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權仙筆成也墨軒、敗也墨軒,要是有點自覺得副官都摸摸鼻子算了,宋權又不是這樣的人,他本來仙途坦蕩,做仙筆時給前文曲星帶在懷裡麵,人家殞落他才掉到人間的,這算是倒楣自己認了,可第二次被丟下來,是人為!  他可不能忍了,那句"墨軒綴筆表明心"也沒帶上自己大名,越想越不甘,越想越不爽!  人間亦有不少關於墨軒的佳話,宋權隻要看到標題寫著"墨軒綴筆表明心"的書,就一陣亂罵道:"他媽的這什麽狗作者!我才是重點好嗎?寫一堆狗屎爛文也沒帶到我一句話,白癡作者我去你祖宗十八代!"  宋權認為墨軒是個小黠大癡沽名釣譽的小人,滿腹苦水的記恨他。  盧蔚然聽到他故事說來話長,小孩沒娘後,很好心的帶他回馮門,之後宋權在四象變之盟前夕跟盧蔚然發生爭執,他覺得用古法祭天很好,就是效彷古時荒溪國將石像槽成空心,放活人進去,灌入石漿祭天時丟入熔爐。  盧蔚然堅決反對,不管用什麽人如此死法太過殘忍有失人道,兩人越吵越凶,盧蔚然平時不會擺出掌門架子,當時很生氣就用自己是掌門的權力,當眾把宋權壓下地牢,沒幾天宋權就越獄還殺了幾十名看守的弟子,被盧蔚然抓回後當眾砍頭,宋權真身本為筆,化為人身時,自是將筆藏置他處,盧蔚然找不到便隻能作罷。  宋權人身被盧蔚然斷頭,做鬼後跑到古刑林號令陰鬼當大王,小日子過的很舒坦,每每派怨靈四處做亂,天天都想找出墨軒大謝八塊!  宋權跟著墨軒時就學會探查六界情資,除了對候仙府鍾離道不太了解,對其他盧蔚然、陳以潔、長風、及郎英傑四人皆是了於指掌,他早就在被丟下凡間時自尊一起被丟了,罵人專挑別人痛處,以前在天庭當文神時謙恭有禮的表向早被他的不甘怒火燒成煙灰。  他知道郎英傑身上有東沙魔族其中一支金翅鵬族的血統,九鵬劍拿在他手上才會化成金鵬姿態的劍氣,姬宗臣這支金翅鵬族血脈到他這代已經很淡,而姬宗臣宗族是崇尚金翅鵬,並非會變成金翅鵬,宋權才不管到底怎樣,見到郎英傑就罵他扁毛畜生,他不知道樓璟翔為什會收東沙魔族當徒弟,琴宿也不知道對方知道多少,很擔心他口沒遮攔一下全講出來,便站起身考慮打暈對方。  "你個扁毛畜生!把你得鳥爪拿開,樓璟翔這個短命鬼,媽的死眼鏡你瞪什麽瞪?盧蔚然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什麽,你會把我處決不就是因為你…….嗷嗷嗷我仙骨要斷啦!"  "你個廢物哪來的仙骨?仙骨隻有長在出生就是仙的人身上,你以為你這個兩次被踢下來的垃圾跟阿宿能比嗎?"  "不許說我師父壞話!不許藐視天宵派!"  琴宿拉開眾人,宋權被扁的很慘,看到他還在身殘誌堅的鬼叫道:"啊哈!這不是含著仙湯匙出生的寰宇殿下嗎?怎麽?手殘廢了還把自己撞成白癡了?哼哼怎麽啦?沒被我點到不舒服嗎?引以為傲的劍法不能再用感覺如何啊?體驗一下當廢人的感覺不錯吧?你個蠢宿都夠笨了還跟著盧蔚然這個隻會搞表麵的死眼鏡……嗚!"  鍾離道站在那邊轉轉黑麟護腕,眾人齊刷刷刷回頭,目光都射向他,誰都沒出手,宋權頭一歪被一個無形的反手巴暈。  一縷極淡的紫氣從宋權臉頰上印出一個鮮明的反手印。  鍾離道整個人充斥濃重邪氣,在古刑林中竟比整座林子都還要陰森妖異!    ☆、二十九、水雲荏苒望雲舒 (一)    琴宿還在打著沒人要看的憑君傳語式:"宋仙筆快別說了,會被打的……."  宋權就是看到也不會理他,何況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但是比蟑螂堅韌,就是打不死依舊頑強的嗷嗷亂罵!  盧蔚然右手持著七星劍,盯著鍾離道的表情就是自己老底被掀開,準備要殺人滅口的鐵青麵容,七星劍刃上麵七石閃閃,長風以為掌門是發現鍾離道有問題,適才被宋權點到一陣罵,心中的怒火轉到本就討厭的人身上。  陳以潔喘著氣站在旁邊,郎英傑蹲下去拿樹枝戳宋權的頭,似乎奇怪剛剛打了這麽久都生命頑強的宋權,怎麽被反手巴掌一巴就真的暈過去了。  盧蔚然看著鍾離道,七星劍尖緩緩移上來,沉沉的嗓子,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誰?"  長風右腳對著鍾離道的位置開步,滿臉警惕道:"他是東沙君主。"  盧蔚然黃銅架單邊鏡片後的左眼銳利,彷彿在審視什麽,抿著唇盯著鍾離道看,郎英傑把樹枝插在宋權頭頂,道:"大叔不要胡說,鍾離兄弟能用清平君的仙劍,魔族修魔息,即使拿了仙劍也無法使用還會自傷,這是常識。"  陳以潔也贊同道:"阿宿哥哥是神仙,他朋友肯定不是魔族,大叔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在分化團結自己人內鬥。"  長風炸毛對郎英傑吼道:"誰是大叔啊!你給我道歉喔!好好給我跪下來懺悔喔!"  他對女子真是保持一貫的禮遇態度。  鍾離道笑道:"這身法很難懂嗎?你們修的都是什麽仙?這麽基礎的東西都如此大驚小怪。"  盧蔚然舉起劍尖對準他道:"鍾離君主,你回中原是想對四象盟報仇嗎?"  琴宿連忙過來站在他們中間,打著:"他沒有,掌門冷靜,現在外麵都是上千具無頭屍體大軍,我們先想怎麽脫困吧?"  外麵黑乎乎的人形影子左右晃動,不斷嗚嗚嚕嚕的發出動物的叫聲,要不是那個灰藍劍氣勉強抵擋,不過看來擋不住了,盧蔚然喝道:"英傑徹開劍氣!"  郎英傑任性道:"不!"  他那句"你不是我師父不要命令我"不說出來大家都知道。  盧蔚然凶氣騰騰的轉頭瞪他,開玩笑,郎英傑連楚閣主都沒在怕,更不會怕盧蔚然了。  鍾離道伸出食指點在那灰藍的大鵬頭上,大鵬甩甩頭繞開他,變成隻在其餘人附近快速旋轉,幾十具無頭屍體見有缺口立刻要撲上來,他們的肚子左右分開,兩邊裂開成為利嘴,露出粗大的舌頭跟兩排橄欖形排列的尖牙。  接著鍾離道拉著琴宿的袖子,帶他往外麵走,幾個無頭屍鬼要衝上去攻擊他們,鍾離道反手淩空一揮,前麵二十幾隻無頭屍鬼彷彿被一個無形的巨大反手巴掌拍開!  他們七零八落的飛出去,跌落在後麵更多的無頭屍鬼群裡麵。  鍾離道笑道:"諸位看清楚了嗎?我跟琴哥哥不同,沒什麽好耐心,也不愛教導人,琴哥哥我們走吧!"  一隻蟑螂觸角晃動爬到鍾離道腳邊,鍾離道邪氣陰陰的直接踩扁它,其他人見他麵色邪魅不猶得往後一退。  琴宿愣愣地看著那群無頭屍鬼很恐懼的讓出一條彎彎扭扭的道路,紛紛閃開要遠離鍾離道。  裡麵郎英傑的劍氣時不時被突破,其餘人不斷抵抗偷襲的無頭屍鬼,長風見自家小師弟又要被這個妖孽帶走,身下兩條長腿被七八隻無頭屍鬼纏住,他的雷電腿使不出來,氣急敗壞地喊著:"你個陰險小人!我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這些東西是你召出來的吧?果然…….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宋權變成瘋鬼是在你手下做事,所以這些鬼東西才不攻擊你!"  盧蔚然要揮劍砍麵前的無頭屍鬼,灰藍的鵬鳥飛來架開他的七星劍,擋住他的視線,他腰部一陣劇痛,聞到一陣腥臭味,低頭是一個無頭屍鬼咬上來,喝道:"英傑快徹開劍氣!"  廬蔚然整個人被無頭屍鬼掀翻,十幾隻無頭屍鬼瘋狂擠上來要撲咬他,廬蔚然被撞倒在地,右手腕被撕咬的皮肉外翻,七星劍落在地麵。  陳以潔摀著胸口背底樹幹上,放棄掙紮的看著越來越近不斷湧出的無頭屍鬼圍上來,麵上灰白不甘又恐懼的閉上眼睛。  長風兩條長腿上被咬的坑坑哇哇,他腰下纏著黑乎乎的無頭屍鬼山,陣陣臭味飄出來,他看其他人都被放倒了,一掌一掌不斷往下重擊,噗噗聲中爛肉飛濺到他臉上,屍塊碰撞聲中夾著他的怒火道:"可惡!你們這些發臭的爛肉!看老子不把你們打成肉餅!"  郎英傑抓住九鵬劍,此刻九鵬劍發出鷹啼聲,上下奮力抖動再次失控!  "怎麽又來了?你別鬧了聽話點!"  他自己都是不受控製的個性,這柄劍比主人更難搞,像被繩子纏住的野鷹更不受控製的狂亂掙紮。  郎英傑一頭霧水的死死抓住劍柄,被他的配劍上下左右不斷要把他甩下來,郎英傑在空中像個破布亂飄,下方一堆無頭屍鬼群伸手亂跳要把他抓下來。  長風脖子被一個長的疑似兩團胸部,生前是女性的無頭屍鬼掐住,長風死到臨頭不放棄話嘮本性道:"妳……你他媽的……牡丹花也……不是……長成這樣……我去……"  他臉憋成紫紅色,就要缺氧而死,當眾人覺得大勢已去,各個麵如死灰,準備洗洗脖子擬好遺言見閻王時,一陣灰藍劍氣衝天,化成巨大的大鵬鳥在古刑林上空盤旋鳴叫!  眾人的確看到,琴宿腳下穿著紫黑色的靴子,浮在空中左手持烏木弓,右手平舉手腕,小臂微微上抬,抬頭凝視上方,是放手射箭完的姿勢。  郎英傑被九鵬劍在空中亂甩,琴宿見狀不好,其他人要被當肥料,鍾離道見他翻出烏木弓,知道他要幫忙,不等對方打手勢,左手化出魔息拖住他雙足,琴宿黑靴正是被附上魔息才能飛在空中,他飛到郎英傑旁邊,白袖一閃,瞬間就握住九鵬劍!  那劍在琴宿掌心被牢牢抓住,像是被抓住的小雞不斷啼叫卻掙脫不得,郎英傑被琴宿拎住後領,往鍾離道的位置丟下去,鍾離道本來張臂仰麵作勢要接,見琴宿一轉頭舉弓,立刻換上冰冷麵容,放下手臂往左邊挪一步,郎英傑磅的在鍾離道右腳邊砸出一個倒立的人形坑。  琴宿將九鵬劍架在烏木弓上,往天上拉滿月圓,刷的九鵬劍當真劍鳴九天,直衝上天變成灰藍大鵬展翅!  九鵬劍射出瞬間巨大的劍氣盪開,那些無頭屍鬼被震得東倒西歪,眾人趁勢反擊,抓住一線生機立刻出手擋抗。  那巨大的鵬鳥籠蓋住整座古刑林上空盤旋,就是百裏外都能見到如此壯觀的奇景!  長風整個人已經被五十幾隻屍鬼埋住,陳以潔不斷將他身上的屍鬼往外拉還要揮掌抵抗其他屍鬼的攻擊,郎英傑被摔暈過去頭下腳上的倒在坑裡,鍾離道看都不看瘋忙的其他人,食指撐著下巴,歪頭一臉愉悅的欣賞琴宿神姿。  琴宿玉蟬化出三支角宿箭,扣在指尖直接打出去,回身衣袖翩翩,三箭打在盧蔚然身上的無頭屍鬼上麵,那些無頭屍鬼立刻斃命,盧蔚然吃力的把身上的屍鬼舉手架開,琴宿徒手射出的角宿箭威力不及有烏木弓時厲害,盧蔚然撿起七星劍擲給琴宿喊道:"阿宿接劍!"  琴宿背對盧蔚然,抬手張開五指,頭也不回很英姿颯爽的抄住七星劍,頓時如虎添翼!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七星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救急的弧線,康的落在琴宿腳邊三尺外,琴宿的手還舉在空中,本來畏懼退開的無頭屍鬼也被自己想像,或是不應該要這樣發展的跳脫畫麵愣住。  眾人:"……"  盧蔚然渾身是血跟撕裂傷口,右手腕在噴血,無力使用七星劍,拖著被咬下好幾塊腿肉的左腿,推開幾個在猜測琴宿實力多少的屍鬼,走過去彎腰撿起七星劍,塞到琴宿手裡麵道:"好了好了,假裝你接住了,去吧!"  琴宿一揮七星劍,四周落葉被激的亂飛,長風爬出無頭屍鬼山的擠壓,見到琴宿拿著七星劍躍躍欲試,臉上恢復一點昔日風采的表情,似乎在考慮怎麽運用他。  長風剛被陳以潔拉出來,一見到他拿著七星劍,猶如當年寰宇殿那個眾星拱月的寰宇殿下,連忙焦急道:"別讓他拿劍!"  一陣劍鋒亂飛,陳以潔連忙踢開長風,長風又滾了七八圈撞到樹幹停下來,七星劍鋒把他們剛剛停留的地方炸出一個大坑,接著巨大粗壯的樹幹應聲倒下,漫天樹葉形成一道道風柱,上千隻無頭屍鬼都七星劍斬成一塊一塊大小不均的爛肉四處飛濺!  陳以潔畢竟是姑娘,被漫天的樹葉泥土內髒肉屑劈頭蓋臉的灑了一身,渾身赤赤黑黑的散發出臭氣,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崩潰到無法反映,站在原地兩眼發直。  琴宿躍上空中,鍾離道拍拍兩下,一條紫氣蒸騰的龍形霧氣環住他,所以的攻擊跟黃綠色的黏液都才那條龍形霧氣彈開,那條紫龍溫馴的垂頭讓鍾離道舒服的靠在他身上。  郎英傑甩甩頭站起來,跳出人形土坑,像是小鳥一樣抖抖翅膀,一見到鍾離道身邊聚集的屍鬼就舉起拳頭,興奮道:"鍾離兄弟莫怕,我來助你!"  他上次這樣說的時候一劍穿透鍾離道腹部,不要越幫越忙就感謝皇天後土了,鍾離道抬手拍拍手下的龍頭,那紫龍一甩尾,巴在郎英傑後腦勺上麵,對方再度倒回人形土坑中。  盧蔚然一抹臉上臭氣熏天的黏液,暫時忍住作嘔的衝動,喊著道:"阿宿,西南方,那裡的陰氣最薄,往那邊斬!"  琴宿飛身往西南方提劍砍,劍氣四射,長風連滾帶爬還是沒閃過一道劍光擦破他左臉頰,他大聲道:"我就說吧!別讓他拿劍!你會不會瞄,媽的好痛!我靠!等等等等……"  琴宿已將七星劍架在烏木弓上,拉弦開步,一陣七星彩光大作,整座林子發出耀眼的光芒,往四麵八方穿林射出,還夾著長風陣陣虎嘯-  "我去你的蠢宿!你這什麽爛劍法!西南方這麽巨大無比的靶子你都能打歪!!!!!!!"  古刑林上方巨鵬不斷盤旋撞擊屏障,下方被琴宿揮劍劈山開海,瞬間被夷為平地,黃土瀰漫在空中,巨鵬往下緩緩拍動翅膀,激起風力吹開沙子,眾人不斷揮袖,逐漸恢復視線。  站在東側的長風雖生猶死的抬手擦血,半截劍刃直直插在他腦門上,陳以潔滿身黏液嘴角抽動,一副要吐又強忍住的樣子,盧蔚然左手因重傷不斷顫抖的提著宋權一條腿拖著他,右手提著滿身黃褐色泥濘的郎英傑後領,鍾離道負手站在紫龍背上浮在空中,衣著乾淨整齊的飛向琴宿,琴宿白衣獵獵,穩穩落在他旁邊,配合的時機剛剛好。  琴宿左掌心一空,那烏木弓在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劍氣衝擊斷成好幾節,這弓是在雪山山門製的,琴宿心中不禁惋惜,躍到鍾離道身邊時,左掌心隻剩下一塊灰灰的矩形木塊。  鍾離道看出他的失落道:"下回我給你找一把更好用的弓。"  琴宿將木塊收進懷中,打著:"謝謝阿離。"  兩人落地瞬間,紫龍消散,跟對麵一排發出臭味的眾人相比簡直不像一路進退的。  琴宿左手握著七星劍,低頭見到別人借給他的劍如今隻剩下一半,上半截正插在大師兄的腦門上,不好意思的低頭走到長風麵前,長風眼神想死的蹲下身子,讓琴宿拔出他腦門上麵的半截劍鋒,琴宿拿著斷成兩半的七星劍還給主人,打著:"謝謝。"說完下意識退到鍾離道身邊。  盧蔚然接過斷成兩半的七星劍,五味雜陳的看著大展身手的琴宿,他左邊鏡片上都是血,木然道:"不客氣。"  一陣吵雜的人聲朝他們聚集過來-  "郡主,裡麵地形詭異,敵軍人數、使用兵器、前方部隊布置為何皆不明,擅入敵方戰線乃兵家大忌,莫要貿然進去!"  "將軍你要是心生怯意就自己留在外麵,還有少來兵法那套,這又不是軍事文這就是修仙文!起開不要攔我!"  一位美貌姑娘跟一個帶著青鬼麵具的魁武男子拉拉扯扯,東首四名穿著馮門玄衣勁裝,圍著月白圍巾的角木、奎木、鬥木及井木一見到掌門跟副掌門立刻圍上來。  "副掌門你頭上在噴血?!像個迷你噴泉一樣!而且你身上好臭!"  "掌門您沒事吧?怎麽傷成這樣?"  "您怎麽一聲不交代就離開了?擔心死我們了!"  "副掌門你是被什麽東西吃下去又吐出來了嗎?你身上好臭這是什麽黏液好噁心!"  一名麵色擔憂的英俊青年一身杏黃道袍,腰間配著血色長劍,不斷在外圈橫七八豎的巨大斷樹堆來回踱步,見到恢復知覺的郎英傑立刻上前提起他後領,像是拎小鳥一樣訓道:"你這孩子,師兄一年份的傳音符都燒在你身上了,你聽到也不回,讓你到處亂跑,幽州城那邊被你砸的到處都是大洞,蓮潭的師兄姐們還在那邊□□民勞動,你怎麽受傷的?不要亂動,我給你上藥。"  郎英傑毫不配合的不斷撲騰,被他家的鋐午師兄牢牢按著,還嚷嚷著:"我要找師父!放開我!我要找師父!"  一個眯眯眼青年見到陳以潔就上前,麵容凝重道問:"妳是蓬萊仙門陳以潔?"  他扶著一臉困惑的陳以潔,眯眯眼掃過琴宿,道:"你等我一下,以潔我們過去說話。"  琴宿見到他兩人走遠,轉到一塊半塌的牆後麵,洪安平的肩膀高出牆麵,陳以潔隻露出頭頂,看不到神情,洪安平說了一陣,陳以潔退開幾步,洪安平不斷說著什麽,陳以潔像石像僵著身子,過了一會兒突然放聲哭起來,頭頂消失在牆邊上,應該是蹲下身去,洪安平抬手放在她頭頂,也蹲下去不斷對她低聲說話。  三娘見到鍾離道連忙奔過來,後麵青鬼麵具人經過郎英傑身邊時頓了頓,才慢慢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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