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好像要醒了。” 寒淩軒感覺到有人在說話,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臉部大特寫。寒淩軒立刻瞪大眼睛,以為又是什麽怪物,待看清後,才知道旁邊還有三個人,而這個陌生的男子一身都是黑的,還很趕時髦地全身掛滿了鐵鏈,不由得露出一個頭疼的表情。 “眼神不錯,你不怕嗎?”陌生男人勾了勾寒淩軒下巴,有些冷峻地問道。 寒淩軒則是朝著這個陌生男人翻了一個白眼,甩掉了陌生男人的手。他想起自己是在醫院的洗手池那裏被人下藥弄昏的,即使現在醒來後,頭還是有點暈,甚至有點無力。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旁邊的另外一個看起來像是打手的人突然罵了起來。 “小子,你要不要加入我們?”陌生男子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笑了起來。 寒淩軒瞅了一眼,沒有說話,剛剛想撐起手,發現他的手被銬在一根鐵柱上,不由得皺眉,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 “你可以叫我赤西,我與你的情人算是老朋友了,因為你那個情人最近太囂張了,所以我要借你給他點教訓。”全身黑的陌生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拍了拍寒淩軒的臉,隨即又把手摸到寒淩軒的圍巾內。 寒淩軒微微一愣,有些嫌惡地瞪了一眼,心想著這人既然抓他來,應該不至於要他的命,雖然那隻手一直在他脖子上繞來繞去的,非常討厭,“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記得我有什麽情人。” 寒淩軒看著這些人的打扮,以及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在一個地下倉庫,聽了這個人的說辭,他感覺這些人像是混道的,而他認識的人中,也隻有古清生是黑道上的老大。 寒淩軒脖子上的圍巾突然被赤西扯掉,立刻露出了一根細而白的脖頸,可是脖頸上卻有點點分明的痕跡,旁邊的三人看到時不由得紛紛吹了一個口哨。 “古老大很積極啊,居然在你身上留下這麽多的吻痕。”赤西盯著寒淩軒的眼神看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道。 寒淩軒想起身上還有修羅昨晚留下的痕跡,不由得皺皺眉,沉下臉色,瞪了一眼赤西,卻沒有反駁,心裏卻已經開始是把古清生從頭罵到腳,竟是給他找麻煩,同時也抱怨自己到底是倒了什麽大黴,怎麽他遇到的全是男人,而且一個比一個麻煩。 “不過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用你去教訓你的情人,真是太浪費了。”赤西又把手伸進寒淩軒的衣服內,並在他胸前遊走。 寒淩軒怒起臉色,暴起青筋,突然抬腿朝著赤西的側腰猛力地撞過去。赤西看到寒淩軒的表情,立刻反應過來,迅速抽出手,退開寒淩軒身邊,讓他踢了個空。 “臭小子,你還挺囂張的!”旁邊的三名打手立刻圍上來,朝著寒淩軒的肚子猛踢,直到寒淩軒吐出血來,赤西才讓他們停手。 赤西又重新蹲下身子,因為寒淩軒低垂著腦袋,他便伸手抬起寒淩軒的下巴,但是對上寒淩軒那雙依舊不變的眼神時,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本以為這小子吃點苦頭了,該稍稍露出點恐懼的眼神了,卻沒想到寒淩軒的眼神依舊如最初看到的那般不屑,實在令他很不爽。 “嘖嘖嘖,你倒是挺有骨氣的嗎,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赤西看著寒淩軒的眼神,不由得怒起臉色,甩掉寒淩軒的下巴,站起來,背過身去,“給我繼續打,打到他求饒為止。”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旁邊的三人立刻又圍了上來,對坐在地上的寒淩軒猛踢,而且全部都是對準他的肚子踢,三人你一腳我一腳的,踢了半天,非但沒聽到寒淩軒求饒,甚至連吭一聲都沒有,實在令人火大,不由得踢得更猛了,幾乎是往死裏踢。 寒淩軒隻覺得被踢得連縮起身體的力氣也沒有,他覺得他的內髒可能已經錯位了,這比一刀捅死他還痛苦,他真是恨死這該死的一切了,卻無法掙脫手上的鎖銬,直到他再也受不住這樣的酷刑,痛得又昏過去了。 三人見寒淩軒突然不動了,不由得緊張了一下,立刻停下,蹲下來探了一下鼻息,這才對背身站著的赤西道:“老大,他昏過去了。” “切!”赤西露出了一個不高興的表情,看著趴在地上的人,他真是非常不爽,他就不信擺不平一個人,發狠道:“給我弄醒他,去找個彪悍點的同性戀來,操死他。” “這……老大,他畢竟不是道上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高中生,萬一弄出什麽事來,不太好辦啊。”其中一個打手突然皺眉道,他們剛剛那麽用力地踢寒淩軒,都沒聽到寒淩軒吭一聲,可見這人倔得很,若是硬來,搞不好會弄出人命,而且他們剛剛下手也不輕,若是真讓人強上的話,他們不敢保證不會出人命。 本來他們對一個高中生施暴是沒什麽所謂的,但是他們把無關的人抓來卻是破了道上的規矩,若是萬一鬧出人命,那就不好辦了,雖然他們不是什麽善類,卻不是變態,鬧出人命這種事多少會有些良心不安。 “廢話什麽,我叫你去,你就給我去。”赤西大怒地踢了一腳那個打手,三個打手不敢再多說話了,立刻去找人。 他們給寒淩軒潑了一點冷水後,依然不見醒,不由得奇怪了,不管用什麽方法,就是不見他醒,最後他們隻能給他一直潑水,直到把他全身都弄濕漉了,他才醒來。 赤西看了看天色,都已經暗下來了,不由得皺皺眉,離預定交易的時間沒剩多少了。 “老大,他醒了。”一個打手忍不住擦了一把汗,看著寒淩軒白如紙的臉色,他差點以為這個少年其實已經死了,他很擔心這少年會挨不住。 “如何,要求饒嗎?那邊的那位大哥,可是等你很久了。”赤西看到寒淩軒的臉色,也是微微一愣,突然又不想折磨他了,想著時間也不夠,便給寒淩軒一次求饒的機會。 寒淩軒沒有力氣去理會赤西,包括他想做什麽,他也懶得去猜,他其實根本不想醒來,他覺得他內髒肯定是破裂出血了,否則怎麽會比刀絞還痛苦,不由得怨恨地瞪了赤西一眼。 赤西見寒淩軒的眼神還是那麽硬,越看越不爽,最後他忍無可忍,把找來的同性戀丟到寒淩軒身上。 寒淩軒因為肚子,胸口都疼得要死,根本不想睜開眼睛,也不清楚赤西要做什麽,可是一個滿臉胡渣的男人猛地將他提起來,弄得他胸腔疼痛非常,他真想直接昏過去就好,不用忍受那種疼痛,但是當他看到那個胡渣男開始解開褲襠,露出了硬物,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心驚,一時間緊張起來。 滿臉胡渣的男人一隻手抓住寒淩軒的頭,將硬物戳到了寒淩軒的臉上,一手擒住他的下巴,似要撬開他的嘴,卻是怎麽都無法讓寒淩軒張嘴,而赤西等人則是站在一旁看著。 寒淩軒咬緊牙關,緊張萬分,忍住胸腔的疼痛,拚命地甩頭,直到甩掉了禁錮住下巴的那隻手,隨後對朝自己再次伸手過來的胡渣男人露出一個笑容,威脅道:“你要是敢把那東西放進我嘴裏,我就咬掉它。” 滿臉胡渣的男人微微頓住,露出了一點畏懼的神色,原本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他沒再逼寒淩軒張嘴,不過為了麵子,他便將寒淩軒按在身下。 寒淩軒被用力按到地上,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了,甚至不敢動,一動就會牽動身上所有的疼痛。可是身上的人卻開始在他身上亂摸,他真擔心自己會熬不住,就這麽翹辮子了,隻能強忍住疼痛,勉強朝身上的胡渣男露出一個笑容,有些無力道:“你不知道最近死人特別多嗎?那些人死了之後,全部都變成青色的屍體,一到晚上就會出來活動,尋找目標,你要小心了,虧心事做太多,可是會撞鬼的。” 胡渣男人剛剛解開寒淩軒的上衣,就被寒淩軒的話嚇到了,而且嚇到的不隻是這個胡渣男,連同在一旁圍觀的幾人也一起被嚇得了,因為寒淩軒說的事情這兩天確實發生過,而死的那些人全部都變成了青色的屍體。 寒淩軒不由得冷笑,他原本隻是嚇嚇胡渣男人的,卻沒想到效果這麽好,居然連那赤西都變了臉色,胡渣男人已完全癱坐在地上,不敢靠近了。他還想繼續嚇唬他們時,突然有一個人進來和赤西說了什麽,最後,赤西便把那個胡渣男人送走。 赤西走近寒淩軒,替寒淩軒將衣服整好,隨後咬牙切齒道:“恭喜你贏了,不過我就是死也會拉上你墊背。” 赤西說完,就打開了鐵柱的鎖,將寒淩軒的雙手架在背後銬了起來,隨後讓人帶上寒淩軒,前往交易地點。 第四十一章 獲救 交易的地點是在裝運集裝箱的碼頭,古清生先赤西一步到達,原本他是不同意這次交易的,但是手底下有幾個人犯了點小錯,讓赤西抓住把柄,他隻好親自過來解決,可是等了好久都未見到赤西,有些不耐了,便點起一根煙,靠在車身上等待,並讓人打電話催。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赤西才帶著一批人趕來。古清生皺皺眉,因為赤西帶的人顯然比預計的多了點,看得出不是來做生意的,而是來打架的。 “赤老板帶這麽多人來,是想驚動警察不成,若是沒誠意與我做生意,那還是別做了。”古清生估算了大約有幾十人,而他帶的人的隻有十幾人,他倒是不擔心赤西會突然襲擊,隻是不太理解赤西為何敢如此大膽挑釁。 “誰說我不想做生意,我今天就是來給你帶了個特別的生意。”赤西勾了勾嘴角,隨即讓人將寒淩軒帶出來。 古清生凝著眉目,直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被人抱了出來,不由得心驚,“淩軒?” 寒淩軒卻是一動不動的,頭垂在一側,全身都是濕漉漉的,就好像是從水裏剛剛打撈起來的一樣,古清生看到寒淩軒時,就已經暴怒起來,又看到寒淩軒竟被折磨地那樣,一時間青筋暴起,震怒道:“赤西,你做了什麽!” 站在古清生身邊一人立刻攔住了要暴走的古清生,嚴肅道:“赤老板,你破壞規矩啊,居然把不是道上的人牽扯進來,你就不怕遭封殺嗎!” “放手,我現在就殺了他。”古清生震怒地掏出手槍,卻見寒淩軒的頭上也頂著一把槍。 “你可以試試,就不知道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了。”赤西輕蔑一笑,伸手抓住寒淩軒的頭發,抬起寒淩軒的頭,讓古清生看得更清楚。 微弱的燈光下,古清生隻看到寒淩軒的雙目緊閉,眉頭稍稍皺著,卻沒有意識,既心疼又憤怒,“你對他做了什麽!” “古老大的人,我哪裏敢做什麽。”赤西看著古清生暴起青筋,反而心情大好,“你不用瞪我,都說了是做生意,要和和氣氣,你若是想要回他,就拿你的貨來交換吧。” “老……老大……”抱著寒淩軒的那個人突然全身顫抖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遠處。 古清生和赤西都見那人表情不對,立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得嚇了一跳,一大群的人搖搖晃晃地朝著他們走來,那走路的姿勢非常奇怪,有的甚至是同手同腳走的,直到那群人走到了燈光下,他們才看清楚,那些人全身都是青色的,有一個人他們還都認識,正是之前離奇死亡的賴三。 “媽呀!”不知道是誰突然叫了一聲之後,所有人都開始逃竄,而那些青色的屍體也突然跑動起來,朝著那些會跑動的人迅速襲擊過去。古清生皺皺眉頭,趁著所有人都混亂的時候猛地跑動起來,向寒淩軒跑去。 古清生一跑動,立刻就有好幾隻青色的屍體朝著古清生襲擊而來,古清生立刻對準那些青色屍體的腦袋開槍,減緩了那些屍體的追擊。赤西原本是被嚇得沒有及時跑動,看到古清生跑過來,並帶動那些青色的屍體一起朝他奔來,不由得瞪大眼睛,眼看著古清生身後的青色屍體也朝著他們衝過來了,不由得也跑動起來,但是那個抱著寒淩軒的人已經嚇得連腳都軟了,更別說敢動一下了。 古清生迅速撞開那個人,並把寒淩軒搶到自己身邊,迅速轉身朝著身後即將撲過來的屍體連發六槍,全部都打在腦袋上,那青色的屍體被打得退後了好幾步,卻沒有倒下,漸漸的所有的青色屍體都過來包圍古清生和寒淩軒。 其他人有的已經昏過去,有的被襲擊了,有的嚇得無法動彈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古清生被包圍。 古清生一手攬緊了昏迷的寒淩軒,一手對準這些屍體的腦袋和心髒開槍,讓他們無法靠近,但是沒打多久,子彈就用完了,他立刻掏出備用的短刀,一邊抱著寒淩軒,一邊朝著一個方向猛衝過去。 出奇的是那些屍體看到古清生刺過來,全都退開來,有的來不及退開的,突然全身都燒了起來,火焰是藍色,並在瞬間消失了。 古清生猛地低頭看了看寒淩軒胸前的一顆吊墜,這吊墜正泛著淡淡的光芒,顏色和火焰的顏色一樣,不由得震驚,再看那些屍體的時候,發現那些屍體全部都開始往回逃了,卻沒有跑多遠,全部都被藍色的火焰燒得什麽也不剩。 所有的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原本被烏雲遮住的月亮,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悄悄地露了出來,但是在這些人看來,此刻的月光顯得特別恐怖,深幽,詭異。 古清生看著寒淩軒胸前那顆吊墜的光芒也在漸漸消失,直到恢複了之前的黯淡。雖然古清生對這顆吊墜很好奇,不過察覺到寒淩軒異常高的體溫,不由得皺皺眉,立刻脫了自己的上衣,裹在寒淩軒身上,並打電話叫人過來收拾現場,除了將他自己的幾個兄弟帶走外,還讓人把已經嚇得昏過去的赤西一起帶走。 古清生將寒淩軒帶回去後,立刻為他換了一身幹的衣物,卻沒想到看了寒淩軒身上的點點痕跡,以及肚子上那明顯的淤青,不由得青筋暴起,立刻讓人把赤西弄醒後,往死裏整。 直到一位地下醫生也被火速地喚來,為寒淩軒診治後,才知道寒淩軒不單是發燒,內髒很有可能被斷骨刺破出血了,古清生二話不說,立刻把寒淩軒送往最近的醫院急救。 趕到醫院的時候,天還未開亮,而古清生就一直在急救室外等到了天亮,整整兩個小時之後,急救室的門才被打開。當醫生告訴古清生,沒有生命危險,調養幾日便會恢複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寒淩軒醒來的時候,看到有人趴在他床邊,似乎睡著了,認真一看,才發現是古清生,不由得愣了一下,再看看自己兩邊的手上都插了兩根管子,突然有種無力感,還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古清生感覺到一點動靜,立刻醒了過來,看到寒淩軒正睜著眼睛瞪他時,不由得一愣,立刻讓下屬去叫醫生過來,同時望著寒淩軒,擔憂道:“你什麽時候醒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有,我看到你就很不舒服。”寒淩軒想起昨天的事情就是滿肚子的火氣。 古清生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歉意,看著寒淩軒依舊蒼白的臉色,很心疼,極其認真地說:“以後我來養你,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動你一根寒毛的。”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寒淩軒無力與古清生繼續爭下去,他覺得與古清生這種朽木爭論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古清生聽到寒淩軒這句話時,沉了沉臉色,隱忍著怒意,沒有發作,卻是一直沉默不語。 寒淩軒沒有去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關心,他隻希望經過這次的事,古清生能有點自覺,別再糾纏他就好了,“打個電話給張鈺,否則他會報警的。” 古清生臉色稍稍一變,卻沒有說什麽,便拿出手機問寒淩軒:“他的電話多少?” 寒淩軒立刻報了一串數字,古清生撥通之後,便將電話抵在寒淩軒的耳邊。寒淩軒隨即聽到了張鈺有些沙啞的聲音,似乎沒睡好。 “張鈺,你怎麽了?”寒淩軒聽著張鈺的聲音怪怪的,不由得奇怪。 張鈺在電話那頭一聽到寒淩軒的聲音,就把寒淩軒罵了一通,還把昨天晚上他們遇到的那些破事,全部都哭訴給寒淩軒,到最後才問他去了哪裏。 寒淩軒隻好老實回答自己也住院了,至於住院原因,他沒有明說,隻謊稱摔了一跤。一聽到張鈺遇到了昨晚那種詭異的事情,他就想著要不要到白辰逸家裏去借幾張符來給張鈺用了,在他看來,白辰逸還算是個有點本事的降妖人。 張鈺一聽寒淩軒住院,便馬上問了醫院地址,並火速辦理了轉院手續,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那個醫院了。 班主任先趕了過來,看到寒淩軒躺在病床上時,有些震驚,看著看著就突然哭了起來。寒淩軒原本是一副笑臉相迎的,看到老師突然哭了,不由得震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一直說自己沒什麽事。而站在一旁的古清生卻是不聞不問,就好像沒看到一樣,也沒有回避的意思,一直坐在寒淩軒的身邊。 寒淩軒勸了好一會兒,班主任總算是不哭了,擦幹眼淚,一直瞪著古清生,那日在校門口公然輕薄寒淩軒的人,正是這個男人,她不由得怒聲道:“他為什麽會住院!是不是因為你!” “老師,我是不小心被廣告牌砸到了。”寒淩軒其實解釋很多遍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老師一遍也沒聽進去,他真擔心班主任會和古清生吵起來,他現在隻希望事情能少一件算一件。 班主任沒有去看寒淩軒,而是依舊瞪著古清生,她早就調查過這個古清生,包括古清生在追寒淩軒的事情,她也已經有所了解,便警告道:“古先生應該是一位明事理的人,希望你不要再糾纏寒淩軒了,你已經給他的學習和生活帶來很多麻煩,你若是真心對他好,那你就要考慮他的感受,而不是一味給他帶來麻煩。” “我會負責的,不用老師你來操心。”古清生冷峻的眉目稍稍一挑,冷著語氣道。 “老師,你別理……”寒淩軒還沒說完,就被班主任突然吼出來的話嚇了一跳。 “你拿什麽負責,難道你要讓寒淩軒和你一樣去混黑道,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這種人渣得逞的,”班主任的氣勢不弱,對古清生似乎一點也沒有畏懼。 “你不覺得你管太寬了嗎!我就是和淩軒上床,也輪不到你來插手吧。”古清生對待女人沒有特別優待過,更別說他討厭的女人。古清生突然逼近一步,馬上就將班主任的氣勢給壓下去了。 “喂!古清生!”寒淩軒一怔,稍稍紅了臉色,不過很快又被氣白了,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 “無恥!”班主任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突然甩了古清生一巴掌,一聲響亮。 寒淩軒一愣,想不到老師會這麽激動,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眼見古清生抬手似要打老師,不由得心驚,立刻大吼一聲:“古清生!” 寒淩軒想要喝住古清生,卻沒起到什麽效果,不由得著急,看到病床頭的桌子上有一瓶藥用酒精,他迅速拔掉手上的針管,立刻抓住瓶嘴,在床沿邊用力砸了下去,發出一聲爆裂。 古清生與班主任不由得怔住,立刻望向寒淩軒,卻見寒淩軒拿著一個破裂的玻璃瓶,對著古清生警告道:“你要是敢動我的老師一下,我就砸過去。” 班主任被寒淩軒這種類似黑道的行為嚇了一跳,看著那些鋒利的玻璃齒,心裏很不是滋味。 古清生對上寒淩軒的目光後,便放下手,又望了望那掉落的針管,立刻微怒道:“寒淩軒,把那東西扔了。” “你給我出去!”寒淩軒卻沒有聽他的話,手裏依然握著被砸破的酒精瓶。 古清生卻是突然上前一步,大力奪下寒淩軒手裏的酒精瓶,並將那破裂的瓶子扔進了垃圾桶,卻因此被寒淩軒掙紮而割傷了手。 “你放開!我叫你出去!”寒淩軒猛地看到古清生被割傷的手,已經滿手都是血了,微微一愣,卻讓古清生趁機托住後腦勺,還沒等寒淩軒反應過來的時候,古清生突然埋下頭來,吸住了他的雙唇,並用力扯開寒淩軒的上衣。 班主任不由得震驚,瞪大眼睛看著古清生的舉動,剛剛想要阻止,卻看到了寒淩軒身體上那些明顯的痕跡,不由得捂住了嘴巴,眼角的晶瑩又冒了出來,最後還是沒忍住,哭著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