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三?”魏莊忽然出聲問道,眼睛眯起,眼裏精光閃爍。 那個叫秦三的點點頭,頭還是低著,似乎在魏莊麵前都矮了一頭。“魏少將,時隔多年您還能想起屬下,屬下感激不盡。” 這話一落,我就不敢出聲了。隻覺氣氛詭異,暗流湧動。魏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三的頭,“景弦和你一起滅了我之後,還真的把你培養起來了。” “是。”秦三的頭還是不抬地附和道,“還得多謝魏少將教導,才能有今日的秦三。” 魏莊忽然笑了,這種笑容我還是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帶著股嗜血的味道。他抬起腳將寧蚚踢向一邊,手將我落在了身後,接著拍了拍秦三的脖子:“我不想要這個人的手腳,我想要你的命。” 那秦三緩緩地站直了身體。他的頭發很短,臉上的五官很酷,有種冷硬派的風格。他抬眼看了一下魏莊,然後抽刀用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把自己的左手給削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是首付,沈公子跟我們去見景爺之後,再給剩下的。” 魏莊不笑了,我也笑不出來了,就連遠處的大爺大嬸都察覺出危險的味道,開始邁著小碎步往家裏趕。 這尼瑪景弦手下的都不是人啊,下手一個比一個黑啊!這尼瑪讓我以後怎麽在這一片過啊! 但這時,魏莊居然低下腰,將那手撿了起來遞給對方的另外一個人,伸手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好!好得很!你一直都狠,對自己也能手黑,我魏莊佩服你!” 秦三沒說話,但我看到了他額上的汗水。魏莊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就看見他把手一點點地伸向對方的脖子,然後哢嚓一下給擰斷了。 我嚇得瞪大了眼,連退幾步都不能緩解心中的緊張。最近的魏莊變得太多,讓我都忘記了他曾經征戰沙場,不是個仁慈的主了。 那個秦三仍舊站著,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擰著,但都這樣了他居然還活著。他像是在呼吸著,卻呼吸不暢,但在這其間,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魏莊垂下了手,冷聲問他:“你不會死,拿什麽命賠給我!” 對方終於動了!對方不知名四個人加上秦三和寧蚚整齊地站在了魏莊的麵前。那個秦三緩緩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然後哢嚓一聲給自己接了回去,這個聲音讓我想蛋碎了。 秦三咳嗽了幾聲,眉眼低垂的時候倒是有種乖順在裏麵。他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退後。 “景爺叫我們來的時候就知道這次不容易。魏少將,景爺說我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你就會去。” “誰?”魏莊的聲音含著嘲諷,但那個名字被念出來的時候,我卻看到魏莊僵硬的身體。 那個名字是——荊何。這個魏莊的初戀,秦三接著誘惑道:“景爺說這個人也想見見你。” …… 不知道怎麽的,我就心跳緩慢了,眼睛直直地盯著魏莊,也不知道在等什麽。 “好。”魏莊說:“我也想把我內人帶給他看看。”他回身一把抓住我的手,眼中一片清明。 “莫怕,我在。” 我點點頭,心中稍安。反正這種事情,就該早解決早好! 作者有話要說:t.t這章讓我有種想掰成兩半的想法,但最後被忍住了~喵嗚~有個童鞋說沈曦很腦殘……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因為作者就是個歡脫的2b類草泥馬,喵嗚~我覺得他還是蠻爺們兒的吧~敢做敢當~☆、幕簾微掀,好劇上演 他們開來的車是兩輛黑色的普桑,想讓我和魏莊分開坐,但那是不會成功的。魏莊根本就無視了他們,直接把我拉上了其中的一輛。那個叫秦三的人揮了揮右手,叫那些人退開,自己拿起那隻被削掉的左手往手臂上對了對接口,那血肉就跟有了靈性一樣地自然黏上了,最後竟一點疤都不留下。 他讓其他人上了另一輛車,自己跑來給我和魏莊做司機。 兩輛車緩緩地駛出小區,而遠處一輛藍白的警車正慢悠悠地爬來。果真,電影裏演的事情都解決了警察才趕來是很有依據的。我估計這事情也指望不上警察了,就歎了口氣。 孤膽英雄確實很威武,關鍵是沒有金剛鑽別攬那瓷器活,我就一個快樂的小2b,雖然崇尚真相,可其實上我並不是工藤新一,做不了那種手指著前方高呼“真相隻有一個”的偉業。 但我又做不到隔岸觀火。 大多數人都是如此,總想當英雄,卻總在怯弱。 但沒有怯弱的英雄,隻有沒有頭腦的懦夫。我怯弱,所以我更怕自己沒有腦子。要知道我的對手景銜不是個人,這個設定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過。 他在我腦海中的印象從最初的一代宗師到現在的變態惡魔,從來都沒有身為一個人的素質。而我隻是個人,在他麵前就跟玻璃做的一樣,一碰就成渣了。因此,保護自己成了我此次會麵時最主要的課題。 普桑七拐八拐地開出了城,越走越偏,到最後那七拐八繞的山路都能讓人眼暈。幸好路雖然繞,岔路卻不多。我沿途一直記著路線,為了以後做準備。 沉悶地車廂裏,秦三忽然開口了。“一別多年,未曾想到今日還能為少將開車,真是世事難料。” 魏莊原本閉著的眼睛微微張開,看了秦三一眼又閉上了。魏莊不答不應的表情,也沒有讓秦三覺得尷尬。我卻不由得留神靜聽,這兩個人中間一看就知道有古怪,而且魏莊從來都沒有告訴我,他居然是個將軍。 他死時二十四五歲,卻已經是個少將,算得上年輕有為,但這樣的人不是才華橫溢,就是後台太硬。我希望魏莊是後者,要是他太聰明了,我估計自己的處境更加悲催。民不與官鬥,我已經被壓得很慘了。但魏莊也說過他參軍是為了權勢…… 秦三繼續說:“當日若不是少將你惦念著,我怕早已死在前線了。” “舊事再提有什麽意思。”魏莊冷淡地開口了,“不做後悔之事,不做違心之人。” 魏莊說完,就將我拉了過來緊緊地抱著,那顫抖的身體泄露了他的秘密。他居然在發抖?究竟是因為是什麽?害怕還是激動? 聽魏莊最開始的話,這個秦三跟景銜勾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卻是他的屬下,那秦三的行為不就是背叛嗎? 我遲疑地伸出手,拍了拍魏莊的肩膀。他身體稍安,頭輕輕地在我肩膀蹭著,弄得我怪癢癢的。但這種情況下要是笑了出來就太不專業了。我就隻能憋著,可魏莊實在不是個東西了,這個時候他居然張嘴咬我。說是咬可能過分了點,那更像是一種調情的手段。他開始咬得輕,我也就沒有管他。 結果沒多久,我腿上就有一根硬硬的東西抵著。我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這情況都這種樣子了,魏莊居然還發情?! “別整這些有的沒的,你給我老實坐好了!”魏莊聽到我的嗬斥聲,隻是笑了一下就不再弄了。但那一根東西許久都不見消下去,我臉色發紅,暗恨魏莊果真是個沒譜的東西,不想前麵那個秦三的一句話讓我心裏更不是個滋味。 他說:“當年,魏少將與那些戲子在後麵歡好的時候,也是屬下為您開著車。” 這話一說完,我和魏莊都變了臉。我也搞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麽了,反正就是心裏麵不舒坦,果真是鬼話不可信。前幾天魏莊才說我是他的第一個了,今天就見證了謊言被戳破,我要是臉色能好我都是缺魂了。魏莊冷著臉坐起身,看著前麵的眼神非常不善。但他沒有反駁。 我心裏不舒坦就容易表現出來,把他往旁邊一推,繼續觀察山路。 我這人來氣快,消氣也快,眼中看著山路了,不一會兒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特別詭異的事情,這車開了這麽久了,按理說我們應該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了,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我發現我們一直都在繞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