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在餮的眼中,看出了想要毀盡一切的寒光,他急忙求道:“不要啊……不要啊邪主!請你不要毀了它,它是從小伴隨小悅長大的珍寶!”齊氏祖訓,也就是前世的齊魅,留給今生的齊悅的話裏,是這樣說的:如果有一天餮歸來了,他想必恨透了我,試試拿出這樣東西,興許,他會對我們手下留情一些罷?小時候的齊悅,每每在讀書或者修靈疲累之時,便會偷偷拿出這根東西,放在眼前細看,撫摸把玩,把上麵的每一寸鏤紋都銘刻在眼底。想象著在另一個時空裏,曾發生過的、不屬於自己的浪漫。他甚至會忍不住肖想,如果那個人真的回來了,也會這般細致耐心地待自己麽?可如今,他終於知道答案了。餮的掌心,猶豫著收緊了好幾次。最後卻還是下不了決心將那東西毀去。這一場賭,終於還是暫時讓齊魅贏了。但餮知道,他還沒有輸,他隻是丟失了某些東西,他會想辦法找回來的。“啪嗒,”角先生被餮置落在地,無情地一腳踢開,滾到角落的灰塵中去了。和角先生一起落了地的,還有餮冰冷的話語:“在地上趴好了,屁股撅起來。”齊悅早已不堪忍受情`欲的折磨,他毫不反抗地照做。餮卻還嫌他的姿勢不夠淫`蕩,抬腳從後方擠進他腿間,粗暴地左右狠踢兩下,把他的臀縫,打開到無以複加的程度。“保持住這個姿勢,不許動!你不就是想挨操麽?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屁洞,夠不夠騷!”“嘶啦”一聲,餮撕了齊悅的衣服。饕的涎水,下雨似的滴落在那白皙如玉的裸背上,匯成黏膩的汁水,順著臀縫往下流,起了潤滑的作用。“齊魅,求仁得仁。你想替天下人做了祭品,那我便成全你……唔!”餮背後的巨眼,興奮地眯了起來。前端的淫舌攪動著,迫不及待地擠入了齊悅未經人事的蜜口中。直到被舌頭蠻橫進入前的最後一刻,齊悅也沒能如願以償地聽到,愛人叫一聲自己真正的名字。第52章 容易滿足“不要……唔啊邪主……求求你、讓饕慢一點……小悅好痛、嗯啊痛……”陷入夢境之中的齊悅,口中喃喃著,額上沁出了一層薄汗。他的意識,還深陷在不久前發生的那場交`合裏,難以醒來。夢中的他,真如餮口中所說的淫`蕩母犬一般,雌伏在冰冷的地麵上。斷了的兩腕使不上力,隻能咬著牙,憑借著最大的毅力,以手肘強撐,維持著沉腰抬臀的姿勢,翕動肉穴討好地往後迎送,忍受著來自後方、一波又一波洶湧的攻擊。他就像是一艘、在欲海之上翻騰的小舢板,那麽破碎、那麽卑微,被毫不留情的狂風巨浪推擠著往前走,勉強維持著平衡。他的下頜不時磕在地麵上,牙關撞在一起,提醒著他正在發生的殘酷現實。雖然情潮讓他幾近迷離,但疼痛卻讓他不得不保持清醒。這就是齊悅的第一次,他和“它”的第一次。整個過程中,除了那條快樂得近乎癲狂的怪舌外,餮沒用身上任何一處、屬於男人的地方碰過齊悅。發情時的齊悅,看起來那麽美,提醒著他,那是一杯多麽勾人狂醉的毒酒。齊悅所有乖順配合的動作,看在他眼裏,隻有嫌棄,和惡心。最後,是清晨的手機鬧鈴,將齊悅從夢魘中喚醒,提醒著他,今天依然要上班,他還有白日裏的另一重身份要扮演。醒來後的齊悅,第一件事,便是本能地去摸身邊,尋找餮的身影。他微微蜷縮的手指,當然隻能抓到空氣。周身空空如也,即使睜開眼睛,也遍尋不著餮的身影。完事之後的餮,連把持續高`潮到失去意識的齊悅,搬上床去的那一點善意,都不屑於施與。血紅祭衣,像是一條蕭瑟的紅河覆在齊悅身上,淩亂不堪的褶皺,提醒著他,昨晚發生過的苦澀歡愉。齊悅苦笑一聲,自我安慰道:最起碼,餮還知道要幫自己蓋上衣服,他也不是全然不關心自己嘛。他感到腿間有些異樣,下意識地想掀開衣物去看。這才發現,自己腕骨的移位,不知何時已經恢複如初了,連腫脹都已消失了。齊悅心頭一喜:是餮幫我掰正的麽?齊悅過去從未發現,自己居然是一個這麽容易滿足的人。他摸著自己的手腕發呆,臉上露著一絲甜笑。他已經忘了,導致他脫臼的始作俑者是誰,光是腦海裏想象著,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一時刻,餮曾經溫柔地蹲在自己身邊,握著自己垂軟的手腕,輕輕施力為他矯正、消腫,就像當年為先祖齊魅按摩一樣,一股股地注入溫暖靈力,他的心頭就感到了絲絲暖意。那個男人,終究還是心裏有他。這就夠了。齊悅又低下頭,摸到自己穴`口外,覆著的一層薄膜。那觸感,仿佛幹固了的蛋清,有些緊繃,有些脆。他小心翼翼摸到邊緣,輕輕撕開。腦海中回想起了餮為前世的自己,調製的蛋清麵膜。此刻他終於明白,那個瓷碗裏裝著的,是何物的精華。前塵往事曾是那樣甜蜜,待到如今,一切苦澀都需要他來品嚐的時候,還能時不時地拿出記憶中的片段來回味一番,像是甜味的佐料,衝淡一些傷感,似乎也不錯呢。隨後他又在地上發現了撕得一團粉碎的紅布,餮拿走了自己為他事先準備好的黑綢衣。那件衣服背後,齊悅還細心地剪了一個大小合適的孔洞,為饕留出了視野。待齊悅整理好一切,草草穿了衣物,又在這間不大的房子裏晃蕩了幾圈。衛生間,儲藏室,甚至陽台。果然,哪裏都不會有那個人的。他笑自己傻,不徹底查看一遍還是不死心。那個人,已經又回到“虛”中去了吧。所謂的“虛”,是與這個世界的“實”相對的另外一處所在。那裏什麽都沒有,隻有虛無的混沌,和永恒的黑暗。齊悅完全可以想象,這麽多年來,餮帶著被封印的不甘,被困於其中,心中那份對齊魅的怨,會瘋狂滋長為怎樣滔天的恨意。他一出來,就折了自己的兩隻腕骨,其實已算是輕的。嚴格說來,虛的世界中,也並非什麽都沒有。那種名為“混沌”的東西,就是邪神的本體,是邪力的來源,是想方設法、想要鑽出那個世界、吞噬一切的力量。因此,過去的餮,能不化入那片黑霧中,就盡量避免多接觸那個世界。餮曾經親口對齊魅說過,每在那個世界多待一刻,自己便覺得,失去的人性會更多一分。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永遠保持著人性,與齊魅在一起,而不要那“來去如風”的神力。第53章 黑甲風情古人雲,食、色,性也。對於饕來說,兩者真還就是不分彼此的。饕的食欲,也就是它的性`欲,隻有不斷地得到滿足,怪舌才不會枯萎,才能作為鎮守兩個世界的分界之門而存在。有了它的守護,餮腹部的巨口,才不會因為不滿足而張開,“混沌”就不會跑到這個世界上來吞食一切。所以餮曾經住在南館之中,放縱著饕的肆意妄為,就是為了尋找合適的祭品。可是選來選去,饕偏偏選中了齊魅,一個最最要不得的人。那段時間,餮好生的矛盾,他明知道齊魅的身份和居心,可還是不由自主,想靠他更近。但他又不想,把齊魅的身子與怪舌分享,直到盲棋對弈的那天晚上,餮知道,再不走,饕就真要失控了。饕就是喜歡齊魅的味道,所以他也抵抗不了千年之後,與齊魅長得一模一樣的齊悅。怪舌是由混沌的戾氣所養出來的,在它穿刺過那些小倌的後`穴之後,短暫地滿足了獸欲,便會由於不喜歡他們的味道,而起了殺戮的暴虐之心,伸出密布的肉刺,將他們的穴裏紮得血肉模糊。這就是當年,血穴疑雲的真相。而隻有對齊悅,它絕不會這樣做。應該說,它愛極了齊悅的味道,愛極了那甬道內壁裏,溫柔的包裹。如果饕會說話,它會這樣形容:那觸感,仿佛是浸在溫水裏的上等絹綢,細膩柔滑,溫熱緊致,叫人欲仙欲死。當然,它不會說話,可它卻能將那種感受,同步地傳給餮,讓他感同身受。事實上,饕操進齊悅後`穴裏的每一分爽快,餮都是能感受到的。但他特意集中了心念,硬生生地將自己與饕的感官隔離,從頭到尾,都強迫自己做個麻木清醒的旁觀者。而現在,餮又選擇,自願隱入了那片虛無裏。雖然,連接虛實的大門已開,在“阱”的範疇內,饕餮隨時可以出現,尋找他的小祭品來“覓食”,而饕也不可能長時間離得開齊悅。但作為人類的餮,還是不願意長時間與齊悅呆在一起。齊悅已經洗漱完畢,撐在衛生間的池壁上,呆呆地望著鏡中的自己。雙眼通紅,一看就是夙夜未寐的疲憊模樣,待會兒還有一上午的課。唉。就在他揉著太陽穴歎氣的刹那,他注意到鏡中、自己的指甲上,有幾點不正常的墨色晃過。他抬了手,垂目細瞧。現在那道黑氣,還隻是初露端倪,像一個沉默的印記,沉在甲片最底部接近邊緣的地方。相信很快,它們就會漫上來,把他的整個甲片染黑。沒想到懷孕的事是真的呢。嗬,我們還挺契合的嘛,才第一次結合就懷上了呢。齊悅想起那些,貼在路邊電線杆子上、專治不孕不育的小廣告,內心裏,不知是一番什麽酸澀味道。別人家的姑娘懷了孕,都有老公抱起來轉上好幾個圈,然後護著她的肚子,帶她上醫院產檢,小心翼翼,全程悉心陪護。我呢?齊悅又搖搖頭,歎自己傻,怎麽能將自己和個姑娘作比。不管怎麽說,他是個大男人,懷孕後的麻煩,他隻能自己扛。他又想起,曾經那個化名陶鐵的頑劣小廝,以玩笑的語氣,對著前世的自己說,要拿墨汁給自己染個黑指甲,沒準別有一番風情。阿鐵啊,現在我的指甲果真變黑了,你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