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軍校高材生,蔣介石手下軍官,年輕有為,魏莊和景銜都喜歡的人,沒了。 可是麵前的這個荊何卻告訴了我不一樣的事實。 “我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很小的時候便被送到中國,投身於間諜事業中。當初我跟天皇派來的勇士接頭時被發現,委員長對我起了疑心。我害怕事情暴露,便將你喜歡我一事公諸於眾,還刻意地散播你不實的謠言……說你與日本人勾結。”說到這裏,荊何的身體緩緩放鬆,抓著我的手也一點點鬆開。“都知道劉湘這個川中頭子最反感的就是走後門,我卻讓你……是我毀了你。” 我皺著眉,心中一片糾結,這究竟都是些什麽事情啊。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多的事情? 荊何的聲音又傳來,隻是比剛才稍微低了一些。“你後來問我是不是日本人,我知道你一定查到了什麽,但還是騙了你。當時如果除掉了我,你不僅僅能官複原職,還會高升。但你什麽都沒有說。魏莊,你愛錯了我……” “景銜找我並不是喜歡……我也並喜歡男人,隻是因為……他知道了我是日本人,主動要求與皇軍合作,蕩平中華。” 聽到這句話,我隻覺得操蛋。景銜這個東西居然是個賣國賊! “我沒有想到你……你竟然會誤傷了他。我也沒想到景銜是個魔鬼,他竟然殺了你,還用你的身體複生,讓你做了鬼。魏莊,魏莊,你別怪我!”荊何枯瘦的手又抓了上來,這次不是抓著我的手臂,而是手。 我心裏突突直跳,生怕他發現我不是魏莊。要知道魏莊是鬼,手是冰的,但我是個人,還因為緊張手心裏滿是汗水。 這要是發現了,不就是死不瞑目了? 沒想到荊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還是隻叫我不要怪他。 說實話,我該討厭他。無論是哪個人都討厭侵略者。 但我又對他討厭不起來,隻覺得他恨可憐,客死異鄉不說,單單就現在這副尊榮,也讓我恨不起來。 這哪裏有高級軍官的模樣,他隻是一個即將成為一具屍體的人。 “你怨我嗎?”荊何高聲問了一句,就是在垂死掙紮。 我呆了半天才找到話音,說:“……不。” “……那就好。”荊何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幹裂的嘴皮更顯蒼白,“你來這裏,一定是因為沈伯真的緣故。他雖是景銜的徒弟,但不可謂值得信賴之人……” 叔父?對了,我還沒有弄明白為什麽他要委托我叔父給魏莊找媳婦兒了。 想到這裏,我便壓緊了聲音問他:“你為什麽要委托沈伯真給我找……妻子?” 荊何的臉終於笑了,像一朵凋謝的菊花。 “那是因為……你不出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也越加著急,“不出來……便殺……” 和室的門唰的一下被拉開,景銜站在門外,白色的唐裝上沾了黑色的印記,他的眼裏是藏不住的傲慢。 “魏莊快死了。” 我唰地一下站起身,怒瞪著他:“放屁!” 誰知景銜走到荊何旁邊,看也不看後者,他拂了拂袖子,荊何便化作粉塵消散在空氣中。 “你做什麽?”我驚叫一句,眼中怒火噌地一下冒了出來。雖然早死早超生,但能不能選個好時候?! 景銜轉頭瞟了我一眼,下一秒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似乎要將其扭斷。 “我說過,你要死。” ……看來對於賣國賊的憤怒已經讓我忘記了他是一個變態的事實。但魏莊被縛住,這下誰能解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莫非我對咖啡產生免疫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寫完了,可能有點亂,明天會做一下修改~見諒~☆、為時已晚君莫恨 有種人是碰不得的,比如景銜這樣的。 他們氣量狹小,並且心理變態。但景銜這種人,卻是一個世界上最不多的人群。因為他們是野心家,敢於將野心付諸於現實。這種人的數量雖少,卻往往是這些人破壞了表麵上的和平,讓世界重新洗牌。比如希特勒。 我差點喊出魏莊的名字,到了嘴邊卻開不了口,隻能在心中呐喊著小黑快出來。 但那灘黑水並沒有回應我。 “黃泉水……”景銜笑了起來,眼中不屑的意味很濃。他稱小黑為“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我心中驚訝,但隨即又想到第一次見到白玄時的情景。那時我即將被小黑淹沒,白玄出現之後,小黑卻退到了腰間。 那麽照那個情景來看,小黑怕這些人的。而景銜身為白玄的祖師爺,必定更讓小黑害怕。 我心中暗罵自己倒黴,想著自己大概命絕於此。沒想到景銜自己鬆了手讓我跌在了地上。 “沈伯真是你叔父。”他勾著嘴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語氣篤定。我心中微感驚訝,但表情還算得上鎮定,畢竟有了白玄的前車之鑒。我想到叔父的信,這個老混蛋肯定是站在了景銜的對立麵。可景銜究竟是個什麽意思,我不清楚。 我這種無名小卒,按理說根本就成不了事。就算是魏莊在身邊又怎麽樣,景銜這個老王八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好對付的樣子。我們根本就不能成為他征服世界的絆腳石。 另一方麵,我拿不準他當初到我家的意思。 他裝成我叔父的樣子去跟魏莊寒暄,擺明了就是不想暴露自己,那他當時究竟是想知道些什麽?現在他卻將自己暴露在了我們的麵前,還將景銜也帶了出來。他現在又想要做些什麽? 這些疑點,我反複糾結都弄不明白。就如同我想不明白他把魏莊變成人彘,現在卻把自己弄得跟魏莊成了同一張臉,是一個道理。歸根結底,或許是變態的腦回路跟我們正常人的不一樣。 或許,我還可以斷定他的血型是ab型。 他見我不回答,又看了這邊一眼。那一眼特別的滲人,如同小李他媽的飛刀。嚇得我哆嗦了一下,趕忙答道:“是。” “沒用的東西!”景銜得出了個結論,那眉飛色舞的表情仿佛在對這個結論感到沾沾自喜。我嘴角有些抽搐,這尼瑪證明別人是傻逼顯得自己很聰明是不是?把自己擺到傻逼的那個境界,不就是證明自己其實就是傻逼中的戰鬥機嗎?! 但是這個想法我不敢提,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景銜,期望他能再說點什麽。 我握了握拳頭,手心裏全是汗。時間過這麽久了,魏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現在挺後悔一個人進來的,但若是跟魏莊一起進來,讓他看到了這副模樣的荊何,估計對他來說也是個打擊。我心裏思前想後的,估計臉上全表現了出來。忽然,景銜伸出了手。我見他那雙白淨卻手指修長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隻想往後退。但我不過是動了一下,頭發就被抓住了。 我頭皮被拉扯著,疼得手腳發麻。 而景銜的手直接按上了我的肚子。他眼含不屑地看著盯著那兒,口中說道:“沈伯真這個庸人,算我白教了他這麽些年。居然想出這麽個餿主意。”他的手指真是美麗“凍人”,這點和魏莊一模一樣,按在肚子上如同冰塊,刺激得人難受。而且他指甲很長,白森森的,看起來像是尖銳的骨刺。他就用那個指甲一下下地戳著我的肚子。沒怎麽用力,還是讓人覺出了疼。 “這麽個東西,不過就是隻螞蟻。”這話一落,他的臉就變得殺氣騰騰,兩頰都被陰影籠罩。我看著他手向後一退,那指甲變得更長了。那手五指彎曲,如同鋒利的爪鉤,閃電般地向我肚子刺去。 操! 我心裏想的就是這個字,再者就是完了。這個爪子一下去,我準得腸穿肚爛。但結果是這個情況來不及發生。在那爪子襲向我的瞬間,木屋的牆壁被撞開,一股黑氣潮水一般地湧了進來。景銜眼神冷颼颼地瞪過去,他那白色的唐裝霎時飛舞起來。這間和室用的是純木地板,但下麵一定是接著地麵的。但那黑氣掃過來的時候,景銜周圍的地麵瞬間下降了半米,那木地板呈現出龜裂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