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澤:?? 一想到再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再也見不到西尼爾了,市長的神色也緩和了些:“他肯定不行,這是有規定的。” 西尼爾:“水澤本來就是外麵的人,不屬於這裏,送他出去隻是送他回他應該去的地方。” “說是這麽說……”市長捏著下巴,“但是按道理不應該有外麵的人能進來這裏,除非他有病。” 西尼爾:“沒有,我有他的身體檢查報告,他一切正常。” 水澤:??? 市長:“那我也無能為力,實話告訴你,在這裏說起來我是個市長,但是在外麵那些人看來,我隻是個負責定期給他們打電話報匯報情報的小小負責人,還是六個小負責人之一,在他們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市長想到他每個月兩次的電話匯報,至今連對麵接線員的名字都不知道,雖說每次說的內容都大致相同,但也是自己認真負責一一歸納的,但有時候都能聽見對麵的人在打哈欠,對自己很不尊重。 而隻要有一丁點做的不好,電話就打過來指責了。像是規定的六個市長也就是六個負責人之間不得相互聯係,負責人與非本城塔主之間不得交好等等這些規定。 市長歎了口氣:“前不久風暴城的那次炸.彈投擲你應該知道,在投擲之前我們幾個人根本沒得到一點消息,炸.彈就莫名來了又莫名走了。有什麽決定外麵的人不會經過我們,我們在外麵真的很沒有話語權,更別說送個人出去。” 西尼爾:“如果不能兩個人都出去,那我這次還要第二名算了,說不定還能再換到別的好處。” “等一下,你別急!”市長連忙說,”我再想想。” “不著急。” 西尼爾衝著一臉呆呆什麽都沒聽懂的水澤,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 水澤表示,我不懂我不急,我不會在這裏問你拆你的台。 “對了!當初水湖塔給你人的時候有沒有說過關於他的信息,以及他是怎麽進來的。如果水澤在外麵還有家人,可以讓他們繳納為水澤做出門檢查的費用,雖說費用有些高吧,但隻要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一切正常他就可以出去。” 市長絞盡腦汁的提建議,他真的不想再讓西尼爾留在這裏了,尤其是今天還發生了這些事情,西尼爾肯定在心裏已經把前來搶人的自己記恨了。如果這次西尼爾不走,那接下來的日子,隻要他還在塔主位置上,自己肯定就很難度過。 西尼爾:“我會去找有關於他來曆的消息,如果我能找到,那到時候就拜托市長先生幫忙聯係他在外麵的家人了。” “這……”市長有些猶豫。 西尼爾:“您不會是想讓我這樣一個,連和外麵通話都做不到的可憐普通人去聯係吧。” 市長連忙說:“等你拿到門票出去,一樣可以去找他的家人,比我更方便。” “不可能,他不出去我就是第二名。”西尼爾起身宣布聊天結束,“市長先生今天辛苦了,就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市長也跟著站起來,問:“那凱西?” “我這裏有全城最好的醫生和護理環境,您還擔心什麽呢,雖說您的女兒已經找回來了,但也隻是手下碰巧遇見了,您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應該是抓緊時間去找綁匪嗎?”西尼爾站直了身體,一手隨意的扶著沙發,“水澤去送人。” 水澤:“是,大人。” 市長雖說還有些不情願,但這裏的醫生是最好的這點沒錯。而且今天他來這裏也是理虧,凱西也是他們找到的。現在是西尼爾有求於自己,那凱西在這裏就會受到最好的照顧。 在綁匪還沒有抓到的情況下,凱西在這裏也可以說是最安全的。 水澤和市長兩人走進電梯,在電梯降落的過程中。 市長忽然問道:“按說西尼爾換你回來已經九年多了,但是這麽多年裏我怎麽一直沒有在西尼爾身邊見過你。” 水澤看他一眼,道:“這麽多年我也沒見過您。” 市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直到和管家保鏢離開光耀塔大門也沒再和水澤說過一句話。 水澤目送他坐車離開,就趕緊往回跑,坐電梯回到61層。 打開剛才談話的會議室,就看見西尼爾平躺在沙發上。 “來扶我一把。” 西尼爾動了動他現在僅能活動的脖子,暗自感慨,沒能完全接收身體就強製行動的後遺症,真的比想象中的還厲害。 水澤一把抱起西尼爾,讓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西尼爾微弱抗議:“公主抱是不是不太好……” “閉嘴。”水澤走進電梯,按下數字22。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個副本快要結束啦,不知道是因為我寫的不好,還是題材有點偏,雖然看文的人很少,但是謝謝每一個在看的你們。群麽 ☆、第四十八章 夜幕降臨。 市長坐在家裏拿著手下剛送來的報告。 在仔細搜找過發現凱西時所處位置後,在周邊找到了被遺棄的出租車,但並未找到其他有關綁匪的信息。因為那裏距離碼頭隻有幾百米,所以警局猜測,有一種可能是綁匪發現凱西不見之後從碼頭坐船跑了。 他們找到了那個時間的班次表,在伯雷發現凱西的前後兩個小時內,一共有兩班駛往風暴城,一班駛向水湖城的輪船。現在已經與風暴城和水湖城那邊聯係過了,等輪船靠岸後他們會仔細搜查下船的每一個人,希望能有所收獲。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因為凱西在光耀塔塔裏無法與她聯係,就不能知道綁匪的性別樣貌年齡人數,以及他們這次綁架的主要的目的是什麽,在失蹤的數小時內也一直沒有勒索錢財的消息傳出,如果不是為了錢那還可能是為何呢,這給搜查加大了難度。 但是警局方向表示,他們會加班加點,擴大對酒店到碼頭和碼頭周邊的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空蕩的客廳裏隻坐著市長一個人,沒有外人在場,他不用再保持挺直的腰背,微微有些佝僂。 將並沒什麽用的報告摔在桌上,市長起身踱步,他在思考這件事會不會其實不是針對凱西,而是針對自己的。但是從自己來到光耀城以來,一直算是勤勉,政績也不錯,光耀城算得上是這幾個城市中治安最好的了。 雖說這很大部分是西尼爾的功勞,但也和自己是離不開的。如果不是自己這麽配合,整頓的就不會這麽順利。像是南荒城,上任塔主就和上任市長很不對付,結果鬥了個兩敗俱傷,都成了前任。 市長停下腳步,忽然看見書櫃上立著的相框。 他有些躊躇的取下,拿在手中,用右手掌心輕輕擦拭上麵已經落滿的一層灰。 塵封已久的記憶仿若昨日,不受控製的顯現出畫麵。 這是一張全家福照片,年輕的市長旁邊還站著一位女子,女子懷裏抱著剛剛五歲的凱西。 凱西肉嘟嘟的臉上紅紅的,抿著小嘴巴有些委屈,是那天照相前她剛哭過,因為亂吃東西被批評了一頓,拍照時哄了好久才穩定住小情緒,不過拍出來的照片依舊是兩眼淚汪汪的。 市長忍不住用拇指拂過那名年輕女子的秀麗輪廓。 同一天,在他們照相結束後,回家的路上遇上了六目組織的襲擊,他的妻子被流彈擊中。他抱著孩子跪在血泊中無能為力,救援來到時人已經涼了。 對人生感到絕望的他,看到了這邊的招聘信息,想都沒想就跑去麵試了。 因為來此麵試的人很少,剛好他們那時候又很急缺補上缺口的負責人,很快他就簽了工作保密協議,帶著他的女兒來到了這裏。 這裏與外界相隔離,陌生的地方好似意味著重新開始,妻子去世的傷痛就漸漸沉浸在心裏,不在被已經成為市長的他提起。 直到有一天,他下班回到家,保姆提醒他需要給女兒配備假肢時,他才發現在工作的這個下午,他的女兒缺少了一隻小臂。看著被包紮好傷口的胳膊,和對這種事情早已熟悉如平常的保姆和保鏢,周圍人的反應讓市長如遭雷擊! 他忽然意識到,他來這裏逃避了妻子的死亡,但是卻給無辜的女兒改變了人生。 “對不起……” 市長將擦拭幹淨的合照相框放到書桌上,擺放在自己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意識到自己對女兒的不公平,市長就想從其他地方彌補,對她有求必應,寵溺萬分。 後來女兒大了,市長也發現了女兒身上被他慣出來的一些壞毛病,但是他又不忍心責備,每次語氣稍微重了一點他就好似看見女兒裝了假肢貼了人造皮的手臂近在眼前,然後什麽話都說不出了。總想著女兒還小,等再大一些就會好的,也導致了她除了偶爾還能聽聽管家的話,對自己的囑咐依舊視而不見。 或許今天的綁架事件也有自己的責任。 坐在書桌椅上的市長塌著肩膀,神色萎靡,瞬間蒼老了許多。 —————— 水澤將西尼爾放在22層蘭迪實驗室的病床上。 “自己看去。”蘭迪撕下一張寫好的單子,丟到西尼爾身上。 “動不了。”西尼爾動動脖子,“我夠不到。” 蘭迪冷著臉:“你還知道就行,時間不到就敢擅自走動,真是厲害了。” “這不是特殊原因嘛,我再不下去就要被架空了,到時候更慘。”西尼爾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後背再高一點。” 蘭迪生氣歸生氣,也知道今天市長是仗著西尼爾重傷來找麻煩的,但看見西尼爾這麽不愛惜身體就還想再罵他幾句。 水澤趁著蘭迪繼續罵人的時候,拿起丟在西尼爾身上的單子看了一遍。 因為西尼爾的這次擅自活動,他可能要多在床上躺兩天兩夜。 水澤讀了一遍注意事項後,說:“這樣也好,你無聊了就在病房裏看明天的競技場轉播吧,明天我還要和蘭迪小迷弟打一場。” 西尼爾:“這個我恐怕是看不成了。” 水澤有些疑惑的看向蘭迪。 “跟我沒關係。”蘭迪走到床尾調整西尼爾的後背高度,繼續說,“是他今天在競技場毆打觀眾,被禁賽一個月。” “噗!”水澤沒忍住捂著嘴巴笑出聲來。 西尼爾對水澤說:“一個月之後你也不能和他打。” 水澤不懂:“為什麽?” “你現在還打不過。” “不試試怎麽能知道輸贏。” “但如果被我再被我指導訓練幾個月,平手還是有可能的。” “真的嗎?!”水澤將重點放在被西尼爾親自指導上,自從在19層訓練後,他幾乎每天都能聽見周圍的人對西尼爾的崇拜,每天都在說西尼爾多厲害多厲害。 “我覺得我肯定比琨廷更適合當教練。” “太棒了!”水澤高興的表示自己一定努力,爭取早日出師。 西尼爾小聲嘀咕:“出師就算了。” 水澤表示他聽見了! 蘭迪:“你怎麽把他找來了,今天還被喬和阿德拉拉去了競技場,看見他就腦殼痛。” 西尼爾嘲笑道:“怪不得手術剛結束就把我一個人丟在病床上,原來是去約會了。” 手術前,西尼爾吩咐蘭迪誰都沒告訴,如果他乖乖躺著,等晚上七點左右就能正常活動了,正好可以給晚上回來的水澤一個驚喜,但是誰知道術後的恢複時間還沒到,市長就領著一群人來搗亂了。 蘭迪:“你認真說,不然就在床上再多躺一星期。” “其實,我讓琨廷找他回來,是讓他當下一任塔主的。”西尼爾不再逗他,看著蘭迪說道,“這次的塔主大戰後我也許就會離開,塔主的位置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不論是他看著長大的喬和阿德拉,還是蘭迪琨廷等等這些夥伴。在他和市長交惡的情況下,如果換了一個親近市長的新塔主,西尼爾擔心他們會受到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