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無聲的歎了口氣,她也想去河邊脫光光洗個痛快啊!不過即使心知有夜色的掩護,但在席天幕地之下,在廣袤荒野之上,她真的沒那個勇氣毫無遮攔的光著身子,就算明知別人看不到,但還是會光憑想象就羞恥得不行。 話說,能坦然自若的在徐徐夜風裏光pp露jj的人,除了暴露狂外,也隻有李艾爾那個自戀癖了吧? 林零憂傷再歎了口氣,她要是漢子就好了。 然而林零還忘了有一種人,有著無比強大的內心與無比厚實的臉皮,就算是光天化日之下“君子坦蕩蕩”,也是毫無壓力的。 就近舉個例子,比如她的夏飛大哥。 夏飛將穆雁行拉到了河的上遊,也是在岸邊站定了,二話不說就去伸手扒穆雁行的衣服。 穆雁行飛快的抓住了他的手,窘迫的壓低了聲音:“在人前……” “已經沒在人前了。”夏飛很無辜的回了一句,“而且雁行,你想哪兒去了?” 穆雁行愣了愣,之前因為夏飛的一句話緊張起來,現在仔細去想想,夏飛當時那句話應該是在逗弄林零的吧,他竟然也當真了。頓時尷尬的鬆開了抓住夏飛的手,短促道:“沒什麽。” 夏飛無聲的彎著唇笑,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我專門拉雁行出來,是為了大大方方洗個澡。現在這個時候正好,你看,他們完全看不到咱們。” 穆雁行原本的衣服在流星雨那個晚上被夏飛撕碎,連褲子上也濺上了鮮血。因此在他清醒後,他拿了夏飛的襯衣與休閑長褲換上。夏飛覺得,就是因為是自己的衣服,所以他才能這麽熟練的幫雁行解開紐扣——絕對不是他已經在腦中遐想過無數次的原因。 他的指尖從穆雁行脖子下方一路滑下,一邊靈活的解開扣子,一邊有意無意的撩撥著對方結實溫熱的胸膛。穆雁行忍了再忍,終於在指尖在肚臍打圈的時候,再次抓住了夏飛的手。 “嗯?”夏飛發出困惑的單音,眼裏卻藏著狡黠的笑。 “別再弄了,夏飛。”穆雁行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古怪,“身上已經很癢了……”他點到即止的截住了話,留下了隻可意會的遐想空間。唇邊流露出淺淺的笑意,他自然是知道夏飛的小心思,但是……真的快癢到受不了了。若非定力驚人,被夏飛這麽撓撓著,他大概已經笑場了。 夏飛怔了怔,敏銳的意會了,然後臉上的笑意僵硬了——這坑爹的末世,坑爹的水源匱乏!半點情趣都沒有了! “我自己來吧。”穆雁行低頭解著紐扣,眼中的笑意被夜色很好的隱藏了。 脫下單薄的襯衣,小心的放在岸邊。溫熱的上半身暴露在涼爽的夜風裏,讓穆雁行伸向褲子的手頓了頓——他到底是沒有夏飛那樣強悍的精神,直接這麽脫褲子實在是…… 想了想,他從褲兜裏掏出幾片葉子來,在岸邊撒成了一個半圓弧,圓弧的出口就是河邊。用異能將樹葉催生起來,眨眼間,幾棵高大的喬木便拔地而起,樹幹與樹幹嚴嚴實實的靠在一起,不留一絲空隙,形成了天然的半圓木牆,將他與夏飛兩人包圍在其中。 坦然的脫完了衣物的夏飛站在原地,伸手拍了拍粗糙的樹皮,笑眯眯的道:“雁行你的異能,真是居家打怪的最佳輔助了。” 穆雁行怔怔的看著他,站得這樣近,即使天色再暗,夏飛赤裸的身體輪廓還是清晰的展現在他眼中,高挑勻稱,完全沒有看起來那樣單薄無害,高大的骨架上覆著線條優美的肌肉,寬肩窄腰,筆直並攏的修長雙腿,每一處線條極致流暢,好似吹毛求疵的畫家筆下一氣嗬成的人物,充滿了力與美的性感誘惑。 忽然便有些口幹舌燥,穆雁行麵上一紅,窘迫的撇開目光不再去看,然而扣在寬鬆褲腰上的手,也遲遲的放不下去。 夏飛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幸虧天色暗,雁行隻能看個大概輪廓,要是稍微來點月光星光,他這滿身的髒汙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見人。 見穆雁行又臉皮薄的害羞了,夏飛聳了聳肩,先走到河邊,背對著穆雁行,澆起冰冷的河水淋到身上,透心涼的河水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好久不見的水呐,真是爽快! 不到一會兒,另一個人便在他的身邊蹲下,遞了一張寬大的圓筒形葉子來,剛好可以作為盛水的容器。 夏飛笑眯眯的接過,順便瞥了一眼對方下蹲後,緊繃結實的大腿與弧度引人遐思的臀部,默默的點了點頭,洗幹淨了之後,就順手摸一把……吧? 第36章 [10]濕衣服引申的…… 林零一個人守著背包坐在原地,她這裏離河邊不遠,夜色昏暗,瞧不見走過去的少年,但是卻聽得見少年澆起的水聲嘩啦嘩啦,好似層層疊疊的小浪花兒似的,拍打在她心坎兒上,癢酥酥的,勾得人心慌慌。 要不……她也去洗洗? 矛盾著猶豫著,當空寂的荒野上,那嘩啦啦的水聲停了下來的時候,她還皺著眉,沒能做出決定。 墨汁塗染的夜色裏,有涼涼的風吹來。輕微的腳步聲漸漸走近。 這種緩慢拖遝的腳步聲,一聽便知道走近的人是誰。 林零扭頭,望進濃黑的夜色,便見著一個模糊瘦高的人影輪廓慢慢的靠近了過來。 “洗完了?”她的聲音有些羨慕有些哀怨。 “嗯,洗完了。”李艾爾已經走到了近前,吹過他周身的風都帶著一股濕潤冰涼的水汽,他手裏拎著黑漆漆看不清晰的長條物,微微抖了抖,就將幾滴冷冰冰的水珠濺到了林零臉上脖子上,他語氣裏帶著幾分舒爽輕鬆,“正好把衣服褲子也都洗了。” 他站到林零身邊,並沒有坐下,自言自語的計劃著:“一會兒穆雁行回來了,要一片大葉子,就可以睡了。” 那濕漉漉的長條物碰到了林零身上,林零好奇的摸了一把,才發現這東西質感就是打濕了的牛仔褲,於是這才反應過來李艾爾所說的,衣服褲子都洗了是什麽意思。 她手撐著地麵,屁股飛快往後蹭了一大截,瞪大眼睛望著黑暗中的瘦高人影:“你就這麽裸著回來了?!” “有穿衣服。”李艾爾拉了拉垂到大腿的t恤下擺,漫不經心道,“還是濕的,所以有點貼身。” 黑暗裏,少年的身體輪廓青澀而柔韌,單薄的胸膛,線條美好的腰線,修長甚至於有些纖細的雙腿,被緊貼在身上的濕透了的t恤完全的勾勒了出來。 單單是一個輪廓,單單是一個人形的線條,就透出無盡年輕美好的味道。 林零把黏在少年身上的眼珠子狠狠的扒拉回來,痛苦的感慨自己再次猥瑣了,一邊無奈甚至於有些惱羞成怒意味的怪罪道:“褲子也給我好好的穿上啊!” “濕透的牛仔褲,穿著不舒服。明早幹了的話,我會穿的。”李艾爾閑閑道,“內褲也是。” “……”思維不受控製的想象了一遍少年光溜溜的下半身,林零趕緊捂住眼睛,生怕目光再不受控製的順著少年大腿一路爬上去。 “騙你的。”李艾爾不疾不徐的拋出三加二個字,“笨蛋。” “……”林零不知道她此刻是想自己以頭搶地還是按著李艾爾的腦袋去跟地麵做個親密接觸。 “幫我拿著。”李艾爾將手中的牛仔褲晃蕩了一下,又是一順溜兒水滴甩在林零身上,他說,“內褲在河邊就可以吹幹了,不過吹幹衣服和褲子不好操作,你幫幫忙。” 為了讓這位大爺快點穿上褲子,林零雖然滿心不情願,也還是站起來,嫌棄的拎著浸了水而變得沉甸甸的牛仔褲,抬高手臂舉在身前。 李艾爾操控著小龍卷,從褲腰一直席卷到褲腳,有耐心的一點點吹幹褲子。 夏飛和穆雁行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這一幕。 夏飛走近了,摸著下巴觀察了一翻,才笑眯眯道:“差點忘了艾爾的異能,這下就不用等衣服明早幹了再穿了。” 林零聽了,頓時驚恐的扭頭朝夏飛看去,不會吧?這位也沒有穿衣服?! 不過望過去隻一眼,她驚恐的五官便被硬生生的拉成了囧字:“夏飛大哥,你身上披著的是什麽?”她覺得她看懂了,但是又覺得是她眼花了。 “是雁行給我的樹藤。”夏飛從纏繞在小腹處的藤蔓上扯了一片葉子下來,用葉尖兒在林零手背上輕掃了兩下,有些炫耀意味般的道,“很涼很柔軟對吧?穿在身上不比絲綢差。” 林零咽了口唾沫,艱難道:“這該怎麽穿?” “唔……”夏飛抬手比了比,“這麽長一條長滿葉子的藤蔓,在胸口纏幾圈,一路纏下去,最後在腰上打個結。”他滿意的補充道:“葉子挺大的,不用擔心走光。林零,你要不要來一條?” 林零飛快搖頭:“不,不用了。”她偷偷瞥了一眼穆雁行,不可置信的發現連向來沉穩保守的穆大哥也一副泰山打扮,頓時感覺這個世界真的變了。 但在深沉夜色的掩飾下,她沒能看見她穆大哥幾乎全身通紅的可口模樣與繃得死緊的僵硬表情——這個越害羞越沉默男人,已經羞恥到麵部表情完全僵死的程度了。 時間稍微往前一點。 在河的上遊,被樹木環繞起來的方寸之地中,夏飛老老實實的占據一角,在洗淨了頭發後,用圓筒形的葉子舀起湍急的河水,認認真真的洗刷著被灰塵汙漬覆了一層又一層的皮膚。 穆雁行占據了另一角,同樣在細致的清潔著自己的身體。 地震、暴雨、長時間的跋涉、與喪屍的戰鬥……泥與血的味道在短短幾天內,頑固的沉澱在他們的身體之上。如今流淌的冰冷河水將灰蒙蒙黑漆漆的物質從他們身上衝走,清涼透心的觸感讓原本堆積在身體上的疲憊與腐朽味道也一同剝離了去。沉重身體漸漸的,便好像即將破繭而出的蝴蝶,輕盈得似乎要飄了起來。 隱約有些擔心的來自夏飛的小捉弄並沒有出現,穆雁行鬆了一口氣,全身心的去感受活水帶來的輕鬆暢快感,多日積壓的疲倦被一掃而空。 他們洗得很仔細很緩慢,或許這是兩個大男人這輩子洗的時間最長的一次。與其說是洗澡,不如說是在長時間的感受水流經皮膚後的清爽感。 在滿足的結束了這種享受後,他們又一起洗幹淨了衣褲——隻是大概的洗去了泥漬汗水,至於其他……要求還是不要太高的好。 準備返回的時候,分歧便出來了。 穆雁行自然是打算將還滴著水的衣服穿到身上,而夏飛則是嫌棄濕漉漉的布料貼著皮膚格外不舒服。於是夏飛隻是堪堪將襯衣往精瘦的腰杆上一圍,兩隻長長的袖子在腰側打了個節,便覺得可以走出去見人了。 但穆雁行看著他漂亮的身體線條,怎麽瞧那不著一物的胸膛大腿怎麽不順眼。因此沉默的拉住了毫不顧忌展現性感身材的夏飛,手中一段細長的莖飛快伸展開來,變成一條長而葉子繁茂的藤蔓。 “用這個。”他簡潔道。 夏飛隻是怔了怔,便笑眯眯的接過了藤蔓,往身上比了比:“我不好弄呐,雁行。你幫我行不行?” 要往身上纏繞,一個人來的確不是那麽好操作。穆雁行接過藤蔓,上前一步靠近了夏飛,抬高手臂,將藤蔓從肩胛處繞了起來。 兩人站得極近,身體都還帶著冰涼的水汽,濕漉漉的氣息讓所有的情緒都被柔化了,心裏好像淌著一條汩汩的小溪,歡快的一路奔馳,濺起片片水花,讓心思搖曳不止。 在抬手放手間,尤其是繞過夏飛的背後的時候,看著近處模糊的麵容,穆雁行有些許的恍惚——還記得他走進夏飛屋中的那個夜晚,夏飛也是這樣,一圈一圈的為他纏繞著繃帶。 現在他終於感受到了夏飛當時的感受——一次次的俯身貼近,好似一次次親近甜美的擁抱,讓人經不住的心旌神搖。 手指手背手心,總是在不經意間劃過對方光滑柔韌的肌膚,明明是衝過涼水後,冰涼如軟玉的觸覺,穆雁行卻覺得,劃過他手心的肌膚溫度高的能燙傷他的手。 沉穩的動作在短暫的時間後便透出了幾分慌亂的味道,穆雁行匆匆的將藤蔓纏繞至夏飛的腰間,便急急得打好了活結,縮回了自己的手,心跳如擂鼓,悶悶的震動著胸腔。 “走吧。”他不自在的別過頭,低聲道。 “等等。”這次輪到夏飛拉住他,“雁行,你打算就這樣出去麽?” 他低笑著,手指不疾不徐的撫過穆雁行被緊貼的布料勾勒出的身體線條。左手從下至上,用極其煽情的手法由緊實的大腿撫上挺翹渾圓的臀部,最後滿足的停留在弧度驚人美好的臀部上方,摟著腰,將人貼近了自己。 這次的穆雁行沒能再笑場,夏飛手過之處的皮膚似乎都燃燒了起來,熱度一波波的朝周身擴散。被這樣的熱度灼燒著,他隻覺得心跳越發劇烈,喉中幹澀起來,怔怔的盯著夜色中那人亮的驚人的眼,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卻沒能第一時間推開那隻情色的手。 彎了彎狹長的眸子,對穆雁行呆呆的遲鈍反應尤其滿意。 夏飛的右手也抬了起來,從精韌的鎖骨曖昧的滑到胸前突起的兩點,他隔著緊貼的濕潤布料,輕輕按了按,啞著嗓音調笑道:“這麽穿,比不穿更色了呢,雁行。” “……夏飛!”穆雁行咬牙阻止夏飛再說出更加羞恥的話來,但在開口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聲音,也沙啞的如同夏飛那邊,好似喉中的水分被全身升騰起來的熱度全部灼燒幹了。 “換藤蔓吧?”夏飛語氣裏帶著不懷好意的誘哄,“我來幫你?” 穆雁行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木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這便是林零眼中的現實的背後的真相。 當然,夏飛不說,穆雁行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穆雁行為何會窘迫羞恥到如此程度。 夏飛拎著他的濕漉漉的衣褲,宛如吃飽喝足的貓一般,連嗓音裏都透著股滿足慵懶的味道:“艾爾,一會兒幫我和雁行吹一下衣服哦。”他想了想,又伸出了自己的左腳:“拖鞋也要吹一下。”他的腳上踩著一雙毛絨室內拖鞋,剛剛也被他洗了一遍,原本的小白貓雖然被清洗過了,但還是灰頭土臉的,毛一縷一縷的黏在一起,看著極為可憐。 夏飛感慨的盯著這雙陪他跋山涉水的拖鞋,決定給這雙不亞於登山靴質量的毛絨拖鞋賜名為貓堅強。 李艾爾“嗯”了一聲,從林零手中扯過牛仔褲,彎腰穿上,這個已經幹了。 穿好了褲子,他再刷的一下脫下了濕t恤,塞到林零手裏:“然後是這個。”他再轉頭看向夏飛的方向,“很快就好,等下。” 林零麻木的看著少年近在眼前的光裸半身,她絕對沒有看到兩點什麽的!她絕對沒有幻想那是淺粉色還是深粉色的,絕對沒有啊! ——話說,這幾個男的真的把她當女性看了麽? 第37章 [11]來人啊—— 林零最終,還是在李艾爾的陪同下,去了夏飛指給他們的方向——被樹木環繞起來的露天澡堂,即是夏飛與穆雁行洗澡的地方。 之所以讓李艾爾跟去,也是擔心夜黑風高的,若是在半路運氣黴的遇上了喪屍,林零無法自保。荒郊野外,意外隨時可能發生,可不能因為曖昧一下害羞一下就放鬆了警惕。 於是林零尷尬的同意了這種安排,在正色警告了李艾爾別偷看後,就迫不及待的縮進樹木的包圍圈裏,爽爽快快的清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