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者更無一人想到這煉氣巔峰的小修士能將築基三層的修士斬於劍下。 故而竟全都愣住了。 單致遠卻見機極快,忙自徐昱胸口拔出靈劍,轉身就跑。迷宮中妖獸橫行,分岔路極多,跑了片刻便再難尋蹤影。 六甲施施然跟隨單致遠身旁,對那出神入化的一劍讚不絕口,倒叫這小修士害羞起來。 單致遠轉過拐角,便見到通往第五層迷宮的石階,便收了靈劍,拾階而上。 石階處向來安全,單致遠便坐下調息回複,一麵將神識沉入乾坤戒中,查看那些堆積如山的寶物。 上百瓷瓶之中,裝滿各色仙丹靈藥。單致遠微微意動,便取出一個白瓷瓶來。 那瓷瓶上以青綠釉色燒製了築基二字。單致遠倒出一顆,那丹藥有半個拇指大小,呈瑩瑩淡青,光芒盈動,藥氣微苦清香,令人精神一振。 瓷瓶盛有五枚。 單致遠不由動容道:“這便是……傳說中的築基丹?” 六甲神識一掃,亦是頷首道:“正是。” 單致遠一時沉默不語。當初師兄正是因為售賣假築基丹被發現,方才將他同師父送去洪爐館抵債。 如今這堪比師徒兩人身價的築基丹,竟有五枚落入他手中。 當真是時也運也。 六甲見他沉吟,隻當他猶豫是否服用丹藥,便正色道:“致遠,且聽我一言。你如今已在煉氣十層巔峰,距離築基不過半步之遙。若要以劍入道,還需淬煉己身,築就道基,莫要倚靠藥石才好。” 單致遠自六甲言語中聽出真誠關懷,唇角微勾,便揚眉笑道:“我明白,正當如此。” 他便將築基丹收回乾坤戒中,又再邁步,一步一步堅定無比,跨上第五層迷宮。 徐昱被那一劍當胸穿過,受了重傷。這迷宮中隻有五十人名額,故而隨行的下屬全都守候在外頭。他二人能闖入第四層迷宮已費盡力氣,又怎能輕易放棄,再將徐昱送回一層出口? 故而劉皇喂徐昱服下療傷丹藥後,又將他抱入庫房之中,柔聲道:“在此地好生休息,我同若青尚有重任在身。” 徐昱不料師兄竟將他拋在此地,臉色慘白,用力抬手抓住劉皇衣角,啞聲道:“師兄……” 劉皇隻做不知,一拂衣袖,轉身道:“若青,我們走。” 杜若青亦是溫婉上前,叮囑道:“徐師弟,萬事小心。”隨即轉身便離去了。 徐昱驚怒交集,卻終究傷得重了,一時間氣急攻心,張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得任那二人漸行漸遠。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幾聲妖獸怒號響起,漸漸離得近了。徐昱終究絕望閉上雙眼,縱使滿心不甘,淚流不止,卻也遲了。 單致遠卻已越戰越勇,奮身殺入妖獸群中。 手中靈劍愈發隨心所欲,揮斬劈刺皆如臂使指。鋒刃過處,劍氣隱隱成型,環繞劍身。 靈氣循環,更是洶湧渾厚,將細弱經脈一再撐開,丹田處漸漸升起了熱度,正是道基成型之態。 六甲好整以暇旁觀,若這小道士能於戰鬥中築基,對將來更進一步,自是有極大的好處。 此時身側氣勢一變,六甲急忙躬身行禮道:“參見麒麟大人。” 麒麟神色和藹,叫他悄聲。一麵向那身形利落,兔起鶻落的凡人看去。獸吼震天,凶惡殺氣與血腥包圍之中,那小修士愈加熟練勇猛,倒當真有了幾分劍修的氣勢。 麒麟道:“致遠尚缺一柄好劍。” 六甲道:“是,這卻要看緣分。” 麒麟輕輕頷首,細長黑眉卻微微皺起來。 那凡人成就道基時,靈氣湧動,熱度驚人,便同承歡時有幾分相似,沉眠骨縫深處的長相思亦被引發,隱約藥香淡淡散開。 萬神譜、耀魄寶,如今同那凡人一脈相連,淡淡熏香傳來,便叫麒麟有些受不住引誘。 六甲眼前一花,麒麟已不見了身影,金光閃爍中,留在原地的卻是太羽大人。 那華貴耀眼的神明同樣略略皺眉,嗓音低沉,卻平添無窮誘惑,響在六甲耳邊,亦是叫這青年星官不由得心神微蕩,急忙收斂心神,不動聲色後退一步。 “這長相思的氣味……未免太濃了些。” 第六層在望時,單致遠驟然一劍猛劈而下,將一頭紅眼妖狼頭顱斬下,通身氣勢外放,一股熱流匯聚臍下三寸,驟然一縮,盤旋成型,便有若與天地玄妙,宇宙奧秘互相呼應一般,猛烈一漲,一裂,隨即平緩呼吸旋轉起來。這便是丹田成型,道基築就了。 頓時天地清明,就連五感也仿佛更為敏銳些許。先前同妖獸廝殺的疲勞一掃而空。 單致遠轉頭看向六甲,喜悅笑道:“我……我……成功了!” 六甲尚未開口,單致遠隻覺眼前一花,鼻尖便撞在一人結實懷裏。 第24章 少爺又生氣了 單致遠微微怔愣,隻覺一股久違的和暖香氣湧入鼻端,眼前金絲璀璨,華錦絢麗,頭頂男子聲音慵懶沙啞,和暖緩慢鑽入耳中,便有若一柄拂塵輕輕掃過耳孔深處,生出叫人難以抗拒的勾引滋味來,“等了這許久,總算築基了,致遠。” 赫然便是那金貴且倜儻的太羽大人。 單致遠頭皮一緊,這許久不見的神仙依然故我。他隻得將那胸膛推了一推,怔道:“麒、麒麟去了何處?” 太羽眼瞼微垂,卻不肯回答,反倒將那小修士托高,扛在肩頭,便往石階處行去。 單致遠猜到他意圖,隻覺突兀霸道,慌張往迷宮走道中四處張望,卻隻餘滿地血腥獸屍,六甲早不見蹤影。 這星官隻怕早已了然於心,故而知機退避。 單致遠心頭狂跳,丹田中熱度被那神仙肩頭一壓,頓時又上竄幾分,喘息便急促起來,一麵緊緊將那男子肩頭手臂抓住,啞聲道:“且……待我到塔頂,不然功虧一簣……” 話音未落,太羽已將他放在石階上,手指埋入那小修士後腦發絲中,灼熱唇齒貼合時,氣息仿若燒灼一般,啞聲道:“不會誤你大事。”旋即舌尖滑入齒列之間,來回舔舐纏繞,將他口中滋味細細品嚐。 單致遠待要怒吼,這一場雙修又要耽誤許久,少則整夜,多卻不知幾日,如何能不耽誤?卻已失了開口機會,隻被那靈巧厚軟的舌頭勾挑戲弄,極有耐心深入咽喉,吮掃輕咬,濕潤汁液湧出嘴角,更響起纏綿滑膩水聲。頓時氣息一窒,酥軟熱流自口舌交纏處湧向四肢百骸,便至喉間湧出細碎低吟來。 太羽手指溫暖而粗糙,指腹劍繭粗糲,滑過那小修士腿內側,來回輕劃,單致遠神色迷茫,唇分時任他貼在嘴角耳根綿密親吻,築基初成的熱氣盡數化作了欲念,被那神仙利落靈巧一吻一揉,連腰肢也熏得發軟,無力斜倚在石階之上,半個身子落入太羽懷中。 他不由抓住那神仙胸膛華貴織錦,兩腿夾住作亂的手,迷茫道:“太羽大人……也練劍?” 太羽濕潤唇舌重又滑過懷中小修士耳廓,隻覺這凡人雖生澀未退,別扭依舊,卻對他多了幾分親近,又兼如今半步踏入仙門,愈發的豐神俊朗,滋味動人。這般啞著嗓子,縱使問的問題不知所謂,卻也激起胯間悸動,便將他兩腿分得更開,往自己腿上壓下。一麵卻道:“開陽這習慣,著實惱人。” 單致遠被他換了姿勢,下壓時塵根隔著衣物同太羽那熱物一同摩擦,快慰滋味油然而生,不由倒抽口氣,竟連腿根也有些許抽搐,熱血更是下湧,熱脹得有些難受起來。 他這般神魂顛倒,被太羽挑逗得三魂兩魄皆不見了蹤影,哪裏還記得先前問題?隻顧喘息隱忍,卻連為何這問題自太羽跳到了開陽也全然顧不上懷疑。 太羽眼眸中暗金之色更深,抬手扣住那小修士後頸,舌尖順勢頂入耳孔,刁鑽抽舔,水聲嘖嘖。 單致遠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隻覺強烈酥麻自耳邊炸裂般擴散,一時間不隻頸項肩頭、竟連半個身子都跟著發麻,便克製不住長長喘息一聲,尾音卻已變調了,他抓住太羽手臂,尖聲道:“不可……” 太羽卻低沉笑道:“原來如此。”卻反倒故意伸出舌尖,細細順耳廓內外來回掃舔,又猛一口含住耳垂,撥弄吮吸。 就連單致遠自己也不曾料到,這區區平常的耳朵竟是如此要害之處,被那神仙火熱一舔,酥麻熱流竟源源不絕湧現,濃烈得叫他難抑承受,不由掙紮起來,卻被那男子五指箕長,牢牢扣住後腦,躲閃不得。 隨即連胯間那物也落入太羽掌控中,指腹磨礪圓潤前端,粗糙勾勒,激得那細嫩外皮層層戰栗,兩處挑逗交疊而來,骨髓深處更湧出一波緊接一波欲念,單致遠便軟在太羽懷中,連半分反抗的力氣也沒了。 隻是他終究掛心闖塔之事,心一橫,抬手將太羽肩膀扶住,隻覺耳根被舔得滾燙發麻,仍是強忍呻吟衝動,顫聲道:“快些……莫要誤我大事!” 太羽便在他耳尖上重重一咬,火辣刺痛激得這小修士險些叫出聲來,最後仍是悶哼忍住,隻狠狠向他瞪去,太羽卻笑道:“莫要勾引我,如今第一人已抵達塔頂了。” 此時此景提起,等同折磨。單致遠又急又怒,卻是骨酥腿軟,起身不能,長相思藥力不知不覺,竟已滲透他四肢,正如火烤一般,令這凡人經脈骨血一道火熱起來。 隨即單致遠卻察覺自己胯間高昂,抵住了一件極為滾燙堅硬之物。 待他視線下垂時,便更如一團邪火自腿根燒軟了腰肢,燒焦了四肢經脈。 同為男子,為何……這尺寸大小,差異會如此之多? 有若鐵器同玉器磨礪貼合,被這般比較一般緊握一起,更令單致遠生出了幾分無地自容來。 ……不甘心。 那彼此磨蹭的熾烈甘美滋味,卻令他欲罷不能。 太羽本就是掌歡愛之神,深諳此道,手指撫觸之處皆為要害,單致遠哪裏抵擋得住。 隻覺那孽根全然違背心意,脹痛到難以遏製,更兼陣陣絲縷酸軟熱流鑽透血脈,直湧到身後,便自軀殼深處湧出酸麻不滿的空虛來。 單致遠卻隻得低頭咬在那神仙肩頭,狠狠錯牙,怒道:“若是趕不上……我、我定要……” 這小修士猶豫半晌,卻連如何威脅也想不出來,一時氣悶。 太羽卻任他啃咬,低笑出聲,手指摩挲得愈發用力,又時時挺腰磨蹭,兩柄肉刃交鋒不久,單致遠便敗下陣來,牙關更是用力一咬那神仙肩頭肉,壓抑了細碎低吟,隻瀉出了些許嗚咽,情潮一瞬間淹沒神誌,在太羽手中泄了出來。 又過了片刻,太羽也低沉喘息,手指驟然一緊。單致遠隻覺腹間一熱,便被那濁液沾染。 欲念漸消,單致遠仍舊靠在太羽懷中,任他施展清潔術整理二人衣衫,耳根依舊紅得驚人,卻仍是忍不住低聲道:“原來還有……這樣的法子。” 太羽反手以手背輕貼他滾燙麵頰,低聲笑道:“尋歡作樂之法,自是要多少有多少,往後慢慢傳授於你,供奉之時,便能多些花樣。” 單致遠將他手掌拍開,情潮熱流尚殘留體內,他便駁斥不能,掙紮了片刻,方才道:“少、我……不是爐鼎。” 太羽見他神色鬱鬱,卻笑得愈加愉悅,仍坐在石階上,輕輕揉那小修士發頂。卻叫單致遠又是微微一愣,這動作,卻有若麒麟待他一般溫柔。 而後他又聽太羽問道:“四相……四位本命神中,你最中意哪一個?” 單致遠心頭立時警鈴大作,太羽這般問法,隻怕有詐。他吃慣了這些神仙的苦頭,唯有麒麟尚可信任一二。為自保計,還是小心應對才是。 太羽視線低垂,見那小修士乍然露出警惕之色,不由搖頭失笑。卻仍舊追問道:“莫非是我?” 單致遠此時竟福至心田,找到了最妥當的計劃,便毫不猶豫點頭道:“正是。” 隻是他心思太過單純,如何瞞得過太羽雙眼? 這神明便將他鬆開,隨即一眨眼便沒了蹤跡。單致遠不料太羽說走就走,尚在怔愣時,忽然自石階下放傳來勾陳的聲音,喚道:“致遠,方才所言屬實?” 單致遠隻覺頭皮一涼,不料竟被勾陳抓了現行,不由自主縮頭縮腦道:“並、並非實話……” 勾陳身形一動,待靠近單致遠耳旁,低沉質問時,卻重又恢複成太羽。這二人嗓音極為相似,隻是太羽語調裏一絲輕佻風流,卻鮮明易辨,絕不會錯認,“哦?你方才竟欺騙本神?” 單致遠被連番耍弄,終於生出了火氣,猛一起身,怒道:“我、我最喜歡我師父!” 竟是一甩袍擺,蹬蹬蹬跳上石階,轉身獨自往六層迷宮跑去。 太羽卻仍是隱含笑意,目送那小修士身影轉過石階,隱沒在上層迷宮中。 六甲此時方才現身,他奉了太羽命令,將這石階所在隱藏起來,不讓其餘修士接近。好在這迷宮中階梯不下十處,封閉一處,尚不至於影響天方道人的試煉。隻是他終究擅的是劍道,並非這等精細法術。故而極為疲累。 此時更是歎道:“大人,你究竟要瞞到幾時?” 太羽兩手抱胸,揚眉笑道:“瞞到他身份真相大白之日。” 六甲愈發歎息了,一塊煉星石你捏得粉碎,一塊煉星石化形靈獸。莫不是連天道也一同幫你隱瞞這小修士身份不成? 故而那單致遠也隻能被一路隱瞞下去。 太羽道:“六甲,繼續隨扈,時辰到時,北鬥自會來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