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是什麽時候?”杜紹言望著房間頂上的燈,像在自言自語。 常生坐在他身邊,答道:“忘了,太久了。” 自從常生幫杜紹言洗了一次床單之後兩人關係更加緊密,杜少爺天天晚上把常生叫來,做作業也要他坐在一邊陪著。 杜紹言不依不饒:“快想想,比我大比我小。” 常生實在想不起來:“肯定比你大,我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發育遲。” “哦。”杜紹言一會又問:“那你第一次和女人做,是什麽時候?” 常生愣了愣,他不想說這麽露骨的話題。自從上次之後,青春發育期的杜少爺顯然對性愛方麵興趣更加提高了,他和哥哥關係惡劣,父親又工作繁忙,他也實在沒有交心的人,常生這樣一想又覺得心軟,不忍心讓他失望,含糊地回答:“結婚的時候。” 杜紹言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啊?原來你結婚才擺脫處男之身啊,你太純情了吧!” 常生臉紅了。 杜紹言一見他臉紅就想逗他:“第一次感覺怎樣?” “……” “之前你怎麽解決的?” “……” “左手還是右手?” “……” “你別一直不說話啊。” “……” “你臉紅紅的樣子真像個姑娘。”杜紹言說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撫住常生的臉。 常生被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點:“別……” “我們都是男的你害羞什麽啊,”杜紹言又湊近一點:“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我是不是也該知道你的,不然不公平嘛。” 因為靠的近因此他說話聲音很輕,聽起來近似溫柔,常生搖搖頭:“別問那些,我不記得……” 杜紹言又靠近:“這樣就沒意思了……” 他突然發現兩人靠得太近了,他再近一點就能親到他了。 杜少爺絕對不想親一個男的,就算看起來似乎很軟很好捏的樣子,他後退回座位:“算了,那在雜技團你總記得吧,你怎麽解決的?” 常生實在對這種問題羞於回答,杜紹言纏著不放:“快說啦,乖哦。” 常生有點震驚地抬頭,他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用這種語氣哄。 杜紹言手指扶住常生的下頜:“快說啦,聽話。” “……我很多年沒有……”常生終於開口。 “啊?” 常生低下頭:“習慣了一個人。” 杜紹言不肯相信:“難道你連自己解決都不了?” 常生輕輕搖頭,他沒有撒謊,太多漫長的歲月,他似乎忘了很多作為男人應做的事,他沒有欲望,因此他沒有需求,他真的不需要…… 他思維在這裏中斷了,因為杜紹言突然抓住了他的下身,少年口氣輕佻地說:“我才不信呢!” 常生身體猛地一顫,太長時間沒有人觸碰那個部位以至於他感到異樣的陌生。 他本能地掙紮了一下但杜紹言馬上摁住了他:“別動。” 常生動不了,杜紹言的手摁在他的某個部位上,毫無技巧地揉搓著,他感到害怕,除此之外,還有莫名的情緒激動,以至於他竟然克製不住。 “好奇怪……”杜紹言停下動作,他望著常生依舊平坦的褲子:“我和我同學鬧著玩都是擼一擼就起來了,你怎麽……難道真是年紀大了?” 他望向常生的臉,他早就臉色緋紅,杜紹言覺得他眼角濕潤一副馬上要哭的樣子,他以為自己玩笑開過頭,立刻鬆開手:“啊,我是鬧著玩的。” 常生說不出話,他怕一開口就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杜紹言更覺得驚訝:“你怎麽了?” 常生扶著桌子站起來,他身體微微顫抖,他轉過身試圖離開但他隻覺得腿腳發軟,杜紹言見他搖搖欲墜怕他跌倒,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肩:“要不要叫醫生看看?”這時他看見,男人下身微微隆了起來。 “哦……”杜紹言拖長音調:“我明白了,你不是沒反應是反應遲鈍啊,沒事的,擼出來就好啦。” 常生努力搖頭,他想拒絕,可他稍微一開口就聽見自己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 杜紹言抬起頭,他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啊,你叫的聲音好好聽啊。” 常生滿臉通紅,他完全說不反駁的話。 杜紹言起了惡作劇之心,誘導道:“再叫一聲啊。” 常生往後退去,杜紹言一把摟住他的腰:“你別怕,這是正常的呢。”他說著拉住男人褲子的拉鏈,將那個腫脹的器官拿出來。 常生幾乎要哭出來,而他的身體發軟,他沒想到太久沒弄過反應居然大成這樣。 “不大啊。”杜紹言自言自語著,將常生推向身後的床:“弄出來啊,弄出來就好了。” 常生不肯,身體一接觸到床就要爬起來,杜紹言也爬到床上,摁住他的肩:“害羞什麽啊,有什麽關係。” “不……” 分身的前端溢出了晶瑩的水珠,微微顫抖,杜紹言笑嘻嘻地說:“這樣還說不?”他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分身:“這樣呢?” 他上下移動了一下,常生立刻忍不住叫起來:“啊……”他馬上咬住嘴唇。 “好聽呢!” 杜紹言捉弄般地套弄著常生的前端,惹得他不斷發出充滿情色意味的呻吟,常生拚命地想忍住,但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羞恥而淫靡,可他無法控製。 好在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很快他就射了出來。 杜紹言意猶未盡,邊拿麵巾紙擦邊搖頭:“時間太短了啊。” 在他看來這隻是一個遊戲吧,可是……常生閉著眼睛,他一瞬間所有的念頭都是永遠離開這裏永遠離開這個笑起來無比燦爛的惡質少年。 “看來你的確很久沒沒弄過了,好濃。”杜紹言還在評頭論足。 常生猛地站起身,他胡亂地整理一下衣服,衝出房間。 “誒……”杜紹言見他飛快地跑出去剛想起來阻止他又算了,隻是開玩笑嘛,那麽認真幹嘛,能一起擼說明不把他當外人關係好呀。 杜少爺扔掉麵巾紙,哼著小調站起身,他的分身也已經硬很久了,他也要快點弄出來,有點奇怪的是,以前都要擼擼才硬,今天怎麽不擼就自己硬了? —— 第二天一早杜紹言和平時一樣坐在餐桌邊吃早餐,他喝著牛奶,偷偷看一旁桌上的常生。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和過去沒什麽兩樣,但眼睛下麵有深色的陰影。 美姐問道:“你昨晚沒睡好嗎?” “還好。”常生低著頭,慢慢地吃麵前的粥。 美姐好意地說:“看你精神不好,要不要醫生看看?今天正好陳醫生來體檢呢。” “不用,”常生搖搖頭:“沒事。” 杜紹言在旁邊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吃飯的動作也慢下來。 杜紹博譏諷:“大早上偷聽。” “管你什麽事。”杜紹言反駁。 清晨辯論會開始。 吃完早飯兩個少爺分別坐兩輛車去學校,杜紹言故意走的慢吞吞的,出院子時常生正拿著掃把掃院落鵝卵石路上的落葉,他放慢腳步走過去:“喂。” 常生一聽他的聲音像被嚇到似的,立刻往後退。 杜紹言抓住他手裏的掃把柄:“你躲我嗎?” “少爺放手。”常生低聲說道。 “生氣了?”杜紹言握著柄不放:“鬧著玩的啊。” “一點也不好玩。”常生雖然聲音很低,卻很堅決:“放手。” “偏不,你至於嗎!”杜紹言和他拉拉扯扯:“我把你當自己人……” “那請少爺別再把我當自己人。”男人的表情一點也沒開玩笑的意思。 杜紹言一把鬆開掃把柄,狠狠地說:“給臉不要臉!”說完扭頭就走。 常生繼續埋頭掃地,他一點也不想再想關於這個少年的任何事,任何一點點都讓他再次回想起昨晚的羞恥。 他居然會在他麵前發出那樣奇怪的聲音,在他的手中不受控製地射出來,他隻覺得無地自容。 從小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裏去了,那些聖人的教導都到哪裏去了,那麽多年以為自己無欲無求的日子都變得像半透明的霧氣般飄渺,自己居然是這樣的人。他有過妻子,可那也是以禮相待相敬如賓,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而且還是和一個男人。 昨晚他的確整夜都無法入眠,除了內心如空洞般侵蝕的內疚慚愧之外,他還決定了一件事。 離開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新鮮的事,在過去的許多年中他不止一次地離開剛剛熟悉的地方剛剛熟悉的人,他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他習慣了漂泊和流浪。 他在客廳裏等杜守誠和阮明莎,但他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他們下樓。 他找到美姐:“先生夫人都不在家嗎?” “先生昨晚的飛機飛美國了,夫人和他一起。”美姐做著手頭的事:“你有事嗎?” “沒有。” 常生回到房間,他沒有什麽可收拾的,如果要不要而別的話,他隨時可以離開。 他環視著這間住了幾個月的房間,幾個月在他的生命中實在太短暫了,但他竟然有些不舍。他甚至有些害怕馬上又要麵對的漂泊生活。 他自覺自己不屬於這個時空,因此刻意地避免自己與外人有太多密切的聯係,在這個時空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妻兒,甚至沒有一個可以讓他暢談的人。 他像孤獨地留在時間長河裏的人,周遭的一切都隨著曆史的水流散去,隻剩他自己,彷徨地望著四周不斷變化飛速改變的世界。 常生將阮明莎從前給他的信封放在桌上,他轉過身,看見牆上的電話。 他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和他相處了十年,和他朝夕相處,和善而大度,細心而體貼,對他的隱私明了卻不探究。 常生還記得吳商和他分開時給他的手機號,他猶豫了一下,走到電話機邊撥下了那串號碼。 電話線路裏隻有空蕩蕩的等待接聽的聲音,常生突然有些害怕,吳商說過要回老家,他會不會已經改變了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