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被那個王子殿下帶壞了啊……」喬臣眯起眼睛,露出危險的眼神。 「喂……」季書齋感覺不妙,開始向後退。喬臣通常情況下動手都很有分寸,即便越逾也不會一發不可收拾,他的自製力很強,好吧,那是在他以為喬君不在人世的前提下。 「我哥沒死。」喬臣靠在季書齋的肩頭低低地笑,「我忍了這麽多年到底為了什麽啊,真是蠢得可以……」 「我會把喬君完整地還給你。」季書齋輕拍他的後背,「我們都沒有失去他,這是上天的恩賜,你要是繼續難過下去,老天可會懲罰你噢!」 「懲罰?」喬臣冷笑著問,「他把喬君給我了,卻把你帶走了,有什麽區別嗎?」 「你在說什麽?」季書齋迷糊狀,他不是好好的在喬臣麵前嗎? 喬臣猛地將季書齋壓在身下,一臉盛怒,眼眶微紅:「你為什麽要喜歡那個深藍王子!不是說過要永遠留在我身邊,愛我的嗎?」 「喬臣……」季書齋觸摸他的臉頰,碰到的刹那,他眼眶含著的淚便滴落到季書齋的唇邊,有些澀。 「我不要!」喬臣抓著季書齋的手,牢牢扣住,「喬君回來後你更有借口離開了……你對我的補償也到底為止了不是嗎?我那麽愛你,你卻狠心丟下我,會恨你哦,恨你!」 「還是小孩子嗎你!」季書齋揉揉喬臣的頭,將他頭發搓成一團亂,「我也愛你,我們是兄弟,我會實現你的任何願望,就像喬君疼你那樣沒底線!」 「那來做……」喬臣環抱住季書齋,又開始蹭他身體。 「我踹你下床哦!」季書齋捏喬臣的臉,看他吃痛的表情十分愉快。 「來做吧書齋,來做吧……」喬臣撅起嘴巴,企圖他的烈焰紅唇能親吻到身下人。 「做夢!」季書齋繼續使用那個可憐的枕頭。哎,現在的小孩砸都那麽難哄,他就像幼兒園的教師,安撫完一個又一個! 同時,安多尼亞與喬君從喬將軍的房間出來,神色凝重的兩人看來度過了一段不是特別輕鬆的時間。 喬君戴上麵具,又恢複成那個無情機械的隊長,隻是那雙暴露在空氣中的眼睛還有那麽點紅紅的。 「殿、殿下……」葉亞在此恭候多時。 「他人在哪裏?」安多尼亞有不好的預感,從走進那間房的那刻,他就心神不寧。 「被、被他們的人帶走了……」葉亞看了喬君一眼,立刻低下頭,「是我的失誤,沒有強行檢查進出人員的隨身物品,讓他們有了機會……」 「喬臣呢?」喬君沒想到汐葵會擅作主張。 「他們兩人都……」葉亞原本是不會犯那個低級的錯誤的……主要是喬臣也與他們同行,她便以為肯定沒問題…… 「有辦法找到他們嗎?」安多尼亞問喬君。 「嗯,交給我吧。」喬君承諾下來。那兩個人呢,就不能少給他添一點麻煩嗎?從小到大都那樣,真叫人……哎,不愧是他最心愛的弟弟們呐!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父親節,說到父親,不得不來扒一下季書齋的爸爸大人。 人家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季書齋的爸爸看到季書芙那是一個怕,看到季書齋卻立刻笑得滿臉花。(???) 爸爸大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拿姐姐的裙子給季書齋穿,一邊穿一邊誘拐地說:「笑一個,papa給你糖吃!」 季書齋還不懂事,看見糖總會伸手去拿的。 這個時候季書芙就會衝過來一腳踹飛他爸,大吼道:「死戀童癖,離我弟弟遠點!」 所以……季爸爸父親節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季書齋穿裙子……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再怎麽說時光也不可回到那個天真無知的時刻,季書齋也不可能為了一根棒棒糖而出賣他的身體了。 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啊!(喂,亂感慨啥呢!完全沒邏輯啊!) 【4】給雙子約定 季書齋與喬臣兩人百無聊賴,靠在一起便說起了往事。隔三岔五喬臣還會問季書齋一些他在深藍時發生的事,比如凡凱茲宮啥樣啊,比如凡凱茲軍事基地有沒有共聯社的帥啊,又或者深藍女人怎樣啊,性感不、體貼不、床技好不…… 「不要問我不可能發生的事!」季書齋發現話題走向奇怪時,為時已晚。 「炸毛的樣子還是那麽可愛啊!」喬臣施虐心驟起,「瞧你這張臉,真讓人忍不住就想欺負!」 「疼、疼……住手喬臣!」季書齋苦苦掙紮。 「呃?」喬臣突然想到了什麽,「你頭發好短,剪了?你不是死也不剪頭發的嗎?」 「發生了點事……」季書齋與迦什特之間雨轉晴,那些恨的怨的都過去了,「人不能總停留在過去,要向前看!」 「從你口中聽到這麽勵誌的話,還真叫人不可思議。」喬臣捂嘴笑。 「先別笑啦……」季書齋拉著衣領扇動,「你不覺得熱嗎?好熱……」 「進入沙漠了。」喬臣望著被封死的窗口,「外麵陽光很強烈,你先找點東西護好眼睛。」 「對哦……」季書齋摸了摸口袋,幸好太陽眼鏡還在,不過這款是安多尼亞的。 咚咚、門外傳來腳步聲。 「季哥哥,求抱抱!」喬臣猛地撲入季書齋懷裏,像小孩似地打滾。 「嘖,喬家少爺看來是真沒救了!得,咱們就當養個白癡供著,好歹這身份還能利用利用!」開門的壯漢厭惡地說。 「求抱抱、求抱抱……」喬臣的臉埋在季書齋頸間,眼裏閃爍的狠戾藏得很好。 「你們想怎樣?」季書齋好似母雞護小雞一樣將喬臣抱住,沉聲問道。 汐葵大步走向季書齋,俯□對著他說:「會修機甲?」 「不會。」季書齋頭搖得好似撥浪鼓似的。 汐葵拿出把槍,上膛,槍口對準喬臣:「會修機甲嗎?」 「會……」季書齋咬唇。 「很好,你可有的忙了。」汐葵拍拍季書齋的肩膀,「記住別耍花樣,不然你可愛的喬臣弟弟就要去見閻王了!」 「給我台電腦……」季書齋伸出手平攤,「不然我沒法工作。」 「你的本事我可見識過了,妄想。」汐葵拍掉季書齋的手,「來人,帶他出去!」 「不行,放開季哥哥!」喬臣攔腰抱住季書齋,卯足全力,他們一旦分開再匯合就麻煩了! 「汐葵姐……拉不開……」壯漢很糾結,為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喬臣,力氣比他還大? 「廢物!」汐葵推開他,掄起腳就往喬臣身上踹。 「喂!」季書齋拉著喬臣躲開,「你別過分!我都答應幫你忙了!敢對他動手,我寧願魚死網破!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絲好處!」 他說得太過堅決,自然迸發出的氣勢陡然壓倒一切,銳利的視線直刺汐葵的心髒。 她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被那樣的眼神注視著就會下意識地恐慌、甚至顫抖……這算什麽、算什麽啊!不過是隻弱雞!竟敢、可惡! 「汐葵姐,算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其他組織的接頭人等著你」壯漢拉開汐葵,她的眼神裏有了殺意,再這麽下去計劃會被毀了。 「丹克!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揮我了?」汐葵忍住捏死季書齋的衝動,冷目望向那個製止她的男人。 「屬下知錯了。」丹克垂下頭,鬆了口氣。 「既然他們不肯放開……」汐葵仿佛看螻蟻一般眼神令人不悅,「就把他們一起帶走!我倒要看看喬家小少爺的毅力有多強!」 丹克對季書齋使了個顏色,示意他跟上自己。季書齋心領神會,拉著喬臣的手屁顛屁顛緊跟上去,他可不想再和這瘋女人多待一分鍾,完全被法西斯主義洗腦了,人道主義的說服根本不可能! 他們走了一段時間,丹克突然回頭對季書齋說:「抱歉,剛才對不起。」 「啊?」季書齋莫名地眨眨眼睛。 「你們曾經是afv的軍人吧?」丹克露出抱歉的笑容,抓抓他的光頭。 「呃……」季書齋拖長尾音,他不是不想承認,而是喬臣捏著他的腰,擦,好痛! 「不說也沒關係!」丹克立即轉移話題,「我知道喬家的兩位少爺是,我很崇拜他們,都是硬當當的漢子!」 「你好像說的是……」季書齋指了指那個眼神渙散,不知道在看哪裏,還一直念念有詞的喬臣,「他嗎?」 「這……是原來的他!」丹克強調了一下「原來」兩字。 「原來的他也不怎樣……」季書齋小聲嘟囔,又被喬臣擰了一下,「哇靠!」 「怎麽了?」丹克透露出一絲擔憂。 「有蚊子。」季書齋揉著腰,悲劇,他怎麽有種妻管嚴的錯覺?喬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陰毒,盡捏關鍵部位!他家安多尼亞也隻是摟下摸下,從不粗暴對待呢!好桑感,安多尼亞呢? 「往這邊……」丹克帶著他們離開飛艇,艙門打開的霎那,幾乎要了季書齋的命。 強烈的陽光如芒刺般將他的世界夷為平地,全身的血液燃燒起來,如同到達沸點的開水,皮膚像是要炸開一樣,脹疼難忍。 他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咬住下唇不發出聲音。 「嗷,出來咯,太陽公公好!」清越的歡呼聲響起,高大的影子籠罩了纖弱的少年,在他前方,為他遮擋烈日高陽。 「喬臣……」季書齋感動得聲音有些發抖,他看見喬臣脖頸間的汗水一滴滴滑落潤濕衣領。 「走咯,走咯!」喬臣任那炎日拉長他的影子,一蹦一跳地向前走。 季書齋踩著喬臣的影子一步步向前走,沙漠的沙很燙,有種隨時隨地都會燒穿鞋底的錯覺。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太過熾熱的空氣如同毒藥一般,會燒傷他的氣管,一切都變得艱難且痛苦,就和穿越火海似的,連內髒都因炎熱在叫囂、意誌消磨得比薄紙還脆弱…… 恐怖主義者選擇隱藏在氣候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第一是為了安全,第二,則是磨煉比鋼鐵還堅硬的信念。他們用盡一切辦法來逼迫自己,切斷退路、強迫灌輸,不是0就是100,讓每個人都站在懸崖上,眼裏隻剩下滿腔的仇恨與憤怒。 季書齋鼻腔痛得眼淚不止,曾經afv也有類似的心理暗示指導,喬君動員那些機甲師的時候他一直在門外。死亡需要勇氣、仇恨需要渲染、戰爭需要導火線……而季書齋能做的,隻是默默聽著、默默反抗著,等待同伴們紅著眼眶出來時遞上毛巾。 喬君不喜歡他在這種時刻出現,漸漸,他會讓喬臣帶季書齋出去呼吸空氣,不讓他沾染一點汙垢、希望他按自己的意誌活下去。 其實啊,季書齋在心底期望著與那些擁有不可動搖的決心、強大高貴的同伴一樣,能夠有一天,真正為了自己的使命而不害怕犧牲,獲得比生命更可貴的榮譽,為渴望明天而流淚…… 喬臣的影子照著他,而季書齋卻想與他並肩同行。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矛盾,清楚地劃離彼此的鴻溝保護者、與被保護者。 「上車吧!」丹克拉開一塊厚重的帆布,藏匿在沙礫下的吉普車赫然顯露。 「咳咳!」他們被灰嗆得咳嗽,喬臣好似不經意一推將季書齋送進後座,自個兒跳進前座隨便摁按鈕弄得丹克緊張得不得了。 「我的祖宗喲!」丹克按主喬臣的手,用安全帶將他固定住,「別亂動啦,別亂動!」 「呲」敞篷慢慢打開,遮蔽半個車身,季書齋舒坦地嗬出口氣,兩眼發暈。 車行駛在沙漠上,車輪滾過時卷起煙塵陣陣,風吹得臉頰刺痛,一張嘴就會有沙飛入口腔,環境惡劣得難以用語言形容。 大約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座「基地」。基地的入口隻留了一個門在沙丘上,其餘的建築都埋藏在地底,即隱蔽又安全,防範偵查的範探測器在四周懸浮轉動,監視鏡頭幾乎籠罩了360度的範圍。 丹克對著監視器點點頭,然後門就開了,他帶著季書齋和喬臣進去,門在他們踏入後立即閉合,阻隔了一切的熱度與光線。 季書齋有點脫水,暴露在外的皮膚發紅得厲害,很疼。即便如此,他仍努力觀察設施內的防衛係統,尋找一絲可以聯絡外界的希望。 相比他,喬臣輕鬆許多,嚷嚷叫喚、仿佛世界隻剩下他一人自娛自樂。 一路下行都沒有遇到其他人,有腳步聲隔著牆與他們擦肩而過,可見這座基地的構造極其繁錯複雜。丹克將他們帶到了所謂的「機房」,一進門一股熱氣撲麵而來,條件有限,煉鐵爐與機甲室僅一牆之隔,站在裏麵的維修工各個汗流浹背,滿麵疲憊。 「這是……」季書齋驚呆,眼前的機甲他不可能不認識…… 「好棒!好棒!耶,變形金剛!」喬臣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