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奉太羽聞天機 單致遠凝氣而行,小路漸漸消失在沒膝雜草中,兩旁樹木也愈見茁壯,幽深蔽日,便有幾分空山不見人的清寂。 日頭下沉,暮色四合,單致遠方才見到一個破舊道觀,精神一振便要邁入,卻又是周身陡然脫離,一個踉蹌,便要跌倒。 而後腰身一條手臂將他固定住,重又抄在懷中。 單致遠微一仰頭,便有成片暗金華貴光芒映入眼中,險些看不清那人麵容。 唯有這寬厚和暖的懷抱有些似曾相識之感,便叫單致遠略略有些怔愣,猶豫道:“放我……下來。” 太羽隻將他在懷中緊了一緊,歎氣道:“這等荒郊野嶺,有些委屈了。”一麵踢開道觀大門,跨過門檻邁入。 那道觀許久不曾有人造訪,守觀的修士也早不見蹤影,大殿石磚縫隙中已長出尺餘高雜草。 太羽一言不發,見那殿中供奉的天帝像金身不在,蛛網堆積,陳舊不堪,便輕輕哼了一聲,將單致遠放在香案之上,低聲道:“借你手一用。” 單致遠不由自主,隨太羽意誌抬起右手,劍指一並,一股火熱靈力自指尖竄出,有若一柄大錘猛然轟擊在天帝像頭上,將那泥塑金身的頭顱一擊便撞了下來,骨碌碌滾至牆角。 饒是修仙者重道輕形,單致遠也被他這雷霆一擊驚得手足俱軟,塵埃落下時,結結巴巴道:“這、這可是你的頂頭上司……” 太羽滿意收手,低聲笑道:“泥塑醜陋,不及天帝本相萬一,留著徒添冒犯。”一麵卻順勢將指尖探入那小修士衣襟之內,交領潔白高聳,被他輕輕一扯便露出胸膛,鎖骨處一點淤青尚未褪盡,太羽眼瞼下垂,看那點淤痕,輕輕撫摸,柔聲道:“上次可是弄得疼了?” 那點曖昧揉搓細膩如絲,便喚起單致遠前一日回憶。 無一處不火熱,無一處不疼痛,卻又無一處不渴求…… 單致遠咬牙道:“與你何幹!”又在太羽懷中掙紮一下,怎奈他此時一身力氣全無,那點磨蹭卻反倒撒嬌一般,叫太羽低笑出聲來,又靠神壇坐下,將那小修士圈在懷中。指尖有意無意在他胸膛突起處一劃。 微酸熱潮便閃電一般劃過胸前,單致遠臉色一白,便抬起無力手指,虛虛搭在太羽手腕上,更覺身後溫熱胸膛有如火燒。被這般肆意褻玩時,洪爐館中的記憶便愈加鮮明,屈辱油然而生。 太羽頓了頓,卻改了主意,不肯言明身份,卻是笑道:“日後卻與我相幹了。” 單致遠僵直身軀,卻憶起群仙坊中初見之時,這寶氣燦然的神明自稱本命神之事。 本命者,理當獨一無二才是。他既與勾陳大帝結了契約,為何太羽如今卻強插一腳…… 他便忍住那神仙上下其手的輕薄挑逗,低聲問:“我已同勾陳大帝結下本命神之契,先前施術之時所喚亦是勾陳之名,為何太羽大人卻越廚代庖而來?” 太羽心道,這小修士倒是不好糊弄,卻仍是將他衫袍揉得淩亂不堪,此時那小修士一身內外衫袍皆取自勾陳寶庫,名喚青雲天衣,乃取東天日出前青色雲氣,由十二名女仙紡織裁就,青竹暗紋風雅清絕,能擋尋常術法靈器攻擊,卻擋不住這神明蠻力。又另有一個好處,便是無論撕毀幾次,不出幾個時辰,便會自發修補得天衣無縫。勾陳隨手挑了這一襲青衫……想來另有用意。 太羽盤坐地上,將那小修士抱起來,跨坐自己腿上,又想了一想,方才信口開河道:“尋常神譜中記載,不足十人之數,不過能請六丁六甲、黃巾力士這類小卒子罷了。這些卻不過我……不過勾陳部下。萬神譜中有百萬神仙名諱,待你修為長進,凡譜中有名者,皆能應你懇請,降臨凡間。這等法寶,普通神譜如何能相提並論?” 單致遠聽他如此一說,也覺言之有理,便將現下這尷尬坐姿也忘卻了,手掌扶在太羽肩頭,望向他暗金雙眸,又追問道:“莫非……正是因此,就連本命神也多出一位?” 太羽手掌已滑進那小修士衣袍下擺中,順他腿內側來回撫摸,隻覺貼手處滑膩細嫩,妙不可言。 長相思六日熏香,再加上耀魄寶支離破碎、萬神譜現身前不知受了多少風月聲色的沾染,種種因由結合,便令欲念氣勢洶洶而來,縱使太羽這後宮神一相也有些抵擋不住,邪火漸漸旺盛。 他仍是不著痕跡挑逗這青澀小修士,又勾唇揚眉,輕笑道:“錯。你的本命神並非兩位,而是萬神之眾——” 單致遠聞言,頓覺五雷轟頂,麵容慘無血色。卻又聽那神仙話鋒一轉,“——拜服的四位神仙。” 這惡劣神仙定是故意為之,見他一驚一乍,一起一伏,便露出極為愉悅的笑容來。單致遠卻顧不得抱怨,隻覺心中一鬆,方才恢複的一點力氣便再度流失,不由靠在太羽肩頭,長歎一聲,如釋重負,“好在隻有四位……” 太羽含笑,輕輕撫摸他後腰,漫不經心應道:“幸甚幸甚。” 單致遠卻又陡然一驚,待要掙紮起身,太羽手臂卻橫在他腰後,牢牢禁錮,腿下熱塊此時便是分明昭彰,頂在他要害之處。單致遠短暫一生,除了前一日同勾陳那般親密外,從未與人肌膚如此貼近,便不由得麵紅耳赤,尷尬卻是遠勝羞恥,隻是心中始終有疑團,隻得又追問道:“本命神……供奉……” 太羽便笑得雍容矜貴,將單致遠衣擺向上推高,露出不知何時剝光的腰臀來,柔聲道:“張開腿即可。” 單致遠雖有所猜測,如今應驗,卻仍是有些不甘。兩手緊緊攥住衣袍下擺,遮擋袍下春光,又狠狠瞪向太羽,皺眉道:“你們這些神仙……外表道貌岸然,內裏卻盡是些男盜女娼的勾當。若要三牲六禮、焚香禱告、晨昏叩拜,我自是誠心侍奉,絕不敢有半點不敬與輕慢。為何……偏偏要弄這些、這些……嗚……” 言及後半時,太羽手指已頂開他身後入口,往內裏一刺一探一勾,將幹澀黏膜撕扯一般分開。指紋粗糙磨礪在細嫩內膜上,更令單致遠氣息不繼,險些驚喘出聲,又要拉扯衣擺,又要握住那肆虐的手腕,又被那異物感折磨得腿腳無力,軟軟靠在太羽懷中。 太羽一麵揉撫內襞,一麵低頭輕咬他耳廓,卻冷笑道:“如今倒會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辭。昨日請我上身之時,分明是一腔欲念,滿麵含春,怎的不見有半分猶豫?若非你亂動萬神譜,本神又豈會落得向一介凡人求歡的地步?” 單致遠情緒激動,竟未能察覺太羽言辭的漏洞,隻顧緊攥那人衣襟,便覺掌下金絲冰滑,方才將一身熱潮衝散些許,啞聲道:“莫非……我便願意?堂堂男兒,為何非要做這等雌伏人下、搖尾乞憐之舉?” 單致遠思及這一生,師父慈愛,他與師兄亦是兄友弟恭,怎的平靜了二十年,卻偏生遭逢這些變故?不禁悲從中來,一腔酸楚直衝腦門,又咬牙強忍,眼圈卻已紅了。 太羽本不耐這小修士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如今見他眼圈泛紅,雙眼水汽氤氳的模樣,卻莫名升起一股熱意,竟隱隱有悸痛自胸口滑過,語氣軟了幾分,神明孽根卻硬了幾分。 他一麵將單致遠後臀分開,指尖把玩時,漸漸帶出些水聲,單致遠更覺熱度酸癢自他指尖絲絲縷縷彌漫開來,鑽進骨縫裏撩撥。六日長相思,也足以將這小修士改造成適合風月的體態,這泛濫到腿根的熱液便是個明證。 太羽便笑道:“尋常人不如你會搖。”一麵已退出手指,提劍入鞘。縱有濕滑助興,那通道卻依舊狹窄抗拒,頑強抵抗那凶器入侵,太羽又扣住那小修士兩邊胯骨,用力一摁,縱腰一挺,單致遠臀尖便結結實實坐在了太羽腿上。 如今二人便當真是貼合得親密無間,嚴絲合縫。 可憐那小修士疼得血色盡失,蜷在太羽懷中動也不敢動,那些義正言辭,冠冕堂皇的斥責,更是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隻覺內腔被填得滿滿當當,時時有撐裂的危險。故而一察覺太羽稍有動作,便將他頸項牢牢抱住,埋頭在肩膀上,顫聲道:“你這……莫……動……” 太羽又是好笑,又是難捱,隻覺一腔邪火鬱結腹下,被那潮熱綿軟之處靡靡吮含,恨不得立時將他壓在身下暢快折磨。被這小修士小獸一般嗚咽懇求,卻有些狠不下心來。 待懷中人不再緊繃時,便以拇指揉按胸口一點櫻紅,又側頭自耳垂到頸側綿密親吻,極輕極緩地擺腰磨礪,又柔聲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單致遠才從劇痛中回過神來,便覺那火熱硬塊細微蹭動時,自切割一般火熱刺痛中帶起陣陣難以言喻的細軟瘙癢,氣息便有些亂了。胸膛頸側又被溫柔安撫,熱潮升騰,令腦中混沌一片,茫然聽這神仙一麵行風月之事,一麵卻似是……開始傳道? 太羽行動輕緩,唯獨進退磨礪幅度漸漸增大,嗓音卻柔和暗啞,繼續道:“欲念由天生,本是自然之法,爾等凡人偏生要以俗世禮法約束,諱莫如深,歧視至此。如此逆天之舉,若要順天求道,卻不可再犯。” 單致遠被那輕緩動作磨得痛癢交織,連膝頭也微微顫抖起來,後背密密沁了細汗,將淩亂衣衫浸得貼在肌膚上。卻仍是扶住太羽堅實肩頭,咬牙道:“縱使從心所欲,卻也,過猶不及……” 太羽修長手指卡在那小修士腰間,略略往上一提,隨即向下猛然一按,腰向上頂,灼熱粗楞凶器便毫不留情,在細嫩內襞層層磨礪。又側頭含住他耳垂狠狠吮咬,直至口中有淡淡血腥味道方才鬆開,啞聲笑道:“請神術施展一次,供奉一次,怎的就過猶不及?” 單致遠猝不及防被狠狠一撞,身軀拋高又落下,便覺那熱塊強硬撞入前所未有的深處,險些連五髒六腑也被頂得瑟縮擠壓,頓時驚喘出聲,耳垂疼痛也盡數化作洶湧熱潮,氣息紊亂牽連得肩頭也跟隨毫無章法聳動,卻仍是將額頭頂在那人肩頭,啞聲道:“勾陳……便夠了……” 這有若雛鳥一般的依戀之心,反倒叫太羽升起幾分憐惜,騰出一隻手,輕輕揉撫他肌理分明的後背,又頻頻頂撞,肆意享受那熱軟擠壓,一麵柔聲道:“愚鈍,我便是勾陳。” 第8章 習法術別麒麟 單致遠正被他凶暴對待,身軀顛簸,竟連內腔也隨之顫抖痙攣,又驟然被撞在內襞要害,不由弓起後背尖聲喘出聲來,手指更是用力抓住太羽肩頭,連兩腿亦是蜷起,緊緊勾住腰上。這般於海中沉淪時,太羽所言雖字字清晰,落在單致遠耳中,卻全然變了個模樣,便成了“將我當成勾陳便是”之意。 單致遠隻道這兩位神仙有成千上萬年的交情,故而叫他將兩人當做一人同樣侍奉。便是淒楚一笑,冷道:“你等自是情誼深厚,隻是小民凡俗人等,供奉不起。往後……不再施這請神術便是。” 太羽不料他竟能想得如此之左,聽得有趣,笑得更加愉悅,猛然翻身,將他壓在大殿正中,蒲團之上,俯身而下,又低頭在他眼瞼落吻,舉動竟同勾陳一般無二,又叫單致遠微微一愣。 怔愣之時,便聽太羽道:“既如此,可要多供奉幾次,留個念想。” 而後強烈猛攻,有若疾風驟雨般衝進體內。迅猛熱潮來得又快又急,細嫩內襞被這般粗暴頂撞,鈍痛酥熱,酸麻刺痛油然而生,又似紅熱鋼刀要將他自正中劈開,卻又如毒藥令他骨酥筋軟,欲罷不能。單致遠驚慌之下,又曲腿去蹬踹那人,“鬆、鬆開……” 太羽將他腳踝握住,拇指輕輕搔過足弓,側頭在足背上一吻,低聲笑道:“你這小道士,白修了二十年道法,竟不知房中術諸般美妙玄奧,長相思燒給你當真暴殄天物。” 單致遠隻覺足背仿若被炭火燙了一下,不禁一個哆嗦,連腳趾也蜷起。卻仍是奮力扣住蒲團邊緣,要將身軀自那肉槍上拔開,卻仍是被他說得麵紅耳赤,怒道:“少囉嗦,小爺我有先天無上心法,不必倚靠雙修這種麻煩。” 太羽心道,你那無上心法不正是昨日我一時心軟送你的,如今拿來炫耀,當真可笑。麵上卻隻是拽著那小修士硬熱塵根,便往自己身前一拽。 單致遠被他如此一拽,頓時驚得麵無人色,再不敢胡亂掙紮,隻拿一雙眼惡狠狠瞪過去。 太羽仍是嘴角帶笑,俯身過來,一雙暗金雙眸漸漸放大。又自他眼瞼一路綿密親吻,滑過顴骨,臉頰,輕輕貼合上雙唇。 單致遠微微怔愣時,那神仙已伸出舌尖,頂開他唇齒,長驅直入。又鬆開那要害之物,緊扣他後腦,唇肉碾壓磨合,舌尖卷纏吮含,在口中巡疆一般梭巡掃舔,漸漸竟吻出幾分纏綿悱惻。 這柔和親吻卻遠比擠進他體腔的凶器更撩撥欲念,單致遠不由軟了腰身,追逐太羽舌尖勾挑,不由得瀉出幾聲低吟,胯間那物更漲幾分,硬硬頂在二人腹間。 曾折騰他足足六日的藥香仿若再浮現鼻端,骨髓滲出泛起絲絲癢意,叫他鬱結難紓,不由往那硬物上磨蹭一下。 太羽便驟然悶笑起來,後撤雙唇,低頭看去,暗金眸中盈滿笑意,“好個純情小道,原來喜歡這般青澀交往。” 單致遠在他撤離之時尚有些依依不舍,聽聞這一句卻驟然漲紅臉皮,待察覺自己已主動勾住那人頸項,投懷送抱一般緊貼身上磨蹭時,耳根更是仿若直接化作了炭火一般。隻是欲念既起,若再隱忍,兩個都得不了好處。 太羽卻動作極為利落,扯下單致遠束發的青色布條,將他胯間那神采奕奕的塵根綁了個結實,頓時憋漲感自腹下傳來。單致遠待要伸手去解救時,兩手又被太羽鉗製,交叉壓在頭頂,隨後猛力夯擊撞得他險些骨架鬆散,頭暈眼花,隻覺情潮鋪天蓋地,自二人結合之處席卷而來,頭腦中燒融一片,再難辨東西。 單致遠便下意識伸腿勾纏在那人腰身,喘得嗓音沙啞,幾度登頂之時,又被布條緊纏給生生逼退,欲念堆積得腰身仿若要融化一般,酸軟得使不出一絲力道,內襞被反複粗暴撞擊,漸漸自紅熱鈍痛化為麻痹,他隻得沙啞喘息,拚命搖頭,哀求道:“放……開……”足跟勾在太羽腰身,又一次次打滑,這般狼狽脆弱,淩亂破碎的姿態,落在太羽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蕩人心魄。 他便惡劣一笑,低頭在那小修士喉結上重重一舔,啞聲道:“自己動。” 單致遠沉淪欲念,竟是依言而行,兩腿緊纏住那人腰身時,卻是自膝頭到腿根都顫抖不已,又嚐試幾次,方才哀聲道:“沒……力氣……” 太羽眸色又是一暗,一把將他兩腿扯開,俯身下壓,竟有些進退失據,狂暴頂撞。 單致遠已然分不清粗魯頂磨帶來的就是是痛楚多些還是快慰多些,隻顧得上在兩者纏繞交替中顫聲啜泣,一味哀求。 軀體碰撞,水聲翻攪,沙啞啜泣,濁重喘息,交纏在漆黑大殿之中,不知響了多少時辰。 單致遠被解脫之時,布條早已吸飽汁水,顏色晦暗,被太羽扔在旁邊。一股熱漿噴濺開來,單致遠壓抑不住抽泣之聲,隻得側頭狠狠咬住太羽肩頭,即便如此,仍是模糊低喚了一聲,“勾……陳……” 太羽半斂目,輕撫他後背,任他上下兩張口一同死死緊咬不放,又放縱一般粗暴擺腰頂磨了片刻,抵緊內襞深處,方才暢快發泄。 才察覺肩頭鬆開些許時,這小修士竟然又再昏迷過去。 太羽默然,隻得如昨日那般,施展清潔法術。而後將那小修士摟在懷中,往後一靠神壇,又仰頭看去。 殿外隱有鳥鳴啁啾,黑暗之中,那尊無頭的天帝泥像隱隱顯出威嚴輪廓。懷裏那人早已氣息綿長沉靜,睡得不省人事。 太羽微微皺了下眉頭,低聲道:“聖陽,莫非當真是你?” 單致遠醒來時,依舊一身酸痛,連動動指尖都吃力。破裂木門掩不住晨光,自縫隙中映入大殿之內。 他漸漸清醒過來,昨夜種種荒唐,亦是湧入心中。 而後才察覺自己正靠在一人懷中。那懷抱一如既往地溫暖寬厚,令人眷戀。他卻急忙坐起身來,回頭看去,又問道:“為何你——” 仍未走三字尚未出口,單致遠便又怔住。他身後那人既非勾陳,亦非太羽,卻又是個從未見過的神仙。 此人眉目清朗,神色溫柔,一身雲白嵌青邊的衣袍不染半分俗世塵埃,清淨無垢,卓然出塵。此時正含笑垂目,柔聲道:“致遠,你醒了。” 竟連嗓音也有若春水瀲灩,柔和沁人。 單致遠心思倒是動得極快,立時便明白過來:“你、閣下便是萬神譜中,四位本命神——” 那青年含笑道:“正是,吾名麒麟。” 單致遠腰身一僵,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曾請神……” 麒麟輕輕撫摸他發頂,仍是溫柔道:“無妨。本命神互通有無,總有些特權。我不過有些擔心,故而過來看看。” 單致遠隻覺他掌心和暖,這般親昵動作,卻猶如兄長一般叫人安心,便任他摩挲,一股暖流便自麒麟掌心流瀉,籠罩全身,一時間竟是疼痛疲倦盡消。 麒麟不愧瑞獸之名,治愈慈悲兼而有之。單致遠便對他生出幾分親切來,認定這三位本命神中,唯有麒麟當得起神仙之名。一麵卻是愣道:“擔心?” 麒麟施了治愈之術後,便收回手,徐徐起身,“你可是不識得路?” 一語中的。 昨日他慌不擇路,隻為遠離群仙坊,尋個藏身處,一路疾奔。如今早已不知身在何處,莫說去尋師父,隻怕連降龍嶺也回不去了。 單致遠慚愧低頭,停了半晌,方才應了一聲是。 麒麟道:“我傳你一個識路的法術,煉氣五層便可施展。你如今四層修為,昨日又受了元精,突破五層指日可待。” 單致遠聽麒麟提起他與太羽一場風月時,竟全無半分異常,心中暗道,隻怕神仙眼中,這些事隻算平常,反倒是他小題大做了。卻仍是麵色一紅,行禮道:“謝神仙指教。” 麒麟笑道:“喚名字便是,我不可久留,你且好生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