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刃還不死心,“那他往哪個方向走了。”兩人抬手一指,是司刃跑來的方向。跟著羅盤走了一路,司刃一抬頭,竟然回到了卜吉館。推開門,一身便服的龍九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子上擺弄司刃之前騙他說超級靈驗的古錢。“唉,你回來啦。我正等……”司刃什麽也不說,衝過去一把抓住龍九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插了根銀針進去。“啊!你幹什麽?!”“看你有沒有中毒。”“那你不會說清楚?!”“我怕你還在生氣。”“生什麽氣?”“我跟你搶錦姬魂魄的事。”“切!”龍九冷笑一聲,“你不是說你我不算朋友?我為什麽要因為你生氣?”“還說沒生氣?”龍九拉掉司刃的手,自己把針拔了出來,“你準備把我紮到什麽時候?”司刃拿回銀針,銀針的顏色沒有改變,“你居然沒事?難道我猜錯了?”龍九想一下從懷裏掏出個什麽攥著拳頭伸到司刃麵前,“你想看我是不是中了這個?”他的手慢慢打開,裏麵竟是一隻黃金蠶繭。“咦?!為什麽……”龍九笑了,“麒麟說你去將軍府了。你是中了金蠶蠱,所以才去找我的吧?”“是啊,可為什麽我的蠱消失不見,你的卻結繭了?”“原來你也有不了解的巫術。你是用什麽方法解毒的?”司刃從衣領裏扯出個玳瑁墜子,“我師父說行走江湖難免不被人下蠱,所以給了我這個。”“這不就對了。玳瑁辟蠱,,你們會施法的人隻能禳除蠱毒,它是巫術所生,法術被破當然會消失。可我就不同了,蠱毒雖然進了我的身體,可它怕我又逃不掉,所以隻好‘作繭自縛’嘍。”司刃把那金色的繭拿在手裏看了看,“那你為什麽會來我這兒?你是怎麽知道我中蠱的?”“那你又是怎麽想到會有人給我下蠱的?”“也常跟你說在郝府見到我了吧?”“說了,他還說郝承誌已經被關起來了。”“嗯,我本來也以為是郝家自己人幹的。可剛才我把金蠶吐出來之後就想不通了:郝家的人為什麽要害我呢?沒有道理啊。再想到已經死掉的那三個人,雖然兩個下人我沒能看見,但郝老爺說了他們是郝承業身邊的。我回憶了一下郝家我有印象的下人,似乎今天一上午都沒看到那天抬著屍體跟咱們一起去環兒家的那兩個。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當時那兩個人就是郝承業叫上的,所以我猜死的就是他們。而我跟他們和郝承業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都去了環兒家。再想起那天環兒父親的態度,我就想問問環兒家裏的情況。結果她說她家賣的有生煎包和圓子。那都是南地的叫法,北方叫水煎包和丸子。我就猜環兒的父母原本應該不是北方人,那會知道在南方比較盛行的毒蠱也就很正常了。這樣就剩下你了,我就想得趕緊去找你,好讓你也小心些。不過沒想到啊,我又低估你了。”龍九有些得意,“是啊,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哪座城沒去過?區區蠱毒怎麽可能傷得了我。”“你也是發現自己被下蠱,才想到來提醒我的?”“算是吧。”“什麽叫‘算是’?”“嗯……是這樣的。開始我也是不明白為什麽我會跟郝家的人一樣被下蠱,就想看看還有誰。金蠶蠱成繭之後可以用它找到其他中蠱的人,所以其實我本來並不知道是你,隻是跟著蠶絲一路找過來的。”“哦,這樣。”司刃有點兒失望,“那我往將軍府去的路上怎麽沒碰見你?”“咱們走的不是一條路。”“我走的是最近的路了。”龍九有些無奈,“你是用腳走的,我不是。我不是人,你忘了麽?”“哦,對。”司刃越發鬱悶:為什麽龍九是個這麽厲害的妖怪呢?感覺真是不爽啊!可龍九才不管司刃高不高興,他手一撐桌子跳到地上靠近了司刃,“剛才我問了麒麟環兒的事。原來她就是那時你在玉英山上遇到的女鬼?”“是啊,怎麽了?”龍九噗哧一下樂了,“還真是‘豔遇’呢。”司刃這才想起回來這麽半天了卻沒聽見麒麟和環兒半點動靜,“唉?對了,那兩個小鬼呢?”“我嫌他們太吵,讓他們在裏屋呆著了。”他們會這麽聽話?司刃滿心疑惑地走過去打開了裏麵的房門。麒麟和環兒都背著手靠在牆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把他們怎麽了?”司刃回頭看龍九。龍九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在兩個小家夥頭上各拍了一巴掌,“我說了,他們太吵。”麒麟和環兒能動了,他們立刻衝過來一人抱住司刃的一條大腿,都怯怯地看著龍九,但什麽也沒說。司刃一手摸上一個頭,“你到底把他們怎麽了?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