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海神大人,我本來是準備出去找阿克托玩,他今天有 一場機甲比賽,我可是下了賭注的。隻是經過這邊的時候,我想著您也挺喜歡那種鐵疙瘩,便想著邀您一起。沒想到,我才過來,就看見這邊站了好多凶神惡煞的大漢,手裏還拿著武器。我忉出了什麽事,就想著偷偷探察一番。萬一有個什麽好歹,我也好回去招呼兄弟狄過來圍毆啊。然後,我躲在草叢後,才剛剛冒了個腦袋,就被抓住了。” 說到這裏,塔羅一臉的鬱悶。 他還沒來得及發揮他的隨機應變聰明才智,怎麽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呢? 海神在上,可能是海神大人太忙,沒有來得及庇佑他! 一定是的! 樓衣綾眼睛眨巴眨巴。 看別人倒黴,他心裏怎麽那麽喜樂呢?不行,淡定,淡定,不能被人看出來他在幸災樂禍。 李羌笛嘴角抽搐,一語擊中要害:“我看你純粹是想看熱鬧,八卦了吧。” “嘿嘿,嘿嘿……”塔羅裝傻。 “快走吧快走吧,你不是要去看你那個叫什麽托的男人的比賽?看到你我就胃疼。” 塔羅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灰塵。 “那我走了啊,海神大人。今天如果阿克托贏了,給你帶小禮物回來。” 同樣跟海神大人旁邊的冰雪之神告別,塔羅喜滋滋的顛顛走了,一點也沒有想到要是輸了會怎麽辦。 樓衣綾目送他走遠,然後收回視線,看向好友。 “那隻章魚精他還沒有被送回去?我以為,這麽久沒有看到他,他已經回歸海域了呢。” 李羌笛攤了攤手,無奈:“我倒是想把他送走,可借他不願意,死活抓著我的腿不放手,哭得一臉眼淚鼻涕的。” 樓衣綾不再說他,轉了一個話題。 “羌笛,你們的婚禮,快到了吧。” “是啊。過幾天,我就會去海神神殿,在那裏先接受洗禮。衣綾,我們一起去吧。” 洗禮? 三天後,樓衣綾收拾好房間,把他這幾天雕刻好,覺得比較滿意的成果專門放在一個黑色盒子裏,放在桌子下麵。他直起腰,正準備去羌笛那裏跟他一起去神殿,突聽外麵響起“轟隆”一聲巨響。 他一驚,連忙跑出陽台上遠望。 出什麽事了? “衣綾!” “阿刻羅斯?”樓衣綾低下頭,就看見阿刻羅斯站在陽台下,仰頭望著他。 “衣綾,快下來!” “阿刻羅斯,出什麽事了,你知道嗎?”一邊喊,樓衣綾一腳踩在陽台上,輕輕一躍,直接跳了下去。 男人下意識伸手去接,心跳差點停擺:“衣綾,小心!” 少年衣袂飄揚,身姿優美如畫,一雙雪白的玉足晶瑩剔透,看得下麵隻覺風景獨好的沉穩男子眼眸一暗。 樓衣綾輕輕落在男人的麵前,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聽剛才的聲音,似乎是從羌笛那邊院子傳來的。阿刻羅斯,我們快過去看看。” “別急,有黑帝斯在,不會出什麽事的。” 知道阿刻羅斯是在安慰自己,沒有看到羌笛完好,他怎麽可能放得下心。樓衣綾顧不得多說,一把拉住男人的手,向著主院跑去。 一到主院,裏麵早已經圍滿了很多人。臉上帶著幾分緊張的仆人以及在四周戒備的警衛,大家全都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樓衣綾想了想,跟在他們身後。 不多久,他便發現來到的地方是羌笛以前很喜歡呆的碧波池。據說這個池子以前還沒有,是黑公爵專門為他的伴侶修建的。羌笛現在是人魚,對水天生喜愛,尤其是懷孕後,一天更是有好幾個時辰要泡在水裏。 碧波池周圍的人更多,裏三層外三層,層層把羌笛圍在裏麵。樓衣綾到的時候,就看見羌笛被他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 黑公爵臉色陰沉,目光冷凝的凝視前方。 他跑過去。 “羌笛!羌笛!” “衣綾,阿刻羅斯,你們來了。”李羌笛側過頭,看著到來的死黨和他身後的北域之主,勉強笑了笑。 “怎麽樣,你沒事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才的動靜……”他抬起頭,看向碧波池上空。 少年眼睛跳了跳。 怎麽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感覺。 “那是……奧西裏斯?”看著碧波池岸上一身濕透的魁梧大漢,樓衣綾差點認不出他來。 如此狼狽的形象,真讓人聯係不到他身上。 隻是,樓衣綾手指無意思的摩挲著自己的下唇,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這裏離他所住的浣院可是隔著好遠。 “這事,唉,都是……大意了,誰知道……”李羌笛一陣苦笑,表情有些糾結。 今天本來是準備去神殿的日子,一大早院子裏就忙忙碌碌的,誰也沒有留意到這個本該幽靜無人的池子。誰又能夠想到,之前一直在浣院巡邏守衛的冰雪神殿騎士,神經病似的一大早跑到主院來散步來了,而且還走到了碧波池前。 “羌笛,你說清楚,別話隻說一半啊。奧西裏斯做了什麽?” 樓衣綾眉宇微皺。 他猜測不出,剛才的動靜難道是奧西裏斯一大早跑來浣院發狂,把碧波池裏的水激蕩得濺起了三丈高? “是……你自己看吧! ” “啊?”樓衣綾疑惑間,碧波池裏的水再次一圈圈的擴散開來。然後,一個黑如墨汁的巨大圓形腦袋突然從水中冒了出來,占據了過大半個池子。 上湧的池水蔓延上岸邊,奧西裏斯站得最近,首當其衝,再次被掀起的水浪淋了一頭一臉。 樓衣綾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章魚精!!!” 第六十章 落水 “章魚精!!!” 這是怎麽回事?這隻海裏的大章魚大白天的怎麽出現在這裏,還一點都沒有顧忌,被這麽多人看到了? 樓衣綾隨意的看了一眼四周,看見好多人在池裏還怪出現的那一刹那,表情呆滯,繼而恐犋, 手裏拿著的武器“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都沒有發覺。當然,這些人多數是公爵府邸的仆人,害怕再所難免,但那些侍衛也莫不是全身緊繃,握著武器的手下意識的用力。 阿刻羅斯上前一步,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前麵。 樓衣綾望著麵前背對他沉穩如巍峨的高山巋然不動的高大背影,心裏一時間湧上了一種奇怪的 感覺。 那種感覺,在之前看見羌笛被黑公爵護在懷裏恍若珍寶的時候,也出現過。 他說不請,自己到底在複雜著什麽。 是羨慕,還是嫉妒? 有人護著,到底是什麽感覺?時間太久,他幾乎忘記了。 就在樓衣綾恍神的時候,前方又擊現了新情況。 莫麵裏斯看到再次出現在池裏的巨大水怪,他大吼一聲,提劍又衝了上去。 他絕不承認,剛才視線餘角看見其他人臉上的蠢樣,之前他站在池邊被突然水花四濺冒出來的 龐然大物驚嚇一跳時,也渾身哆嗦了一下。 打起來了! 冰雪神殿騎士團的其他人匆匆趕來,看到團長孤軍奮戰,也立馬加了進去實行群毆戰術。公爵府的守衛紛紛看向中間的公爵大人,等候他的命令。 樓衣綾與好友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一分擔憂。 這樣不行! 如果隻是普通的水怪,他們最多事不關己的站在旁邊看水怪被組團刷了,甚至,考慮到這裏是羌笛最喜歡的池子,他們說不定還會拍手相慶。 但是…… 還有一個但是啊,那就是這個水怪不僅是他們的熟人,而且還是追隨羌笛的海族。 李羌笛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偷偷拉了拉黑帝斯的衣袖。 “黑帝斯……” “別擔心,我知道!”輕輕拍了拍伴侶的手,黑帝斯眼眸微沉。 現在周圍人多眼雜,實不是說話之地。 得想個辦法! 他隱晦的看了一眼旁邊護在那位雪發冰顏少年身前的阿刻羅斯,得到對方一個同樣心照不宣的眼神。 隻是,令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還未等他說話,有人已經衝了過來,擋在了他們前麵,上躥下跳的大吼。 “快,保護大人,保護殿下!你們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上去剿滅了它?” 李羌笛脫口而出:“烏裏瑟!” 老管家並沒有回頭,中氣十足。 “殿下,別擔心,有我烏裏瑟在,還有這麽多人,一隻水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是怎麽出現的?按理說,這個池子修起來一年時間都沒有,就算當初無意間放進去了一隻章魚,它也不可能短時間就長這麽大吧?吃激素了?還是,這個池子裏有什麽古怪?” 樓衣綾眼晴跳了跳,看向好友,看他準備怎麽解釋。而李羌笛則是心一驚,心虛的訕笑。 “能夠有什麽古怪,我一直來這裏,怎麽沒有發現。” “眾神保忙,幸好殿下母子安然無恙,不然,烏裏瑟有何臉麵再見公爵大人,再去麵對老公爵。” 大管家臉色一前,表情凝重:“不行,這事必級重視起來。” 看烏裏瑟那義憤的神情,李羌笛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卻閉了嘴。 算了,現在說什麽烏裏瑟也是聽不進去的。 “公爵大人,殿下,我看,要不要讓人把池子裏的水都抽幹看看?” 周圍的人眼晴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沒有了水,看這隻水怪還怎麽威風,在這裏大殺四方! 如同無水的魚,章魚擱淺了,也隻有任人魚肉的份。 李羌笛大驚失色,連帶樓衣綾也緊張了幾分。 他對那隻章魚精沒有什麽情分,更是不熟悉,說不上什麽感情,隻是涉及羌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