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祭品 by 鹹魚仙姑【文案】齊悅有著特殊的身份,白日裏他是受人敬仰的大學老師,暗夜裏他是鑽研邪淫之術的風騷嬌娃。因為家族的契約,他注定要成為上古邪神饕餮的祭品。等待他的,隻有取悅“它”,或者被它吃掉、然後任由它吃掉全人類的命運。前世:餮(頑皮邪神攻)x 齊魅(風騷花魁受)今生:餮(冰山邪神攻)x 齊悅(人妻祭品受)祭品形態:發情,手指甲變紅變長變尖懷孕形態:產珠,手指甲變黑饕:餮背後的黃色巨眼,腹部的長濕軟舌,雖然餮恨死齊悅了,但是饕很喜歡齊悅的味道。雙線交叉敘事。第一、第三季是前世,第二、第四季是今生。攻的性格是受的前世一手造就,然後報應在今生,今生的受被虐到死去活來。第1章 冷若冰霜【楔子】齊悅躺在黑暗中。汗濕和高熱讓他神誌不清,他翕動著雙眼,嘴裏喃喃地,在呼喚著餮的名字:“餮,餮,不要走!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這樣對我……為什麽……”皎然的月光鋪照在他的臉上,襯出他幹淨又瓷白的麵容。下巴稍微有一點尖削。排布精細的五官,乍一看並不張揚,但仔細品味,卻有著一種淡淡的風騷和雅致。然而此刻,他頸子上不斷沁出的汗珠,沾在他長及腰眼的細細麻花辮上,竟讓人感到,有一種脆弱的美感。黑暗中化出了一個狹長的影子,欺身上前,擋住了那片映照在他薄衫上的月光。一隻大手,輕輕地將齊悅的手拾起,一對深邃卻不含半點感情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那五片漆黑色的指甲。“又懷孕了……嘖,真是麻煩。你說這個騷`貨怎麽這麽不經操呢,饕?”聽到餮的召喚,黑暗中某隻黃色的巨眼,在主人的背上陡然睜了開來!主人的黑色衣衫背後,特意為它的視野而開了一個圓形的大洞。名為饕的巨眼,並不能言語,但是卻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像在進行著什麽思考。隨後,從餮的腹部、兩粒盤扣中間的衣襟開口裏,倏地伸出一條血紅的濕滑軟舌,足有成年人的兩個手掌那麽長,悠悠地打著卷兒,慢慢地靠近了齊悅的下`體臀縫處,鑽了進去!隔著衣料,流著黏膩的津液,盡情地舔了一口。“唉,你啊你啊,還不是因為你戒不掉他的味道,我們才一直被束縛在這個世界?”餮一臉無辜的責怪,聽上去就像一個精神分裂者的自言自語,“幾千年都過去了,我們怎麽還是逃不掉他布下的陷阱呢?”背後的巨眼眨了眨,長濕的軟舌卷動著頭部,反向直立起來,似乎在回答餮的問題。“啊哈哈哈,你說什麽?你說就留在這裏挺好?你就喜歡聞他懷孕以後的騷味兒?你呀……”餮一邊嘻笑著吐出戲謔的字句,然而,他伸到了腹部的手,卻突然用力一擰那根舌頭!“饕你醒醒吧!要不是他,要不是那個賤人,我們兩個會被困在‘虛’中那麽久麽!啊?!我好餓啊,這麽多年都好餓好餓啊!我恨不得挖開他的墳,將他的屍體剖出來,剝皮拆骨,吞吃個幹淨!”那舌頭抖動著,發出了無聲的哀嚎。他背後的巨眼,也憋出了無數道青綠色的血絲。餮不僅對齊悅狠,對自己更狠!“齊悅……契約……嗬嗬,齊魅啊齊魅,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即便是穿梭千年的時光,你的魂靈再度接受了輪回的洗練,忘掉了前世的事情,你也依舊,不肯放過我麽……”難得的,餮的眼裏露出了一絲悲傷。昏迷中的齊悅神誌不清。在他的夢裏,他似乎回到了一條熟悉的花街,有一個人,在夢中的漫天紅花雨中,牽著他的手,對他說:“我要陪你看盡長安的繁華。從今以後,我願為你放棄神力,永永遠遠隻屬於你一人……”第2章 青鳥比翼s市青川理工校園內,鬱鬱蔥蔥的樹林掩映間,矗立著一幢低矮的二層小白樓,其間的某扇窗戶邊上,透著一個滿麵紅霞、神色飄忽的腦袋。某位到了戀愛年齡、滿心悸動的女大學生,自從在飯堂門口與某個提著水壺的大學男生擦肩而過之後,便害了相思病,正托著腮幫子遐思,在齊悅的課上走了神。“韓朵,”一個不徐不疾的聲音響起,“請你來說說看,什麽是‘比翼鳥’?”“啊?哦……”名叫韓朵的女生回過神來,汗顏地急急翻書,鄰座的女生眼疾手快,趕忙把打開的書頁湊到了韓朵的麵前,江湖救急。韓朵這才磕磕絆絆地讀起了課本上的描述:“呃……《山海經·海外南經》中說,比翼鳥在結匈國其東,其為鳥青、赤,兩鳥比翼。一曰在南山東。又《西山經》中說,‘崇吾之山有鳥焉,其狀如……如……”韓朵被生僻字給難住了。“鳧。”齊悅提示道。韓朵趕忙接口繼續念道:“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見則天下大水……”念完後,她才小心翼翼地抬頭,怯生生地望向齊老師的眼睛。齊老師穿著一身月白的現代簡約版麻布漢裝,高高的立式領口,封到他纖長柔韌的脖項之上,一粒古色古香的青綠色盤扣,與其上皎白清瘦的一張v字臉配在一起,相得益彰,有一種風韻雅致的古典美。他不像尋常男人那樣,五大三粗,說話粗聲嘎氣;相反的,齊老師皮膚細膩,如古瓷一般,總閃著一層柔和的光暈,說話時也吐氣如蘭,對學生從不妄加指責,但短短幾句話中,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嚴肅,讓人生起敬意。這也大概就是為什麽,盡管“中國古代神話史”這種偏僻冷門的選修課,在如今人人都因為就業形勢而選擇經濟金融之類“實用”課程的大趨勢下,齊老師的課依然每學期都爆滿的原因吧。與其說同學們是被浩如汪洋的神話知識給迷住了,莫如說是被齊老師這個人給迷住了。齊老師迷人的地方還不止這些,怎麽說呢,他這個人的氣質裏,總蘊藏著一點隱約的神秘感。比如說他那一根編得細而精致的麻花長辮吧,若放在當代任何一個其他的短發男人腦後,都會顯得畫蛇添足,徒增了獐頭鼠目的猥瑣,但配在齊老師發根尾梢處,那麽恰到好處地盤繞過肩頭,柔柔順順地垂至細窄的腰眼裏,卻平添了一絲說不上來的嫵媚。這種“說不上來”,對於以前的人來說,可能真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美感,但對於如今、遍地行走在大學校園裏的腐女們來說,齊老師絕對是活脫脫的“複古美受受”一枚。好吧,就這一對視,韓朵果然又走神了:“啊?齊老師,您剛才問的什麽……能、能不能再重複一遍啊……”齊悅臉上的表情不怒不晴,隻是平靜地又重複了一次問題:“請你根據《山海經》中的描述,評價一下比翼鳥的特性。”“哦……”韓朵眼睛朝著天花板,盯著白花花那盞日光燈想了半天,腦子裏也沒半句詞。同學們全都在下麵會意地小聲哄笑了,很顯然,他們都知道齊老師故意挑“比翼鳥”這種生物來問韓朵是什麽意思——她昨天發在qq空間、說想向某男生表白的動態,大家可都是瞧見了的。眾人不禁又在心底暗自佩服齊老師的“明察秋毫”,一邊上著課,就連學生的精神溜號都盡收眼底。“請坐吧,”齊悅對韓朵微一點頭,隨後目光在整個階梯教室內掃視了一圈,緩緩說道,“我想請大家思考一下,像比翼鳥這樣的生物,若把兩鳥拆散來看,單單一隻,隻有一個眼睛、一隻翅膀,是無法存活的,更何況飛行。因此,它們必須時時刻刻與自己的愛人綁定,不離彼此地糾纏生存下去,這,是一件好事麽?”眾人陷入了迷思。這道題似乎已經超出了神話學的範疇,而探入到了更加難以言表、難以徹悟的情感領域。聽起來像是在感歎那些、在愛情中迷失自我、迷惘沉淪的可憐人,但實際上,是齊悅一時油然而生的感歎。因為他的人生,恐怕注定要與另外一個人——哦不,嚴格地來說,或許“它”不能算是個一般意義上的“人”,而是某種自己必須心悅誠服、同時又牢牢駕馭的矛盾存在。如果家族流傳下來的預言沒錯的話,那麽一旦“它”出現,他們便注定要綁定在一起,糾糾纏纏,至死方休,誰離了誰都不能獨活。第3章 攝人一問這時,齊悅看到下麵有個學生舉手了,他一點頭,示意他問出問題。“齊老師,按照《山海經》的說法,比翼鳥似乎是一種不祥之物啊,見了它,天下就要發大水,那不是跟烏鴉一樣不吉利了麽?難道它是白娘娘養的寵物?”說著,這個男生自己也捂著嘴笑了,底下的其他同學也跟著窸窣竊笑。一個班裏,總有那麽一兩個喜歡博眼球、嘩眾取寵的,齊悅已然習慣了。“嗯,”齊悅不苟言笑地點頭,頗有學者風範,“所謂的‘比翼雙飛’,隻不過是後人在對美好愛情向往的情思上,憑空增加的一點情趣而已,古人對它的稱呼可並不好聽,叫它‘蠻蠻鳥’,的確不是祥瑞的神鳥……”齊悅覺得,沒有必要再在“比翼鳥”的問題上多作停留了。關於情愛的問題,古今中外多少哲人,長籲短歎、殫精竭慮,最後恐也隻得出“隻叫人生死相許”的感歎,齊悅當然也揣摩不透。不過,他的家族先祖倒是流傳下來一條家訓,如果在他這一世,那個“它”真的出現了,請齊悅務必好好愛它,替自己的先人還債,替天下的蒼生解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