留太久,免得外麵有危險。”  長發姑娘對他說了聲謝謝,兩人便出門了。  方裏坐回來時,謝柏沅還在喝粥。  他喝粥的姿勢也很優雅,主要是在這種到處都潛藏著危險的環境中,他還有那個閑心坐在那裏,慢吞吞地喝著碗裏的粥,實在是讓人佩服。  等喝完粥,謝柏沅擦了擦嘴,開口道:“走,我們把房子再探索一遍,這次的目標是找鑰匙。”  “你們先找著,”趙小彤舉了舉手,“我去看看方裏說的那本書,沒準書裏也有線索。”  謝柏沅:“嗯。”  朱易乘跟在他們後麵眼睛滴溜溜轉:“那我去廚房看看……”  “嗬。”謝柏沅冷笑了一聲。  朱易乘委屈上了:“你凶我幹啥,我去廚房是找線索的,又不是找吃的。”  “你敢發誓嗎?”謝柏沅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廚房偷吃一口肉,下半輩子就食素。”  朱易乘:“……”太狠了。  為了防止某人管不住嘴,廚房是大家一起搜的。  按理說這些飯菜都是某種不知名力量自己變出來的,灶台一類的東西應該沒人使用才對,但是他在爐子裏發現了一大堆燒過的灰燼。  方裏覺得蹊蹺,便叫來了謝柏沅。  謝柏沅用樹枝在那堆灰燼中攪弄,最後竟然勾出了一把鑰匙來。  “……這不會是三樓的鑰匙吧?”方裏不敢相信,“這麽輕易?”  謝柏沅拿著那把紅銅打造的鑰匙打量了一會兒,說道:“應該不是,鎖眼對不上。先收著吧,能藏在這裏後麵肯定用得上。”  朱易乘那裏也有了發現,他在柴火堆後麵,發現了一扇半人高的小木門。  推開小木門,他們來到了一間酒窖。  方裏對酒不感興趣,他徑直走向最裏側的一張小木床。  床頭擺放著一隻布偶熊,紐扣縫的眼睛少了一隻,值得注意的是,缺少的那隻正是布偶熊的右眼。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都沒看過這家孩子的房間?”朱易乘自言自語道:“會不會也在三樓?”  謝柏沅道:“先出去吧,這裏空氣不太好。”  確實,酒窖裏到處都是灰塵,方裏被嗆得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嗯。”他將玩具熊放回床頭,正要轉身離開,卻瞥見床下有個東西。  那是一張信紙,上麵布滿了孩童稚嫩的字跡。  方裏來不及細看,將紙塞進兜裏,跟在兩人身後走出了酒窖。  等他們將柴火歸為原位,出去的人還一個都沒回來。  趙小彤和古鋒父女坐在沙發上,見方裏他們從廚房出來,立刻放下書本。  方裏看她的神情,問道:“你有什麽發現嗎?”  “嗯,”趙小彤點點頭,“書我才粗略地看了一半,但是基本可以猜到了。我有個發現,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謝柏沅靠在沙發上:“說說看。”  趙小彤:“這本書裏的人物實際上是在變相地玩狼人殺。”  “因為我剛經曆過一場,所以比較敏感。”趙小彤用手指在書本上比劃著,“書中的十個角色看似都在按照童謠敘述的方式死亡,實際上他們都是被潛藏在十人之中的凶手,也就是狼殺死的。”  “狼先是刀死了兩個村民,又取得了書中醫生的信任,也就是說,狼靠自咬騙得了女巫的解藥。”  方裏聽得很暈,他並不擅長玩狼人殺,甚至可以說在所有的桌麵遊戲中他隻會打打撲克牌。  謝柏沅卻撐著下巴認真聽完了趙小彤的分析。  “童謠裏的小士兵隻有十個,我們卻有十六個人,也許真正符合死亡條件的隻有那十人,線索也要從十個人當中找。”  方裏心中一動:“下午要挨個套話嗎?”  “不用,”謝柏沅笑了起來,“困了,下午好好睡覺。”  方裏:“……”你不是剛起床沒多久麽,大佬困得好任性。  不知道為什麽,謝柏沅明明是笑著,他卻感覺這人心情並不愉快。  “下午不睡晚上再玩遊戲就會犯困了,”謝柏沅語氣很淡,“我一般不欺負小姑娘,但我的人也絕不能讓小姑娘欺負了去。”第39章 林子裏的手  謝大佬放完話要替自己的人找回場子,壓根兒不看趙小彤坐那兒擠眉弄眼笑得意味深長,抬腳就上樓了。  方裏還沒反應過來:“你上哪兒去?”  謝柏沅:“上去睡覺。”  方裏:“……”真睡啊?  還留在一樓的幾人麵麵相覷,片刻的沉默後,方裏道:“那我也去睡覺好了。”  正好他昨晚心驚膽戰地躲在櫃子裏沒能休息好,現在去睡一覺,養養精神。  朱易乘愣了愣,說:“那我也……我就不睡了,我不困。”  他原本想說要不自己也上樓睡覺得了,說到一半卻收到了趙小彤的眼神暗示,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改了口。  主要是他怕自己影響了某個魔鬼的撩漢進度,今晚會被趕出房間。  於是方裏一個人輕手輕腳地上樓了。  本以為憑謝柏沅的入睡速度這會兒該睡著了,結果他推開門,看到的是站在衣櫃前、背對著自己的謝柏沅。  身後一點輕微的響動都能把謝柏沅拉回現實。他扭過頭,看著方裏笑了笑。  方裏晃了晃神,看向他身後櫃門大開的衣櫃,問道:“衣櫃裏有什麽嗎?”  謝柏沅沒說話,隻是朝方裏伸出手。  他的手很修長白皙,骨肉均勻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方裏當然不會以為謝柏沅是要牽手,他走得近了些,在謝柏沅白皙的指尖看到了一層淺淺的灰。  不像是塵埃,更像是灰燼。  “這裏曾經發生過火災。”謝柏沅語調慢吞吞的,指尖撚了撚,“這些灰你衣服上應該也有,不過你沒發現。”  方裏穿的是黑色的風衣,自然不會注意到這種小細節。  他想起昨晚在衣櫃外麵徘徊的小女孩,從那個小女孩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很怕火?  難道說……  方裏正欲發話,謝柏沅卻將櫃門關上,徑直朝棺材床走去。  “睡覺。”他偏過頭來看向方裏,招呼道:“一起。”  方裏嘴巴張了張,就聽謝柏沅道:“你上樓不是來睡覺的嗎?”  方裏:“……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一起睡就一起睡。  說起來,他跟謝柏沅似乎每次在副本裏都是睡同一張床的。  他已經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任由謝柏沅擺弄,完美充當一個人形抱枕。  說得誇張了點,其實謝柏沅也沒做什麽,最多隻是環著他的腰摟著他的背之類的,而且謝柏沅睡相很好,同床睡覺也不用擔心會被踢到。  給自己做足了一通心理工作,方裏毫無負擔地躺在謝柏沅身邊入睡了。  這一覺他睡得還挺香,不過睡著睡著就熱了起來。  大概悶熱感到達了一個臨界值的時候,窗外劃過了一道晃眼的閃電,一道驚雷仿佛就在他頭頂炸開。  方裏下意識地打了個顫,從睡夢中驚醒。謝柏沅以為他被嚇到了,原本搭在他腰上的胳膊立刻摟住了他的脖子,並且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  “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方裏剛睡醒就被揉了一通,一臉懵逼地回不過神。  好半天,直到聽到樓下傳來呼喊聲,他才看著窗外喃喃道:“下雨了。”  謝柏沅:“嗯,還怕嗎?”  方裏一愣,才反應過來謝柏沅是在說打雷的事,他提醒道:“我不怕打雷的。”  比起這個,他現在想得更多是出去轉悠的那群人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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