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白絮?”景弦替我道出了疑惑,而那個小夥子隻是恭敬地答道:“是,師傅。” 景弦沒有說話了,我也反應不能了。 為什麽在如此緊張嚴肅的氣氛下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他不是去參加漫展了麽? 漫展完了也應該回昆侖山啊?莫非楚禦他們也回來了? 我舉頭四顧,毫無楚禦的蹤跡。 我剛才隻覺得這個人是個非主流少年,但現在一想到他白玄師傅,景弦大徒弟的身份,我就不能不再仔細的打量一下他了。 嗯,雙目精光內涵,深藏不漏,雖然不是虎背熊腰,但那把大刀看起來就不是常人所能拿得動的,再看他的白發,我也覺得那是一個天使的造型。 風吹過巷道,拂動他的發簾,讓他看起來動靜相宜,宛如一尊再世活佛。 “你怎麽在這裏?”景弦再一次問出了我的心聲,我簡直都想給他豎起大拇指說聲“good job”了。 沒想到白絮給了我們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隻說了三個字,就讓我們愣在當場,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他說:“見網友。” ……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種想淚流滿麵的感覺。 這種不靠譜的感覺太熟悉了,好久都沒有出現過了。而且為什麽我會覺得這個不靠譜的屬性才是白玄的師傅應該有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兩更,晚安~☆、有驚無險脫虎口 所謂知子莫若父。 雖然景弦隻是白絮的師傅,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的表情隻是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還頗為感慨地說道:“果真是你的作風。” 好吧,看來白絮不靠譜不是一時了,而是幾十年來都如一。 白絮沒有說什麽,不吭不喘地站在一邊,眼睛看向地麵。景銜的眼睛從最開始盯著他,到如今的怒火三丈,他一概無視。最後還是景銜先敗下陣來,怒喝一聲:“讓開!” 白絮沒有抬頭,隻是聲音沒什麽起伏地答道:“恕難從命。” 景銜眉峰一挑,暗含輕蔑的聲音就說了出來,“怎麽?” 聽到這個聲音,白絮才抬頭看了景銜一眼。那一眼我怎麽看怎麽都覺得白絮的眼睛就是內涵的表現,看人都不帶把人放眼裏的。他指了指我說:“這個人是師弟的侄子。” 景銜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就是不把這個事實放在眼裏的表現。 “這個人是我師弟的侄子。” 景銜的眉頭皺了皺,連我都奇了怪了,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他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了?如果景銜能夠因為這個事實而停止對我人身攻擊的話,我從一開始就不會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了?莫非叔父看上我,選擇把我卷入這起撲朔迷離的事件就是因為我是他的侄子? 不太可能吧! 事實證明,這確實不太可能。 而事實再一次證明,白絮就是不靠譜的典型性特例。 他這次居然抬頭用那一雙死魚一樣的眼睛瞪著景銜,義正言辭地說:“師傅,你的智商下降了。” 他話音剛落,景銜的表情就堪稱精彩了,兩隻眼睛怒火熊熊地看著他,但是麵上仍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師傅,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他是我師弟的侄子,就是我師侄。” 聽了這話,我現在可敢肯定這位大師現在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我心中正要竊喜來了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就看見白絮將大刀橫指,指向站在一邊嘴角尚帶著黑色血跡的魏莊,無所謂地說:“你要收拾這些鬼,隨你開心。”他的刀尖又指向我,忽然間氣勢就變了。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改變,如果剛才這個人還是沉浸在一種無所謂的氣息之中,那麽現在他就像是一把擦亮的刀,插在天地之間,那鋥亮的顏色讓無數人都心驚膽戰又暗自垂涎。既想靠近,又怕那刀鋒割人。 “但這個人,你若是敢碰,我就宰了你。”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在景銜的麵前說出如此霸氣側漏的話,畢竟景銜的出場次數太低,而且攻擊力超強。但這次的白絮不僅沒有一點作為景銜徒弟的自覺,竟然說出了因為我而要宰了景銜的話。 我喜極而泣了,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但樂極生悲,這是以往故事發展的必然定律。 景銜看了白絮一眼,悠悠地問道:“你從來都沒有贏過我。” 沒想到景銜這麽說,白絮竟然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啞口無言,竟然一時激動就忘記了這位兄台的不靠譜屬性。誰知白絮麵色如常,哪怕是點頭承認自己打不過也不帶半點愧疚的神色。 隻聽他平靜地添了一句:“可你也殺不了我。” “為師常說,不試如何得知。” 白絮的頭微微低了一點,那雙眼緩緩地閉上了,唇翕動:“也好。” 不過是一瞬間,兩人就不見了。我盯著那空空如也的地方一時都反應不過來,這兩人就跟同時消失了一樣。 “小心!”魏莊驚叫一聲,肚子裏的沈小曦推著我投入魏莊的懷裏。隻見剛才我待著的地方一堆碎石落下,而上方傳來陣陣尖叫。 “他們在上麵鬥上了,我們快走!”魏莊說了一句,便作勢要帶我走。周圍不斷簌簌地落下塵土石塊,盡是些建築物的殘渣。 “魏少將……”忽然秦三的聲音傳來,他立在牆邊,不複剛才與魏莊戰鬥時的神勇,一臉卑微的模樣,口中不疾不徐地說:“既然白絮先生來了,你們便能安寧一時。既是這樣,不若去找到你屍骸的所在,景大師在你屍骸上釘了一根針。” 我看著秦三,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魏莊卻明白了,眼神莫名地看了他半晌,忽而問道:“既是關心我,當初為何還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