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覺不想再和他兜圈子,在奔跑中一腳踏在一棵樹上,借力躍了過去,在一處靠海的崖邊擋住了那個人。    那個人很快就想胡覺發起了攻擊,招招凶狠,速度也非常快,寬大的衣袍獵獵生風。    胡覺閃身躲過了他淩厲的攻擊,伸手就去抓他的金色袖標。那個人一縮手臂,胡覺隻抓到了他的袖子。但是一道銀光卻在這個時候在胡覺的眼前閃過。    那人手裏拿著一把雪亮的異形匕首,直接向他刺過來。這絕不是競技的打法。    胡覺也有些怒了,抬起一腳就踢在那人的腿上,把人逼退了幾步,到了崖邊。    “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把袖標給我。”實力明顯占優勢的胡覺向那個翡翠隊員伸出手。    “給你好了。”那個把袖標扯下來,伸手遞給胡覺。    胡覺戒備地要去接那個金色的飄帶,但是那個人好像沒有意識到身後就是懸崖,小步後退了一下,身體就向後倒去。胡覺猛地向前一探,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但那個人一扭身居然側身將胡覺拉到在地,把他壓在身下,同時用那把異形匕首抵住胡覺的咽喉。    “現在換你把袖標交出來了。”    “亞菲爾是你?”    被他壓在身子下的胡覺僅僅是一瞬間的驚愕,但是很快就認出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熟悉的人。    僅僅隻是身影的相似就讓他追了出來,彼此如此靠近讓他更加確認的他的想法。    “可惜,你認錯人了。”身上的人表現得很冷靜,聲音不是熟悉的,可是胡覺認為自己不會認錯,即使不用看到他的臉,畢竟兩個人曾經那麽接近過。    “你是翡翠國的人?哈,這未免太可笑了,我——”    就在這個時候槍聲響了,胡覺卻在槍響的刹那翻身將身上的人壓在身下。    子彈貼著青年的肩膀飛了出去,但還是給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等他們回過頭,打槍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胡覺肩膀的傷雖然不重,但是血卻很快染紅了胳膊,那個人翻身坐起來,把手上的袖標拋在胡覺麵前。    “這是個人情。”說完迅速向後躍開,幾步就消失在樹林裏了。    胡覺剛想去追,周圍的樹叢中就走出來幾一個帶著鬼型羽麵的翡翠國參賽者,是剛剛的槍聲把他引來的。    胡覺看著落在地上的金色絲帶,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他現在心情很不好,需要發泄。    那個翡翠國的人麵對這個落單的獵物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覺得有種危機感。    ———————————————————————————    秦長青從沒有遇見過這麽可怕的對手,打完一槍就走的他自認速度不慢,但是還是被輕易追了上來。    此刻他真的相信自己麵對的絕不是一個人類。他的速度快得隻來得及讓他感受到風。    胸口被擊中的那一下很重,一口鮮血就堵在了喉嚨裏。    “歡迎來地球做客,你這個外星雜碎。”秦長青笑著把鼻子上的血擦掉,傲慢的說。    他剛剛說完,從樹上就跳下來一個人,就是剛剛胡覺身邊的人。    “你也是個記錄員?”    來人的聲音像是沒有情感的機器發出來的,秦長青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哦,難道你還見過其他的?”    “我給你30秒,拿起你的武器殺了自己。”來人的聲音依舊沒有一點起伏。    “去你媽的。”秦長青開始朝著那個人連開數槍。    那個人沒有躲,子彈卻沒有一顆打中,因為它們從槍膛裏射出後卻憑空消失了,像是被蒸發了一樣。    “你顯然不想要這次機會。”那個人伸出手把戴在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美豔但卻讓秦長青心裏一冷的臉龐。    “你是和n在一起的那個人,不,那個外星雜碎。他不向上麵上麵匯報我就知道有問題,你的危險評估數據也被他動了手腳。”秦長青好像發現了什麽驚天的秘密。    “你可以死了。”亞菲爾真的被激怒了,這個該死的東西觸到了他的底線。    亞菲爾不殺人並不是因為《協議法典》的懲罰過重,那種懲罰他還是可以承受的,隻是以前他從不認為有什麽人值得我用懲罰作為代價去殺。    亞菲爾把手伸出來的瞬間,秦長青就覺得他的腦子開始劇烈的疼痛,接著是身體,四肢,慢慢這種疼擴散到全身。    人類能忍受疼痛的極限是什麽,亞菲爾現在就想知道。    秦長青終於無法站立了,想去用手扶東西,但是手指碰到樹幹的瞬間卻傳來火燙的感覺,想摸到了一塊烙鐵。堅持終於到了極限,他開始不由自主地哀嚎起來。    作為一名記錄員,他從來沒有遭到過這樣失敗。    “亞菲爾,住手。”從樹叢間衝出來一個翡翠國裝束的男人一把抓住亞菲爾的手,把他推在樹上。    “別惹我生氣。”亞菲爾知道麵具下麵的是霍景傷但眼裏的殺意依然不減。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現在殺了他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霍景傷知道什麽話對他管用。    在瞬間秦長青身體的各種疼痛感就消失了。隻留下陣陣的餘痛,讓他心有餘悸。    “n,原來你也在這裏,和我一起消滅這個異類。”秦長青好不容易站穩,指著亞菲爾說。    “我以為你早就認出我了,剛剛不是還打算拆穿我麽?”霍景傷走到秦長青麵前,摘下麵具對他說。    “怎麽可能,我以為你隻是個翡翠國的參賽者。”秦長青剛剛笑著說完這句話,覺感到自己胸前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一團棉線一樣的東西從他的上衣口袋裏正在向外冒著頭。    秦長青嚇得大驚,連忙把上衣脫下來甩到地上,渾身亂拍。    “這些東西的寄生能力很強,可是他們卻對你格外客氣,這需要解釋一下麽?”霍景傷向前一步把秦長青的退路封死了。    “我我怎麽知道?”秦長青知道他現在是百口莫辯了,現在上頭正在計劃消滅這些寄生生物,和他們有牽扯,上麵不會放過他。    “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管我的。”霍景傷對其他記錄員向來不客氣。    秦長青沒有抓住他的把柄,隻好轉身消失在樹林裏。    “你們記錄員管得未免太寬了。”亞菲爾的殺氣還沒有消。    “那些寄生體做的太過了,所以它們現在也是調查組的目標。你也要小心。順便說我和他們不是一個係統。”霍景傷早就料到他們會來,這也是他盡量不想讓亞菲爾進入他們視線的原因。他當然清楚眼前的這個外星人恐怕比那些寄生體可怕千萬倍。    “我給你的那些東西,你就是這麽用的?我也奇怪很久了,你怎麽能徒手去抓那些臭蟲而不被寄生?”亞菲爾走在男人身後問。    “隻能說我的體質不適合那些東西。”    ———————————————————————————    比賽在傍晚的時候結束了,這次的結果令人意外,z國的小隊竟然真的拿到了全部的袖標,取得了勝利,全世界為之震驚。    與其說翡翠國的小隊是敗給了z國,不如說他們是敗給了自己的輕敵。    授勳儀式會在第二天舉行,那相當於一個頒獎式,但是對神寵之役的聖者來說那是邁向人間天堂的一步。    在翡翠國他們會受到最隆重的招待,因為他們是被神選中的隊伍。    對於安迪亞法蘭亞菲爾並不是厭惡,但是也不希望與他多接觸,他的深情對他的目的毫無用處,他需要也不是一個安全的港灣。    如果上一次如果不是有人在船上動了手腳,他們都被迫跳海。安迪亞是根本不可能允許他親自到深海中去取數據記錄儀的。    這種束縛對於一個自由慣了的數據體來講簡直就是孫悟空被戴上了緊箍咒,所以他才會放棄這個強有力的靠山,逃之夭夭。    兩邊的士兵依然站得筆挺,對他目不斜視。安迪亞就站在宮殿大門外,手裏捧著一個魚缸,那裏麵是一個奇怪的帶著翅膀的魚,是克拉塔臨走時交給他代管的。    亞菲爾走得不快,公爵似乎已經等不及了,拿著魚缸向他迎過來。    可是當他們就要碰觸到對方的時候,魚缸突然碎了,不是因為手滑,而是一顆子彈把它打碎了,接著就是另外兩聲槍響。    一個士兵把公爵撲倒,亞菲爾隻是看了一眼宮殿圍牆的方向,就地一滾讓開了致命的部位。    安迪亞看著從士兵身體裏流出的鮮血,呆愣了幾秒。推開他,朝著亞菲爾衝過去。    子彈本來是應該穿過亞菲爾心髒的,那一槍非常準,人類的話根本就躲不開。    “該死!”暗自罵了一句,亞菲爾就被安迪亞抱在懷裏,他僅僅是肩膀中了槍。    “去把狙擊手找出來,我要活的,而你們最好給我把他找到。”安迪亞揮手把跟在他身後的護衛遣走。    “我該把你牢牢地看起來。”公爵把他抱了起來。亞菲爾卻在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士兵。    士兵們很快就把魚缸清理了,裏麵的魚卻死了。當他們打算把那個為公爵擋槍的士兵也拖走的時候,公爵突然製止了他們。    “去帶他到醫生那裏,看看還能不能救。”    這讓其他士兵很驚訝,以往公爵大人是從來不管這種事的,但是他們沒人敢問,就叫來醫生把人抬走了。    傍晚的時候,安迪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走到這裏來,要知道作為一個唯我獨尊的人,那些士兵的命他從來不在乎。哪怕他們為了自己舍棄性命。    現在那個救了自己的士兵真躺在床上,帶著呼吸罩氣息奄奄。    由於需要治療他的麵具已經被摘掉了,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臉孔,明明是沒有見過的臉,但是安迪亞卻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青年的臉時,才驚覺連臉上的觸感都是那麽熟悉。        第66章 爆發        z國的勝利者走進諾亞克萊神殿時,立刻感受到了神殿莊嚴肅穆的氣氛。    翡翠國的皇帝陛下已經坐在高高的殿壇上,他的身後就是諾亞克萊神的神像,這個神像要比白鷗島的那一座還要大一倍,是用雪白的玉石雕成的。    和這種莊嚴的氣氛唯一不協調的是坐在神壇上的皇帝陛下,他看起來一點精神也沒有,反而坐在他身邊的皇後很有氣勢。    “勇敢的戰士們祝賀你們,現在你們可以說出你們的願望,在神的麵前。”皇帝陛下的這段話好像是被逼著背下來的一樣,一點起伏也沒有。    隊長並沒有說話,他隻是負責戰鬥,其他的事他不管。譚峰這時候作為隊伍的代言人出來說出了他們的想法,當然先是一堆官話,然後他提出關於z國也h國的國土爭端問題。    少年皇帝聽完沒有說話,用眼睛看著神像對麵的觀禮台。譚峰也把目光轉過去,才發現那裏站著一個如同神像般的戴著白色羽麵的人。譚峰知道那是他們的真正主宰者安迪亞公爵。    “我想我們可以答應您的請求,隻是我們已經向h國購買了對於那片土地的石油開采權,現在你們說那是你們的地方,我們很吃虧的。”    “h國沒有權利這麽做,他們開的是空頭支票。”譚峰十分氣憤。    “可是我聽說那張貴國和h國大貴族所簽下地契是100年的,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那份地契還有50年才到期。”公爵直接談到這件紛爭的關鍵了。    “那隻是個傳說,他們沒有任何憑據。”譚峰笑著說。    “我卻接到消息說有人發現了那份地契的蹤跡,它好像在一個叫做紅穀的地方,被一個大土匪當做藏寶圖收了起來,現在正沉睡在紅穀的某處,我正打算派人和h國的人一起去找,如果找不到,我就放棄這份開發計劃書也不再幹涉你們之間的糾紛。”    公爵的話完全出乎譚峰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有人會找到那份地契,那件事是在曆史中有過一些記載的,500多年前有個h國的貴族給當時外債累累的z國一大筆錢,就是要足大赤溝一帶的土地100年,但是時間不是從簽約那天算起而是從簽約那天向後推400年。按照地契的約定那片土地的確應該是h國所有。    可是就在地契快要生效的100多年前,那個h國貴族的後裔一家被一夜之間滅門了,據說幹這件事的就是當時橫行一時的大盜劉胡子。他不但把人殺了,還把他們家的所有財寶洗劫一空,包括那張地契。    在觀禮台的休息室裏還有一個人也在聽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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