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穿黑鬥篷看著很神迷,但是頭發這點就是很煩人,每次都擠在脖子那裏。 快速洗完澡的水澤穿著新衣服出來了。 鬥篷男很細心,連內褲都有準備,這讓水澤更加不好意思。 推開浴室門,因為熱水而彌漫的水汽在接觸到外麵空氣時怦然而散。 水澤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窗邊,側臉望外的金發男人。 “洗的挺快。” 金發男人感歎,快的差點被逮到他在看別人的洗澡門。 果然是很燦爛的金發啊,像陽光一樣耀眼,水澤默默在心裏感歎,眼神有些遊離。 而金發男人還不自覺的撥了下頭發。 燦金色的發絲穿過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又緩緩落下,垂在肩膀上。他的眼睛藍的很深邃,像是夜間的天空,不仔細看是看不出裏麵融進了藍色。 男子見水澤有些發呆,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低頭輕笑。 “怎麽?我這麽好看,看入迷了。” 水澤低下頭,正經的說道:“隻是正常的欣賞。” 男子哈哈笑了兩聲。 該死的,水澤居然覺得就連笑聲都好聽到極具穿透力。 穩了穩心神的水澤,再次鄭重的像金發男子到了謝。 “雖然語言上的感謝很無力,也不知道你需要我做些什麽,但是無論如何,隻要是不違背我的底線,我都會全力以赴。” “這身衣服很適合你。”金發男子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白襯衣,黑馬甲,黑色褲子,將水澤的身材勾勒的很好。黑色的碎發因為剛洗過的關係,有些軟趴趴的垂在額頭上。 唯一有些破壞美觀的就是兜裏的□□,看起來側兜都鼓起來了。 金發男子找出一個槍套,交給水澤,還教著他如何穿到皮帶上。水澤很快就佩戴好了,這樣看起來整個人和之前那個穿著鞋油味夾克的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金發男子有些滿意的點點頭。 水澤問道:“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西尼爾。”金發男子勾起嘴角。 水澤記住他名字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但是金發男子隻是很隨意的點點頭。 這樣的態度讓水澤有種他已經知道自己名字的錯覺。 西尼爾開口說道:“我可以問一下,剛才在甲板上,為何不開槍嗎?你知道的,就算你殺了人我也能保下你。” “我太弱了。”水澤沉默片刻,“我需要的不是拿著你的‘槍’去報複回來,而是要自身強大到他們根本不敢惹才對。” 西尼爾:“那你要如何強大?” 水澤低下頭:“我不知道,我不僅弱小而且無知。” 西尼爾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敲擊著椅子扶手,看不出對水澤的回答是否滿意。 “第二個問題,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就這麽跟著我下來了,為什麽這麽相信我?” 水澤隻回答了兩個字。 “直覺。” 西尼爾:“不怕受騙?” “我在相信每一個人的同時都在承受著‘被騙’的可能性,但我不能一次或者兩次的‘別騙’就拒絕相信別人。” 水澤想到他這兩天的經曆,他遇見了給他下藥的夫婦,但也遇見了為他指路的士兵,讓他可以在船上幫工抵船票的監工,還有送他上船並期待再次相遇的碼頭工人。 這一切發生過的事情都有好有壞。 你不能因為一個好人而放鬆所有警惕,但也不能因為一個壞人而否決所有好心。 西尼爾因為水澤的最後一句,略帶驚訝的看著他。 這是一個明知自己弱小,卻還願意冒著風險去相信別人的人。 “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雖然西尼爾在關鍵時刻遞給了水澤一把槍,但同時也在教唆著讓水澤去殺人。 水澤想了想,道:“我認識你時間還太短,不敢直接說你是好人或者壞人,但是在今天這件事上,我願意相信你是好心,幫助了我的好心。” “隻是願意相信?” 水澤點頭:“暫時是這樣。” 西尼爾聽出來畫外音,他的人品現在還處在考察期。 “咕嚕——咕嚕——” 某人的肚子突然響了,在這麽嚴肅的談話時刻。 水澤有些尷尬的捂住肚子,想要假裝這個聲音沒有來過。 但是西尼爾一點麵子也沒給,扶著椅子笑的樂不可支。 “我居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走了吃飯去了。” 水澤紅著耳朵小聲說:“我甲板上的活還沒幹完……” “都已經是跟著我的人了,再付不起你一張船票豈不是就是個笑話了。”西尼爾斜他一眼,從兜裏掏出一件東西丟到水澤懷裏,“算是見麵禮。” 水澤接著一看,是個金光閃閃的金手環。 與其他人手腕上帶著的身份證明一模一樣的手環,除了顏色。 不是鐵的。 是個金的。 果然很有錢,不可能是個笑話。 水澤快步追上已經重新戴上兜帽的西尼爾。 “這麽貴重的東西……” 藏在兜帽陰影中的西尼爾側過頭淡淡道:“不是你說的,你不是奴隸嗎。” “我……” 水澤停下腳步,看著西尼爾挺拔的背影,他忽然感覺自己剛才說的是不是有些重了,他不應該懷疑西尼爾的人品的。 西尼爾真的是個好人。 十分感動的水澤,仔細的將金手環戴到手腕上。 與皮膚接觸,有些冰涼。 這個可以象征他身份的東西。 同時也是證明,他終於在森林外的世界中開始立足了。作者有話要說: 河神:年輕的樵夫啊,你掉的是這個鐵手環還是這個金手環?水澤:嗯……西尼爾:金的金的,我有錢 ☆、第八章 在餐廳飽餐一頓後的水澤,猶豫著是否要將甲板上的工作做完。 等他重新來到甲板上時,就看到已經有另外一個人接替了他的工作。 之前被凱西他們弄髒的那裏也被打掃幹淨了。 水澤站在船頭,扶著輪船的欄杆。 迎麵的風將他的頭發向後吹起,舒服的眯起眼睛。 西尼爾來到他身邊,背靠著欄杆逆風站著。 過了一會兒。 水澤問道:“我還不知道您需要我做什麽?” “你原本的打算是什麽?” “到風暴城,參加傭兵團掙錢,買一個身份證明。”水澤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金手環,“不過現在已經不用了,我現在跟著你,幫你做事。” 西尼爾:“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事就好,想去哪,要做什麽,都不用管我。” “那我能為你做什麽呢?” “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你不用擔心還不上債,我說過的,等價交換。”西尼爾輕笑一聲,“在此之前,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水澤:“我想要變強,您有建議嗎?” 西尼爾:“嗯,那你去風暴城參加傭兵團也是個好主意。” “是嗎?您也這麽覺得?”水澤有些莫名的高興。 西尼爾側頭過去,正要說些什麽。 旁邊一道女聲打斷了他的聲音。 “先生!這是我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 重新梳妝打扮過的凱西捧著一束香檳玫瑰,羞澀的站到西尼爾麵前。 西尼爾單手接過,很大的花束,大概有二十一朵,顏色淺淡帶點橙色的香檳玫瑰,花朵飽滿,外瓣卷邊。 “謝謝。” 隻是簡單的兩個字,就讓凱西高興的臉頰緋紅,捂著發熱的臉飛快的跑走了。 跑到拐角處還激動的拉著等在這裏的佐伊,來回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