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傷看著眼前的漂亮青年緊皺著眉頭,長長的睫毛不住抖動,臉色慘白,眼角甚至隱隱的有水光。拿著槍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按動扳機。    就在這時,前麵的走廊又傳來一聲槍響。霍景傷警覺的站了起來,拿著槍剛邁步,看到亞菲爾依然躺在地上,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鮮血,欠身把他抱了起來。    霍景傷隻覺得懷裏的這個是個大麻煩,但願自己不會死在一時的心軟上。    抱著人快速向東側監房移動,霍景傷卻在思索這些殺手的目的不僅僅是把歲峰帶出監獄那麽簡單,這次的計劃又是誰透漏出去的。    在經過通往南側監區的通道時,霍景傷看了一眼已經大開的安全門,槍聲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把依然昏迷的亞菲爾放在一間被打開的牢房裏。牢房裏的兩個犯人被射殺了,整個房間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霍拉起棉被將青年蓋住,轉身走了出去。    霍景傷提著槍謹慎地走進了南監區的通道。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地上躺著很多死人,全是犯人和監獄的警員,他們大多都是毫無防備的被打死在這裏。    穿過遍布死人的走廊,霍景傷又聽到幾聲槍響是從一間監獄工廠裏傳出來。    他拿著槍一步步接近門邊,看到了裏麵的慘象:裏麵有兩個身穿西服的男人,一個正朝廠房裏間的一個辦公室開槍,玻璃上濺滿鮮血,但還有一些人活著,像是待宰的羔羊。還有一個正在朝廠房的機器上潑汽油。    霍景傷這次沒有猶豫隻一槍就把澆汽油的男人爆了頭,之後迅速滾到一台機器的後麵。    “是誰?”男人用生硬的z國話說道,朝霍景商剛剛的位置開槍,子彈擦著機器飛過去,濺出火花。    霍趁機把一個機器零件踢了出去,男人立馬一槍把零件打飛,轉頭就朝霍這邊連開數槍。    霍景傷一下子躺在機器背後不再動了。這個人的聽力和槍法都超乎尋常,不容易對付。他自己的槍法雖然也不錯,卻看不到對方,冒頭則一定會被擊中。    此刻那個殺手也發現了來的人不是一般的獄警,把身體掩在辦公間的門後,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    霍看了看表,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辦公間的斜上方有一個吊扇,吊扇擦得很亮。    那個人正半個身子倚在辦公間門後,拿著槍觀察著四周。霍景傷把身子動了動,槍口伸出機器的邊沿,眼睛卻看著吊扇,調了調位置,按動了扳機。    男人隨即悶哼了一聲,整個身子都滾進了辦公間,接著一聲巨響,整個吊扇被人打了下來。    這個人果然不好對付。    受傷的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他的左手明顯動不了了,右手拿著槍頂住一個雙手抱頭的獄警,擋在身前。    “出來,你這隻z國豬。”    說完這句話,一把將人質踹了出去出去,抬手一槍爆了頭。接著又從裏麵扯出一個人。    “你不出來我就把裏麵的z國豬都殺光。”殺手用槍頂著人質,整個身子都躲在陰影裏,人質很害怕,似乎預見了自己的命運,肩膀的血染紅了半個手臂。    霍還是開了槍,槍擊中人質的腿。人質一矮,接著殺手的槍就掉在了地上,握槍的手流出鮮血,手腕上釘著一枚鋼釘。殺手暗覺不好,迅速低頭想去撿槍,一把匕首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你們是誰派來的?”霍景傷用流利的h國語問道。    男人的臉扭曲著,看向霍景傷的眼神略顯驚訝,卻輕蔑的啐了一口。    “z國豬。”    霍不再問,緩緩拔出男人腕子上的鋼釘,一揚手快速刺了進男人的背部,慢慢用力向下壓。    “別亂動,不然就永遠和你的腿永別了。”    男人疼得臉越來越來越扭曲,疼得整個人開始痙攣,終於熬不住吐出話。    “啊——你是魔鬼,我不知道——有人給了我們錢——”突然聲音戛然而止,人昏死過去。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你是來支援的麽?”剛剛那個人質癱在地上,朝霍景傷道謝。    “抱歉!看著他。”霍景傷看了一眼那個人的腳,把殺手的槍遞給他。    “我會的,你不用介意,因為——”那個獄警突然變了臉拿著槍對準了霍景傷。    “你就快要死了,把槍扔了,雙手抱頭!”    “……原來你是他們的接應,怪不得他們那麽熟悉這裏的環境。”霍景傷看著這個“人質”,皺了一下眉。    “閉嘴!”小吳開始緊張。    “他顯然是真的不知道,那麽你知道麽?”霍景傷沒有按照他的警告放下槍,反而走進男子。    男子握槍的手開始發抖,指著霍景傷的頭按動了扳機,但沒有子彈射出來,他下意識地看向彈夾,裏麵空空的。    “你的演技太差了。”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吳的目光越過霍景傷的肩膀看到一個漂亮的青年,顯然青年是在和他說話。雖然青年身上穿著警服,但小吳很快認出來他就是那個叫司語的犯人。    亞菲爾數據的灼燒感剛剛恢複他就從那間牢房出來了,本來想直接去東區找歲峰他們,隻是難得的有些好奇這個人類在幹什麽?    “你倒是看的很高興。”霍景傷知道亞菲爾一直在門口不遠的地方觀望。    “可惜這些人類太笨了,你不是以為我會幫你忙吧!”亞菲爾舉著自己的手給霍景傷看,表示自己手無寸鐵。    霍景傷抬手給了打算趁他不備襲擊他的男人一拳,倒黴的家夥立刻被打暈過去。    “和他們相比,你要幸運多了。”霍景傷看著癱在地上的兩個人意有所指的說。    亞菲爾冷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霍景傷進到辦公間,發現那裏還有5、6個受了傷的警員,把那兩個人交給他們。    他們兩個朝東側監區跑去,已經隱隱看到人的時候,霍景傷突然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扣在亞菲爾頭上,並狠狠地把帽簷拉下來。    亞菲爾拍掉男人的手,自己又整理了一下,臉被遮在陰影裏。    那裏聚集著大約二十幾個囚犯和七八個獄警,他們是幸存者。這些人見到霍景傷很興奮。    “同誌,那邊怎麽樣了?”一個管理者模樣的中年人問道。    “都死光了。”亞菲爾,沒有在人群裏發現歲峰,有些急躁地說。    “還有人活著,很快救援人員就快到了,裏麵已經沒有匪徒了。有兩個凶手被控製住了,希望可以問出主使者。”霍景傷把亞菲爾擋在身後道。    “這次真的謝謝你們救了我們的命。”中年人握著霍景傷的手,劫後餘生後語氣激動。    “我們應該做的。”霍景傷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回來,同樣報以微笑。    很快霍景傷和亞菲爾就坐進了他們開來的軍用吉普車,車上的人一見亞菲爾就人壓了上來。    “太好了,你終於出來了。”孫白刀一副小狗見了主人的樣子撲到亞菲爾身上。保持著一臉淡定的亞菲爾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這貨。    “你不知道剛剛驚險極了,霍哥他——”    孫白刀一指霍景傷,有點小得意地說:    “——老厲害了,一個人對付四個。”    亞菲爾心想5號你他媽的皮囊比姓霍的人類大了好幾歲,真好意思叫哥,臉丟到外星去了。    5號的心思很單純,在他眼裏誰厲害誰就是哥,這更符合外星人的評級標準,是亞菲爾世俗了。    “那些人類真的很卑鄙,混在警察裏麵打黑槍,我受了傷了。”孫白刀說完給亞菲爾看他腿上的傷,雖然已經包紮過了血還是滲了出來。    “嗯。”亞菲爾哼了一聲。孫白刀立馬消停了,老大怎麽很生氣的樣子呢?    吉普車沿著隴海公路飛馳,歲峰這才從後麵的座椅下麵爬了起來,他疑惑的看著孫白刀和亞菲爾,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霍景傷接到一個電話,眉頭緊鎖。    “出了什麽事?”歲峰的精神也高度緊張起來。    “我們不能再按原計劃去和臧隊長他們匯合了。臧隊長讓你開車先帶著歲少爺去隴海碼頭,坐渡輪去鹿原市,那裏有你們的人接應,我去接一下他們。”霍景傷踩了刹車,把車停下對副駕上的孫白刀說道。霍景傷表情凝重,顯然不是接人那麽簡單。    “又有打架的事了?!霍哥你還是帶他們去什麽市吧,我就負責去打架,說吧,去哪裏打?”孫白刀真的不太適應人類社會的生活,那些人類的條條框框太多,他弄不太懂,以前也沒見電視上的人坐個飛機那麽費勁,怎麽一輪到自己就好多事。    歲峰一聽孫白刀這麽說,臉色有些難看。早就知道父親手下的四大金剛就這個最不靠譜,幾個月沒見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是少校那邊出了事,這次他們沒有來接應我們是遭到了伏擊,在監獄裏信號被屏蔽了,一直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我們不能再按原計劃走陸路了。”霍景傷倒是對孫白刀沒反感,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當前的形式。    “什麽?法蒂尼出事了,怎麽會?這個我必須去。”    孫白刀聽完一聲大叫,從車裏跳出來扭頭就跑,又很快跑了回來,急赤白臉地問:“他們在哪?”    眾人一聽真是哭笑不得。最後商量的結果還是由霍景傷去救援。孫白刀沒辦法,雖然很想去看看人家少校,但知道自己當地球人不太合格,又挺放心霍景傷去救人,自己則由熟悉路線的歲峰帶著去鹿原市躲避。    “亞菲爾呢?”孫白刀疑惑地問,他們的計劃裏好像沒有自己的boss。    “我們恐怕帶著他不方便。”霍景傷隨手把後車門拉開,逐客令已經下得很明顯了。    亞菲爾很識相,剛要起身,歲峰就立即伸手把車門擋住,製止他下車,亞菲爾又坐了回去。    “他不能走,我認識他。”    “歲少爺認識這個人?知道他是做什麽的?”霍景傷略感驚訝。    “這個……他是我一個朋友的弟弟。”歲峰當然不會告訴霍景傷這個人是個搖錢樹,給亞菲爾編個身份。    歲峰很早以前就想認識那個世界的君主安迪亞公爵了,如果說自己的父親擁有十座金山,那個人則能用他擁有的軍火填滿隴海海峽。    一年前他花了無數手段終於搭上了公爵的關係,也在那次宴會上見到了公爵寵愛非常的情人司語。可不久之後的那次海難,讓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流水。現在的公爵幾乎要把世界掀翻找眼前這個人,根本沒時間搭理他這個小角色。    歲峰眯著眼看向突然又改名叫亞菲爾的青年,這個人的秘密真是越來越多。氣質上和那個司語差了很多,完全不像同一個人,但臉卻是貨真價實的奇貨可居,這塊肉死也不能撒嘴。    霍景傷看了看依然麵無表情坐在後座的亞菲爾,不再多說。最後向歲峰又確認了一下接頭的地點,轉身走進了路邊的樹林。    孫白刀挺高興,搭載著他的boss開車開得飛快。    亞菲爾托著下巴,無視身邊人包含深意的目光,看著車窗外。現在是深秋,隴海公路一側是大海,一邊是層林盡染的樹林,一陣秋風吹過,樹葉聲沙沙的響成一片。    亞菲爾向來覺得地球的景色還是不錯的卻因為這次不體麵的越獄而無心欣賞。        第24章 勵誌片的男主角        鹿原是個臨海的小城。人口不多,經濟卻發達,這都是沾了海上貿易的光。鹿原海港每天都承擔著十幾個國家與z國之間的貿易往來,集裝箱堆積如山。    海港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海魚的腥氣。    亞菲爾和歲峰他們一下船就有人過來接他們,他們坐車直接去了海港城市三島市。    歲峰一路上對亞菲爾照顧有加,現在到了自己的地方更是待他如上賓。    亞菲爾在歲峰租住的公寓裏洗了澡,換了衣服,就有人來叫他下樓吃放。    亞菲爾不餓,他對人類食物的需求並不大,可架不住歲峰的騷擾,隻好下樓。    到了樓下,亞菲爾第一眼見到的不是餐桌,而是一架全新的三角鋼琴。    亞菲爾當做沒看見,直接坐到鋼琴旁邊的餐桌前,拿著叉子吃沙拉。    歲峰本來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凍結,這個人也太不上道了。    “這是d國羅立巴恩公司限量出產的,音色很不錯,不來試試麽?”歲峰調整了一下表情,指著鋼琴道。    “對我來說,差別不大。”亞菲爾幾口把沙拉吃完,走到鋼琴旁邊拉開椅子,開始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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