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換做南雪的女人也大大的鬆了口氣,眼裏盈滿了淚光:“是啊,真好……他們救了我,我終於可以向他們說句謝謝了。”    林零默默的看向夏飛雙眼緊閉的麵龐,心中無奈。夏飛大哥,真希望你醒過來之後,看見極品不止一個沒少反而多了一個,不會鬱悶的一口氣噎在喉嚨裏再暈過去……        第26章 異能與晶核-10        夏飛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又翻過去了一夜。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背在背上,目光下意識的往前搜尋而去,隻一眼便看到了林零與艾爾走在前麵的背影,一直緊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出來——原來這兩個孩子沒事。    他還記得這兩個孩子被喪屍群淹沒的那個場景,那一幕深刻的讓他心悸不已,幾乎在一瞬間便頭腦空白了。之後從晶石中吸取莫名的冷流與其後一係列事情,都是福至心靈水到渠成的便完成了——整個過程他都是有著自己的意識,清晰的感受著內心暴虐的想法,冷眼旁觀著身體被暴虐操控,任由自己的雙手摧毀一隻隻喪屍。    最後的昏迷,也隻是脫力了而已。    既然大家沒事,這次便算是因禍得福,他似乎……已經摸索出了使用異能的方法了。    夏飛安下了心,注意力便回到了背著自己的人身上。這個人是誰,在睜開眼的時候,心中便有了答案。莫名的就確定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旁人。    背著他的人背脊寬闊結實,有暖融融的溫度在兩人相貼的部位傳遞著。他的頭枕在對方的肩上,鼻尖可以嗅到對方身上混雜著汗水泥土與血腥的酸臭味道,狹長的眸子半眯著,他側了側頭,下巴在肩窩上輕輕蹭過,就看見了穆雁行輪廓深刻的側臉。    長長的睫毛,高挺筆直的鼻梁,飽滿卻幹裂的唇瓣……即使麵上掩不住的疲憊憔悴,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誘人。    發現自己不合時宜的又想到了別的地方去,夏飛輕笑了一聲,然而喉嚨嘶啞幹澀,發出來的聲音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穆雁行停下了腳步,盡管夏飛的動作弧度很小,但人就在他身上,他又怎麽可能沒有半點察覺。更別說走了一路,他的一半心思用來警惕裂縫中可能突然爬出的喪屍,另一半便是用來隨時注意背上夏飛的動靜了。    肩上被磨蹭的癢癢的,耳朵又清晰的捕捉到了那輕微的笑聲,一直掛心著夏飛的穆雁行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他停下來,將手上一直握著的礦泉水遞給夏飛:“你近一天一夜沒喝水了,先潤下嗓子再說話。”說完這個,他再補充道,“別急著下地,你再好好休息會兒。”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夏飛枕在他身上,可以感覺到他說話時胸腔的振動,是一種格外親密貼近的感受。他滿足的眯了眯眼睛,原本想自己站好的想法被打消了,一隻手攀住穆雁行的肩,一隻手接過水,小小的抿了一口,喉中果然舒適了許多。    穆雁行的動作很快便被走在前麵的幾人察覺了。    林零湊到穆雁行身邊,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夏飛:“夏飛大哥,你沒事了真好。”    而李艾爾目光閑閑的瞥過來,語氣雖然涼涼的,卻隱藏不住笑意:“禍害遺千年,大叔。”    這倆小孩太貼心了,夏飛彎了眸子,不虧他之前那麽緊張他們。    再抿了口水,他看過林零和艾爾都幹裂脫皮的嘴唇,輕聲問道:“這是最後一點水了吧?”為了輕裝趕路,他們本來帶出來的水和食物就不多。    他沒有聽到幾人的回答,在這之前,背後一個陌生的女聲柔柔弱弱的插了進來:“是最後三瓶水呢。穆大哥對夏大哥你真好,自己都沒喝一口,一直給夏大哥你留著呐。”    是誰?    夏飛眼皮一跳,又有了不祥的預感。他朝李艾爾僵硬的眨眨眼——又出什麽狀況了?    李艾爾懶洋洋的抬高目光,望向遙遠的天際,這些麻煩的人麻煩的事,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沾。沾了說不定會少年白呐。    見李艾爾擺出這幅事不關己的懶散模樣,夏飛就認清了即將麵對的慘淡現實。默默的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微微偏過頭,那個陌生的女人已經走到了穆雁行的身邊,一眼看去是個柔弱無害的年輕女人,目光怯怯的看著他與穆雁行。    他揚起淺笑,聲音溫柔:“請問你是?”    “我叫南雪。”南雪怔怔的看著夏飛——這個男人睜開了眼睛後,像這樣笑著,好好看……她愣了會兒神,才堪堪反應過來,有些窘迫的紅了半張臉,結結巴巴的說,“是,是之前被你救下的……謝,謝謝你……”    “……”夏飛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黎裏一直牽著的那個女人麽?他仔細打量著這個女人的麵龐,讓南雪羞澀的低下了頭,沒有錯過南雪低下頭那一瞬,眼裏閃過的欣喜與勢在必得,他了然的點了點頭,看著是個單純的主兒,但是絕對比黎裏張河山這類人還要精明的多,果然被艾爾嫌棄的,都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貨色。    他低笑,看現在的情形,這是瞧上他了?    微笑著回了一句“不客氣”,目光環視周圍,發現黎裏、張河山與徐意都在,不由的翹起了唇角,這是攤上了個大包袱吧?不過即使是包袱,若是使用得當的話,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呐。    “雁行,先放我下來。”夏飛發現他們已經走出了c城的範圍,如今正踏入了野外山地之中,從腳下埋在黃泥與岩石混雜的土地中的樹木枝葉便可以看出。不過這山倒不是原來的山了,一場地勢變動後,原來的山塌了,曾經的平地倒是聳立起了新的高山。    “我想知道,在我昏迷之後到現在,發生了什麽。”夏飛湊近穆雁行的耳朵,輕笑道,“而且我很沉吧?雁行也要休息下嘛。”    低低的耳語帶出溫熱潮濕的氣息,撲打在隱在發間的耳朵上。在夏飛笑眯眯的注視下,穆雁行的耳朵尖變得紅潤潤,微微動了動,接著他便聽到了穆雁行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找了一塊從地麵突出了的岩石,穆雁行將人放下。    剩下幾人都朝這邊圍攏過來,而李艾爾卻橫插一步,將幾人斜斜的攔下。他懶洋洋的掀起眼皮望了一眼黎裏幾人,漫不經心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疏離冷淡味道:“說好了隻是同路,不是同伴。我們談天說地,你們眼巴巴的湊上來幹嘛?”    他就那麽站著,看不出有沒有不滿,似笑非笑的盯著幾人。    徐意拉著愣住的張河山走到一旁,距離夏飛他們遠遠的。而黎裏的目光越過李艾爾,看向夏飛與穆雁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住了口,收回目光看向李艾爾,卻發現這個少年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蒼白的麵容上,笑容一直都是含義莫名的。    “黎裏,我們一會兒再過去吧。”南雪拉了拉黎裏的衣袖,小聲道,“死裏逃生,他們現在一定有很多話想說,咱們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吧。”    咱們?他們?    黎裏被南雪拉著走開,腦中卻是一片混亂……什麽時候,穆雁行與夏飛林零李艾爾被劃分為了“他們”,而他卻被排斥在外,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明明他們一直都是一起的啊!        第27章 聚居地-1        負責給夏飛講述的,自然是林零。不愧是中文係畢業的學生,娓娓道來的生動詳細,充分將對黎裏等人的滿滿怨念傳達給了夏飛。    昨天三人都昏迷過後,小團體裏剩下的便隻有林零了。麵對黎裏、張河山這些個人,她實在是無話可說。就這麽沉默壓抑著,到了晚上。    長時間的緊張逃命,精神與體力都經曆了巨大的消耗,幾個人自然都是餓了。而黎裏在之前的逃命過程中扔掉了他自己的背包,在餓了之後,便將目光瞄準了他們這邊的四個背包,理所當然的走過去取食物和水。    林零當然不會任他隨意拿走,先他一步把背包依次撿起來,堆到了昏迷的三人身邊,然後一屁股往上麵一坐,一副想都別想的態度。    黎裏便與林零爭辯起來,什麽同伴啦,團結啦,同情心啦,說得一套是一套的,然而林零話卻不多,隻是牢牢把握著一個原則——不管你怎麽說,我說不給你,就不給你。    任你東南西北風,我自巍然不動。    論嘴上功夫,遇到林零這種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堅定派,黎裏完全說服不了她。但想動手搶,黎裏也根本不是林零的對手。所以在氣的哆嗦了之後,黎裏也隻能一口一個“你怎麽能這樣”的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林零當時想,也就這種程度了吧,雖然煩膩了點,但她好歹還是受得住。    不過黎裏退下了,南雪卻頂了上來,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將姿態放得很低,弱聲弱氣的向她討要。讓她有種要是不給,那麽她就太欺負人了的錯覺。    感覺她就是電視劇裏的惡毒女配,而南雪就是被女配欺負還默默忍受的柔弱女主一樣。林零一臉血的抑鬱了,她怎麽不知道她自己還有當惡毒女配的潛質?對著一臉小心翼翼賠笑的女人,林零又沒法像對待黎裏那樣,冷言冷語的譏諷過去。她鬱悶的想,南雪看著就是吼一嗓子她就會哭的人,對女孩子的眼淚她也壓力很大的好吧?    林零腦子裏有兩個聲音在打架:林零你要不要徹底的惡毒一把?當做是人物轉型了嘛……等等,等等!萬一這女人被她說哭了呢?說哭了怎麽辦?    就在她窘迫的不知道該怎麽應付的時候,李艾爾醒了過來。    少年扯過他自己的背包,伸手摸了進去,然後皺了皺眉:“林零,我的東西吃完了,把你的都給我。”    “哦。”李艾爾的清醒,讓林零欣喜的咧開了唇角,她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李艾爾背包裏明明還有吃的好不好!她瞪大了眼睛瞧著李艾爾將她背包裏的東西一個不漏的搜刮幹淨,放進他自己的背包裏,有種又被玩了的無奈。    不過不就是把食物挪了個地兒嘛?隻要東西沒進肚子,隨時都可以去拿的,她不信李艾爾還不給了。林零對李艾爾的行為嗤之以鼻:“幼稚。”    李艾爾摸出一袋壓縮餅幹,一點點的用牙咬了起來,用少得可憐的唾沫濕潤了口中的餅幹屑,才努力的咽入幹澀的發燒的喉嚨。    南雪看見李艾爾開始吃了,便再次乞求的看向林零。    林零無語,別這麽看著她啊!要是現在哪個不知情的人看見這幅場景,一定會認為是她在欺負南雪。    而在林零咬咬牙正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幹脆拒絕了事的時候,李艾爾拖長了聲音開口了:“林零,要給也隻能給你的。大叔他們的東西,你可沒有權力決定去向。”    什麽叫做沒權利!這樣說也太生分……了……呃?!    ——腦子裏biu的一聲靈光乍現,林零想反駁的話被她一個急刹車堵在喉嚨裏,她眨巴眨巴眼睛,臉上的惡狠狠的表情被利用的相當順其自然:“我的東西剛剛不都被你拿走了嗎!”    “我問你要,你‘哦’了的。”李艾爾聲音平直的敘述事實。    “那現在我要要回來。”林零挑眉。    “我不給。”李艾爾捧著壓縮餅幹啃著,含糊卻幹脆的回道。    林零瞪了他一眼,鬱悶的看向南雪:“這家夥一直都這麽惡質。”她很無奈的很抱歉的看向南雪:“真是不好意思了,看來咱們都要餓會兒肚子了。”    她補充道:“要不你去找他要?要不然隻能等夏飛大哥他們醒了,再……”她的目光瞥向夏飛與穆雁行的背包,意有所指。    南雪踟躕了一下,便走到了李艾爾身邊。    “可以給我一片餅幹嗎?隻要一片就好了。”她怯怯的問。    李艾爾舔了舔唇角的餅幹屑,抬頭看她:“黎裏害的我們好幾次跟死亡擦肩而過,我很不喜歡他。”……一直聽著這邊對話的黎裏不可置信的紅了眼睛。    完全沒理會自己當著當事人的麵在講壞話,李艾爾幹脆道:“要是你跟他劃清界限,我就給你食物。”    林零在一旁忍笑——艾爾這才是惡毒男配的至高境界啊!    南雪為難的支吾著:“黎裏他救了我……我不能……”……聽見這話的黎裏,激動的看向南雪,這裏總算有人是有良心的!    而李艾爾完全不買這一套,他譏諷的卷起唇角:“你選擇了黎裏,放棄了食物。我隻能說,很遺憾。”他攤了攤手,眼中的堅定讓南雪意識到,她再怎麽說,都改變不了李艾爾的主意了。    不是他不給她食物,隻是她為了黎裏放棄了食物。李艾爾繼續用牙磨著餅幹,就知道那女人會那麽做,虛偽得緊的麵子功夫。    於是在李艾爾的橫插一手下,他們的食物成功的保存了下來。    之後便是林零與李艾爾輪流守夜,直到清晨穆雁行醒來。    已經餓得不行的黎裏見穆雁行醒來後,自然是第一時間湊上去討要食物。不過穆雁行完全無視了這一號人,問清了他昏迷前發生的事後,就提上背包,徑直往昨天夏飛屠戮喪屍的地方去了。    那裏血肉已經開始腐敗,散發出了難聞的惡臭。穆雁行敢踏進去,而黎裏卻連十米內都不願意接近。    講到這裏的林零,眉飛色舞的嘲笑著:“夏飛大哥,你沒看見黎裏那時的臉色!想跟上去卻又被那片屍山嚇得麵如菜色——笑死我了哈哈……”    “不過,穆大哥你就是不想搭理他,也不用躲進那地裏吧?”林零捏了捏鼻子,“那裏的味道那麽重,真不知道穆大哥你是怎麽在裏麵呆了一個多小時的。”    夏飛扶額:“難怪雁行你身上那麽大一股味兒……”被背著的時候就聞到了,還以為是幾天不洗澡的誇張效果。    “我沒有躲他。”穆雁行認真的辯解,“我是去撿這個。”他將倒背在胸口的包放在膝上,拉開了拉鏈——頓時一股血腥與腐敗混雜的惡臭味彌漫開來,讓人不由抬手掩住鼻子,卻又不得不好奇的伸出頭去看,這裏麵是什麽?    夏飛往裏瞥了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麽東西——是晶核!    沒有用水清洗,還沾染著紅色白色的漿液,一看就知道是“新鮮出爐”的。    “你怎麽知道我需要這個?”夏飛看著背包裏宛如玻璃珠子一樣堆積在一起的晶核,側頭定定的看著穆雁行,“我也是在剛剛,才發現該怎麽使用它。”    “我不知道你需要它。”穆雁行頓了頓,想起夏飛在看晶核時的熱烈目光,唇角微微翹了起來,“我隻知道,你很想要它。”    夏飛怔住,因為他想要,所以他才會忍著惡臭與血腥,在喪屍堆中仔細翻找了一個多小時?    這個人……這個男人……    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的吐出,然而卻絲毫平息不了他內心的悸動。夏飛的喉中溢出輕不可聞的喟歎,目光在穆雁行輪廓深刻的麵孔上仔細逡巡,感受著心髒在胸腔裏有力的跳動,那“砰砰砰”的心跳聲宛如擂鼓,震動著耳膜,震顫著靈魂,訴說著迫不及待的渴望,對眼前這個人的渴望。    想將人用力的勒進懷裏,想貪婪的親吻他,想把這個人全身上下都塗抹上他的記號,想把這個人完完全全的變成自己的,哪怕是連骨頭帶肉的全部生吞下去!    被反複壓抑的占有欲望終於在今天被一根引線點燃,終於噴薄而出的爆發了出來。    穆雁行這個男人,好想要!    然而他也順應了這種渴望,潛伏在內心的野獸終於咆哮著衝出了囚籠,欲望第一次壓過了理智,身體在思維之前開始了行動。他伸出手,用力扣住了穆雁行的脖頸,在對方茫然的時候,將人的頭往自己這邊按過來,然後對準那張幹裂脫皮的唇,狠狠的啃了上去。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終於還是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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