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辭目光堅定,直視著他反問道:“縱使我有意為之,難道還能逼迫你去投放白黃不成?”


    周圍聽清原委的患者們,怒目圓睜。


    他們朝著楊河衝撞而去,拳腳交加,帶著滿腔的憤怒與不甘。


    有的,甚至在激烈的動作中,不自覺地朝楊河臉上啐去一口口混濁的唾液。


    淩瑾韻目睹此景,眉宇間不禁凝聚起一抹擔憂。


    作為醫者,她深知肺結核的可怕,那些飛濺的唾沫足以將疾病傳遞給楊河。


    盡管如此,在場的憤怒與姚學儒那震懾一時的官威此刻顯得如此無力。


    待到眾人情感的風暴逐漸平息,淩瑾韻才緩緩開口。


    楊河如今隻落得衣衫襤褸,癱軟在地,狼狽至極。


    姚學儒原先意圖將他押解回衙門以示懲戒。


    但麵對這樣一個遍體鱗傷、無人願近的存在,隻能命令他自己掙紮起身,褪去所有沾染病菌的衣物,獨自蹣跚回房。


    房門旋即被姚學儒嚴實地鎖上。


    門外,他命令手下將楊河的衣物徹底焚燒,並在原地撒上生石灰,進行嚴格的消毒處理。


    淩瑾韻深諳,防止疫情擴散是當務之急。


    為此,她開始著手調整患者的住宿格局,確保每個人都有相對獨立的空間以減少交叉感染的風險。


    每個房間被精心規劃,病床之間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昔日擁擠的環境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接下來的日子,淩瑾韻親自操刀,對每位患者進行細致入微的身體檢查,依據個人病情的不同,製定出一套套個性化的治療方案。


    那些隨波逐流、對病人敷衍塞責的醫者,目睹此景,也紛紛覺醒。


    加入了淩瑾韻的醫療隊伍,決心用行動彌補過去的錯誤。


    夜色漸濃,秦硯辭體貼地為淩瑾韻準備了一盆熱水,讓她疲憊的雙腳得以放鬆。


    而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按摩著她緊繃的肩頸。


    泡腳結束,他細致地將她的雙腳輕輕抬起,用幹淨的布巾溫柔擦幹。


    淩瑾韻依戀地環抱住秦硯辭的脖頸。


    秦硯辭的心底不禁一陣悸動,慌忙側過臉,試圖逃避這讓他無法抗拒的目光。


    他輕柔地將淩瑾韻安置在床上,然後匆匆離去。


    外麵的秋風雖帶著涼意,卻也吹散了秦硯辭心中的一絲躁動。


    當他再次回到室內,昏暗的燈光映照下,淩瑾韻的肌膚如白雪般晶瑩剔透。


    秦硯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恬靜的麵容上遊移。


    他盡力克製著自己的衝動,盡量放輕動作上床,兩人的距離在狹小的床上顯得尤為微妙。


    幸好有兩條被子。


    然而,淩瑾韻不經意間鑽進了他的被窩,小腦袋緊緊靠著他的胸膛,讓秦硯辭的身體猛然一僵。


    淩瑾韻依舊沉浸在夢鄉之中,無邪地喚了一聲“相公”。


    ......


    因楊河持續半個月的病情不僅未能見到絲毫曙光,反而每況愈下,就連原本輕微的症狀也在這漫長的煎熬中加劇,轉化為更為棘手的重症。


    淩瑾韻在這期間,從清晨至深夜,她的身影在藥房與病榻之間來回穿梭,忙著配製藥物、精準施針。


    實驗室精心研製的西藥,以其針對古老病原體的獨特效用.


    在這片尚未被抗生素濫用的土地上展現出了奇跡般的療效。


    那些生命開始緩緩康複。


    淩瑾韻依據每位患者的具體狀況,靈活調整治療方案。


    日漸消瘦、麵容疲憊的姚學儒身著寬大的官袍,踏著急促的步伐闖入視線,眼中滿是焦慮的火花。


    “抽空隨我出去一下,有要事相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拒絕的緊迫感。


    淩瑾韻緊隨著他的背影,穿過一扇扇沉重的木門,步入了庭院。


    望著姚學儒緊皺的眉頭,她的心不禁為之一沉,關切地詢問:“姚大人,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她的聲音溫和,卻難掩內心的憂慮。


    姚學儒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滿腹的愁緒化作言語吐露:“剛剛接到的消息,不僅在我縣,連平南府多個地區也開始出現肺癆疫情的蔓延趨勢。此病曆來被視為不治,醫生們往往無計可施,除了目前的針灸和藥物輸注,你是否還有什麽其他的治療思路?”


    雖然那從未來帶入的西藥可以口服,但靜脈注射無疑是更為直接且高效的選擇。


    她輕輕點頭:“當然,姚大人請稍等片刻,我即刻準備藥物並開具新的方劑。”


    語畢,她轉身步入屋內,秦硯辭見狀,連忙趁著這個間隙,低聲向姚學儒打探:“大人,關王中秋節那天以何員外名義發放月餅的那位神秘人物,至今仍無線索嗎?”


    姚學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滿是憂慮:“我已經緊急通報給了知府大人,各處全力搜尋,但此人就像是蒸發了一般,杳無音訊。今日知府大人派人詢問肺癆藥方時,也談及此事,所有疫情爆發的縣城中,中秋當天都有富商發放月餅,經過詳細調查,他們皆如同何員外一樣,是有人借其名行善舉。”


    秦硯辭不依不饒,繼續追問:“捕快有沒有帶來嫌疑人的肖像,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姚學儒揮手招來仆從,命人取出一疊畫像,隨後與秦硯辭步入書房。


    在昏黃的燈光下,秦硯辭逐一審視這些畫像。


    他特別留心觀察畫中人物的腰間,試圖尋找那條帶有獨特圖騰的腰帶,。


    然而遺憾的是,沒有一張畫像顯露出這樣的線索。


    姚學儒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細節:“硯辭,我已做了詳盡的調查,其他縣那些商人均未佩戴有圖騰的腰帶,或許來我們縣的那位,腰帶上的圖騰隻是一種巧合,他並非歐陽家的成員?”


    他的言辭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秦硯辭保持著冷靜,邏輯清晰地分析:“圖騰腰帶象征著歐陽家的身份,通常隻有家族中擁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佩戴。”


    言罷,他的眼神顯得更為凝重,似乎意識到了問題的複雜性。


    姚學儒的眉頭擰成一團:“此事牽涉到兩國邦交,不可小覷,我已經書信告知知府大人,但未知知府是否會將此事上報朝廷,更不知是否能引起皇室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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