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晝搖頭,“不是,讓想讓你們去幫著揭穿那些封建迷信的把戲,讓大家不要妄信這些。” “那邊為什麽會信道士求雨這種事?” 佘晝有些無奈,“人家祖輩留下的觀念唄。城裏人封建迷信的相對少一些,但鄉下這種,尤其祖輩都在那裏生活的,還是很信這些的。加上地處偏僻、安逸,也是不少寺廟和道觀的優選。所以像天氣這種靠老天吃飯的東西,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還要要遵循祖輩的教誨。” 衡幽對有用且不罔顧人性命的封建迷信並不反對,不過求了沒用,這迷信顯然是信錯地方了。 “要求什麽時候去?”衡幽問。 “明天、後天都行。” “那就後天吧。那邊接待的人你聯係一下。” “好,我回去就聯係。你們到時候把航班號和時間發我。” “嗯。”衡幽轉頭去辛彌說:“去看機票吧。” 十八組出差當然是集體行動,封澤就算再忙,也不能放心衡幽離開他的視線,便也跟著去了。 一出機場,十八組的人就感覺到了一陣燥熱,不是濕黏的熱,是很幹的那種,似乎能烤裂大地,曬幹河流。 從機場到使豐縣還要坐三個小時的車,好在已經有專車來接他們了,車上空調開的足,倒是讓他們舒服不少。 司機是縣長秘書,一個矮胖的男人,臉上帶著紅,像是經常日曬造成的。 衡幽向他打聽了情況,對方也沒有隱瞞,比佘晝說的全麵一些,最後總結——天公不做美,也沒辦法。 “村民們道士求了不少,都沒用。難道不反省一下嗎?”衡幽覺得沒用,還一直信,也挺愚蠢的。 “說到這個,我們也很無奈。因為本地的道士不好用,村民們開始請外地的道士,就這麽一撥接一撥的,不好用就換,這裏麵總有一些能忽悠的。把那些村民騙得團團轉,我們去說服教育,還被村民打罵出來,根本不聽我們的。我們也是怕這樣下去生出邪教,所以才不得不往上報的。” 幹部們的擔憂不無道理,絕望下需要信仰是人之常情。那現在問題來了,他們要怎麽做,才能不被村民打出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本章還是送20個紅包哈。 * 接檔的新文預收已放,大家可以進入我的作者專欄找到新文鏈接,有興趣的可以收藏一下,還望多多支持!愛大家! 《曾經風華今眇然》古代**。文韜武略將軍攻x機關算盡病弱受。前期甜度:兩顆星,後期甜度:滿星! 【文案】 流放五年,曾經風華清靡的祁襄已變成毀了容的病秧子。 十年單戀,祁襄跟白君瑜搶過姑娘、辯過詩文,卻從未跟他提過這份傾慕之情。 作為家中庶子,父親忽視,嫡母厭惡。祁襄沒得過什麽,卻被家中連累,不斷失去,拆去傲骨,磨去風華,最後一無所有。 大赦歸京,繁華未改,故人依舊,隻有他物事人非……第79章 縣裏沒有特別好的酒店,相關部門給他們安排的招待所。衡幽他們倒是沒所謂, 在哪兒都是住, 沒什麽可挑的。 收拾行李的時候,衡幽坐在小桌前, 單手托著下巴, “你說我們明天去要怎麽說才能不被村民打出來?” 萬一村民真的被洗腦了,根本不把特案部當回事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縣裏的人還不是一樣被打? 封澤掛著衣服,淺笑說:“隻要你比那個道士強,就更能取得村民的信任, 他們就不會打你。” “有道理。”衡幽換了隻手托下巴,“可我又不會求雨, 咱們一組人也沒有會的, 怎麽證實我比那個道士強?” 封澤輕飄飄地吐出一句, “比算命。” “對啊!”衡幽恍然, “你真聰明!” “是你被熱傻了吧?”封澤逗他。 “你想出來的主意,怎麽說都行。”衡幽根本不跟封澤辯, 有了這個解決的方案,就算這種熱天他也能多吃兩碗飯。 封澤笑說:“你也別壓力太大,實在沒有雨,我去找一趟雨師。” “雨師不會覺得你欠他人情吧?”他得問問,這人情到時候怎麽還還得酌情。 封澤笑說:“不會,降雨本就是他的責任。如果有特珠原因不能降雨,屬於天罰的, 咱們也就不必管了。” 衡幽明白有些地方發生自然災害,純屬自然原因,這個時候也可以請相應的神仙來幫忙。但如果是天罰,那就隻能這樣了。 雨師這種神仙不可能招這即來的,如果真需要,隻能去請。而且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消除封建迷信,跟降雨沒什麽關係,所以他們也沒有提前去問。先把任務完成了,之後“多餘”的事再視具體情況辦。 第二天,十八組一行出發去了豐家村。 豐家村的土地最為肥沃,在如今大家不願意務農,覺得賺不了多少錢的現狀下,豐家村的人一個外出打工的都沒有,子孫世代長在這裏,人丁興旺,還很滿意這裏的生活。原因無它,隻因為這裏土地肥沃,作物長勢很好,營養價值高,加上這塊土地種出的米香甜軟糯,品質特優,產量又有限,所以價格較高。這樣農民的收入也會跟著提高很多,不比在外打工差,且在家中也各方麵也能安逸不少,所以豐家村是少有的全是一家人的村子。 這樣的村子好處是更為團結,互幫互助的,即便有些矛盾,也顧念著自家人,生幾天氣就算了。而壞處是過於信服長輩經驗,排外,不容易說服。 離得豐家村十來米遠,就能聞到香燭味。遠遠看去,村中一處似乎在燃著什麽,大白天的看不清楚,但能看到陣陣青煙,讓這個本來就熱的地方顯得更熱了。 進了豐家村,他們一個人也沒看到。村子建得倒是挺現代化的,基本都是二層小樓,差一點的也是一個大院房。每家每戶門前都停著車,看著跟城裏的生活也沒差多少——這樣一個看起來信息還比較發到的地方,怎麽道士不好用就不懂得反省呢? 村口附近沒人,十八組繼續往裏走,中間有煙冒出的地方肯定有人。 果然,沒走多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村子中央的一個小廣場。此時,廣場中間放了張做法事的長桌,上麵擺著貢品香爐,周圍掛幡。幾個道童打扮的小孩手一手拿著符,一手拿著桃木劍,一個個瘦小得很,在這種大日頭下麵曬得蔫蔫的,目光都有些呆滯。 村中百姓烏泱泱跪了一片,離他們不遠處架著一個篝火堆,有幾個中年男女正在往裏燒咒符,周圍灑了圈血,不知道是什麽的血,應該有幾天了,顏色已經暗得發黑。 桌前,一個黃袍道士一手夾著咒符,一手拿著桃木劍,在那裏又念又跳,神叨叨的跟撞邪了似的。 這場麵看著不像求雨,倒像是古代跳大神驅邪的。 衡幽小聲問封澤:“怎麽看?” “假道士。”封澤直接給了答案。 衡幽笑了,“嗯,還不是個好東西。” 他說的不僅是道士是這騙子,還因為那些小道童。道派會有自小就在觀中的道童,但一來數量不會特別多,二來不會帶他們出觀參與世事,除了師父帶著出門遊玩、采購外,是不需要曆練的。 那這一個道士帶了六個道童,還參與法事,這是道派所不允的。道童主要的清修內容是心靜,所以多留在幽靜道觀頗有好處,像做法事這種,怎麽讓孩子心靜? 窮奇冷笑著,也不故意壓低音量,“我看那牛鼻子道士應該是我這邊的,不是個好東西。” 原本隻有老道出出聲的地界突然多了一個突兀的聲音,還不是什麽好話,所有人理所應當地都看了過來。 窮奇絲毫不怕,別說他說的都是實話,就算不是實話,這些人裏又有哪個是他的對手? “你們是什麽人?!作法時不允許說話不懂嗎?!”道士也不蹦噠了,指著他們怒道。 跪在最前麵的男子起身,看著五十上下,臉曬得通紅,但還是保持著克製的禮貌,“你們是?” 衡幽怕窮奇再說難聽的,之後不好交流,就插話說:“我們聽聞使豐縣天氣異樣,特地過來看看。” 男人疑惑,眼露不善,“你們是縣裏的人?” 想到縣長秘書都被打出去了,肯定不能承認是縣裏的人。 衡幽擺手,“不是不是。” 道士似乎不願多糾纏,對村長說:“趕緊把他們趕走,影響了作法,求不來雨,你們可別說是貧道的錯。” 求雨自然是現在擺在第一位在大事,男人忙說:“道長別生氣,這就讓他們回去。” 說罷,對衡幽他們道:“你們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我們村子有正事要辦,不能被打斷。” 衡幽挑眉,“你說的正事就是讓這個假道士求雨?” “假、假道士?”男人結巴了一下,“不不不,錢道長是真道士,我們千裏迢迢,托了好些關係才請來的。” “錢道長在哪個道觀清修?”衡幽問。 男人說:“說是在汀市的綜一觀。” 衡幽一臉看傻子似地看他,“汀市是少有的隻信佛教一種信仰的地方,怎麽可能有道觀?” “不、不能吧?”男人還不相信。 錢道長臉冷下來,說:“無知小兒,你知道什麽?我們修道之人在哪兒都可以修道,管他什麽地界,即便是深山老林一間草屋,也可以。” “所以你的綜一觀是一個草屋?” 錢道長臉色發黑,“不要胡說。你們什麽都不懂,不在這兒給我們添亂。眼下求雨正是關鍵的時候,貧道沒空跟你閑扯!” 這時,跪在前排的女人也開口了,“你們到底有事沒事?沒事能不能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她這一開口,就有不少村民開始附和—— “對啊,能不能別在關鍵時候來打擾?” “趕緊走,趕緊走!得罪了天神怎麽辦?” “你們看著還沒有錢道長一半大,能知道什麽?” “就是,我們請來錢道長容易嗎?這要是破壞了求雨,我們都得餓死!” 衡幽很想問:你們腦子裏都是水嗎? 但想來這麽科學的話對方未必能領悟其中的真諦,於是問男人,“你們村長呢?” “我就是村長啊。”男人說。 完蛋,沒一個聰明的。 這種熱天,衡幽也不喜歡,索性也不說場麵話了,“我們是京中全知觀的,夜觀天象得知使豐縣方位有異常,特來看看。你們不要被這個假道士騙了,到時候一滴雨求不來,他大概會用你們遭了天譴安撫住你們,然後找機會卷著你們給的錢跑路。” 村民們一臉詫異地看著衡幽,因為數天前錢道長已經求過一次雨了,並沒有用。錢道長就說要再試一次,上次可能是大家心不過齊,也可能是遭了天譴。所以要再試一次確定一下,如果是天譴,他再另想辦法。 錢道長怒了,“你、你胡說八道!這村子不下雨,求也求不得,隻能是天譴了!” 衡幽皮笑肉不笑地說:“村子天不天譴的我暫且不知,但你帶著小道童作法,就不是道教中人所為,要遭天譴也是你。道派規矩,十四以下不可出世參與作法。” “信口雌黃!” 衡幽拿出身上的全知觀證,“綜一觀沒多少人聽過,但全知觀全國上下應該沒人沒聽過。這是我們的身份證明。你一個假道士,當然不知道觀中規矩,是我信口雌黃還是你在狡辯?” 這個證件是他們跟全知觀達成合作後,全知觀給他們送來的,上麵還有全知觀的大印。 村裏人嘩然,他們的確聽過全知觀,京市的旅遊廣告上會出現這個地點,還有些短期旅行團會專門組織去。但因為全知觀離他們太遠,他們並沒有去過。也因為沒有關係,不知道全知觀這種大觀有沒有人願意來,就沒有去請。沒想到人居然來了,還說出他們這兒天氣異常,說明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錢道長冷冷一笑,“各個道觀也有自己的規矩。這些道童不出來曆練,以後長大如何成氣?” “他們曬得跟他蔫茄子一樣,這是哪門子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