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要丟下鶴兒嗎!” 鶴兒的懇求似乎觸動了盼真,盼真神情滯了一瞬,短暫的恍惚之後低頭將視線投在鶴兒那張殘留恐懼、痛苦與無助的臉上。於是抬起血淋淋的手像對待世間至寶般摩挲了幾下鶴兒染上薄霧的眉眼,“對不起,我怎會丟下你呢!”說完,盼真又啐了口血,身體無力地向下墜去。 鶴兒忙伸手將盼真扶住,抬起斂著怒氣的眼看了看白鳳,道:“好自為之!” 容真二人一走,白鳳淡然地掃了眼大荒山之景,接著無所謂地離開了。 白鳳離開大荒山之後來到了人間一處繁華之地,這地方好吃好喝好玩,故是羽兒經常逗留的地方。此時,羽兒便身處在這繁華之地的一座有著鳳凰花與梧桐樹的宅子裏。讓人值得意外的是,重傷在身昏迷不醒的綽瀛也被安置在此宅一件廂房的軟榻之上,看樣子傷已經被治療過了,且因為昏迷沒有如羽兒一般被限製自由。 白鳳在開滿鳳凰花的院落中現出身形,推開緊閉的門扉邁步進入了羽兒所在的屋子。 “你還回來幹什麽!我不想見到你!!”白鳳還未看到人,一件瓷器便朝他當頭撞了過來。白鳳偏頭躲過,“大騙子!”緊接著,又一物件朝他撞了過來。 白鳳似是無奈,便未再躲閃,琉璃花瓶應聲而碎,炸裂的碎片在白鳳的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深紅的血液順著白鳳的臉龐滑落。 見此,羽兒再次砸物的動作便停了下來,“為什麽?!” 先前在妖界白鳳將毫無察覺的羽兒打暈擄走,羽兒在人間醒來後便發現自己被困在這座布有結界的宅子裏,且自己的周身法力被封連鳳凰琴也被奪走。正當羽兒陷入難以置信的情緒之中時,白鳳卻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他所為。 即是是白鳳親口承認,羽兒原也是不相信的,因為她實現想象不出那個時時在她身邊默默守護她,比古修霖還寵她、慣她的人是因為別有目的的虛情假意。 然而直到大荒山之戰展開,餘威撼動四海八荒連人間也受到波及地動山搖,天地一時間陷入昏暗。羽兒才開始懷疑,於是乎,她發現了被白鳳重傷的綽瀛。綽瀛曾與永燁闖入妖界奪取神農鼎,故她清楚綽瀛與永燁處在同一陣營,先前又耳聞魔界欲發動戰亂,為此南海水軍出征東海,若羽兒猜的不錯,此時綽瀛應該在東南兩海的戰場之上。然而綽瀛卻被鳳凰火所傷奄奄一息地出現在人間,這意味這什麽? 她能感受到肆掠人間的餘威中那不分上下彼此壓製的仙魔兩氣,甚至還感受到了古修霖被壓製的靈力。仙界與魔界開戰了,不問世事的古修霖站在仙界那一方。然而此時白鳳卻重傷了仙界的得力幹將,又擄走她與幽螢奪了她的鳳凰琴。羽兒此前聽聞魔王盼真欲聚十方神器破壞侖者上封印,顯然,白鳳所為是與魔界,甚至是與大魔頭盼真站在一邊的。白鳳背叛了她們,或者是從一開始白鳳都是在演戲。 為什麽,羽兒不明白,本想從綽瀛哪裏求得答案,然而綽瀛傷勢過重,即使她全力施救綽瀛也絲毫無蘇醒跡象。人間的陰霾持續著,羽兒隻能被困於這一隅,故她內心深處越發煎熬。 此時白鳳終於迎著她的滿腹疑問出現在眼前,她定是要知道答案的,白鳳到底是為了什麽背叛她,或者說要從一開始虛情假意地欺騙她,“為什麽?”羽兒再次問道。 白鳳是百萬年前遺留於戰火之中的唯一一顆鳳凰蛋,他曾受戰火荼毒本不可能存於世間,是霓羽每日用鮮血滋養,他才能經曆萬年帶著被戰火所標記的黑色羽毛破殼而出。 他還未誕生便被霓羽收養,在生存法則十分殘酷的侖者山中,霓羽雖然嚴酷對他但卻也是他唯一的依靠。對於白鳳來說,若是沒有霓羽便沒有現在的他。故除了一身的黑色羽毛,他雖未曾有一絲真切感受到霓羽所灌輸給他的關於鳳凰一族的血海深仇,卻也無法違背霓羽報仇的意誌。 他原是為霓羽的意誌而活,直到遇見了羽兒,陪伴在在羽兒身邊,他才感受到他的人生有了別的意義。然而,他的命是霓羽給的,也是因為霓羽他才能逃出煉獄來到人間與羽兒相伴,霓羽的恩情不能不報。 如今霓羽被困,他是霓羽獲救的希望。即使他明白霓羽罪有應得,她的救贖會給六界帶來難以阻止的浩劫,可至始至終,他眼中的霓羽不過是為情所傷的可憐人而已,她被心魔所困苦等百萬年之久,白鳳又怎狠心磨滅她的希望。 麵對羽兒的質問,白鳳最終開口答道:“師命難違。”不過這四個字也足以回答羽兒的疑問了。 聞言,羽兒道:“你說姐姐,是她讓你這麽做的?”關於霓羽的事,古修霖曾告訴過羽兒,故羽兒知道霓羽的恨。 “可上次在侖者山,姐姐她······”她明明沒有恨啊。 羽兒知道古修霖對霓羽懷著深深的歉意,故才給她取名為古惜羽,乃珍惜霓羽之意。羽兒還特地將她的名字告訴霓羽,原來,“姐姐還是不肯原諒哥哥嗎!?” 白鳳看了看羽兒,無言。 餘光掃過人間的陰霾,羽兒想起此前感受到的古修霖的靈力,看來,魔王盼真與霓羽也是一夥的,忙問道:“哥哥他,還有思曇哥哥,他們怎麽樣了?” “暫且平安。”白鳳答道。 聞言,羽兒稍感安定,又想起百萬年前霓羽所為,“姐姐她到底想幹什麽?” “師父為心魔所困,所願隻為未竟之事。”白鳳答。 “未竟之事?”百萬年前,雖是陰差陽錯,但古修霖有負霓羽乃是事實。後又因古修霖的決策,導致鳳凰一族盡數犧牲於戰場之上。因此,霓羽才鑄成心魔,釀成大禍······若說霓羽的未竟之事,除了報仇,摧毀天界,讓古修霖嚐受錐心之痛,還有什麽! “放我走,我要去見哥哥!”羽兒激動道。 麵對羽兒的要求,白鳳未作出任何反應。 “我讓你放我走!” “事到如今,我放你走也不能挽回什麽。”白鳳無奈道。 見識了白鳳的無動於衷,羽兒終是意識到此時不管他如何胡鬧也不可能撼動白鳳分毫,於是收起了歇斯底裏,“是姐姐讓你保護我的嗎?是因為姐姐的吩咐,你才會對我好,說喜歡我的是嗎?” 見白鳳不願作答,“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事到如今,羽兒才開始正視自己的感情。 羽兒喜歡的第一個人是她的修霖哥哥,因為她的修霖哥哥會給她買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飾,帶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幾乎是她要什麽他的修霖哥哥便會給她什麽,不管是她怎麽胡鬧隻要不過分修霖哥哥都會由她。世上沒有誰能有他的修霖哥哥對他還要好的了,她最喜歡最喜歡修霖哥哥了。 後來,思曇出現了。最開始她喜歡思曇是因為思曇是她在這世上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她每次見思曇都會臉紅心跳,所以她以為自己是喜歡思曇的,並且是不同於修霖哥哥的喜歡。因此她才會總是想纏著思曇哥哥,可是思曇哥哥卻總是想擺脫她。被古修霖溺愛著所長大的羽兒哪嚐受過這樣的忽視,於是思曇哥哥越是冷漠她,她便越是往上湊。可後來羽兒就算盡了她未曾盡過的最大的努力,思曇哥哥還是不喜歡她。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她的思曇哥哥早就有心上人。也發現她的修霖哥哥也喜歡思曇哥哥,並且要比她喜歡的多。即便如此,她的思曇哥哥還是隻喜歡他的心上人。她的喜歡即勝不過修霖哥哥,也勝不過她眼中的負心漢永燁,於是她不再強求,選擇了放手。不過即使是放了手,她也還是很喜歡很喜歡思曇哥哥。 接著,她遇到了白鳳。回想第一次相見的畫麵,羽兒隻覺得白鳳長得好看又和自己一樣是隻鳳凰,於是也不管是敵是友便出手相救。本以為白鳳至少不會對她恩將仇報,可結果白鳳卻打傷了思曇哥哥。於是她恨死白鳳了,就算之後誤會解除,白鳳救了她們,她還是很討厭白鳳。 然而自己的討要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白鳳始終厚著臉皮地纏著他,還要跟著她們出侖者山,出了侖者山還幹脆賴在她家不走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簡直比她纏著思曇哥哥時還要不要臉。 可以說,除了初見時被白鳳的外表所迷惑,羽兒從未對白鳳抱有好感。後來為了助永燁重回天界,修霖哥哥重傷閉關,思曇哥哥也一蹶不振。羽兒雖表麵堅強,然則她還是一個從未經曆過風雨被寵壞的孩子,內心不比一蹶不振的思曇好了多少。這時,她開始注意到了始終陪伴左右的白鳳,也才意識到,自從白鳳來到她身邊之後,曾經護著她,寵她的那個人早已由修霖哥哥變成了白鳳。 於是,她開始對白鳳改觀,並且漸漸依賴白鳳,而白鳳也以無限的縱容做為回應。不知何時,羽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不能容忍身邊沒有白鳳的存在了。 旁人一眼就能看出白鳳對羽兒的心思,可身在其中的羽兒就是看不出來。後來,思曇哥哥為了永燁打算不顧生命前往極寒蠻荒之地,羽兒極力阻止,卻被白鳳打暈。於是醒來後,見思曇哥哥離開妖界,她想去追卻又被白鳳阻撓,便與白鳳大吵了一架。 白鳳也早吃夠了羽兒張口一個思曇哥哥,閉口一個思曇哥哥的醋,又見羽兒竟然為了思曇朝自己發大火,於是醋壇打翻,白鳳便向羽兒表明了心意。 於是乎,羽兒才明白,原來這個對自己如此好的家夥竟然喜歡自己。剛知道白鳳心意的羽兒是無措的,便與白鳳疏離了一段時日。 後來永燁闖妖界奪神農鼎,見白鳳將被永燁所傷,危機之中羽兒挺身而出,打破了二人之間的疏離。隻不過羽兒始終認為自己喜歡的人是思曇,雖然她也很喜歡白鳳,可她總覺得自己對白鳳的喜歡是出於朋友和夥伴,於是她從來未曾正視自己的情感,白鳳後來也未提起此事,故她們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平日的狀態。 直到現在,得知白鳳的欺騙與背叛,羽兒才記起,白鳳曾說過喜歡她,她當時除了不知所措之外實則心裏是無比歡喜的。然而擺在她眼前的卻是,白鳳是在對她撒謊。若是平時,她定會像麵對玩笑般的對此一笑置之,可此時,她卻笑不出來。 她實在無法想象也無法忍受曾與白鳳發生的一幕幕全是虛假的,她也不想要從此以後她的身邊沒有白鳳的存在。 她喜歡白鳳,很喜歡很喜歡。修霖哥哥不再寵她也沒關係,思曇哥哥不喜歡她也沒關係,隻要白鳳還在她身邊就夠了。 “回答我!”羽兒再次問道。 見羽兒那從未有過的認真模樣,白鳳內心被觸動,如實答道:“我喜歡你與他人無關。” 聽聞白鳳的回答,“太好了!”羽兒嘴角一彎露出兩個甜甜的梨渦,眼中也綻放出比平日還要奪目的光彩,“白鳳,你聽好,我,古惜羽,喜歡你,超級超級超級喜歡!”說著,羽兒便紅著臉頰踮起腳尖朝白鳳貼了上去。 白鳳怎會料到眼下的轉變,可甜甜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若說是夢也太過真實,加之唇上那清晰的溫度,白鳳當即便像是被施了定身術般一動也不敢動,頭腦也跟著一片空白。 許久,待白鳳意識到不對勁時,羽兒便離開了白鳳的唇,斂著得意的笑容道:“可不可以為了我別再做壞事?” 感受著殘留在喉嚨中的那股苦澀的梧桐子的味道,白鳳無奈一笑,“你方才所說所為皆是權宜之計?” 鳳凰雖喜歡梧桐樹,相傳非梧桐樹不棲,然而實際上梧桐對於鳳凰來說是一個既愛又恨的存在,好比美酒對於凡人。人雖愛酒,但喝多了不僅會不醒人事且傷身。而梧桐子對於鳳凰便是人間那至醇至烈的美酒,鳳凰沾之,必會陷入人事不知的醉酒狀態。 見白鳳臉色已有明顯的變化,羽兒麵露調皮的笑容朝白鳳搖了搖頭,“不是哦,誰讓你像石頭一樣固執,還敢欺負我!”說著羽兒抬手推了一下白鳳,白鳳便像個木樁一樣倒了下去。 羽兒將陷入醉生夢死般的白鳳安置好,接著便從白鳳身上搜出一個治傷的靈藥給綽瀛服下。 白鳳如今已成一灘爛泥,他這個施術之人自然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維持封住羽兒修為的禁製與困住這座宅子的結界。羽兒好歹受了古修霖的真傳,真本事還是有一些。見綽瀛服過丹藥漸有起色,她便趁機嚐試解開自己身上的禁製。 綽瀛的傷看起來雖然重,但說到底因為羽兒和古修霖的關係白鳳並未真正下重手,昏迷不醒多半的原因是消耗過多,此前經過羽兒的救治,也休息了不短的時間,再加上羽兒的這顆療傷又大補的靈藥。待到羽兒將禁製解開,綽瀛也睜開了雙眼。 於是乎,二人就這樣從白鳳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五十三) 大荒山附近······ 古修霖先前毫無征兆突然弄暈了容真,麵對永燁的警惕與疑問,古修霖似無奈地歎了口氣。坦然道:“一切皆因我而起,百萬年前魂飛魄散的也本該是我。事到如今,我怎能再次眼睜睜地看著他替我承擔後果。” 對於古修霖的這番回答,永燁露出不解的神情。 “他好不容易回到你的身邊,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再次離去?”古修霖道。 永燁自然不忍心,可事到如今除了破壞侖者山封印之外別無他法,他何嚐未曾動過這樣的念頭,“他不會允許的。”永燁道。 “侖者山封印的力量有逐漸減弱的趨勢,侖者山中的魔物一日不除,六界浩劫便在所難免,如今我們麵對的隻是早日與晚日的區別而已。想必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古修霖道。 古修霖所言皆實,永燁不置可否。見古修霖言語未盡,便未插話示意古修霖繼續說下去。 “如今隻待聚十神器之力打開封印。當然,我不是勸你送命,你擁有容真納萬物之靈為己用之能。在不剝離聚魂石的情況下,你隻需將其餘九方神器融於一身,屆時,你便能憑一己之力打開封印。”古修霖接著道,“侖者山封印解除,我自有辦法解決侖者山之患。到時,容真取回真身,所有問題便迎刃而解。” 聞言,永燁眉間微蹙,淡淡道:“你有幾分把握?” 古修霖以為永燁指的是讓他吸收其餘九方神器的可行性,拿容真來做比方,雖然他的能力萬能,但卻有個限度,會因超過限度爆體而亡。永燁自然也有限度存在,不過他現已是半神之身,除此之外,永燁的資質也要比此時的容真超出不少,二者相加,值得一試的可行性便多了幾分。 再者,永燁隻需堅持打開封印的瞬間而已。封印一開,古修霖便立即將神器從他體內剝離,自然不會眼看著他爆體而亡。便道:“這要看你自身能力如何,此事關係到容真,我相信你。” 自從知曉自己的能力之後,永燁還未曾發現自己的限度在哪裏,不過他也未曾真正嚐試過。對於古修霖的回答,永燁雖然也關心,卻不是他所問,“我指的是解決侖者山之患的把握······” 關於古修霖所說的解決之法,永燁多少有些眉目,隻是不太確定,“你可知對於他來說,你很重要。” 古修霖卻道:“對於我來說,他更重要,我此生所求,隻願他能快活。” 古修霖的回答讓永燁不由地愣怔了一瞬,接著,他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古修霖,道:“上神若認定可行,我自然奉陪到底。” 於是乎,二人瞞著容真一拍即合。隻是眼下這計劃看似容易,就單從容真手裏奪回其餘神器的第一步便十分困難。 思及此,古修霖二話不說從容真內墟中拿出天機鏡對永燁道:“你先拿天機鏡試試手!” 看了眼古修霖手中的天機鏡,既然已經決意,永燁也二話不說在地上變出一張軟墊將睡著的容真安置好。接著從古修霖手中接過天機鏡調動能力嚐試吸收。 不多時,隻見漂浮在永燁身前的天機鏡逐漸變得灰暗,不久後,毫無光澤的天機鏡應聲而裂。在盡失靈力的情況下,天機鏡最終化為無數碎片墜落在地,緊接著,碎片又化作齏粉隨風消散。 古修霖曾多次見過容真施展能力,原以為永燁再厲害也不可能勝過容真。可當親眼見永燁就這樣輕易地將十神器之一的天機鏡吸收殆盡後,古修霖多少還是吃驚的,不由覺得永燁不愧擁有半神之身。 見永燁不僅毫無異樣似乎還漸入佳境,古修霖道:“接下來便是昊天塔。”說完,見一旁的攬荷對洛塵進行完最後的治療,於是示意攬荷來自己身邊。 待攬荷走近,古修霖便拿出一張令牌遞給攬荷,攬荷一看,那令牌竟是百萬年前曾經由容真交於她手的妖王令。隻要此令一出,妖類皆不敢不從。 待攬荷接過妖王令,古修霖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接下來天庭將失去東皇鍾的鎮守,為避免趁虛而入之徒,你調六萬精兵至大荒山協助天界將大荒山的魔族一網打盡。再調六萬精兵前往天庭鎮守九重天。” 隨即,攬荷領命而去。 再看大荒山之上的戰況。此前古修霖幻化火鳳導致魔界大軍損失慘重,主持戰局的祝贏見己方已占下風,且作為魔君的盼真也已身受重傷撤出戰場,雖有餘力死扛,但最終會得不償失。於是在盼真撤出戰場之後,便也隨即鳴鼓撤兵。 同樣,作為勢均力敵的另一方,仙界大軍的損失也好不了多少,故對於魔界的撤退,仙界並未窮追,而是選擇退營休整,積蓄實力。 見此,古修霖便對永燁道:“事不宜遲,開始吧!” 於是乎,永燁收回了昊天塔。與天機鏡一般,昊天塔最終被永燁所吸收。緊接著便是容真重新奪回的神農鼎… 似乎永燁並沒有思曇那樣的限度一般,最終,永燁輕輕鬆鬆將神農鼎也吸收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古修霖原本對此法沒多大把握,今見永燁如此輕鬆地吸收了三件神器,不由信心大增。 將容真安置在他隨身攜帶的芥子之中後,古修霖與洛塵便打算留下駐守,永燁與容真則前往天庭取東皇鍾。 而讓古修霖感到震驚的是,永燁竟然能夠憑自身使用天機鏡之力! 照常理來說,永燁雖然有超高的天賦,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吸收兩件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神器,但比起百萬年前的容真還是差了很多。可就憑容真,也不是收了哪種能力就能任憑己用的。正常情況下,容真也隻能是單純地,如思曇時的那般吸收外界的修為靈力以增加自己的修為靈力。 再讓永燁嚐試使用昊天塔之能,永燁也照樣輕易用出,連永燁自己都有些意料之外。古修霖不由心生感歎,掐指一算,片刻後,了然道:“原來如此!” 見古修霖神情,一旁的洛塵不由疑惑,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古修霖卻道:“世事有因有果,輪回不息。此乃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