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1:嘿咻! 醫生:中尉,他真的不會醒嗎?(道德促使醫生的手有點抖) 葉亞:他比豬能睡。 季書齋:啊,我不要出門,安多尼亞……不要拖我出去~不要。 醫生:這這這……(不敢啊,他不敢啊!) 葉亞:如果他連夢話都不會說,那他真和豬沒區別了,動手吧。 醫生:……(嚶嚶嚶,每天的每天他日複一日地對睡夢的人動手動腳,他都快覺得自己不正常了啊!摔!) 【4】念殿下往事 「哢嚓、哢嚓哢嚓!」接連幾下閃光燈刺得季書齋睜不開眼睛。 「誰?」安多尼亞側身護住他,向那個方向嚴聲質問。 呲啦一聲,一把光劍插|入牆壁,舉著照相機的偷拍記者嚇得渾身癱軟。 「迦、迦什特昂恩萊納,你別、別亂來!這是地球人的地盤,你、你要是殺了我,就是、就是國際問題!」他虛張聲勢的樣子完全沒有說服力。 「是你?」季書齋的眼睛恢複了正常,模模糊糊看見那人的輪廓,不就是在酒吧裏嚷嚷著要拍安多尼亞醜聞的是以記者嗎? 「嗬、嗬嗬,上天對我真是太好了!」他捏著自己的相機,緊緊抱在懷裏,「兩名深藍帝國的繼承人為一名地球男子大打出手……哈哈,多麽令人吃驚的醜聞!我要紅了、要紅了!」 「轟」巨大的氣浪卷起塵土,一隻手臂擦過季書齋的臉龐,血濺到他身上,染紅了半邊的臉。 「什麽……」他呆呆地望著前方,那名記者變成一具四分五裂的屍體,他們的上空不知何時多出一架機甲,光能槍的槍口正對準他們的位置。 「安多尼亞殿下,季就暫時交給你了。」迦什特迅速轉身跑向他的戰鬥機甲。 「迦什特!」一陣颶風卷起,季書齋被風吹得淩亂。 「這邊。」安多尼亞拉著他往阿爾法羅密歐裏的方向跑。 「噠噠噠」耳邊絡繹不絕地響起激戰的聲音,呼嘯而過的黑色機甲衝向那架詭異出現的敵機。 發生了什麽事? 「安多尼亞……」季書齋被動地摔上車,還沒從多年不見的殘酷景象中反應過來。 咚咚、咚咚。 耳膜充斥著心髒鼓動的聲音,血液在沸騰……血腥味彌漫鼻腔,難以壓抑的作嘔感從胃部不斷上湧。 「坐穩了。」安多尼亞嫻熟地旋轉方向盤,跑車畫出一個圓弧,一枚小型追蹤彈在原路線上爆炸,電線杆傾倒。 「唔……」季書齋捂住嘴,暈眩感夾雜著微妙的感覺席卷全身。 槍林彈雨般的攻擊自天空灑下,留下坑坑窪窪的痕跡,紅色的跑車逃竄在混亂的戰場上,電光火石。 身遭的建築物一棟棟塌毀,受到牽累的平民們瘋似地奔跑在街上,尖叫、恐慌、突臨而至的戰爭令他們失措。 「啪!」季書齋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顫抖的身體終於恢複了平靜,理智控製住洶湧的情緒,思考能力逐漸恢複。 「他們是誰?」季書齋邊問邊拿出小電進入狀態。 聽到劈裏啪啦的鍵盤聲,安多尼亞自然地笑了,為他解釋:「想妨礙和平計劃的人。」 「迦什特是援兵?」季書齋額頭冒出青筋。 「呃……」安多尼亞少見地露出猶豫的眼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吧。」 「我就說啊,明明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現,還是在早上與阿波羅叔叔的通訊結束後……」季書齋扶額,「他和neu的人已經聯絡過了?」 「剛才的製空權警告轉換成了放空警報。」安多尼亞的言下之意,一開始迦什特並沒有和neu商量,霸道出現後才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表明自己的來因,完全沒把neu放在眼裏。 有時候為了避免情報泄漏,是會采取一些強硬的策略。但事實上安多尼亞也不知道會來的是迦什特,畢竟他向陛下提交的保護申請並沒有指定軍隊的法權。 「原來你也不知道他會來……」 「費雷斯家族是光,昂恩萊納家族就是影,這就是深藍的作風。」安多尼亞一抹苦笑,「其實今天早上我有預感,於是製定了原本的計劃……」 說完全沒想到倒也不是,早上阿波羅陛下的態度曖昧卻含有深意,安多尼亞不自覺地就多了個心眼:說不定遠在一方的昂恩萊納家族會提前降落地球。 「原本的計劃?」 「你跟我去談生意,讓他們做炮灰,等我們回凡凱茲的時候,他們就該回深藍皇宮了。」 意思就是你根本不會與迦什特見到麵。 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連直達飛機都準備好了,卻因為彼此間的一些誤解而化為泡影。 「我、我……」季書齋低下頭,「對不起!我不該亂發脾氣!我知道你是在意他們白菜價白菜價的說法,想用錢堵住他們的嘴……但是……啊啊啊,都是我無聊的自尊心惹的禍!不管我做什麽都錯!如果不是我,迦什特就不會出現,避難工作一定會進行得更完美……」 他們以這種姿態出現在魯爾堡的上空,還在四處尋找目標,令潛藏在城市各個角落的恐怖分子恐慌不安,再加上neu發布的防空警報,他們自然就以為被發現了,立即做出揭竿反攻的自我保護舉動。 於是,戰爭開始了。 所有的事如果一件件發生根本就不會造成什麽影響,但為什麽都聚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他、不是他的話…… 街邊倒下的人在他人的幫助下再次站起來,傷口溢出鮮血卻停不下腳步,本能的求生欲使得他們不斷地奔跑、奔跑。 季書齋摸著臉上的血漬,心髒陣陣抽痛。 「是我和他的交涉不夠。」安多尼亞安撫季書齋,「況且……」 昂恩萊納家族的人根本不在乎地球人的生命,就算告訴他們好好溝通,對方也不會聽吧。從迦什特的態度就能看出來,若是真有心隻做掩護的保鏢工作,就不會這麽大張旗鼓地登場了。 漂浮在宇宙十年,戰鬥因子積壓得快要爆發了,還不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打一場嗎? 安多尼亞很無力,他無權插手領地之外的軍事權力,這不是他管轄的範圍。費雷斯家族負責交涉,昂恩萊納家族負責執行,這就是深藍帝國的作風啊…… 「阿波羅叔叔真是一個的人,怪不得季書芙不喜歡他。」季書齋忍不住吐槽。 昂恩萊納家族的兵權,在家族核心驅逐地球的這段時間,全全握在阿波羅陛下手裏。任何人想要申請軍隊支援,都必須由阿波羅親批。 然而他卻沒有派出在地球上的軍隊,而是聯絡在宇宙之外的迦什特……雖說有避免打草驚蛇的目的,但那份赤|裸裸的偏心卻是難以掩飾、日月可見啊!拜托!離十年還有一個月!31天!假公濟私真的沒問題嗎?迦什特是你的親侄子,可安多尼亞也算是你的孩子啊,要不要這麽刺激他啊!可惡! 「不許說陛下的壞話。」安多尼亞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 「我為你打抱不平哎!」季書齋捂頭,「你一點都不生氣嗎?你的申請很早就遞交了對吧?原先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援兵因為早上的一通電話全部消失了……」 「陛下有陛下的打算。」安多尼亞理解季書齋的憤怒,「如果不在這裏展示出深藍帝國的最強兵力,和平計劃不過是一紙空談,沒人願意做第二個neu。他們仍舊會徘徊在全力驅逐深藍人的美夢之中,為挑起下一場戰爭而費盡心思地布謀吧。」 「為什麽你總是想著別人……為什麽不能再多想點自己?」季書齋攥著拳的手在發抖。 他不能理解啊!理解不能啊!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笨的笨蛋呢?什麽深藍第一睿將,什麽費雷斯家族的三殿下…… 不過就是個笨蛋,笨到滿腦子都是不切實際的夢想和大愛!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未來又怎樣?找到別人找不到的道路又怎樣? 你自己的未來、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己的心情該怎麽辦? 安多尼亞越是說得輕飄飄、越是說得理所當然,季書齋就越是心疼、越是難過。 「陛下是平等的,他願意接受我的想法,也願意考慮迦什特的心願,深藍帝國的皇帝自古至今,就不會偏袒任何一個家族,哪怕是他出生的原族。」 對於安多尼亞來說,隻要他的和平計劃順利進行,陛下采用什麽手段、啟用什麽人都沒關係。 更何況阿波羅陛下的判斷並沒有錯,迦什特殿下的做法雖然強硬,卻是獲利最多的。 能將企圖破壞計劃的恐怖分子一網打盡,還能讓地球方看到深藍的最強部隊,隻會對今後的和平計劃更有利。 季書齋感覺他的拳頭打在一團團棉花上,恨鐵不成鋼啊!所謂理智與冷靜,做到這個程度也太過了!還是人類嗎! 「我決定了!」 「嗯?」 「以後不管你有什麽決定,必須通過我的審批,拒絕一切神展開!」季書齋以母雞保護小雞之勢,插腰道,「我要糾正你的人道主義精神,人善被人欺,絕對不能向惡勢力低頭!我們要革命,要反對霸權,不能屈服於萬惡的君主,翻身!要翻身!」 向前進,向前進!革命氣勢不可阻擋!向前進,向前進!朝著勝利的方向! 「嗯,那真如我所願了。」安多尼亞迅速接上季書齋的話。 「啊?」 安多尼亞鬆開方向盤,指尖挑起季書齋的一束額發,望著他的黑色眼睛:「其實……我也有私心的。」 「私心?」 「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 季書齋的臉蹭地紅了。嚶嚶嚶,話題怎麽一下轉變到奇怪的方向了? 他、他要保護安多尼亞啊,要保護…… 如同鋼鐵般堅決的決心,在安多尼亞的注視下,化為軟綿綿的羞怯。 由於安多尼亞這次離得很近,又把他的頭發拉起來,季書齋的表情完全被他看到了…… 心髒深處的某個地方被什麽緊緊揪了下,氣氛瞬間凝固,指尖上的黑發仿佛有了溫度,灼熱地燃燒著。 安多尼亞俯□,視線裏隻剩下季書齋微微開啟的嘴唇…… 「嗶」電腦屏幕上跳出一個視頻框,「殿下?殿下!」 「咳。」安多尼亞和季書齋兩人迅速分開,望著相反的方向,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季書齋,殿下呢?」葉亞沉聲問,「剛才我好像看到了殿下的影子?」 「嗯,我在。」安多尼亞撩撥了一下小電,屏幕轉過來。 「您安然無事……」葉亞長長吐出口氣,「迦什特殿下半小時前已與neu取得聯係,我在neu指揮中心的總部,請求接下來的指示。」 葉亞那邊似乎一片混亂,噪雜的聲音幾乎快蓋過了她。看來neu真的嚇到了,首都內潛入恐怖分子還引發了戰爭,這簡直難以想象啊! 「聯絡麥卡維工廠的董事長,洽談地點蓋在neu指揮中心。」安多尼亞摁掉通訊按鈕,畫麵又嗶地一聲消失了。比鄰有 魚 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麻煩事接連不斷地發生,這次的旅行還真是危機四伏。 「呃……」季書齋尷尬地發出聲音,眼角不停偷瞄安多尼亞。 他們要繼續嗎?他想繼續行不行?拜托了讓他繼續吧! 「你不累嗎?」安多尼亞揉著太陽穴,突然問道。 一天經曆了那麽多事,又是走路又是跑步,還遇見了最不想看到的人,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快到極限了吧。 安多尼亞察覺到了季書齋的疲倦,他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