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動的淫舌,趁著兩人迷亂之際,已經兀自扭動著,頂開了齊魅的褲腰,見縫插針地鑽了進去。“啊!別這樣,饕!”藏在褻褲中的玉`莖,猝不及防被涼物舔過。齊魅悚然一震,總算從專注對視中回過神來,急忙伸手撣走怪舌,捂住褲腰,像守衛陣地一般,拚命護著自己的清白。餮見了齊魅慌張失措的模樣,滿意地一拍饕,怪舌縮了回去。男人目光灼灼,望著身下的齊魅:“哈,我說什麽來著?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魅官兒,總算知道害怕了?”看到餮總算露了笑容,齊魅鬆了一口氣。雖然那處隱秘的部位,頭一回的“親密接觸”,竟是叫饕給占去了便宜,但隻要餮不再為了陌塵的事跟自己冷戰了,那便是值得的。反正來日方長,他和餮今後要如何“更親密地接觸”,總會想到法子的。“下回別再隨意惹火,知道了麽?否則,我真不敢保證,它會對你做出什麽來……”說著,餮愛憐地點了一下齊魅的鼻頭,以示小小的懲戒。餮是這麽的寵著自己,即便明知自己已有未婚妻,即便親眼目睹了自己與陌塵的肢體接觸、糾纏不清,即便明知自己所在的鏡山,是死敵匯聚的龍潭虎穴、不該踏入一步,即便他可以輕而易舉、大鬧鏡山,將自己置入兩難之境,可他什麽也沒有做,連多餘的半句抱怨都沒有說,連懲戒的動作裏,都帶著濃濃的珍惜與疼憐。齊魅如此想著,不自覺熱了目眶,他對這個男人的愛,與日俱增,與靜好的歲月,一同添長。“傻瓜,你怎麽哭了,嗯?就這麽委屈?今天晚上,心裏有委屈的,應該是我才對吧?”餮一邊整理著齊魅的額發,一邊幫他拭淚,柔聲打趣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甘心,被饕吃了豆腐,因為它不是我,是吧?那這樣,你求求我,我就用上麵說話的這條舌頭,再幫你舔一下,好不好?”齊魅被餮逗笑了,他吸了一下鼻子,堪堪望定了餮問:“為什麽?為什麽可以為我做到如此地步?你明明……你若想對付陌塵的話,我阻止不了……”“唉,”餮作勢長歎了一口氣,屈起一條長腿,旋身半仰坐起來,舉頭望天感歎道:“誅人有什麽用?攻人要攻心。殺了她,你不僅恨我,還會一輩子念她的好。我想要你覺得欠我的,一輩子念著我的好。我餮看上的人,如若連自個兒退婚的勇氣都沒有,那就不配我愛他!”這一字一句,都烙在了齊魅心間。他不發一言,卻在心中默念,一定要讓自己,配得上這世間、最珍貴無比的愛。“那個……就沒有辦法麽?”齊魅輕問,同時解了頭上抹額,持著白絛,就著餮肚腹上的細窄肉縫送過去。餮警惕地推手,阻止了齊魅更進一步的動作:“你要做什麽?”齊魅怎好意思說,“我想把舌頭拴上了,同你盡情歡`好”,可他剪著春色的眸子裏,分明就是這意思。他道:“用這布條,把饕縛起來可好?”餮會意了,原來他的小情人,是迫不及待想向自己獻身了,他可真是比自己還心急。唉,可惜啊,餮清楚地知道,要想鎮住饕,不讓它在行房時、於自己腦中瘋狂嘶叫的唯一法子,就是以身獻祭,讓齊魅成為邪神的祭品,再以他的心頭血,染紅自己的青絲,以二人結發之血作為繩鎮,綁住齊魅的烏辮,纏在長舌頂端,才能誘它短暫安眠。可這就等同於,要一個素來自持正義之人,拋卻了立場,墜入邪道。就算身為蒼生禦狩的齊魅自己,破天荒地願意答應,他餮,也是千般萬般地舍不得。練了邪`淫媚術,一旦變為了發情之態,他的齊魅,就不再屬於他一個人了。屆時隻能任由體內、那不受控製的狂暴淫`獸,糟踐侮辱,在他珍惜的蜜`穴裏肆意進出。不行,絕不可以。餮忍住了,沒將此法同齊魅說。他隻道:“那可拴不住它,你瞧。”言畢,他撕了衣衫一角,召出長舌,將布片放到它旁邊。齊魅眼見那情形,駭得不可思議,肉舌上,陡然伸出了無數根血紅倒刺,細小尖利,瞬間將布片劃得粉碎,隨後又倏然隱沒了。齊魅倒吸一口涼氣,他終於清晰知道,那些與饕合`歡過的南館小倌兒,究竟遭遇了什麽慘事。看來,邪神就算再愛自己,他也還是嗜血危險的邪神。“瞧見了?如若剛才那是你的抹額,那明日裏,你額上就要空了,到時你堂堂家主的威儀,恐怕就要掃地嘍。再說,剛才那個臭女人的手勾過的東西,以後少拿來碰我,哼。”齊魅打趣回道:“喲,這麽說,我這身子還被她的臉蹭過了呢?你是不是以後,都不屑碰了?”餮哪裏真會嫌棄齊魅?但他心想,不碰也好,反正,想“碰”也碰不了。於是他道:“不碰就不碰,除非你求我。”齊魅才不跟他一般見識,他托著腮幫子若有所思:“既然抹額不行,那……酒呢?咱們想法子,把饕灌醉好不好?”第110章 醉酒長老第二日,鏡山腰上,某處幽靜雅致的木軒小院中,擺著一隻半人多高的大酒缸。缸旁臥著一位老人家,歪歪扭扭斜靠在缸壁之上,呼嚕呼嚕,鼾聲打得震天響。小老頭雖已白發蒼蒼,一把銀絲,亂蓬蓬結在頭頂,發髻上胡亂插著幾根不羈野草,看似是不修邊幅的一個人,但卻鶴發童顏、麵色紅潤,一看便是大器已成的修靈之人。他便是自小、將齊魅一手帶大的齊歡長老。齊魅的母親,在生他時,不幸難產而亡。齊魅,是齊氏古書預言中、不世出的少年才俊,他的降生,就好似上天專程派來,應對邪神饕餮蘇醒降世的救世星。而他的父親、上一代的齊氏家主齊環,卻並無過人才幹,但他有著一顆恪盡職守、守護蒼生的勇武之心。齊環於齊魅五歲那年、孤身對陣猙獸之時,不幸喪命於凶獸的利爪之下。齊魅同餮為人時一樣,也算是半個孤兒。但是,有疼他、寵他、盡心盡力教導他的齊歡長老與他為伴,齊魅從不將自己,看作是個無父無母的可憐之人。因而,當他聽說了餮的悲涼身世,尤其是形同於無的父子情,內心裏唏噓感懷的同時,也對自己擁有齊歡長老的疼寵,更感慶幸了。身為家主養父兼師傅的齊歡長老,是整個鏡山之上,閱曆最深、年紀最長、修為最高之人。按理說,他也應最為德高望重、受人尊敬,可是瞧瞧他如今,醉臥花蔭下、不知今夕幾何的樣子,哪有半點首座長老的威嚴?齊真踩著貓步,壞笑著,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老頭兒,把耳朵湊上前去,聽他在夢中叨念什麽。隻見長老口唇微張,噴吐著濃濃酒氣,喃喃動唇,吟著一首什麽歪詩。“願為山中鬼……一日得三醉、唔……”他打了一個酒嗝,閉著眼睛砸麽了一下嘴,繼續念道,“……漫漫芳草斜……猶送東流水……呼……呼……”念完了詩,酒鼾又自動續上了調。“嘿嘿,還是高低錯落音的呢……”齊真以手捂唇,對著遠處、注視這邊的齊魅和餮,動著唇型竊笑。齊魅朝他作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趕緊按照商量好的辦。齊真點頭,無聲答了一句“好嘞”,隨後從齊歡長老頭頂拔下一根野草,輕輕捏著一頭,另一頭,對準了長老正在大聲出氣的鼻孔,一點點塞了進去。長老立刻感覺到了癢意,不自覺抬手去撩,揮開了那根雜草,翻了個身,朝著另一麵睡去。齊真這頑皮小童,戲弄長老、得了樂趣,一邊賊笑,一邊又湊到另一麵去,繼續深入老頭兒的鼻窩裏去搗弄。“阿——嚏!”齊魅見長老終於醒了,趕緊拉著餮,向齊歡瞧不見的木牆後頭躲去。老頭兒身子一震,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一睜眼就瞧見了齊真這個作怪的小畜生,氣得操起一旁的木棍,搖搖晃晃,追在小兔崽子的屁股後頭打。當然,長老不是真心生氣,而是童心未泯,故意與最年幼的小輩嬉鬧著逗趣。齊真哇哇叫著“家主救命”,卻故意與家主他們躲著的方向背道而馳。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齊魅“見色忘義”起來,真是連最疼他的長老都算計。可是,為了能讓把饕徹底灌醉,有什麽招兒是他不願一試的呢?“快跟我來。”齊魅拉著餮的手心,笑嘻嘻地往那個大酒缸小步跑去。兩人站在酒缸邊上,餮朝著缸中、晃蕩搖曳的水波望了一眼,含著戲謔笑意問道:“我的魅官兒,是想把我也釀成一隻醉蟹?”齊魅愛食醉蟹,昨日初見時,還叫餮抓來,當作拜師的見麵禮,此時麵對一大缸酒,正好被餮拿來打趣。可惜,滿滿一籃子的“情義”,叫小鬼們破壞,全數作了空;幸好,他的美人,現下裏已經入了自己的“情籃”,再也跑不脫了。齊魅巧笑的倩影映在水中,眸中半漾著期待的羞怯,好似含了一泓碧波:“醉了……才好行事。”眼前這缸子陳釀,可是大有來頭。據齊魅說,這是他的師傅齊歡長老,獨門創製的秘方。即便是平日裏酒力過人、千杯不醉之人,隻肖嚐上一口,便能痛快醉上三天三夜;隻肖飲下一杯,便能一連百日,醉得人事不知;如若灌上整整一壺,就如同那嗜酒的山鬼一般,快活賽過神仙,酣暢淋漓醉上一千天。故而此酒,名“山鬼千日醉”——自然是齊歡長老自己,給胡亂杜撰的名。其效用是否果真如此神奇,倒也從未有人試過。隻知自釀酒之日起,齊歡長老就再也沒全然清醒過,即便醒時,也跟醉了一樣瘋癲。齊魅過去於南館之中、逢場作戲之時,也常飲酒,他的好酒量,就是叫齊歡長老給教養出來的。他相信,這酒定然可以將饕熏醉,屆時,他們與餮便可以……“哦?魅官兒想與我行什麽事?”餮明知故問道。他並不認為,泡在這烈酒裏,就能讓身上的妖目、淫舌麻痹,否則,邪神還需要什麽祭品呢?可對於他來說,能親耳聽聞齊魅承認一句,想同自己歡`好,便如同飲了醴酒一般,人未醉,心先醉了。“好啦,”齊魅笑得赧然,一推餮道,“快快下去罷。否則,待我改了主意,不與你行那好事了,你豈不是腸子都要悔青?”第111章 鴛鴦戲酒缸中水麵上,飄著一把酒壺,壺嘴彎彎,是碧色琉璃的材質。盛酒時,壺身剔透晶瑩,是平日裏,齊歡長老靠在酒缸邊上,打酒自酌的雅致飲具。餮伸手摸了摸那涼潤的材質,思忖著問道:“難道非要下去泡澡不可?用這壺身盛上一點,直接澆在饕的淫舌上,行不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