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淩軒見張鈺怎麽叫都不醒,心知不妙,看了看敞開的窗戶,猛然想起中午的時候看到的那隻白影,不由得皺皺眉頭,立刻把窗戶給關上了,想去叫醫生,卻又不放心張鈺,最後他便連著張鈺的病床一起推出了病房。 當寒淩軒打開病房的時候,門口兩個保鏢猛地全部倒了進來,寒淩軒一驚,伸手摸了摸,發現他們的情況和張鈺差不多,這才想起古清生不在,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他現在不敢貿然出去了,隻好又退回病房,並把門關好,在張鈺的身上摸出了手機,尋找通話記錄,找到古清生的手機號碼,立刻撥了一個過去。 隻是電話還未來得及接通,窗戶突然被撞破了,一隻白色的動物從窗口跳了進來,寒淩軒定睛一看,才看清楚那動物像極了一隻狼,隻是那眼睛是綠色的,像修羅那般的深色翡翠綠,看起來極為不詳。 寒淩軒注意到白狼的嘴上還慘留著血跡,心一驚,心想,這畜生不會是剛剛咬過什麽人吧!他的視線一刻都不敢離開白狼,手卻慢慢地伸向桌子,摸到水果刀,緊緊握著手中,並迅速地移動到張鈺的前麵,而白狼隻是盯著他的動作,沒有行動。 突然,寒淩軒背後有一雙冰冷的手把他的脖子緊緊地勒住了,並將他往後撂倒。他一個重心不穩,便摔在了張鈺的病床上,而勒住他的人正是張鈺,張鈺的神智似乎並不是清醒的,那兩個保鏢不知什麽時候也站了起來,同時架住寒淩軒,令他動彈不得。 寒淩軒不但脖子被勒得傳不過氣來,甚至能感受到張鈺那雙手的冰冷,那種不似活人的溫度。張鈺的手突然伸進他的衣內,一股冰寒令他全身一震,那雙手抓住了那顆藍色的吊墜,並用力從他的脖子上扯斷。張鈺抓著那吊墜,猛力地朝著寒淩軒的額頭砸下去。寒淩軒震驚得睜大眼睛,很想逃,可是被抓得根本逃不掉。 可是張鈺似乎無論如何都砸不下來,就好像在寒淩軒的額頭上有什麽東西隔空了一層,寒淩軒猛然想起白辰逸那日在他額頭點的那滴水,心中祈禱不要像那顆吊墜一樣,中途失靈就好,否則張鈺那麽砸下來,他的腦袋不開花才怪。 張鈺拿著那顆吊墜,表情顯得極為痛苦,卻是一直要對著寒淩軒的額頭砸下那顆吊墜,就在這時,白狼跳了上來,踩在寒淩軒的肚子上。寒淩軒疼得瞬間變了臉色,而這隻白狼兄弟一點也沒有照顧寒淩軒的傷勢,四條腿都踩了上去,並慢慢地伸出前爪,小心翼翼地在寒淩軒的肋骨處抓著。 “唔……”寒淩軒脖子被勒得更緊了,他感覺都要快窒息了,而這隻白狼卻還在肋骨上抓癢癢,想他一個人類居然被一隻野獸欺負,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 白狼突然張開血口,長長的獠牙上還帶著血跡,迅速地朝著寒淩軒的肋骨處咬去。寒淩軒迎麵聞到一股惡臭之後,立刻閉上了眼睛,他以為這次是死定了,卻突然聽到拍得一聲,什麽東西撞在牆上的聲音。 寒淩軒立刻睜開眼睛,看到了全身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背對著他站著,而那個人有一頭烏黑的長發,勒著脖子的那雙手也突然鬆開了,張鈺以及那兩人全部都倒了下去。 “咳咳咳……白……白先生?”寒淩軒從床上坐起來,看到那隻白狼被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有些震驚,又重新看向這個男人的那頭長發,他最初以為是白辰逸,可是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這人的頭發顯然比白辰逸的要長出了很多,而且就好像是沒有修剪過的一般,非常細散的感覺,全身的氣勢也不太一樣,總感覺這人的氣勢很冷,令人畏懼。 當這個長發男子轉過身來,寒淩軒看到他的臉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怎麽也想不到這人竟然會是修羅,才兩日不見,這修羅的頭發怎麽會突然變得那麽長,或者說他原本的頭發就是那麽長? 修羅看了一眼寒淩軒,眼神稍稍暗了下來,響起他那特有的空曠嗓音:“你額上的結界是送你吊墜的人幫你點的嗎?”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寒淩軒又重新拿起掉落在床上的刀,謹慎地瞪著修羅,心想,難道剛剛是修羅救了他? 修羅看著寒淩軒緊張的表情,又勾起了嘴角,瞬間移動到寒淩軒的身邊,攬住寒淩軒的腰,在他耳邊低語道:“我想你的味道了,就上來看看你。” 寒淩軒立刻青了臉色,修羅的力氣非常大,掐在他的腰上,撞得他的肚子上的瘀傷一陣反應,另外一隻手卻已經摸進他的衣內,並往下探去。 “給我放開!”寒淩軒本想用力推開修羅,卻反被修羅向後拉倒,摔回床上去,修羅整個人又是欺身而上,壓在寒淩軒的肚子上,正好頂在他的淤青上。 “啊——!”寒淩軒疼得大叫一聲,一手推著修羅,一手抱住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都弓了起來。 修羅一愣,見寒淩軒的臉色都變了,察覺到不對勁,迅速抱起寒淩軒,將他整個人都平放在床上,掀開寒淩軒肚子上的衣服,看到寒淩軒的肚子上一片淤青,傷得還不輕,他立刻怒起臉色,空曠的聲音帶了很強的殺意:“誰做的!” 修羅的手一直壓在寒淩軒的肚子上,雖然疼痛感有一點減緩,但是胸腔的疼痛卻又開始了,他迅速地推開修羅的手,將自己的身子重新縮了起來,從牙縫裏擠出一點聲音,“你給我滾!” 修羅不顧寒淩軒的疼痛,將他強行拉回自己身邊,本想問清楚是什麽人傷的,卻注意到寒淩軒全身都開始冒冷汗,愣了一下,不由自主伸手過去想幫他擦一擦,卻在還沒碰到他的額頭時,就被突然竄起的藍色火焰阻止了。 修羅迅速地退離寒淩軒身邊,避開了那藍色的火焰,看著那藍色火焰形成的結界把寒淩軒都包圍了起來,他隻是勾了勾嘴角,輕蔑地道了句:“居然敢把這種結界用在人類身上,看來他不是一般的喜歡你啊。” 修羅抬眼瞧了瞧門口的方向,口中念了一句什麽,趴在地上的白狼動了動,迅速地爬了起來,並隨著修羅一起消失在屋子內。 寒淩軒看到修羅朝著他微微笑了一下,直到在他麵前消失後,空氣中還殘留著他那空曠的聲音:“寒淩軒,你隻能是我修羅的人,半個月後,我會來接你走。” 寒淩軒突然想起來了,上一次修羅在他耳邊說過的也是這句話,半個月,也就是說半個月之後,修羅還會來找他,他必須在那之前想到辦法。 病房內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突然,白辰逸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小寒!”。 寒淩軒的疼痛還沒有緩和過來,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看到白辰逸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非常驚訝。白辰逸和平常的感覺不太一樣,顯得有一些焦急和擔心,眼底還有一層他看不懂的東西,似乎是匆匆趕來的樣子。 “小寒?你哪裏傷到了嗎?”白辰逸迅速趕到寒淩軒身邊,看著寒淩軒縮在床上,表情很痛苦,便替寒淩軒輕輕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跑了,沒傷到。”寒淩軒噓了一口氣,這才擠出一句話來,“我這傷是人為的。” 白辰逸一愣,緩緩地伸手拉開寒淩軒縮著的身體,並輕輕地解開寒淩軒身上的上衣,隨即看到了寒淩軒的肚子上有一大片的淤青。白辰逸立刻黑下臉色,凝起眉目,沉聲道:“人為的也不行。” 寒淩軒聽得糊塗,他總覺得白辰逸這句話說得很奇怪,什麽行不行的,他隻覺得他自己快不行了。 “小寒,放輕鬆一點,很快就會不痛的,相信我。”白辰逸小心地摟住寒淩軒,在他耳邊細細地吹著,並蹭了蹭,隨後又將他移到自己身上。看著寒淩軒疼地嘴唇都咬出血了,白辰逸十分心疼地舔了舔那破口的雙唇。 寒淩軒全身微微一顫,猛地睜眼不解地看著白辰逸。而白辰逸亦看著他,見他睜開眼睛,白辰逸又抬起頭,雙唇在寒淩軒的眼睛上輕輕地點了點,直到寒淩軒把眼睛閉上了,白辰逸這才一路下移,回到那已經稍稍潤濕的唇瓣,開始探舌深入其中,纏上寒淩軒的舌頭,並伸手在寒淩軒受傷的肚子上輕輕地撫著。 第四十五章 糾纏 寒淩軒對於白辰逸細膩的親吻,沒有特別的排斥感,有一點甜膩的味道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喜歡,不經意地想要回應白辰逸,乃至完全轉移了注意力,他覺得胸腔已經沒那麽疼了,肚子上是一陣冰涼,也沒有剛剛那麽疼痛了,但是白辰逸的手卻依舊流連在他腰身附近,一直在輕輕地撫著。 直到寒淩軒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白辰逸才離開了他的雙唇,眼神幽幽地看著寒淩軒。寒淩軒隻覺得自己有些喘,對上白辰逸的視線,臉色不自覺地熱了起來,因為白辰逸的手還在他的肚子上來回地撫摸,雖然不會覺得疼了,但是他卻能感覺到白辰逸的力道好像越來越重了,甚至還有範圍越來越廣的趨勢。 “白……白先生!”寒淩軒剛剛想開口阻止白辰逸的揉捏,卻見白辰逸突然又湊近臉,輕輕地在他額頭上啄了一口,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時,突然襲來一陣很強的困意,白辰逸的樣子卻是越來越模糊…… 白辰逸把昏過去的寒淩軒平放在病床上,伸手在寒淩軒的頭發上摸了摸,隨即將張鈺手上的吊墜取回,重新綁好,戴在寒淩軒身上。 “太甲,小寒身上的傷是什麽人弄的?”白辰逸替寒淩軒蓋好被子後,對著空氣說道,同時伸手指著張鈺以及另外兩個人點了點,三人的身上立刻燒起了一竄綠色的火。 “大人……那是人為的,不是我們應該幹涉的。”一隻黑貓拖著一隻斷腿慢慢地走近白辰逸。 白辰逸稍稍沉了沉臉色,隨即將黑貓抱起,看了看黑貓腿上的傷口,皺皺眉道,“下次再碰到那東西,不可單獨行動。” 黑貓舔了舔自己的傷口,“大人,您不該在這個凡人身上下那種結界,很危險的,萬一……” “已經解開了。”白辰逸打斷了黑貓的話,淡淡地看著寒淩軒,隨即抬手在黑貓的腿上滑過,黑貓腿上的傷立刻消失了,斷腿也好了。 黑貓重新蹲坐在白辰逸的肩膀上,問道:“那隻狼到底是什麽東西?好像不是一般的魔物?” “那是雪狼,是修羅王的式魔。”白辰逸緩緩地解釋道。 “修羅王!您是說他是修羅王!”太甲發出了極為吃驚的聲音。 “那式魔隻有修羅王能駕馭,不是他又是誰!”白辰逸沉下臉色,隨後便帶著太甲憑空消失在病房裏。 到了中午的時候,寒淩軒才醒來,一醒來,就聽到張鈺跟麻雀一樣的聲音,吵得他非常後悔答應和張鈺住一間病房。 張鈺的眼睛盯著寒淩軒白嫩嫩的肚子看了半天,不敢相信地感歎道:“小寒,你太神奇了吧,才一個晚上而已啊,你怎麽就全好了!” 寒淩軒點點頭,隨後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感想頗多,一覺醒來,張鈺又活過來了,除了那條腿還不行外,基本算是生龍活虎的,古清生的那兩個保鏢也恢複了正常,而且對於昨晚的事情似乎完全不記得了。 惟獨不見白辰逸,他記得昨晚明明那人有來過,怎麽今天早上就不見了,不知道是因為生意太忙了,還是中途又有什麽人把他給勾走了。寒淩軒不自覺地伸手觸了觸自己的雙唇,白辰逸昨晚的親吻,他依然記憶猶新,可是一想到白辰逸可能連親吻的意義都不懂,他就有種很悲哀的感覺“小寒,你是不是要出院了,那我該怎麽辦啊?”張鈺突然哭喪起一張臉,頭一低,幾乎要貼在寒淩軒的肚子上了。 古清生一進房門,便看到張鈺似乎正在親吻寒淩軒的肚子,一時青筋直冒,立刻將張鈺的頭推開,迅速地將寒淩軒的衣服拉了回去,沉聲對張鈺道,“姓張的,你是不是想被我扔出去!” 張鈺看著古清生的動作,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斜了一眼,很不屑地回答,“我才沒你那麽齷齪!” 寒淩軒對於白辰逸的消失,覺得十分詫異,又有點擔心,突然很想知道白辰逸在哪裏,又在做什麽,便打斷了他們兩人的爭吵,問向張鈺:“今天早上,有誰來過嗎?” “對啊,有沒有誰來過?小寒的傷怎麽一下子全好了!”張鈺則是立刻望向古清生,因為他隻比寒淩軒早醒來幾分鍾而已。 “你的班主任來過。”古清生端來一碗米粥,遞給寒淩軒,其實他昨晚去找醫生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些怪事,醫生全部睡著了,怎麽叫都叫不醒,而他因擔心寒淩軒,想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他被困在醫生的診室裏,出不去了。 古清生本來想砸破玻璃出去的,卻發現不管他怎麽砸,都碰不到窗戶的玻璃,就好像玻璃前麵有一層看不見的牆壁把他困在裏麵,直到今天早上天亮的時候,有個護士從外麵開門進來後,他才順利出去了,出去後,他迅速地趕回來,看到病房門口沒有人站著,不好的預感又升了起來,但是開門進去,看到的卻是寒淩軒好好地躺在床上,張鈺和其他兩人全部都倒在地上。 古清生以為寒淩軒出什麽事了,後來檢查了一下,才知道寒淩軒隻是睡過去了,而令他十分震驚的是,那肚子上的瘀傷竟然全好了,這事到現在他還想不透到底是怎麽回事。 寒淩軒接過古清生遞過來的米粥,又將它遞給了張鈺,他現在又沒病,不需要別人照顧,聽到古清生的話,不免擔心道:“你不會又把她趕走了吧!” “那又怎麽樣!”古清生挑挑眉,瞪了張鈺一眼,大有張鈺一吃下去,他就會將張鈺丟出去的意思。張鈺盯著自己手裏的米粥,又感受著古清生那可以殺死人的視線,頓時覺得這米粥沉得很,最後還是沒敢吃,放回了桌子上。 “你……”寒淩軒又想起昨天古清生想對他強來的事,一時間所有的火氣都上來了,什麽話也沒說,就甩了一巴掌過去。 張鈺瞪大眼睛看著寒淩軒,不由得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寒淩軒竟然會突然甩出一巴掌。再看到古清生黑下的臉色,他又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這一巴掌是昨天的,別以為我會一再容忍你的行為,”寒淩軒凝著眉頭,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地插進桌麵,陰著臉色道:“不要逼我拿刀捅你。” 古清生皺皺眉,靜靜地看著寒淩軒,但是陰沉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顯然是忍得辛苦。旁邊的兩名保鏢看著卻是異常吃驚,至少在道上沒有人敢在他們老大麵前晃刀子,因為晃過刀子的人都沒一個活著的。 “你回去!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再糾纏了,那對誰都沒好,。”寒淩軒一說完,就跳下床,拿了自己的外套,正準備離開,突然又想到這醫院不太安全,便考慮著要不要先去白辰逸的家裏拿幾張符來,順便確認一下白辰逸是否在家,這才緩和了一點語氣,對張鈺道:“我先回去一躺,今晚我會拿些符來給你。” 張鈺有些受寵若驚地聽著,無意識地點點頭,直到看著寒淩軒走出了病房,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張鈺嚇了一跳,轉頭望過去,才看到古清生將整張床都踢翻了。 古清生瞪著有些懼怕的張鈺,大怒道:“你到底有什麽好的,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大少爺,他到底喜歡你什麽!” 古清生其實早就看出寒淩軒對張鈺並沒有特別的意思,隻有張鈺一頭熱,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為什麽會發生關係,也許隻是一次意外,讓他們兩人走在一起,即使是這樣,張鈺都能得到寒淩軒的關心,而他卻是連與寒淩軒相處都很困難,寒淩軒對他一直都是漠視的態度,他就是討厭那樣的感覺。 “你……沒錯,我就是什麽都不懂,但我至少不會去強迫小寒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光是這點就比你好上千百倍了,而你呢,除了給小寒添麻煩外,你到底為小寒做過什麽了!”張鈺聽得鬱悶,不由得大聲反駁道,他明白其實寒淩軒並沒有喜歡他的,隻是當時他為了掩飾寒淩軒身上的痕跡,才會一時衝動說出口,卻讓古清生一直誤會到現在,不過他並不想讓古清生知道真相。 “你沒有強迫淩軒的話,以淩軒的個性,怎麽可能和你上床,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古清生狐疑地盯著張鈺,雖然突然沉下臉色,嚴厲道:“淩軒是被誰強迫的!” 張鈺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緊張道:“我們……是兩廂情願。” “你不說是嗎!”古清生冷起麵孔,環胸坐下,用眼神對那兩名保鏢示意了一下。兩名保鏢立刻將門帶上了,並反鎖住。 張鈺看著那兩名保鏢朝著他走過來,突然一陣緊張,“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我,小寒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放心,我整人的辦法多的是。”古清生輕笑一聲,“你最好想清楚,等下你就是求饒,我也不會喊停的。” 古清生一說完,一名保鏢立刻捂住了張鈺的嘴巴,並將他按倒在床上。 第四十六章 “轉輪兄” 寒淩軒迅速地離開了醫院,趕回自己的家裏,回到自己家時,他特意看了看白辰逸的房子,以及白辰逸的那個房間,如往常一樣,緊緊地關著。以前常常會看到白辰逸的那隻黑貓太甲蹲坐在圍欄上曬太陽,今天卻不知跑哪裏去了。 寒淩軒開了自己家的門,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洗去醫院的藥味,換下一套衣服,並將白辰逸的那套衣服迅速丟到洗衣機裏,洗幹淨之後,就拿去甩幹。 寒淩軒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為昨天和今天上的事情道了個歉,順便再請了一天假,得到批準後,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在網上查找了一些關於神怪的專業書籍,並把書名整理在一起後,記錄在本子上,最後才將那張紙從本子上撕下來塞在口袋裏。 寒淩軒重新穿好外套,就匆匆地出門了,準備去白辰逸的家裏拿點辟邪用的符,走到白辰逸的家門前時,他還是很禮貌地按了門鈴,並敲了敲門,確定裏麵無人應答之後,這才拿出鑰匙開門而入。 寒淩軒一進院子,便將手機拿了出來,發現手機的信號立刻消失了,而且像上次一樣會出現閃屏,他現在對這種現象已經有免疫力了,所以不太吃驚,隻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麽原因讓手機信號受到幹擾? 寒淩軒推開一樓的大門,發現這屋裏依然還有一股檀香味,隻是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重了,似乎是有人特意調整過了,不會那麽嗆鼻了;不開窗的話,整個屋子的光線還是照樣很不好,沙發前座的玻璃桌上依舊扔著幾張冥幣,要是有人誤闖進來,指不定要把這屋子當鬼屋了。若是他沒有之前那幾次進出這裏的經驗,估計也很難習慣這屋子的氛圍。 爬上二樓之後,寒淩軒直奔白辰逸的房間,可是在經過另外兩個房間的時,在第二個房間門前,他聽到了那房間裏有細微的聲響傳出,便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細細地聽著,像是有人在裏麵說話,又像是有人在做什麽的聲音。 寒淩軒不由得奇怪了,心猜這屋裏不是沒人嗎?怎麽會有聲音,突然懷疑有賊,便輕輕地推了一個小縫,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個男人下體相交合的部位,聲音也異常清晰,那種令人麵紅耳赤的呻吟聲,正是他每天晚上都能聽到的那種類似的聲音。 寒淩軒立刻把門重新關好,甚至退離了那房間好幾步,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敢去看那兩人究竟是何人,也害怕知道。他站在那屋外,抬頭望了望白辰逸的房間,看著那虛掩的門,突然很不想進去了。他頓了頓,正準備離開,突然又聽到白辰逸的屋裏傳來了拉動椅子的聲響,不由得驚訝,便回頭走過去,輕輕推門而入。 寒淩軒本以為是白辰逸在這屋裏的,推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俊美男人坐在八仙桌前,一邊喝著茶,一邊盯著他看。這個男人有一雙非常冷的眼睛,麵無表情的樣子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是天生的麵癱。就連打扮都很奇怪,穿著明明是很古式的,但是頭發卻是非常流行的西式短發。 寒淩軒頓時覺得非常尷尬,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記得白辰逸說過,這房間不會有別人的,那眼前的人又怎麽解釋!對上那雙冰冷的視線,他隻好硬著頭皮說:“呃,請問,白先生在家嗎?” “你有什麽事?”那個男人放下杯子,語氣透著幾分威嚴,盯著寒淩軒,上下打量了一番。 “呃,我來借幾張符。”寒淩軒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時,都會覺得腳底發寒,雖然不知道這男人是什麽人,不過能進白辰逸的房間,他估計這人也是那種世界的人,因為這個男人身上也有著令人震懾的威嚴,配上那副極品冰山的表情,效果更甚,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聽了後,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從那寬鬆的袖子裏取出一張符放在桌子上,對著寒淩軒冷冷道:“拿去吧。” 寒淩軒的臉皮忍不住抽了抽,他現在很後悔擅自跑進來了,不過以這種情況,他要是馬上轉身走人顯得太不禮貌了,隻好走進屋裏,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符,看了看,發現這張符與白辰逸給他的符有所不同,習慣性地謹慎起來,正打算開口試探時,背後突然響起白辰逸的聲音。 “小寒!”白辰逸穿著一身白色休閑服,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還抱著太甲。 “原來你在家啊?!”寒淩軒狐疑地看到白辰逸從屋外走進來,他記得他明明按了那麽久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還敲了那麽久的門。如果白辰逸在家的話,卻不能來開門,說明他正在做什麽,一想到這,寒淩軒的腦袋裏立刻閃現了剛剛在另外一間屋子裏看到的畫麵。 “嗯,在家。你的傷好了嗎?”白辰逸微笑著點點頭,走到寒淩軒身邊,輕聲道。 寒淩軒尷尬地點點頭,隨後又望向那個從頭到尾都冷著臉的男人,對上那冰冷的視線,他立刻覺得白辰逸親切太多了,解釋道:“張鈺還在醫院,我想借幾張符給他用,順便也來謝謝你昨天晚上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