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就聽張大師有氣無力的道:“好了,都轉過身來吧。” 薛斐轉過身,就見白老板站在他對麵的角落,手上也拴著紅繩,兩人是被連在一起的。 白老板激動的道:“這就行了嗎?” 張大師緩緩點頭,“大致算是完了,我一會再給你加持一下。” 白老板哈哈笑了幾聲,難掩的得意,“這個比上次的小鬼厲害吧?” “不要這樣攀比,它們聽到會不開心的。”張大師無奈的搖頭,剛才他似乎消耗了不少精力,看起來有些疲態。 “知道了知道了。”白老板應聲,見樂樂進來,笑道:“去給他提錢罷!” 樂樂朝薛斐眨了下眼睛,“跟我來吧。”兩人先後出了張大師家的門。 到樓下拉開麵包車的門,從裏麵拖出一個大布袋,扔到薛斐腳下,“你數數?” “不必了,白老板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又要發大財,不會誆我的。”薛斐扛起布袋子,“那我就告辭了。” 就在轉身的瞬間,他竟然看到了一個認識的麵孔,呂超? 就見呂超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顆樹後麵,正拿手機朝這邊拍,對準的人,並不是薛斐,而是樂樂。 樂樂警惕性很高,見有人給她拍照,立即吩咐車上的保鏢,“給我抓住他!” 保鏢立即下車,呂超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狀況,撒腿就跑。 薛斐見狀,不宜摻和,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他回頭,就見呂超已經被人拽住,拖回了麵包車的方向。 他挑眉,跟蹤狂遇到社會姐,熱鬧啊,活該啊。 這邊廂樂樂奪過呂超的手機,劃看了幾張都是自己的照片,上去就是一嘴巴,“誰讓你拍我的?” 呂超不過是學生,哪裏見過這架勢,況且女神跟自己設想中的性格差太遠了?一點不溫柔,上來就甩耳光。 “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上次遇到你,覺得你很漂亮……我不是壞人,我是理工的學生。” “我漂不漂亮幹你屁事,死變態,我是不是該讓你見見我男朋友?讓他跟你聊聊?” 呂超見她已經夠可怕的了,還要見男朋友,馬上慫了,“對不起,我再不敢了,我今天來這裏給一個學生補習,偶然遇到了你,不是跟蹤。” 確實是偶然遇到,但卻隱瞞了在這之前,一直在商場蹲點的行為,就在昨天,他還蹲了一上午。 “不是跟蹤?丫拍我照片?”樂樂生氣對旁邊的保鏢道:“給我教訓教訓他,不用多,扇他四個耳光,分別代表我的、我男友的,他爸媽的。” 保鏢可不是小姑娘,四個耳光跟四拳差別不大,打得呂超眼冒金星,眼鏡掉在了地上。 樂樂將這個過程用自己手機錄了下來,才稍微解點恨,把呂超手機裏自己的照片刪除,然後丟給他,“趕緊滾,再讓我看到你跟蹤我,整死你!” 呂超撿起眼鏡,夾著尾巴跑了。 —— 錢可真沉,這滿滿一袋子錢從小區門口扛到了電梯口,等到了薛斐住的9樓,他實在懶得扛了,幹脆拖著走。 等進了門,薛斐擦了把汗,“真累,以後統統轉賬!” 把窗簾都放下,拿出家裏的小型驗鈔機,開始點錢。 看著滿地粉鈔票,薛斐打心眼裏高興,“自己這是什麽運氣,連鬼也能賣錢,哈哈。” 雖然扛回來的時候累了點,但是數錢的樂趣不是數字轉賬能體驗到的。 數著錢,人高興了,竟然一點都不困。 機器數錢的時候,他也沒閑著,打開周策賣給他的鬼魂探測儀。 這一次,儀器毫無波動,可見昨天跟著他回來的朋友,被張大師給“卸掉”了。 他一攤手,滿意的笑道:“任務完成了,錢拿了,鬼沒了,完美。” 轉身進了裏屋,打開保險櫃,拿出手機,見上麵還是顯示著:【入住酒店的十個禁忌是真的嗎?】 他憤而按下[c不知道] 他身上有鬼,可是經過張大師確認的,就是從酒店跟出來的。 他在741的時候,已經嚴格執行了十個禁忌,但還是被跟上了。 杜霖沒有遵守禁忌,同樣被跟上,根本沒有一個標準。 當然,肯定也能舉出遵守了沒被纏上和沒遵守沒被附體的例子。 屏幕閃了下,跳出一個提示框:【任務結束,尋人司南準確率和範圍提升150%】 薛斐一皺眉,“這就完了?” 好像有點太容易了吧…… 不過,他現在忙著處理現金,這些問題稍後再考慮。 等錢都查好了,薛斐找了個旅行箱,把錢整齊的碼進去,拖著出了家門,打車直奔銀行。 存完錢出來,在營業廳辦了手機卡,買了新手機,給李梓文發消息:起來了嗎? 很快,李梓文回複:我一直在睡覺,還想睡,三個小時後聯係你。 薛斐又問:你身上有什麽反常的地方嗎?走好運或者走背運。 李梓文回:我剛感覺好一點,別嚇我行嗎?!好了,睡了。 既然能坦然入眠,看來是沒什麽大事,那個鬼應該隻跟蹤了他,李梓文逃過一劫。 聽李梓文說他要睡覺,薛斐也有點困倦,畢竟一宿沒睡,還打了好幾個小時的麻將。 回到家裏,衝了澡進了被窩,睡了。 —— 戚銘看了下手表,顯示的時間是淩晨1:36分。 他揉了揉眼睛,用眼過度,有點酸,不過看著筆記本電腦上整整一夜的文字,他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居然也能在沒有其他人的幫助的情況下,寫這麽多字。 可見以前作文和期末小論文寫不出來,還是沒有東西想表達。 這一次,他想表達,洋洋灑灑也了這麽多,雖然沒寫完,但事情的大致經過都已經寫到了,就剩下對薛斐表達愧疚的部分了,他準備好好醞釀一下。 把電腦關上,伸了個懶腰,從書房走了出去。 …… 第二天早晨,戚銘走進書房,打開電腦,坐下後,看著屏幕,手放在鍵盤上,卻忘記要操作什麽。 他眉心越皺越緊,“……我為什麽要坐在這裏……難道是想打遊戲?” 他眼睛略顯幹澀,眨了眨,自言自語的道:“應該是打遊戲吧……昨晚上……” 沒錯,昨晚上打了一夜遊戲,腦海裏不覺浮現出這樣的信息。 戚銘揉著太陽穴,把電腦一關,“打一夜已經夠了,再玩眼睛就要瞎了!”起身走出了書房,準備吃早餐的時候,他閑著沒事,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 薛斐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不知道什麽原因,睡眠質量很差,總覺得好像心裏有事放不下。 當然,也可能睡不好的原因,僅僅是之前看了那麽多人民幣,大腦皮層過於興奮所致。 他打開手機,聯係李梓文:醒了沒?是我過去,還是你來? 出於意料的是,24小時在線的李梓文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複。 薛斐等他回消息的時候,刷了下朋友圈,這一刷不要緊,正好看到戚銘發的:竟然打了一夜遊戲[笑哭] 薛斐騰地坐了起來,好不容易才遏製住打一串髒字送給他的衝動。 不是說好寫懺悔書的麽,竟然還有閑心玩一夜遊戲。 薛斐覺得自己才是缺心眼那個,竟然腦子進水給戚銘機會。 他覺得是一次珍貴的機會,結果對方根本不好好珍惜。 不過,這倒是符合戚銘的一貫作風,一切如清風過耳,都不帶往心裏去的。 薛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給他留評:寫完了?就打遊戲? 戚銘回複的倒是快,風格沒心沒肺到了極點:論文寫完了就是浪,出來玩啊。 玩你個頭,死去吧你!薛斐自然不會在朋友圈罵人,送給戚銘一個[再見]的表情符號後,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薛斐衝了澡出來,看到手機在桌子上不停的震動,一瞧屏幕是戚銘,他猶豫了還是接了起來,冷聲道:“什麽事?” “我又怎麽惹你了?又拉黑我?” 還有臉問是吧,薛斐道:“你怎麽答應我的?不是說要把事情原委寫好,告訴我嗎?你寫完了?就打一宿遊戲。” “什麽事情原委?”怎料戚銘那邊莫名其妙的反問。 薛斐真是無語了,強壓怒火,“你當年究竟是真要死了,還是玩我呢,不是答應我說清楚麽?” “又是這件事啊,非要問嗎?!”戚銘無奈的道。 “我是不是非要問是一回事,你答應我卻不履行承諾是另一回事,你要不然別答應了,答應了卻食言幾個意思?” 然後戚銘就說了句令薛斐吐血的話,他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反問:“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你要麽智商有問題,要麽人品有問題,或者兩個都有。”薛斐氣道:“戚銘滾你大爺的吧,咱倆完了,以後別聯係我,我不認識你!” 這一次,把他電話也拉黑了。 他原本還打算看看冰箱裏有什麽能吃的,現在不用了,氣都氣飽了。 這時,他忽然聽到門口傳來響動,好像什麽人在撬門。 薛斐一怔,要是平時,他肯定認為是膽子大的竊賊闖空門,但他剛從酒店那裏帶鬼出來賣了錢,並從白老板那裏得到一筆現金,他就不得不提防了。 躡手躡腳的剛下床,就聽哢的一聲,門已經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接著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在客廳說道:“我進來了,人好像沒在。您放心,就是在,我也不怕,毛頭小子而已,給您捆好了帶回去。” 薛斐這時站在臥室的屋門口,咳了一聲,“誰啊?” 就聽咣咣咣的穿鞋走路聲逼近,接著一個足有一米九個子的壯漢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脖子有薛斐大腿粗。 壯漢衝進臥室,就見床上空著,他知道人藏在門後,轉身找人,就在這瞬間,就見門後的人拿著一根電棍朝他心口位置一杵,緊接著,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薛斐又按了下電棍的開關,發出劈劈啪啪的火花,“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任你一米九,還不是電一下就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