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陸的非獸人非常珍貴,而且因為隻有強大的獸人才能擁有伴侶,所以一般來說非獸人都是出生在貴族家庭,他們的花費自然由家族支付,這個規定其實算是吸引外來非獸人或者從小地方來的非獸人,因為隻有大城市的錢莊才有這個優待的規定。簡單點說就是利用人類貪婪的心理,讓非獸人沉迷在奢靡的物質生活中 “真陰險。”伊凡下了結論,“所以我是在錢莊兌換不了錢了,那我和你兌吧,就按照剛剛的匯率。”“行。”赫雷修爾爽快地點頭,倒是讓伊凡心裏狐疑,似乎嗅到陰謀的味道,隻是當他把南大陸的通用幣拿了一袋出來和他換,人家二話不說就收錢交易,竟是對他這樣算得清楚的行為沒有半分不悅,讓他越發疑惑。看了看天色,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伊凡決定先不管了,吃飯皇帝大。挑了個看起來不錯的飯館,伊凡又一次認識到北大陸對非獸人的優待實在是無處不在,位置給了最好的,上菜後他的那份明顯比赫雷修爾的精致美味且分量十足,這個他還可以和自己說點的東西不一樣嘛,可是付賬的時候,無論他怎麽堅持就是不收他的錢,最後無奈隻好看向赫雷修爾讓他搞定,也不知道他和人家老板說了什麽,錢倒是收了,不過是由赫雷修爾給的。“你還是告訴我在北大陸單身又不隸屬任何家族的非獸人有什麽特權吧。”出來飯館後,伊凡實在是無奈,隻能有氣無力地問著一旁微笑的赫雷修爾。“四個字概括,隨心所欲。”伊凡皺起了眉頭,“犯罪呢?難道你們連非獸人的犯罪都可以赦免。”“當然不,但是非獸人想要什麽基本就有什麽,還有什麽能令他犯罪?如果當真做了殺人這樣的大罪自然也是要受懲罰,不過不會是死刑,也不是身體受傷那樣的刑罰。”“是什麽?”伊凡直覺會是很爆炸性的言論。赫雷修爾含笑,微微傾身向前,在他耳邊輕聲道:“囚禁起來,成為繁衍後代的工具。”根本就是鄭莊公克段於鄢!伊凡眉頭皺得更緊,果然是階級分明的社會,上層建築的手段實在是表麵光明正大內裏齷齪不堪。“雖然很卑鄙,但是不否認非獸人的確享受到最好的生活。”他微微退開,見他眉頭緊皺,就抬手輕輕點了一下。這種過分的親昵讓伊凡怔了一下,見他立刻收了手也不好說什麽,“你很讚同這種製度?給予非獸人無上的特權,將他們養成嬌貴的寵物,離了獸人就沒有辦法獨自生活的存在?”“別生氣,你這話有些過了。無論是北大陸還是南大陸,獸人保護非獸人都是應該的。既然有條件寵著他護著他,為什麽一定要他經曆風霜?給予伴侶一片能夠恣意放肆的天地,是獸人應該做的。”赫雷修爾見他一臉不認同,輕輕歎了一口氣。“要是有什麽巨變,這北大陸的非獸人一定受不了。”南大陸雖然獸人還是保護非獸人,但是並不代表如北大陸一樣非獸人可以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夠享受一切,南大陸的非獸人失去伴侶後還能夠獨自照顧未成年的孩子,這北大陸的估計就不行了。“那就一輩子都不讓非獸人遇到巨變就可以了。”“你很喜歡那種隻能受人保護的非獸人?”伊凡冷下了臉,沉聲問道。赫雷修爾看著他,突然揚起了一個很溫柔的笑容。“我喜歡你。”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這個才算是北大陸的開篇……囧,作者果然是一群即使有大綱但是寫下來還是會忍不住跑偏的貨!!☆、422不曾忘記我喜歡你。伊凡怔住,隨後卻不是小鹿亂撞,而是委屈。喜歡我?喜歡我的話,你為什麽一走就十年?喜歡我的話,你為什麽一直沒消息?喜歡我的話,你為什麽不早點回來?赫雷修爾原本含笑等著他的反應,然而看著他漸漸變得蒼白的臉,黑色的眼睛裏染上難過,渾身一震,馬上無措起來。他其實早就懷疑伊凡認出了他,但是見他態度若即若離又不敢肯定,直到那晚他酒醉,他將他橫抱回房才確定下來。隻因他了解伊凡,他是那種麵對不甚熟悉的人即便意識不清身體也會保留三分防備的人,所以當他打橫抱起他時,他的身體卻沒有半點僵硬,這就說明了一切。他想他不認他定是生著他的氣,又或者是想觀察他看他外貌變了,內裏是否也變了,他便配合著用行動告訴他,他並沒有怎麽改變,依舊是那個伊凡所熟悉的修羅。可是時間慢慢過去,都到了北大陸了,伊凡的態度依舊淡淡的,他實在是有些按捺不住,開始想法子逼他認出他。那一句‘我喜歡你’和那段年少相伴時的歲月裏他無數次對他說的一樣,都包含著相同的感情,他隻是想告訴他,他對他的心意從沒有改變過。可是為什麽,他會露出如此哀傷的表情?他是不相信他的話,還是認為他不過是隨意出口?赫雷修爾越想心越慌,正想著說些什麽好,對麵的人已經垂下了眼簾,遮住了眼裏所有的情緒。“我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伊凡淡淡道,語氣中卻透著幾不可聞的疲倦,也不等他反應,轉身就走。赫雷修爾眼神表情全都浮現出驚慌,他看著他走得毫不留戀甚至像是帶了些決絕,仿佛下一刻就要走出他的世界,這種莫名的恐懼彌漫心頭,他快步跟上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讓他停了下來。伊凡回頭,對上了一雙忐忑不安的暗紅眼眸。“伊凡……你怎麽了?是我說錯話了嗎?”他的語氣小心翼翼帶著擔憂,卻莫名的讓伊凡煩躁。既然那麽在乎,為什麽不盡早回來?“沒事。”伊凡道,語氣卻明顯不好,不悅的情緒來得突然,他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無奈赫雷修爾抓住他的手臂,他隻好低喝一句,“放手!”“告訴我,到底怎麽了?”赫雷修爾皺眉,把他拉到自己麵前,盡量放柔語氣,“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道歉,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我說了沒事!” 伊凡越加煩躁,“我現在很累,不說了好嗎?放開!”赫雷修爾眉頭皺得更緊,直覺告訴他如果不搞清楚伊凡到底為什麽突然這樣,估計他不認他的情況還要持續下去,但是他看著是真的動怒了,衡量再三,還是慢慢放開拉住他的手。默默跟在他身邊,偷偷打量著他的臉色,他不斷回想剛才的每一個細節,實在不明白哪裏惹到了伊凡,他清楚他實在是一個溫和好脾氣的人,記憶中他生氣的次數屈指可數,而像今天這種看起來像是無理取鬧的情況卻是前所未見的。到底是哪裏不對呢?赫雷修爾琢磨來琢磨去,卻還是想不出來,不禁垂頭喪氣,而在兩人進了一間旅館,老板告訴他們隻剩一間房間,而伊凡果斷離開要找另一家的時候,他就更加沮喪。伊凡看來今晚怎麽也不願意和他獨處一室了。他皺眉想了想,故意落後,待伊凡離開了小旅館,立刻對旅館的老板耳語一番,轉動了一下手上戒指的黑曜石,變成了一枚專用印章,蓋了一個在一張白紙上,遞給了老板後,就立刻出去追上伊凡。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而伊凡和赫雷修爾跑遍了所有能夠投宿的地方,得到的答案不是沒有房間就是隻剩下一間,令伊凡氣悶不已。他今晚真的不想和赫雷修爾獨處一室!“那個……你不用管我了,我今晚隨便找個地方過一晚上就好了。”出了最後一間旅館,赫雷修爾見他皺著眉,出聲道。伊凡看了他半響,突然道:“你沒做什麽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