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已是星月披掛,一陣涼風襲擾。妮妮就在我的懷裏輕抖了幾下,又砸吧砸吧嘴、臉蹭蹭,看樣子睡得很是踏實。


    我的氣色應當是好了些,也有點氣力了,於是輕輕抬起她,退讓開點,再將她輕輕安置下來。


    剛想起身,卻發現她拽住了我的衣角,我想著輕輕掰開她的手指頭,隻不過根本沒有那麽多力氣,無奈隻能將外套褪下,順帶輕蓋在她身上。如此我也是成功地脫身出來。


    她似是察覺了些異樣眉頭皺了一些,還好,沒有醒過來。


    看著她嬌小的麵龐,我心悅地輕笑笑,伸展伸展軀體,還有些沉沉的無力感,卻是好了很多。再環顧一圈,那倆家夥竟然互相倚靠著睡死了,我無奈地捂著臉,真是有些無語,他們是如何還能這麽心大,竟不知道留一個人守夜?哪天被吃了怕是都不知道怎麽沒的。


    也罷,我搖搖頭,去翻找起背包,試圖找些吃食,畢竟我一天下來就喝了那麽些水,肚子早就空空蕩蕩了。


    然而結果讓我有些大失所望,背包裏竟是連個渣子都沒有,我當時就臉一抽搐無語極了,四處一瞧,更是醞釀出些怒氣,居然撒得遍地是食物殘渣……


    ‘不對!’我心中一驚,趕忙蹲下,手指輕撚撚地上有些黏糊糊的殘渣,再聞聞,一股惡臭頓時讓我格外清醒,我趕忙把手埋進沙土甩甩:‘妖獸的唾液嗎!?’我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種可能。


    我當即警惕著順著一路殘渣慢慢地蹲伏前行,很塊沿路到一處就再沒了痕跡,隻看見一塊巨石下,有一道縫隙,我比劃比劃,好像剛巧能擠進去。正準備繼續跟進,又突然想起來他們,回頭看看,猶豫了……


    ‘算了……’想了想,還是覺得安全第一,輕步就回到他們麵前,我輕晃晃睡得跟豬一樣的倆人。


    “惡!?”進一皺眉,沒好氣地就要發火:“幹嘛呀!?”


    我趕忙比劃一個禁聲的手勢,他卻滿臉著怨氣看我,洋也已經懵醒過來。


    “附近有異常,你們照顧好妮妮,我去看看!”我輕聲囑咐。


    “?”進緩了緩,這才反應過來,冷靜了下來:“哦,好。”


    我便輕步走了,再回身一看:他們已經端坐到妮妮倆邊,互相看著對方的後麵。如此我也安心了些,就繼續跟著殘渣深入了岩石縫中。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水墨畫應當也是被這個偷吃的家夥叼走了才是……’我如此想著,摸著黑,一步步輕輕地,盡力保證不會發出太多聲響,以防止驚擾了那個神秘的生物。


    按理說,沒有襲擊我們,而是偷著東西吃,應當也不是什麽強大的生物才是,不然我們也已經成為它的食物了。


    岩石中的縫隙越來越窄,我這幹癟的身子也勉強才能擠進去,我很是擔心還沒能到裏麵我卻反而出不去了。


    ‘不行,害我餓肚子,怎麽也得懲治一下那個可惡的家夥!’我突然就燃起熱血來,一下子湧出氣力,硬生生從縫裏擠了出來,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


    定睛一瞧,這裏竟然別有洞天:整個內部通道寬闊異常,上下將近五米來高,倆側岩壁極其光滑,我雙手伸直才勉強能夠到。


    不明來頭的七彩霞光鋪設在岩頂上,遠遠地能聽見空靈的水滴答聲。


    我頗起了些好奇心,慢慢地往更深處尋去,卻見得頭頂懸著搖搖晃晃的鍾乳石,滴嗒著水珠,下方有經年累月灌出的水道,水珠就順著一路流去。


    停滯了些時候,那鍾乳石也沒有更多的動靜,我定下心伸手去盛了些水滴,清澈透明,我一飲而下,甘甜極了。看樣子水的問題可以是不用擔心了,隻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擠進來。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擦擦嘴,越過小水道,再繼續深入,內部空間豁然開朗,鋪天蓋地的七彩光暈映得我有點猝不及防,耳鳴目眩了一陣。我趕忙全力打了自己一拳,這才清醒過來,慢慢看清:眼前小石台上鑲嵌著一顆閃著七色光的珠子。


    ‘天材地寶有這麽容易遇見?’還沒等我多想,背後就是一陣寒涼,我慌忙轉身一後躍,隻聞到一股惡臭,一灘液體就滴落在我的原位,就連岩石都被腐蝕出濁氣。


    我緊著抬頭一看:‘蠑螈!?’一像極了龍的小蜥蜴就攀附在上麵,若不是七彩光被我蓋住,他那彩色的皮膚就完全與岩壁融為一體了,然,它的皮膚很快就褪去了七色,真與岩石契合,再難分辨。


    我一個激靈,又躲到七彩石後麵,它果真還在原處又顯出真身來。


    “哈哈,小樣,看你怎麽當老六!?”我趕緊把珠子抓在手上,倒也不重。


    隻見它眼突然變得如針一般鋒芒,看起來像是徹底怒了,竟毫無理智地飛撲而來。


    我也是有點莽直接順手就把珠子一甩,砸飛了它,珠子“咚咚”地在地上滾了幾圈,看樣子質量還不錯,就是它像是被徹底砸暈了過去,四角朝天仰在地上,沒了動靜……


    ……一段時間後。


    “你是說,這家夥把我們的糧食全糟蹋了?”進不知道從哪裏撿了根小棍子,輕輕戳戳那隻四腳朝天螈,那蠑螈腳,動彈了一下看樣子果真隻是暈厥了。倒是嚇得進一驚:“我去!”


    “我頭一次看見這麽大的蠑螈!”洋蹲坐得遠些感歎著。


    “大嗎?”我看著和蠑螈一般大小的妮妮,又看看他們倆人,這才發現是有點大了。


    “也不知道這玩意好不好吃?”進用棍子敲敲自己的肩膀。


    洋有些慌:“這玩意怎麽看,都有毒吧!?”


    “嗯,是有點。”我端詳起來:“這種生物一般是有個毒囊的才對,切掉應該就能吃了,我倒是無所謂了,有沒有毒照吃不誤。”


    “你還是人類嗎?”進一臉懵。


    “應該還算吧,做親子鑒定的時候,我和我爸還有血緣關係的說。”我不假思索地擦擦嘴角哈喇子:“煎炸炒煮,應該都不錯,就是沒孜然了有點可惜。算了幹脆生吃吧,也省得浪費時間。”


    “所以……你一定要吃嗎?”洋有點反胃,捂著嘴轉過身去不再敢看。


    “廢話,我可餓半天了……”我不耐煩了,直接就喚出冥天,三下五除二,就是一地白切肉。


    “我去!”進嚇得趕忙跑到遠處:“動刀前不能先說一聲嗎?”


    (虛構情節,請勿模仿


    變色螈:顧名思義,擁有變色偽裝能力的蠑螈。毒係,唾液有分解大多物質的能力,並且帶有惡臭。非群居,天生對天材地寶有感知能力。非稀罕生物,隻是難以察覺。)


    我直接就抓起一塊一撕咬,滿嘴的生無可戀:“好難吃……”但卻是實在餓了,應該算是緊急避險,捏著鼻子,一頓囫圇吞棗。


    也算是勉強沒有浪費糧食,看起來能吃的部分,都吃了個幹淨,還留下一灘內髒,一個腦袋和尾巴。當然,對於我這種生物來講也不是不能吃,隻是在心理上實在抵觸,也就沒能下得去嘴。


    “勉強算個三分飽吧。”我揉揉肚子,愜意地躺下來:“那個珠子你們可千萬裹好了,大概是什麽精神係寶貝,連我直視都會被影響,要是你們看了變成白癡,我可不負責。”


    “這麽危險,你居然現在才說!?”進慌得趕忙斥責,他好像剛想拿出來看看的樣子。


    “那不是餓昏頭忘記了嘛。”我擺擺手:“我先消化消化,你們守好夜。”


    “還要我們守?”進一皺眉。


    “哦!對了,你們翻翻它的腸子看看水墨畫在不在裏麵。”我可不想親自動手趕忙就裝作睡著了。


    “不是吧!”進剛想埋怨卻發現我睡著了,直接就看著洋。


    洋心中忐忑,指著自己:“我來?”


    ……


    半夢半醒中,我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隻通過嘴來呼吸,希望那惡臭可以早點散去。還好像聽見了他二人作嘔的聲音。


    我甚至都懷疑,要真的把水墨畫取出來了,那惡臭該如何去處理,我可不想拿著那臭哄哄的東西。算了,先睡覺吧,有什麽事休息好了再想辦法吧……


    天蒙蒙亮,饑餓喚醒了我,我難受地捂著肚子,帶著些怨氣坐起身來,卻看見那二人生無可戀地口吐著白沫暈得橫七豎八。我擦擦鼻子,通透鼻孔,夯臭味就撲麵而來。我頓時一陣惡心:“我去!”趕忙跑了遠些。


    一下跑到了金樽旁邊,妮妮倒是聰明,居然就躲在金樽裏,若不是她展開來一條縫窺視,我還找不見她呢。


    看樣子,金樽除了無法隔絕聲音之外,大多來自外部的效果都是可以屏蔽的。


    “我……我!”洋好像清醒了些,有氣無力地支棱起身子,想要爬起來,突然大喊出聲:“受不了了!”


    “呼!”地,他的周身頓時掀起狂風,肆虐而起,那惡臭的根源與著沙塵,就被風一直旋向遠處。


    “不會吧?這也能覺醒?”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一直到洋暈厥過去,倒在地上,那頗有些聲勢的大風也就散去了。


    “有些家夥經受了難以忍受的刺激也是可以爆發的……”妮妮這才從金樽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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