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變形!”水灝驚訝大呼。  那枚奇怪看不出形狀的胸針外形正緩緩變化,像是被融化重新組合了一般。  一隻銀白色的展翅鴿子出現在胸針上,雖然隻比硬幣大不了多少,但上麵精致的羽毛根根分明,尤其是鴿子黑色的眼睛,更是傳神。  水灝驚歎之餘還看了看蘭迪,見他也目不轉睛的看著胸針,但從他一直冷淡的表情上看不出是否知道有這種變化。  西尼爾對水灝說:“我想我就不用留你住宿了。”  水灝:“住在這裏你我都不放心,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雖然那枚胸針的變化有些神奇,但水灝對此事並沒有太多的好奇心,他和他的叔叔不一樣,他可不願意為了一張門票絞盡腦汁,也不想出去。不然他也不會跑過來送胸針。抱著他的新武器,有了這個,自己在塔主的位置上將坐的更長更安穩,水灝決定今晚抱著它睡覺。  水灝走的時候,是西尼爾親自送他下的電梯。  水灝:“這麽提防我?”  西尼爾:“應該的。”  水澤哈哈笑起來:“很好,跟我對脾氣,歡迎你來水湖塔玩。”  西尼爾:“快了,還有五個月。”  還有五個月就是這次塔主大戰的時間,地點就在上次獲得第一名的水湖塔。  西尼爾送完水灝,回到頂層,看見水澤已經取下胸針放在蘭迪手裏,胸針再次從白鴿變回原本的奇形怪狀。  “有了這個你就不必擔心水澤出去的問題了,你隻要讓市長看到,他就會乖乖的送水澤出去。”蘭迪將胸針遞給水澤就回去睡覺了,他看起來似乎很疲憊,對這個話題也不想再多說。  西尼爾拿起水澤的手,讓他蜷起手指握住胸針:“這是你的東西,拿好。”  水澤回到屋子裏時,燈都沒開直接躺倒在床上。  就被身體下麵不知道什麽東西咯著了,打開床頭燈一看,床上鋪著滿滿的果凍!  水澤連忙跳下床,去開大燈。  燈光亮起,整個屋裏的地方上也都鋪滿了果凍,有些剛剛還被他不小心踩了幾腳。  水澤忍不住輕輕笑起來,越笑嘴角弧度越大,連眼睛也眯成了彎彎月牙。  將胸針握在掌心,水澤關上燈準備就躺在他最喜歡的果凍裏美滋滋的睡覺了,不過想法很很好,沒多大一會,就忍不住將床上的果凍扒成一堆,他再側身躺在果凍身旁,不然真的咯的睡不著。  也正如蘭迪所說,在市長看見水澤戴著的胸針後,大吃一驚的同時立刻表示,現在就能送水澤出去。  “等一下。”西尼爾喊住就要去打電話的市長,扭頭問水澤,“等果凍吃完再走好不好。”  水澤大力點頭。  這次的果凍,水澤吃了四個月,一直到距離塔主大戰僅剩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才吃完。  這期間,外號蘭迪小迷弟,真實姓名斯溫伯特也重新報名競技場,一路打了上來,通過積分的累加終於進入到了競技場的前十名,並且在今天終於拿下了第一名。  早已和水澤和好的喬和阿德拉,知道很快水澤就要離開,就經常粘著他,尤其是阿德拉,基本上天天都要去19層找他。  而在休息的時間裏,他們兩個還領著水澤將光耀城轉了一遍。  阿德拉向蘭迪要了塊晶石,削了一隻拇指大小的小鴿子偷偷送給了水澤。  水澤摸摸阿德拉的腦袋,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下:“謝謝,我很喜歡。”  離開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在市長打了匯報電話後,對方很重視,當天就傳來讓水澤接受出門檢查的消息。  因為這次的塔主大戰地點在水湖塔,所以這次的出口也在水湖城。  光耀城的市長不能離開光耀城,但是他說,水湖城的市長已經接到消息在那邊接應。  正好西尼爾也到了出發時間,可以和水澤一起。  臨走時,水澤上了輪船才看見蘭迪在碼頭上衝著他們揮手告別,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些什麽,但是被風一吹,就吹散了,根本聽不見。  水澤隻能拉著西尼爾的手一起衝著蘭迪大力揮手。  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  “你沒和喬和阿德拉說吧,他們是不是不知道第一名不會回來。”  西尼爾轉過身,看向遠處前方,搖搖頭。  下了輪船,就看見水湖城的市長站在碼頭焦急的等待著。  “你就是水澤吧。”市長一眼就看見水澤衣服上別著的胸針,“走吧,我送你去出門檢查的地方。”  “這麽快?”水澤有些驚訝。  市長看著手表上的時間:“輪船到的時間已經晚了兩個小時,在門外等你的大人肯定已經等急了。”  水澤不在說話,看著車窗外,心裏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市長看著西尼爾,感覺很麵熟,但是忽然就想不起是誰了:“你是?怎麽跟著一起上車了。”  “光耀城西尼爾,打擾了,我來送他。”西尼爾伸手。  市長一拍額頭,怎麽把這個塔主給忘了,肯定是因為大戰即將開始,就提前來了,連忙伸過去和他握手:“等會送完水澤,我可以順路送你去水湖塔,你們的休息室都準備好了。”  西尼爾:“不急。”  車一路開到城市邊緣處,一片被廢棄的矮小居民房,停在其中一間屋門口。  市長催促道:“就是這裏,趕快進去吧,一直往前走就行,快點吧,大人等急了我要挨罵的。”  水澤站在屋門口,看著西尼爾。  “我等著你。”  “嗯。”  西尼爾展開手臂,水澤看著他含笑的眼睛,忍不住就抱了上去,西尼爾往水澤口袋裏塞了顆果凍。  水澤轉身走進已經大門已經掉到一旁地上的屋子,沒有回頭。  屋裏一片漆黑,很快就走到盡頭,有一扇看起來很普通的門,水澤握上門把手,轉動。  “滴,驗證通過。”  門打開了,裏麵是一條長長的白色走廊。  水澤抬腳走進去,剛走進去,門就在身後被關上。  潔白的地麵被水澤踩出幾個黑腳印,水澤繼續往前走,腳印越來越淺。隨後身上的衣服開始脫落,果凍也掉到地上。  水澤剛要彎身去撿,手指剛碰住就被燙了一下,立刻縮了回來。  “滴,警告警告,禁止拾取。”  水澤隻得繼續往前走,很快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掉光了,裸露出來的皮膚似乎有些輕微刺痛,但痛感很輕,比剛才別果凍燙的那一下還清。  水澤算著距離,他大概走了有五公裏左右,從第二公裏開始,他身上連刺痛的感覺都沒有了,除了沒穿衣服有些羞恥外,和平常走路沒什麽區別。  終於走到了盡頭,依舊是一扇門,水澤將手放上去。  “滴,檢查通過。”  門隨之打開。  一間白色的小房間,水澤剛走進去,四周牆壁以及屋頂就開始噴水,把水澤淋了個透。  然後就是一個熱風再次從噴水的地方出來,又把水澤烘幹了。  “滴,檢查通過。”  前方的門再次打開,這次裏麵就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了,而是像是一間普通的休息室,長凳上還放著一套衣服,應該是給自己的,水澤就拿起來穿上了。  “滴,準許放行。”  終於到了最後一扇門,水澤站在門前,將手握住門把手,屏住呼吸,一把打開。  腳下地勢平坦遼闊,遠方微微起伏,鮮翠欲滴的綠色草地一直綿延到遠方,清香草木鋪麵而來。  這裏似是地勢略高,可以看到更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以及覆蓋其上的滿目森林,被風一吹,晃動的樹葉如海浪一般層層疊疊。  而被森林圍繞其中的則是高聳入雲的鋼鐵建築群,銀白色的外衣閃亮耀眼,比水澤見過的光耀塔還要更高更雄偉,不,應該說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雖然距離甚遠,但那種一眼望去的震撼,久久無法移目。  “你就是白家的小孩。”  一道冷漠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水澤抬頭看去,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飛在半空中,他背後是一對黑褐色的大翅膀,上麵有零星白點,每一根翅羽都在耀眼的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          ☆、番外-蘭迪     蘭迪·莫裏斯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對醫術著迷。  蘭迪的妻子時常對他抱怨:“你在醫院的時間比在家裏還多。”  “忙啊,今天下午送來搶救的病號,脖子異樣腫大,壓迫呼吸道,因為呼吸艱難處在窒息的邊緣,被我救回來了。”蘭迪語氣雖然平淡,但暗帶自豪,“後來病人家屬還跑到我辦公室裏道謝。”  妻子:“這就是你回家晚的原因?”  “不是剛要回來的時候又來了一個急診嗎,隻留值班大夫我有點不放心。”蘭迪拉著妻子,“走吧,今天我們出去吃,補償一下我的遲到。”  妻子臉色恢複了些:“這還差不多。”  蘭迪開著飛行器,兩人來到一顆樹餐廳的頂層,聽著窗外樹葉相互摩擦的撲簌聲,以及微風帶來的葉片清香,妻子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那個……其實……”妻子手指捏著紙巾折疊成小方塊。  “滴滴滴——。”蘭迪的通訊器響起來。  “稍等。”蘭迪示意妻子先別說話,他先接通訊器。  一道人影虛像出現在蘭迪麵前,妻子看著那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將頭扭向窗外,雖然聽不見對麵的聲音,但是妻子已經可以猜到裏麵的談話內容了。  果然,掛了通訊器的蘭迪一臉歉意。  “剛剛送來一個急診,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你慢慢吃。”蘭迪拿起身後椅子上搭著的外套穿在身上,“對不起,下次一定一定補償你,我們好好過一個兩人世界。”  妻子冷漠的看著蘭迪:“你沒有看今天a之家的新聞發布會嗎,最新型的治療艙已經不需要你們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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