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不止監獄管理層,還有監獄裏伺機準備搞破壞的一些犯人,他們收了錢,打算鬧一鬧給監獄方麵一些壓力。可是現在還沒鬧,監獄就表示鴨梨很大了。他們鬱悶的是不知道餘款還能不能得到。 監獄的醫生為亞菲爾包紮了手,其實他的手並沒受很大傷,但血流了一堆,於是亞菲爾暫時不需要工作了。 受照顧的特殊犯人受了傷,監獄主管又被削了一頓。亞菲爾從此受到了監獄貴賓級的待遇,那些企圖接近他的犯人一律關禁閉。很多人受了無妄之災,所有人都盼著他早日出獄。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批新的犯人被送到了隴海監獄。 這批犯人一共八名,亞菲爾在跑操的時候遠遠的看了幾眼,他沒有歲峰的資料。他侵入監獄內部網後沒有找到歲峰這個名字。亞菲爾開始考慮他是混在這些人之中改名換姓了,還是根本沒有來。 吃飯的時候,新人被帶進來食堂。如果可以用腦部掃描,亞菲爾就能很快知道誰是歲峰了,但迫於《協議法典》的淫威,現在他卻不得不通過核對人類的指紋和dna來確認身份,當然這對亞菲爾來講同樣很容易。前提是需要目標接近到他5米範圍之內,可是幾乎所有人都被警告過不能接近亞菲爾,新犯人也一樣。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吃完飯收拾的時候一個新人趁起身洗碗的機會來到亞菲爾身邊,狀似無意地小聲問。 亞菲爾一抬頭,發現那是一個比自己高半頭的年輕人,長相普通,帶著眼鏡正低著頭洗碗,洗的無比認真。 這一刻,亞菲爾有種把腦袋縮到脖腔裏的衝動。他深刻體會到了一句人類描敘心情的四字詞語——悲喜交加。 通過比對,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歲峰,可他還有一個名字叫文森特,亞菲爾認識他。 地球有幾十億的人口,怎麽就能遇見熟人呢?關鍵這個熟人還是決不能認識自己的人。 “沒見過。”亞菲爾表現的很淡然,隻是掃了一眼男子。 男人沒有說話,他的表情很古怪也不再追問,跟著其他人走出了餐廳。 亞菲爾看人不是記長相的,因此他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這個人,直到他進行了指紋比對,才發現,自己的數據庫裏早就有了這個人的記錄。 他曾化名基努·文森特,自己和他曾有過一麵之緣。當然那是亞菲爾的心思完全不再這個平凡的人類身上,他正在努力扮演一個高貴冷豔的鋼琴師,而他的目標則是那個世界的王者——一個可以帶他去大西洋海底的男人。 亞菲爾是個毫不戀舊的人,對他來講過去的一點價值也沒有,無論是人還是事,可他知道人類不這麽想。 第21章 趕鴨子上架 和亞菲爾的相遇讓原本心情鬱悶的歲峰激動起來。自己竟然在這裏找到了那個人的寶貝,看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預言是真的。他要想法設法把這個人也帶出去,這是聚寶盆,現在那個人瘋了一樣在找這個人,無論什麽事他都會答應。 又是一個碧空如洗的好日子,犯人們在滿是電網的院子裏跑操,亞菲爾難得沒有去湊熱鬧,當然他有這個特權。 亞菲爾從沒有刻意去隱瞞身份,那是因為地球還是比較大的,很少幾率會碰到以前認識的人,尤其是當他已經跑了半個地球以後。 對於亞菲爾來說,雖然他的外貌沒有改變,但和那個叫做司語的角色脫離了,為那個男人量身定做的水晶寶貝鋼琴師已經死在大西洋海底了。可是他知道人類是一種比較固執的生物,尤其是一個男人認為自己是他深愛的那個人的時候。 愛情,亞菲爾對這個詞嗤之以鼻。 我能和你談談麽? 亞菲爾撿起扔到自己腳邊的一團衛生紙,紙上用鉛筆寫出出這句話。在歲峰眼裏自己肯定還是奇貨可居。 亞菲爾朝他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像地下黨接頭一樣,慢慢走近了一個死角。雖然亞菲爾是很不想搭理他,但他現在主演的這部電影需要這個人。 “司語?”歲峰試探的說出這個名字。 “你認識我?”亞菲爾心裏後悔為什麽不給自己改名字叫白癡。 “你或許忘了,我們在安迪亞·法蘭公爵的生日宴會上見過,那之後我們還曾一起出過海。我是基努·文森特。”歲峰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看起來不太像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子了,變得像個普通人。 “你認錯人了。”亞菲爾表情茫然,搖了搖頭,顯得很迷惑。 “你不認識安迪亞·法蘭公爵?”這下歲峰是徹底呆住了,忘了自己這個小角色有可能,但是他怎麽會忘了自己的情人呢? “我們在一起?幹什麽?”亞菲爾的表情更加茫然。 “一年前你們還一起出海你還記得麽?後來在海上出了事。”歲峰小心翼翼地提醒,眼前這個人的表情絕不像是裝的,難道真是自己認錯了人?可是這個人的名字就是叫司語啊! 亞菲爾一看男人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的坑爹名字壞了菜,隻能失憶到底了。 “我隻記得這個名字,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 這下歲峰是徹底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就在亞菲爾已經開始懷疑男人不會按自己的劇本演下去的時候,男人終於開了口。 “或許是你和我的那個朋友很像,我記錯了吧!我叫文森特,在這裏見到也算有緣,能和你交個朋友麽?” 歲峰很友好地伸出手,亞菲爾鬆了口氣。很給麵子地和他握了手,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就算接上頭了。 歲峰見亞菲爾似乎很茫然,心裏漸漸改變了初衷。 擁有一個島國的安迪亞公爵和他的情人在大西洋出了事是很多人都知道。當時公爵受傷昏迷,而他的男性情人卻消失了。有人說他死在了海底,但公爵堅持人還活著,花費巨資在周邊搜索,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能遇見這個人。 他已經忘了以前的事,那麽不如讓他慢慢信任自己,成為自己的工具,再放回安迪亞·法蘭公爵身邊。這可比僅僅找到這個人的受到公爵的一次施舍強得多了。他當然知道這個司語對公爵的影響力有多大。 現在就是要通知外麵的人多帶一個人出去了。 亞菲爾不難猜出這個人類的意圖,這正是亞菲爾希望的,能拖得越久越好,不是他怕安迪亞但是他現在隻想著把這個人快點弄回去,然後到紅穀找到記錄儀。 可這次事情的發展再次打破了亞菲爾的計劃。本來亞菲爾的計劃就是暗中幫助孫白刀救出歲峰,讓孫白刀立個大功,成為歲萬千最信任的人,去紅穀獲取記錄儀數據。現在歲峰肯定不會放過他,會把他帶回大赤溝慢慢調教。他會像隻金絲雀一樣,哪裏都不要想去了,等肥了就被送到安迪亞那裏邀功。 被帶回大赤溝他同樣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麽會比歲萬千那夥人還要先到這裏的,勢必會受到更嚴密的監視,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 孫白刀這張擋箭牌現在已經失去了效力,要想不受人挾製就必須從幕後走出來,但這對亞菲爾來說不是揚眉吐氣了,而是意味著將承擔更大的風險,他忍了那麽久是為了什麽? 這對趨利避害的智慧型外星人來講就是趕鴨子上架。 想到這裏亞菲爾突然覺得心情糟透了,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起來。 歲峰看著手裏的紙條,然後將其撕碎衝進了馬桶。他知道父親這次大動幹戈的要來把他弄出去是有原因的,起初在他看來這次的栽贓隻不過是一些商業對手的伎倆,自己托托關係就可以出去了,但事情卻一直沒有音訊,很多人都收錢不幹事,著實令歲峰惱怒。 難道真是z國方麵借自己要挾父親?歲峰冷笑,那些人也太小看他們父子了。 越獄的計劃很急,為了不引起監獄方麵的警覺,歲萬千特意叮叮囑他不要惹事,萬事忍為先。 但事情往往不是你忍了就可以沒事的,就在越獄計劃的頭天晚上還是出了點事。 新人在監獄裏總能受到特殊的待遇。歲峰雖然為人低調,但和其他犯人相比就顯得格外不同,像個富家公子哥兒。老犯人最看不上這種調調,自然少不得沒事找事。 晚餐的時候,一個老犯人在經過歲峰身邊時朝他的餐盤裏吐了口唾沫。歲萬千安排的人看了就要站起來動手,歲峰嚴厲地把人瞪了回去。歲峰把頭低下,手指不斷摩擦桌子邊,這是他想殺人的預兆。 這個人叫奇虎,是歲峰同監房的獄友,為人囂張得很,本來以前還有高仁和宋福財壓著他,現在他們兩個一個死了,一個轉到了別的監獄,這個奇虎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孬貨!晚上好好伺候!”男人撇了撇嘴,瀟灑地走了過去。他沒瀟灑多久,在經過一張桌子的時整個人向前撲倒,摔了個狗吃屎。 青年慢慢收回長腿,繼續吃飯,跟沒事人一樣。 犯人一抬頭,眼睛立刻紅了,又他媽的是這個家夥。 亞菲爾聳聳肩。 “總是摔跤說明小腦平衡係統有問題,需要看病的。” 這個人就是上次高仁絆倒的那個倒黴蛋,既然上次冤枉了亞菲爾,這次就把罪名坐實好了。 “你們都看見了,不是我惹這個兔崽子,我今天不敲死你就不叫齊虎。” 齊虎掄起他小孩腦袋一樣的拳頭就朝亞菲爾呼過去,周圍人甚至感覺聽到了風聲。 亞菲爾沒起身,一抬腿就把齊虎踹了出去,人直接撞倒好幾把椅子,直直地趴在了對麵的桌子上。 周圍的人都呼啦站了起來,有人甚至不相信的揉揉眼睛。警員們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連忙往這邊趕,自從亞菲爾進來這個本來平靜的小監獄就變成了動作大片的拍攝現場。 齊虎饒是身體結實,亞菲爾這一腳也把他差點踢得吐血,從桌子上爬起來,齊虎吼了一聲又撲了過來。 這次亞菲爾起身了,等齊虎快要近身的時候,一個側身抓住齊虎的胳膊向後一擰,同時膝蓋狠狠地撞到齊虎的肚子,另一隻手把他的頭狠狠地按進自己麵前的餐盤裏。 齊虎像隻溺了水的耗子,腦袋亂扭,另一隻手亂撓,但是拚死了力氣也無法把臉從餐盤裏抬起來。 青年單單用一隻手就把一個比自己壯碩的多的人按得動彈不得。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獄警看到這種情形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來救人,他們本來是打算給行凶者一個電擊的,可是拿著電擊槍的獄警現在卻不知道該電誰。 亞菲爾見管事的來了,很配合的鬆了手,但受害人幾乎已經去了半條命,癱在桌子上直喘氣。 亞菲爾拿把椅子,坐了下來,撈過另一個犯人的飯盤繼續吃,好像剛剛隻是飯間運動。 歲峰是所有人中最驚異的,他不明白那個除了彈琴就是在床上伺候男人的水晶娃娃怎麽突然變種了。 亞菲爾不是耍帥,隻是他現在也很苦逼,渾身的數據絲像著了火,《協議法典》程序在不停叫囂,吵得他突然感到很餓。 這就是趕鴨子上架的後果,牛x背後總有一把辛酸淚。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就在歲峰還在苦惱怎麽把這個突然變得強悍的鋼琴師帶走的時候,最終時刻到來了。 為了保障這次監獄安全措施測試不受任何影響,所有的犯人一天都被禁止活動,直到測試結束。監獄的走廊和操場上空無一人,監獄工廠也難得的停工一天。上午10點整,保全設施測試開始了。 這次並不是重新安裝保全設備,而是檢測漏洞,是小型測試,不需要轉移犯人,所以監獄裏所以的警員都嚴陣以待,防止突發事件。 專家組一共6個人,5男一女,都是h國人。他們身穿西服,胸前別著工作證,手裏拿著工具箱。進門時警員為他們搜身,確保安全。 亞菲爾遠遠地看著這些人,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憑孫白刀的長相,混在裏麵確實不合適。 由於監獄的所有鎖都是新型電子鎖,每個鎖都隻有唯一一組電子密碼相匹配,檢測工作很需要耐心。工作人員手帶著手套持檢測器細致地一間牢房一間牢房的檢測,過程中絕不能有任何幹擾信號。警員們的通訊器也被暫時屏蔽了。 雖然監獄已經很小心不讓檢測員接觸犯人,但這些人畢竟是h國皮思特公司的員工,涉及國際關係,因此監獄方麵對待他們十分謹慎。每個工作人員身後都跟著一名手持武器的獄警,避免犯人對其有不當行為。 亞菲爾的監房是最裏側的,和歲峰相隔3個監房。他們這一排有13間,正好是西側拐角的單獨一拍牢房,和東側的大片牢房隔著一間食堂和一個監獄工廠車間。 檢測工作進行的很緩慢,一直檢查到中午才進度才到了五分之三。歲峰的監房已經檢測過了,那個女檢測員並沒有多餘的動作,看起來就是一次常規檢查,但亞菲爾發現走廊左側不遠處的5個警員幾乎在女檢測員到達歲峰監房的瞬間開始緊張,呼吸瞬間停頓,他們在監視這間牢房。 到了午飯時間,還剩下西側這邊的幾間牢房沒有檢測,專家們開始兩人一組輪換吃飯。 一組留下來,檢測完亞菲爾的牢房就檢測西側通道的大門,另外兩組去了其他監區。 檢測員吃飯是在西側的一間臨時騰出的房間裏,負責保護監測員安全的兩個警員也在一起吃飯,幾乎是貼身保護了。 犯人依然不能出監房,因此今天的午飯是有監獄派人分別送到各個監房去。 就在這時,在一邊吃飯的檢測員那邊出了狀況,那個唯一的女檢測員開始嘔吐,並大口喘氣,另一個檢測員開始著急地用h國語和指派給他們的獄警交流,但很不順利。 負責保護他們的人是隊長張海和警員小吳,此時都急出了一身汗,他們會說的h國語有限,現在翻譯已經和另外一組檢測員去別處查看了。 那個h國的檢測員一下子衝出房間,在走廊裏繼續用h國語言說著話。 “她是對豆類過敏,引發哮喘,今天的菜裏有豆子,需要馬上急救。”正在一團亂的時候,歲峰隔著監房門的小窗戶,對外麵的人說。 檢測員一聽立馬點頭,然後又大聲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 “他說車裏有急救箱,能不能幫忙去取一下。”歲峰為他們做翻譯。 旁邊的正好是隊長張海,看到女人開始把西服扯開,露出裏麵的內衣和大半個酥胸,連忙把眼睛轉了過去,指派另一名警員。 “小吳你去外麵拿藥,快點回來。” 車子就停在監獄裏,很快小吳就進來了,一個h國的女人也跟了進來,女人穿著一身白衣,是個醫生。 張海覺得這不太合規矩,還沒等他問,那女醫生就立刻趴在病人身上,打開她的嘴開始做人工呼吸,不時低下頭聽女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