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兒子還願意把她背下來,也不容易了。”衡幽倒是沒想到胡子男人對自己的母親還是有幾分孝心的。  封澤嗤笑,“那不是孝心,是他母親也是個女的。他大概是怕自己把母親丟下了,也受天譴。”  蘿東縣後續清理工作相繼展開,縣長發現物資不足,加上現在流言滿天飛,村民們人心惶惶,暫住地氣氛凝重,這對日後村民回歸家園並沒有好處。於是趁著中午有空,縣長來到招待所,想找十八組商議一下,看看京市繼續派發物資的同時,能不能再給他們送幾個能疏導心理的人來。  但等他到了招待所才知道,十八組一早就離開了。說是他們的工作完成了,要回京市交差。因為縣長太忙,所以讓他們不必通知了,以免影響工作安排。  縣長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氣也不是,歎也不是。本來這事就跟十八組沒什麽關係,人家隻是來看情況的,現在情況解決了回京再正常不過。但沒有京市的人,他上報要東西肯定不如封澤來得方便,也不能獅子大開口,這才是最愁人的。  另一邊,十八組乘坐的飛機在晚上八點抵達京市。一組人下飛機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個地方先好好吃頓飯。倒也沒走遠,就在機場吃了碗麵,才各自打車回家。  洗完澡,衡幽將自己摔進沙發裏,這幾日住得太潮,回到京市這種幹爽的環境,別提多舒適了。  刷著手機等封澤出來給他一個火熱的親吻,衡幽覺得心情很好。  每個城市都會有它的不足,但大城市的多元化,讓一些不足不會顯得那麽出格,也因為多元化,糾正了許多不必要的不足。在京市,衡幽生活得很舒適,也漸漸有了生根之感,大概也是因為封澤在這裏,所以他從適應到接受,並沒有花太多時間,甚至沒有換了新環境的糾結。一切就那麽順順利利地過來的,工作、戀愛都很好,相比起那些連自己命運都掌握不了的人,衡幽的幸福感也在持續上升。  這些從根本上來講,都是封澤帶給他的變化。他也不隻一次地感謝命運對他的優待,越是在遇到不平的事時,越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封澤帶著一身水汽出來,沒等衡幽勾引他,就吻了上去。  衡幽笑眯眯地將手機丟到一邊,環上封澤的脖子。  封澤摟著他的腰,將他直接抱了起來。  衡幽雙腿夾住封澤的腰,退開了一些,逗他說:“不上勿撩。”  封澤笑說:“不識好人心。”  “今天換個方式。”  “換什麽?”  衡幽湊到封澤耳邊,“網上說,用腿也可以……”  “既然你這麽樂於實踐,肯定要滿足你。”說著,封澤就將衡幽抱回了臥室,一起摔在了大床上。  第二天,衡幽是被腰酸弄醒的,扶著腰艱難地翻了個身,才略微舒服了點,也有精神腹誹網上那些姿勢貼,昨天他趴得腿都麻了,封澤還沒弄好,他的大腿到現在還是熱乎乎的,一並攏好像還記著昨天的觸感,簡直沒辦法好好上班了!  衡幽一動,封澤就醒了,也看到了衡幽扶著腰翻身的動作,有些好笑,隨後又貼了上去。  “走開,我腰疼。”衡幽不高興了,不是生封澤的氣,而是氣廣大網友。  “我幫你揉揉。”封澤伸手幫衡幽按著,“不舒服今天就請假吧?”  “不請!”衡幽果斷拒絕,“又沒真做什麽,請了假他們亂猜,我多虧啊?”  封澤對於衡幽的這個“虧”不知道怎麽評價,但還是順著他說:“那今天就去我辦公室待著。我要去局裏開會,不知道開多久。”  “開什麽會?”  “關於蘿東縣後續問題的安排會議。領導講講話,再磨蹭一會兒,能下班前趕回十八組就算早了。”  這是正事,“那我去你辦公室躺著,中午我想吃麻辣香鍋,你給我點外賣。”  自己“受傷”了,他就要提要求。  封澤笑著親了親他的額頭,說:“好,正常辣,讓他們知道你沒吃虧。”  衡幽哼哼了兩聲,對午飯有了期待。  沒有出差,也沒有其他工作,十八組又恢複到日常狀態,上上網,澆澆草,無聊歸無聊,也總比遇上讓人煩心的案子強些。  封澤那邊按之前跟雨師說的,並沒有給蘿東縣分配多少物資,同時提出務必應想辦法糾正他們重男輕女的思想,否則後患無窮。封澤都這麽說了,上級更不敢怠慢,散會後趕緊各方協調,爭取用最有效的方式讓蘿東縣人民跟全國人民思想統一。  轉眼過了三個月,一切如舊,隻是天氣熱得很,衡幽又開始懶得出門了。  這天下午,回酆都處理完公務的亓官敬回到十八組,把兩套做好的蛇銜草的衣服帶回來了。  衡幽很驚喜,“這麽快?”  這速度可比他預想中的快不少。  “做熟了自然就快了。你們看看行不行,不合適再讓它改。”亓官敬將衣服放到桌上。  衡幽檢查了一下兩件衣服,製得很細密,衣服是連體的,有蛇銜草做成的扣子係住,扣子排的很密,不會露出裏麵的衣服,還帶著有帽子和麵罩,看路是難了些,但更為安全。隻要有人帶著走,完全不成問題。  衡幽和辛彌又試了大小,完全合身,就連鞋罩和手套大小都正好。  衣服準備就緒,去救饕餮的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封澤一邊幫衡幽把草衣脫掉邊說:“今天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開始我們研究方案,爭取早日出發。”  沒有人有意見,饕餮早日出來,善惡平衡,正反對應,才是世道長存的正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本章過渡,下一章出發救饕餮啦~第86章   草衣織好, 剩下的準備工作相對容易許多, 但因為必須準備周全, 倒也花了不少時間。  各式各樣的符咒但凡可能用得上的, 都畫了一些備著;組裏現有的草也都各薅了些,做了保鮮處理, 以備不時之需;再就是各種包紮用品,他們雖然有可以止血的草藥,但洞內環境難料,止了血還是要包上一層幹淨的繃帶更為保險;最後就是一些衣服, 在冷暖不明的情況下, 備著總比不備好。  這次封澤還特地帶上了承影劍, 不確定有沒有用, 但萬一用得上也是這劍的造化。  晚上, 衡幽坐在桌前繼續畫符。  封澤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坐到衡幽身邊,“差不多了,別畫了。”  衡幽凝神聚氣的精神一下就散了,放下筆說:“畫點真假符, 萬一魔尊糊弄咱們怎麽辦?”  封澤抽了張紙巾, 幫衡幽一點點擦掉指尖上的朱砂, “不會,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做那些。冷火已經是他極致的手段了。”  “有備無患。”  封澤沉默了幾秒,低聲說:“你要是還想考慮一下,我們可以再商量。”  衡幽不解, “考慮什麽?”  封澤看著他,“就算我們想到用基玉骨去試探,但我還是覺得不保險。”  衡幽失笑:“現在想退的不是我,而是你。”  “畢竟涉及到你的安全,我不想冒險。”  衡幽反抓住他的手,“最開始我們倆個商量的是等我尾巴回來,我們可以用降雨的方式試著滅冷火,加上我的法力,雨水也會是純陰的。但我現在尾巴沒有回全,我們也沒有那麽多時間耽擱,很多為惡的妖怪都在蠢蠢欲動,真到了他們占山為主的時候,才是我們最難辦的時候。降雨的方式既然用不了,用基玉骨就是唯一的辦法。我比你更擔心它回不來,但我偶爾會想,我化形,遇上你,你又與饕餮是朋友,那是不是我命裏注定要走這一回。如果是,說不定我會得到好處。如果不是,退一萬步說,我的基玉骨回不來了,那對我的影響也隻是法力上的。可我有你了,我法力如何就不那麽重要了。”  “但我還是希望你好好的。”  “稍微對我有點信心,我相信我的運氣不會太差。”衡幽笑得輕鬆,很多事各方麵都考慮明白了,也就不那麽難抉擇了。  封澤無奈地抱住衡幽,心情依舊很複雜——不去救饕餮,萬一凶獸界發生變化,會帶來更大的災難。如果去救了,衡幽有個閃失,他對衡幽的愧疚會有永遠補償不了的——進退兩難。  他最理想的情況是衡幽毫發無傷,他們能順利把饕餮救出來。次之,是衡幽毫發無傷,但饕餮因為其他問題沒救出來。這兩種他是比較容易接受的。所以他一切的前提,都是衡幽好好的,這也恰恰是他最難確定的。  無論封澤多麽糾結,衡幽多麽灑脫,到了出發的時間,誰都不能一句話打消所有的安排。  封澤通過結界門將他們傳送到了山洞入口。  看到這草木荒涼的景象,跟山林結界外的枝繁葉茂完全不周,窮奇嘲笑地說:“你這結界做得也太不走心了吧?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裏有古怪?”  封澤心情不是太好,冷冰冰地說:“跟我沒關係,是洞內的毒氣多少會散出來,導致這邊的草木枯萎。”  如果沒有這層結界,可能大半坐山都會這樣。  “行吧,這門怎麽開?”窮奇問。  “有開關。”說著,封澤把兩套草衣拿出來,“先把衣服穿上,裏麵毒氣蔓延的情況不好說,提前穿上更安全。”  於是衡幽和辛彌趕緊將草衣穿好,可以說是全赴武裝了。  蛇銜草很神奇,不但能隔絕毒氣,還能隔絕味道。  衡幽穿上後就聞不到任何味道了,沒有味道,就不怕毒氣從呼吸被吸入身體。就是這麵罩做得有點太嚴實了,有些看不清路。  封澤牽著衡幽的手,窮奇摟著辛彌。封澤掰開山壁上一塊突出的石頭,露出裏麵鵝卵石樣子的凸起。  封澤將那塊鵝卵石按下去,山洞的大門瞬間開始晃動,簌簌地落下不少石土渣,須臾之後,石門向一側滑開,露出黑乎乎的洞口。  亓官敬看了看裏麵的情況,“沒帶火把。”  封澤一言不發,從口袋裏拿出一隻打火機,走到洞口噗地一聲將火機點燃,對準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管子點了上去。很快,一連串的聲響接踵而來,牆壁上燃起兩排火焰,將洞內照亮。  “等會兒再進,火點起來,裏麵空氣容易稀薄。等流通一會兒再去。”封澤說。  封澤考慮周全,說不定還真親自進去看過。  衡幽捏緊他的手,他知道封澤的擔心還沒放下,也沒有過多去勸,等到了冷火麵前再看吧,現在多說無益。  大概五分鍾後,十八組一行進了山洞,封澤牽著衡幽帶頭,亓官敬和夫諸殿後。  有火照亮,腳下的路倒是能看清。  “這段路上有機關,你們跟著我的位置走。”封澤說。  能避免誤傷自然是最好的,這段路走得也很順利。一路上都有淡淡的毒氣,應該是蔓延過來的,並不嚴重。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他們又來到了一個石門前。  封澤繼續開門,顯然這邊他也是到過的。  第二層石門打開,入眼的是一條湍急的河,河的源頭和盡頭尚不清楚,看起來如果下水遊過去,恐怕會被水衝走。  封澤說:“我之前隻走到這兒。水裏有食人魚,不能淌水過去,上層有禁飛的結界,也飛不動,還有機關。”  正常來講,要布置這樣一個結界,口一定是留在對岸的,如果留在這邊,被找出來直接撤掉,就隻能說布置這個結界的人腦子不熟。  夫諸走上前,往水裏丟了一塊帶在身上補充體力的肉幹。隻見水麵翻湧,數條食人魚跳出水麵,爭搶那塊肉幹,又瞬間沉回水底。  夫諸心裏有譜了,說:“這些食人魚上未開智成精,可能是繁衍過速,才沒有滅絕。我可以將水分開,我們從下麵的泥裏走過去。沒有水的地方這種級別的食人魚不敢過去。”  沒了水,魚就要擱淺,正常魚都這樣。就算躍到空地上,也遊不起來,也就動不了,自然就不能咬人了。  封澤點頭,這個方法安全、快速。  於是夫諸化回原形,沒有下水,因為這些食人魚雖不能離水,但不能保證不會對它造成傷害,所以它待在岸上才是最保險的。  水很快被左右分開,露出水下的淤泥。  亓官敬丟了塊碎石過去,沒有被吞沒。可見隻是普通的淤泥而已。  其他人逐一下河,順著泥地往對麵走。  可能是水驟然被分開,空間不足的原因,食人魚蹦噠的厲害,但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傷害,也沒有躍入泥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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