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琥珀這邊見狀,又從衣服裏拿出一係列對付小鬼的東西:朱砂,桃木,甚至一小袋黑狗血。  但似乎這些對蛇來說沒有效果。  琥珀的東西似乎用完了,她往後退了幾步,朝天靈揚了揚下巴:“你的劍,可以上了。”  “終於到我了!”天靈彈跳性極好,幾個躍身直接來到怪物前,朝著蛇頭中心就是一劍!  這一劍從角度來說毫無瑕疵,正中蛇頭,可惜蛇頭太堅硬或者劍的質量太差,這把原以為能刺穿蛇頭的劍直接劈成了兩半!  看著直接彈出來的劍,天靈愣了會:“臥槽……果然被閻王坑了!震得我手都麻了!”  陰路安握緊拳頭,沒說話,直接上去往蛇身上打了兩拳,但那層蛇鱗就像一件無堅不摧的鎧甲般包圍著她。  “嘶——嘶——”怪物似乎被激怒了,不停地嘶鳴著,她伸出舌頭,揚起蛇尾,對準陰路安就是狠狠一拍!  這一拍連公路都裂開了一條縫,而蔣偉嚇得準備開車就走。  費言阻止他:“不行,他們三個還在下麵。”  人命關天,人類在這時候永遠是自私的。蔣偉怒罵道:“你自己想陪他們死別拉上我!”  說完,竟從褲子裏掏出那把軍刀,架在費言脖子上,扯著嗓子:“你要麽下車,要麽一起走!自己選吧!”  費言盯著他:“我下去。”說完朝架在脖子上的刀看了一眼,示意他放下。  費言打開車門,三下兩步就跳下來,剛跳下去車門就被關上了,不一會兒就開始發動。  天靈一邊赤手空拳應對著一邊隔著空瞅費言兩眼:“操,這麽沒良心,好歹救了他們。”  費言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  陰路安敏捷地躲過去,從衣服裏拿出一顆藥丸,“這個得塞他嘴裏。”  那蛇眼尖,一下子就看出費言最好欺負,直接衝到他麵前,一個蛇尾直接撲過來,而費言站在那裏一動都沒動!  “臥槽!”天靈離得遠,直接大聲提醒他,“快跑!”  三人待在肉身裏,支撐不住的疲憊,體力也漸漸下降,根本來不及跑過去救他。  而費言沒有一絲要躲閃的意思,甚至衝陰路安喊,“把藥給我!”  這回從陰路安臉上能看出明顯的情緒波動,他緊皺著眉頭,“不行!”  費言看他右臉多了道血痕,顯得些許狼狽,也顧不上和他推來推去,直接上前一步從他手上搶走藥丸,而下一秒,就被那條粗長的蛇尾卷住了腰!  緊接著這個毫無武力的青年直接被揚在了空中,並快速移動到她麵前。陰路安見狀快速跟上,想直接抓住蛇尾,但明顯速度跟不上。  費言覺得腰上的尾巴纏得越來越緊了,緊的他喘不上氣,隻能大張著嘴,五髒六腑也快被擠扁了。  不能……不能死在這裏……費言努力集中視線,眼看著離那張口越來越近,成敗在此一舉!  而這邊蛇早已大張著嘴,吐著舌頭,麵前的香氣讓她的身體顫抖,讓她的血液都在沸騰!  可她沒料到的是,當她準備品嚐眼前的美餐時,一顆圓圓的黑不拉幾的東西塞進了她的嘴裏。  這東西一下肚,她覺得整個身體都處在岩漿裏!  費言準確的把藥丸塞進了蛇嘴中,而後整條蛇開始抽搐,蛇尾一使勁,將他從半空中扔了出去。  費言被直接摔在了地上,腳正好摔在一塊石頭上。  操……骨頭不會斷了吧!他疼的齜牙咧嘴。  而這邊,蛇終於停止抽搐,直接躺在地上不動彈了。陰路安三人火急火燎得跑到費言那邊,生怕出了什麽差池。  “費言——”天靈靠的太近,平日裏帥氣俊朗的一張臉此刻變得髒亂不堪,顯得尤其滑稽,“沒涼吧!”  費言扯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的聲音還帶著喘息,仿佛尚未從剛才的驚險中平緩過來:“你們幾個……都是……茅山後裔嗎?”  三人:“……”  過了會兒,天靈驚訝道:“……你怎麽知道?琥珀修的就是這個,法號圓通。”  費言:“……好法號。”  陰路安也沒聽幾個在那插科打諢,隻盯著他的腳,並上手捏了捏,費言虛弱得連喊都喊不動,一張小臉都擰巴到一起了,額頭也開始冒著細汗,他按著陰路安的手,討好道:“老大,輕點輕點,估計斷了。”  這話一說完陰路安臉色更沉了。  “鬆開。”聲音簡直能當冰箱使了。  “完了,”天靈在一旁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完了,老大生氣了。”  費言:“……”就因為我不聽指揮?至於嗎?  陰路安將費言的鞋襪脫掉,一個用力,將脫臼的骨頭恢複到原位。費言連個心裏準備都沒有,疼得連淚花都出來了。  “活該。”陰路安看他那慘樣,說了一句後也沒再編排他,直接一把抓過他的胳膊,直接背起了他。  費言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怎麽回事?難道是我不聽上頭話的懲罰嗎?  還有什麽比趴在館長大人身上更煎熬的嗎?  費言剛想說話就被陰路安堵住,聲音似乎回暖了一些,“你想讓誰背你?”  費言看了眼其他兩人,一個女生,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瘦,愣是硬生生將話卡在嗓子眼,又憋了回去。  就這樣,三個經曆過一場大戰狼狽不堪的鬼差,外加一個“殘廢”,順著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公路走了不知多久,天色開始發白。  費言在陰路安背上,越來越困,後來竟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睡了不知多久,“鐺”得一聲,寺廟的鍾響貫入耳中,他迷迷糊糊睜開眼。  周圍是一排低矮的房屋,看上去很破舊。印著大象和孔雀花紋的寬大衣服晾在門口,一些棕色皮膚的婦女蹲在小爐子旁邊,應該在做早飯。  這讓費言倍感親切,在這裏待了一天,遇到不知多少怪異的事,這會兒,他終於可以鬆口氣,放鬆下緊繃的神經。  周圍行人漸漸多了,偶有一兩人泰國人擦肩而過,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幾個。  費言這會兒才發現自己還在陰路安背上。讓鬼差背自己,簡直折壽!  “那個……”費言支支吾吾,猶豫道,“我腿沒事了,你放我下來吧!”隨後拍拍他的背,“哎,老大,我要是真能活下來,就請你喝酒。”  陰路安停下腳步,半晌,一聲輕似羽毛的聲音出來了:“好。”  那一刻,趴在他背上的費言覺得,這人其實也沒那麽難相處,他甚至覺得,他的背很溫暖,剛剛的那個“好”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溫柔。  他從陰路安背上直接滑下來,腳已經腫得不能碰地,正在發愁時,陰路安遞給他一根木棍。  那是一截粗細適中的樹枝,長度恰好符合費言的身高,與手接觸的部分已經被磨礪光滑,幾乎沒刺。  費言用拐杖支撐走了幾步,速度雖比平時慢,但至少不用依靠別人。  “謝謝啊!”他衝陰路安咧著嘴,而對方沒說話,眼睛移到一邊沒理他。  跟在後麵的天靈,盯著前麵這倆,若有所思道:“你說……老大是不是看上這小子了?”  琥珀也一起望著前麵倆,老實回答:“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句,“可能吧。”  “嘖嘖,”天靈搖頭,認真道,“按說不應該啊,我倆一個帥一個美,跟他一起這麽久了都看不上我倆?難道真的是‘兔子不吃窩邊草’?”  琥珀終是受不了,跟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  天靈似乎早就習慣這樣的眼神,“怪不得老大這兩年……經常失蹤,原來有陰謀啊!不行,等我回去找閻王借個時光鏡看看。”  “咱們這到哪了?”費言沒聽到後麵兩人的碎碎念,他一心撲在“雙頭嬰”身上,隻想著趕緊收了它好離開這破地方。  “清邁。”琥珀冷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看來她的腦子還有自動定位的功能。  “琥珀。”費言側著身喊她,指著前麵一座寺廟,“你看是不是這座?”  而眼前的寺廟,顯然符合了一切條件:一間屋,兩尊佛,三口鍾,四根柱,十三級台階。作者有話要說:  陰路安:背媳婦嘍~~~~費言:…………傻子求收藏和評論哈~~~  ☆、雙頭嬰  蔣偉坐在駕駛座上,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冷汗往下流,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胳膊卻不停發顫。  “跟上來了沒?”  聲音顫抖,夾雜著一絲喘息。  “沒。”後座的蔣明車一直觀察著身後方的情況,見兩人死裏逃生終於鬆了口氣。  幸好,終於甩掉了那個怪物,被他拋下的那四人估計活不成了吧!不過這種關頭哪還顧得上別人,你可千萬別怪我,小兄弟。  雖得知自己沒有生命危險,蔣偉還是沒能從緊張的情緒中回緩過來,車速很快,中途正好遇到一大石頭,他連躲都不躲,直接硬衝上去。大巴車年代久遠,碾上去之後整個車廂都哐當一下,震得快散架了。  蔣明身子沒穩住,頭“咣當”一聲撞到了旁邊的玻璃上,疼得齜牙咧嘴,眼冒金星。  “你他媽冷靜一點!”  此時的蔣明哪還有之前半分羞澀內斂的模樣,他語氣陰冷,責備著前麵正在開車的人,“我早說那女的有問題,偏要帶上,結果呢?老k都搭進去了!”  聽上去老k是他們的同伴,但從蔣明的語氣中,卻沒有聽出一絲因好友死去的悲痛和惋惜。  蔣偉看上去人高馬大,此時在蔣明麵前卻連聲音都不敢放大,他放軟語調,商量道:“那你說怎麽辦?藏東西的地方就老k一人知道,他一死我們去哪找?操!這回不僅白來一趟連命都給搭上。”  越說越氣,他狠狠拍了下方向盤,卻發現大巴車的油也快沒了。  “操!”蔣偉的耐心都被磨沒了,“他媽的還不如死在那怪物嘴裏!”  “你衝車發什麽火!”蔣明身體雖是纖瘦,此時卻顯得比蔣偉冷靜許多,他把車上每個背包都拿出來搜了一遍,將現金都塞進兜裏,“現在到哪兒了?”  “清邁。”蔣偉見同伴這麽冷靜自己也不好再發火,“快沒油了,具體還不知道在哪?”  “把手機給我。”  蔣明接過手機,從兜裏掏出一張折疊成正方形的紙,攤開一看,是張地圖。  上麵十幾條線,紅色藍的,或筆直或彎曲的相互纏繞在一起,其中還密密麻麻分布著幾種不同形狀的符號。而其中有一處地方標了個紅色的三角形,應該就是兩人要找的地方。  蔣明顯然是個老手,隻對著瞄了幾眼,就指著前麵的一間廟,“就在這附近了。沒油的話把車停那廟後麵,接頭人就在廟裏。”  蔣偉也從後車鏡裏看見那張地圖了,但他此時開著車,沒法回頭,一聽蔣明的話,估摸著有戲,欣喜萬分,連之前剛從怪物那死裏逃生的事都拋之腦後。  他雙眼放光,語氣輕快,似乎連老k剛死的事也忘了:“你說什麽?在這附近?真的假的?”  蔣明朝著車窗外那一排屋子看去,嘴角竟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嗯,就在這附近了。天馬上快亮了,先去找那人探個信兒,晚上行動。”  “好。”蔣偉繞到寺廟後麵,停好車,兩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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