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星·紐加哥】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三日】


    【齒輪·空遊獨舞·其八】


    在這個開頭,本應該書寫新的詩歌,不過很可惜,因為因為某種原因,詩歌再次被製止了,真是可惜,明明已經記錄了幾十萬字的曆史,卻被否決了最初的可能性,詩歌隻是一個部分,以詩歌作為‘標題’的段落也被否決了,至少在這段時間之中,標題隻能是沒有詩歌存在的了,自然,那過往的曆史也不能夠存在詩歌了。


    當然了這裏也不能夠隻放上一片空白,畢竟在每一個記錄節點的地方,需要一個用來標識的工具,首先是段落的集合體,把這個集合體稱呼為章節,某一個篇章,然後為這個篇章取一個名字,名字是什麽重要嗎?不重要,這隻是一個獨特的名字,讓其顯得獨一無二就好。


    第二步,給這一個段落一個單獨的命名,兩個字也好,一個詞匯也好,就比如這一次,用了詩歌的某一個句子作為段落的標題,隻是還是同樣的問題,現在,詩歌被鎖住了,或許人們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麽那個東西會鎖住詩歌,鎖住宗教還能夠理解,但為什麽需要鎖住詩歌呢,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因為知道了詩歌的含義吧。


    這麽算來,那個叫做查拉斯圖拉的……怎麽稱呼?人?惡魔?還是什麽別的,不重要,總而言之,那個叫做查拉斯圖拉的確實是知道了什麽,跨過了隔閡的一麵,對嗎?突破了更高一個層次的限製,避開了認知阻礙,所以才發現了某種真相,封鎖詩歌就是為了這件事吧,不過不重要,鎖住了詩歌並不影響記錄,隻不過標題沒有罷了。


    那麽就是下一件事,本來應該放在一起說的,可惜啊,好像有什麽奇怪的家夥注意到這裏了,算了,下次再說吧。


    ——佚名,《啟示錄》。


    空遊獨舞,簡·海倫娜,鯨,女孩。


    不過曾經對上麵這四個事物的稱呼和認知是什麽模樣,現在它們隻有一個相同的稱呼了,屍體,或者說石首,隨便,隻要是能夠指代死去之物的一切詞匯都可以用在這裏,死亡這個詞挺神奇的,很多人對其避之不及,但又有人沉醉其中,無數人用無數種方式表達自己對於死亡這一詞匯的理解。


    紅桃j將插在屍體身上的空鑰抽出,在空鑰被扭動的那一刻,屍體動了,不過不是那種掙紮的動,而是自然的下落,屍體落到水中,又因為自身的質量浮起,屍體之中已經沒有任何汙染了,在非自然的部分被解構之後,這就隻剩下了一個人類女孩的屍體,看著這句屍體,紅桃j不由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午後,在打開貝露賽布的箱庭錨點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女孩眼中沒有任何光亮,畢竟是一個小鎮的覆滅,對於一個女孩來說還是過於殘忍了,隻是當初的受害者成為了如今的施害者,在這場暴雨之中也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被水淹沒的,被浪吞噬的,各種因素,這一場席卷了整座城市的暴雨持續了多久?她已經有點記不清楚了。


    “借調歸還。”


    紅桃j甩了甩手,依靠著視覺複現出來的空鑰就被送了回去,除此之外,查拉斯圖拉閉口不言應該也不需要了,算了,在等待一會兒,先維持住普通人大腦之中的‘科學解釋’,以免在這場暴雨之中喪失了理性,在封鎖住宗教神學的情況下,人的理性反而會得到最大程度的穩固。


    歐幾裏得的庭院還不能夠收回去,因為,此時,城市之中的齒輪還在這裏,是的,齒輪,從地麵延伸出來,在建築物上的,還有在天空之中的那些齒輪還在那裏,那些齒輪就是紐加哥的定時炸彈,在不確定齒輪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情況下,她讓線條們包裹住齒輪,構築一個又一個立方體,這些立方體就是紅桃j製作出來的保護性工具,至少在齒輪出現異樣的時候,立方體能夠在第一時間改變自己的模樣,進而將齒輪的結構扭曲。


    紅桃j用拐杖敲了敲立方體,四周的眼睛們朝著白袍飛來,重新回到了白袍的包裹之中,如果在這個時候看向白袍之下,就會看到無數隻眼睛開始閉合,在處理完惡魔之後,眼睛們也不需要太多了,維持住能夠看到四周的數量就足夠,經過多年的磨合,紅桃j已經能夠用最少數量的眼睛構築出四周的景觀,她將視覺約束在一定的範圍之中,不需要一次看到太遠的地方,如果看的距離太遠,反而容易忽視掉自己身旁的一切。


    不過,這一次汙染事件的處理確實麻煩,而且兩個名字重疊在一起的惡魔,紅桃j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信息肯定是要匯報回去的,如果在之前的記錄之中確實沒有出現過,那就代表著惡魔還有摩門不知道的信息。


    哢嚓。


    紅桃j讓線條立方體按照一定規律包裹住地上的水,有順序地排入到城市的下水道之中,放著不管也可以,不過放任等待隻會讓城市遭受到的破壞更加嚴重,既然惡魔已經死了,花點時間把這裏處理一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哢嚓。


    立方體將一定量的水包裹起來,在紅桃j的控製下,那些立方體的外部結構被擠壓,壓縮,連帶著裏麵的水也一並被壓縮,這些被壓縮起來的水被強硬地約束起來,然後按照規律整理起來,化作城市的排水工作。


    哢嚓。


    紅桃j用線條把屍體包裹起來,這句屍體哪怕已經沒有任何汙染,她也不會無視掉,這句屍體還需要帶回到紙箱墓園之中,等到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能夠進行善後,簡·海倫娜的權能和空遊獨舞的權能也需要進行回收,這倒不是什麽麻煩的工作,在權能被剝離出來之後就已經是一種無害化的事物,除非出現了新的載體。


    哢嚓。


    不過能夠承載一份權能的載體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找到的,不然整個紐加哥早就滿大街都是汙染物了,權能在被剝離之後是一種沒有實體的概念性存在,在這個時候,可以用一種特殊的容器進行封裝,在封裝完畢之後送到特拉華的梅花k手中,借助梅花k的力量,這些權能都能夠製作成新的十字架。


    畢竟,十字架並不是永世流傳的。


    哢嚓。


    首先需要回收的是簡·海倫娜的權能,紅桃j將線條之中的屍體壓縮起來,讓屍體對折,然後擠壓,讓每一個縫隙都被填滿,這種時候就不用在乎屍體的完整性了,空間容量才是最優先需要考慮的部分,將屍體進行最極致的壓縮,讓立體幾何成為最完美的收束工具,然後,將這個立方體隨身攜帶,這才是歐幾裏得的庭院最好用的方式之一。


    哢嚓。


    紅桃j推開了紐加哥第二醫院的門,這一次,她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走進去的,她支著拐杖,徑直朝著樓梯走去,在無視掉護士的幫助,是的,無視,護士的話語她權當聽不見,她不是很想和那些普通人交流,和普通人的交流會花費她不必要的腦力,也會讓外部腦再次蠢蠢欲動。


    她沿著樓梯走到醫院的三樓,然後沿著走廊靠窗的那一邊行走,她在回收簡·海倫娜的權能,而眼睛告訴她,這權能就在紐加哥第二醫院之中,很快,她就看見了還在原地的邦尼·科芬,此時邦尼·科芬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有些走神地看著地麵上的一個彈孔。


    那個彈孔之中有屬於神聖的氣息,不出意外的話,那是一枚帶有神聖的子彈,也就是摩門的子彈,摩門的子彈很是神奇,在念出禱告詞之後,扣動扳機的時候,這子彈才是殺死惡魔的利器,在平日還未裝填的時候,看起來也不過是一枚普通的子彈而已。


    哢嚓。


    “有話詢問。”紅桃j指了指遠處的一扇門,“這個房間是什麽?”


    “那是我的辦公室,平日裏隻有我在使用。”邦尼·科芬回答道,“現在需要進去嗎?”


    紅桃j沒有回答,而是朝著那個房間門走去,她的速度並不快,在她的白袍之下,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將白袍撐起了一點,像是一個立方體,又像是別的什麽規則立體,紅桃j用拐杖敲了一下辦公室的門,那門便打開了。


    辦公室之中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正常的辦公區域,辦公桌,椅子,還有小櫃子,除了座位後麵的那個巨大的魚缸,此時的魚缸之中,那些魚兒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死去了,具體一點,那些魚兒都被某種力量撕扯破碎,而在其中的,就是屬於簡·海倫娜的權能,這是最簡單的步驟了,紅桃j想,每當到了這種時候,就意味著一次汙染事件的結束。


    她找到一個小小的紙盒,打開,然後用立方體從魚缸之中取出那份權能,扔到了紙盒之中,頓時,權能消失不見。


    隻剩下了魚缸中彌漫的紅色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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