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森早就等不及了,說:“你們在磨蹭什麽?還不走。早去一步,可能會多救一個人。咦?!哪裏來的南瓜?”墨韻拿著武器第一個衝出家門,非淵隨後,墨韻說:“到底誰磨蹭了,還不快跟上。”季森對著墨韻的背影豎中指,拿起武器跟上去。三人跟著人流快步向北城牆這邊跑來,這裏人們正在和喪屍交戰,戰事正酣,因為人少喪屍多,爭鬥場麵極其慘烈,斷肢殘骸隨處可見,血水蔓延成河,這樣的畫麵衝擊著每個人的眼球。上麵已經下了死命令,不能讓喪屍越過城牆一步,城必須守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墨韻的槍法不行,現在人群和喪屍混在一起,他擔心誤傷自己人,於是把諸葛良弓給他的槍給了季森,自己抽出軍用刀撲了上去,非淵也拿著一把刀,跟在墨韻身邊,他肩上的南瓜不時的被他扔出去,砸爛喪屍的腦袋之後,再收回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人們漸漸露出疲態,早先抵抗喪屍的士兵們有幾個已經力竭,他們機械而僵硬的揮舞著軍刀,而喪屍們仍舊不知疲憊的衝上來。在喪屍的衝擊下,三三兩兩的人組成一個小團體,配合不默契的被屍潮淹沒,成為喪屍的食物,配合默契的相輔相成,不斷收割著喪屍的頭顱……墨韻、非淵和一男一女四人組成一小隊,四人合作還算默契,背靠背,截殺四個方向的喪屍,其實準確來說,是墨韻和非淵合作默契,一男一女合作默契。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行走起來越來越費力,喪屍漸漸少了……不少人勾起了嘴角,隻要,隻要在咬牙堅持一會兒,戰鬥就能取得全麵的勝利!身後突然傳來汽車的隆隆聲,墨韻砍掉左側撲上來的喪屍,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眯著眼和不少人一樣,向汽車駛來的方向望去。數輛汽車疾馳而來,噪聲在雨夜中傳的十分遠,這些車來到近前速度不減反增,眾人驚覺事情不對,擋路的人們反應快的,左右一撲躲了過去,躲閃不及的和喪屍一起被撞飛了出去,……身體高高飛起,重重落下,身下蔓延的血水就好像在繪製一朵妖冶的曼珠沙華。見到此景,好些人都紅了眼,大聲咒罵著:“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喪屍來了,不幫忙臨陣脫逃也就罷了,如今還撞死人,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該死的!”“你們他媽的不是人啊——”“狗娘養的,都他媽去死!!”“草泥馬啊!”在氣憤中好像又爆發了無限的勇氣,大家嘶吼著撲向喪屍,越來越多的喪屍倒下……墨韻也十分氣憤,眼睛充血,動作更加生猛,不要命似得,非淵上前一步,用力在他胳膊上一捏,疼痛讓墨韻找回幾分理智,非淵看了他一眼,纏著小南瓜的觸手突然甩動,將南瓜向車隊離去的方向扔了出去,南瓜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消失在墨韻的視線內。33 晴天“!”墨韻眼睛瞪圓,吃驚的看著非淵,剛剛是誰保證過了要好好帶著南瓜的,如今他居然將南瓜扔了出去。非淵踢飛墨韻身後的喪屍,手在他下巴上一抬,將他因吃驚而微張嘴巴闔上。他豎起手指放在唇上,發出了一個輕輕的音節,“噓~~你仔細看……”墨韻斂眉,按照非淵的示意,順著車隊離去的方向用力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漸漸的他居然看到了最後一輛車內的景象,同時捕捉到了南瓜的身影。車子前排坐著兩個人,後麵坐著四個人,南瓜正飛速接近著這輛車子。他猛然抬頭,一臉驚駭的看向非淵。“怎麽回事?我居然能看清那輛車子?”墨韻翻看手掌,視線真的比剛才清晰多了,手上的細紋和傷痕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怎麽會這樣?!非淵淡淡道:“你吃了我的心核,應該也擁有夜視能力。”周圍的喪屍不是很多,由非淵擋著,墨韻沉思了一下,說:“是同化了嗎?”語落,他不知怎麽的突然聯想到自己長觸手的樣子,頓時,他被自己的想象森森的寒了一下。非淵說:“不是。你那是什麽表情,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墨韻搖頭,甩掉那驚人的想象,“沒有,南瓜不會出事吧?”“南瓜的性能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又一波喪屍圍上來,情況緊急,不是說閑話的時候,墨韻斂神,說:“一會兒再說。”之後,墨韻一直在砍喪屍,沒有時間再回頭看一眼。非淵遊刃有餘,抽空不時的觀察一下前麵出逃車隊的狀況,南瓜已經和最後一輛車子相碰撞。南瓜擊碎車後玻璃,去勢不減,將最後一排最左麵男人的腦袋撞開花,緊接著是司機的腦袋,沒了司機車子歪歪斜斜的撞在一棵樹上,停了下來,車內的人被顛簸的頭暈目眩,隻一眨眼的時間最後一輛車子報廢。接下來是倒數第二輛……直到第一輛車子的司機被南瓜撞暈,出逃車隊歪歪扭扭停靠在路邊,南瓜在飛出去一段距離之後落在地上,非淵抿嘴一笑。出逃車隊一停下,喪屍就圍了上去,這些人大都被車子顛簸的腦子發暈,手腳發軟,戰鬥力大大降低,幾個被南瓜砸了腦袋的人更是吸引了多數的喪屍,他們無力反抗,徒勞的掙紮尖叫著。“啊!喪屍圍上來了!快開槍!”“開車,開車啊!我不要死在這裏!”“救命啊——走開,走開,啊——”嘭嘭嘭——槍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但是很快淹沒在喪屍們興奮的嘶吼聲中。斷牆這邊喪屍已經所剩無幾,所以出逃車隊那邊一發生狀況,八成以上的人眺望之,雖然在漆黑的雨幕中,大家看不見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單聽聲響也能猜出個七八分。這個車隊剛剛的行為已經寒了所有人的心,如此大家隻是冷冷觀望,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搭救,直到車隊那邊沒聲息,所有的人都被屍潮淹沒吞食,這才有人動了起來,也隻不過是不屑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罵上一句‘活該!’而已。斷牆附近的喪屍被消滅幹淨,大家都疲憊不堪,尚有餘力的去搬路障,擋在斷口處,受傷嚴重的被抬下去,放在避雨的地方,死掉的人(包括斷肢殘骸)和喪屍被分成兩堆放在城牆兩側,等著晴天之後,讓他們入土為安,得到安息。墨韻越過路障,向非淵仍南瓜的地方奔去,非淵緊隨其後,其他人還來不及製止他們,二人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墨韻找到南瓜的時候,南瓜正陷在一個泥窩窩裏麵,表麵占滿了淤泥和血汙,髒的要死,墨韻瞪了非淵一樣,彎腰將南瓜捧起來,用雨水幫它清洗,南瓜委屈的在他手上轉了一個圈,弱弱的聲音從南瓜殼裏麵傳出來,控訴著非淵的野蠻行徑,“主人,我被非淵當手榴彈使了,這是侵占‘人’權,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墨韻應著,“好,以後有機會一定幫你報仇。”非淵在旁邊微微冷哼,墨韻和南瓜齊齊打了一個激靈,二人一致認為,剛剛那種話以後還是背著非淵說得好。周圍喪屍不少,大都流連在車子附近,墨韻已經十分疲憊,不想再戰,找到南瓜之後立即和非淵離開了這裏。奔跑中,側目望之,出逃的車隊人員都已葬身在喪屍口中,血腥兒混雜在淤泥的腥味兒中,讓人惡心欲嘔。……躍過路障,回到城牆裏麵,墨韻和非淵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避雨。城牆出現大範圍的坍塌,喪屍隨時都有可能從斷口處撲上來,所以城牆還未修好之前,他們不會離開這裏一步。雨一直在下,寒意蔓延,大家靜止不動之後,寒冷侵襲了每一個人,有的人想點火取暖,但是目前沒有燃料不說,就是有也十分潮濕根本點不著,所以為了保存體溫,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或抱在一起。墨韻打著冷戰,往非淵身上靠,非淵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他抱到懷中,觸手纏上來,盡可能將他包裹住,墨韻打著哆嗦,籲了一口氣,說:“我……第一次發現……你的……觸手還……挺可愛的……嗬……”非淵微微挑眉,語氣淡然,“我應該說這是我的榮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