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打斷他的沉思,“第一施工小隊那裏已經不缺東西了,你往第二施工小隊那裏送吧。”“好。”墨韻應了一聲,看著手中的板車麵色嚴峻,如臨大敵。一旁的青年憋笑,這人的表情和剛剛非淵剛推車子的時候一模一樣。可能是墨韻有過推車的經驗,雖然是推翻了,這次他將車子推得歪歪扭扭,不過最終是到達了目的地,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一路上眾人紛紛給他讓路。幾趟下來,推車的技藝變得純熟起來,墨韻推著車子說不上健步如飛,倒也走直線了,這讓經常給他讓路的眾人,長舒了一口氣。中午的時候,上麵統一發放食物,每人一個黑黃色的粗麵饅頭,半瓶礦泉水。現在物資緊缺,加上s市之前因為人少和城防建設沒有來得及開荒,沒有糧食儲備,所以得了這些食物眾人已經很高興很滿足了。大家領了食物,來到陰涼處歇息吃飯,非淵不吃這些東西,都給了墨韻,墨韻費力的咀嚼著嘴裏的粗麵饅頭,說:“你去外麵吃點東西吧。”非淵搖頭,“不餓。”他話音剛落,巨大的腸鳴音隔著肚皮傳出來,周圍的人紛紛扭頭看過來。墨韻眯眼:“= =……”非淵的冷麵上貌似有點紅,他咳了一聲,掩飾道:“腸子在打架。”“噗——咳咳咳……”墨韻直接噴了,非淵這個男人居然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樣的話。非淵在墨韻的後背輕輕拍打著,並遞上水。墨韻喝了半瓶水,嗆咳的感覺才得到緩解。他捏著嗓子,拍著非淵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哥們兒,以後不要再說那麽個性的話了。”非淵煞有其事的認真點頭,“我會考慮。”墨韻:“……”休息結束的時候,非淵仍舊什麽也沒有吃,墨韻有些擔心道:“你身體可以嗎?”“沒問題。”非淵微點頭,抬腳向攪拌混凝土的地方走去。下午兩點,是太陽最毒的時候,大家被曬的全身汗濕,頭暈目眩,身上火燙燙的難受,精神低迷,沒什麽幹勁。‘來一場暴雨就好了!’這是多數人的想法,不過s市的領導們可不想有暴雨,如果有暴雨城防建設不僅會慢下來,而且剛剛建成的城牆也會變的不牢固。為了避免中暑,大家輪流休息,而且研究組那裏還送來了兩大桶藿香正氣水,現在沒有人嫌棄那個辛辣苦澀的味道,拿起缸子拚命灌。墨韻露在外麵的皮膚被曬的紅彤彤的,輪到他休息的時候,也強忍著那股味道的刺激喝了一大碗,而非淵麵色改色,額上隻有一層薄汗,墨韻各種羨慕嫉妒恨。坐在樹蔭下休息,墨韻不經意間碰到了非淵,頓時為他冰涼的體溫著迷不已,他在非淵身上摸了摸,動作有那麽點猥瑣,他邊摸邊驚歎,“你身體怎麽這麽涼?”如果不是旁邊有那麽多人看著,他真想化身八爪魚纏在非淵身上,非淵現在簡直就是一具移動的冰櫃。非淵說:“不是我涼,而是你的身體太熱了。”“真的?”墨韻的眼睛轉了轉,突然將汗熱火燙的雙手伸進了非淵的懷中,那種涼爽的觸感,讓他頓時覺得不是那麽熱了。非淵隻是看著墨韻,沒有動作,漸漸的墨韻便堅持不下去了,他幹笑兩聲,打算將手抽出來,男人的小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不過非淵沒讓他得逞,長臂一伸就將他抱到了腿上,並讓他跨坐著。這樣的姿勢讓墨韻嘴角抽搐,他扭動著向從非淵腿上下來。非淵輕輕一哼,兩根觸手悄悄纏住墨韻的腳踝往上爬,墨韻全身汗毛豎起,不敢再動彈,心裏卻想,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主動招惹男人。對於兩人之間曖昧的姿態,周圍歇息的人不時的打量幾眼,說上兩句。傍晚太陽落山,氣溫下降,吹拂的風不再火燒火燎,大家仿佛打了雞血,再次抖擻了起來。……s市的領導計劃著七天建好城防建設,不過大家修築的時候特意將城牆加厚了一些,如此八天才完工,建築材料也所剩無幾,s市的領導對大家的認真工作表示了忠心的感謝,每個人多獎勵五十點。忙忙碌碌了八天,剛開始因為第一次接觸那麽大的工作量,而且是純體力的,墨韻全身酸痛,每天晚上都需要南瓜幫忙按摩一番,還別說南瓜十分具有專業精神,不管是力道還是什麽都十分到位,每次捏完墨韻都已經舒服的打著小呼嚕睡去,第二天醒來身體輕鬆不少。八天之後,城防建設完工,墨韻覺得身上的肌肉變得結實了,也比以前有勁了,皮膚也在被曬得脫了一層皮之後,顏色加重了一些,相較於他的變化,非淵就沒什麽改變了。這些天每當墨韻洗過澡之後,非淵都要將他壓著舔上一遍,剛開始墨韻非暴力不合作,多次放抗無效之後,他也就麻木了,躺在床上努力讓自己變得和死魚一樣,任由非淵在那裏舔舐翻弄。?今天是8月15日,立秋已經過去五天,而暴雨也連著下了五天了,本來s市的領導商議城防擴建之後,讓大家修養兩天,兩天之後對全部的人員進行軍事訓練,提高全民戰鬥素質,同時開墾良田種植白菜,九月下旬種植冬小麥,不過這一切的計劃都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打亂了。之前,氣象研究部根據衛星圖像顯示,預測近半個月內無雨,但是不知為何天突然下起了暴雨。不過說認真的,自從t星撞入大氣層之後,各種天氣變得詭異起來,氣象預測也常常出現多種失誤。暴雨仍舊在下,窗外人影稀疏,且神色匆匆。氣溫急劇下降,墨韻站在窗前,冷風從打開的縫隙中灌進來,激在他的皮膚上,讓他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非淵從後麵伸手關上窗戶。墨韻說:“這雨還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呢。”非淵說:“恩。”墨韻手上的腕表突然亮了,季森打著哆嗦的聲音傳出來,“墨……韻……我在下麵……開門……”墨韻忙穿上鞋子去下麵開門,單元門外季森裹著一件大衣,全身濕漉漉的,臉色發白,身體發抖,可憐兮兮的,墨韻忙將他拉進來。進屋以後,墨韻動手將季森身上的濕衣服扯了下來,這個時間段沒有水,墨韻隻能將光溜溜的季森扔進被窩裏,讓他暖著。將水杯和感冒藥放到打哆嗦的季森手裏,墨韻說:“下這麽大的雨你怎麽跑來了?”“我,離家出走。”季森麵無表情道。墨韻一頓,用詭異的眼神上下打量季森,看他是否被季楠附體了,這麽‘經典’的話如果出自季楠之口他覺得理所當然,但是若出自季森之口,怎麽想怎麽古怪。季森移開眼睛,吃了兩粒感冒藥,蒙頭蓋被蜷縮在裏麵,墨韻腦中突然湧出一個念頭,覺得他像極了那種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墨韻被自己的想象寒了一下。季森在他們這裏住了兩天,他沒說回去,墨韻也沒打算趕他走。8月18日深夜,基地突然拉起了警報聲,睡下的人們都驚醒過來,大家透過窗子看著茫茫黑夜,耳邊是雨落的唰唰聲,心裏突然湧出一股不安……警報聲再次響起……32 守城s市基地被城牆圈在裏麵,除了正南方向的城牆上開了一扇大門供車輛通行,其他方向隻有一道僅容一個人通過的小門。暴雨一連下了五天,城市街道堆滿了積水。人們離開家門走在街上,積水能漫過人們的腰,許多荒廢的店鋪都被衝毀,桌椅家具在水中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