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迷惑 “值得嗎？為了一個凡人。”太甲記得自己最後一句是這麽問白辰逸的，雖然沒有得到白塵逸的回答，但是他卻在白辰逸的臉上看到了似曾相似的笑容，那時候他就在想，也許是他錯了，白辰逸和天炎一樣，可以為了某個人而不擇手段，但是最終傷害的卻是他們自己。 這讓太甲不得不懷疑，被選為閻羅王的，是否都是一群傻瓜，明明還有更好的方法，兩者卻都做了最愚蠢、最極端的選擇，就好像隻是為了讓對方刻骨銘心地記住自己一般，當然他不也不認為被這種人愛上的人會有多幸運。 寒淩軒最後一次見班主任已經是三天前了，在這三天裏，老師沒有像往日那般給他打電話了，他一個電話也沒有接到，而他也沒有聯係人人，隻是每天都要到那座倒塌的廢墟前繞一圈。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隻是覺得很矛盾，既希望找到劉誌康，又不希望在那堆廢墟裏找到人。 在別墅倒塌之後，市內環保機構馬上就派人來清理現場，經過三天的作業，總算處理得差不多了，慶幸的是他們並未在那堆廢墟裏找到傷亡人員，而一直等著清理作業結束的寒淩軒，終於也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地他又開始煩惱，到底劉誌康被帶到哪裏去了，是否還活著。 “喲，你不用上課嗎？”突然一個人學生打扮的男生在馬路對麵朝寒淩軒揮了揮手，“現在的高三學生都這麽輕鬆嗎？” 寒淩軒循聲望過去，和他打招呼的人正是上次救他的道士，他記得對方好像是叫天煞，不過現在的天煞的穿著完全是一個學生的樣子，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做那種職業的人，不由驚訝道：“你還真的是學生啊！” 天煞從馬路對麵走過來，抓了抓頭，朝那片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的廢墟望了望，好似不太在意地回道：“廢話，那你以為我是什麽？” “呃，也沒什麽，隻是有些吃驚，你是哪個學校的？高中生還是大學生？為什麽會想去做那個職業？”寒淩軒看著這個沒比自己大出多少歲的大男孩，突然有點懷疑或許天煞也隻是一個高三學生而已，因為他身上穿的製服分明就是高中生的製服，可是又感覺不太像，至少天煞看上去要比高中生成熟得多，有點大人的樣子了。 “你的問題還真是多？難道你對每個剛剛見麵的人都要問這麽多問題嗎？”天煞朝天空望了一眼，抿抿嘴，回道：“我可是正正經經的高中生，高三的補考生，如果你不想變得像我一樣參加補考，就要努力念書啊，別在大街上晃蕩了。” “補考啊，我想我應該沒那個機會了。”寒淩軒總感覺這個人有點突兀。 天煞搖搖頭，然後拍了拍寒淩軒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每個人都會有機會的，像我都已經第四次參加補考了。” 寒淩軒看著天煞那一臉疑似自豪的表情，嘴角不由抽了抽，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有吸引白癡的特質，為什麽他遇到的人在某些方麵似乎總是讓人難以理解。 “難道是因為一直在外兼職，而無法估計學業嗎？但是你一定要參加補考的理由是什麽？按理說，你有了一個副業，考不考試都沒什麽關係吧，是你父母的要求嗎？”寒淩軒想不透，一個特殊職業的人為何那麽執著於一個談不上作用的考試，何況這個人完全沒有四次補考生的那種壓力感。 天煞聽著寒淩軒的話，不由皺皺眉道：“我說，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很無聊啊？勸你一句，有時候太懂事並不是什麽好事。” “啊？”寒淩軒感覺自己快跟不上這個人的思考方式了，甚至有時候根本無法理解，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代溝。 “你為什麽總是那麽喜歡逞強呢，有些事情如果你解決不了，就大膽地去尋求別人的幫助，你並不是一個人，不用一個人去麵對的。”天煞看著寒淩軒一臉酷酷的表情，實在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寒淩軒的頭發，“好了，快回去上課吧。” 寒淩軒愣了愣，立刻退出一步，避開了天煞的手，瞪了天煞一眼，不悅地回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一個人，你又了解我多少。”寒淩軒說完，甩頭就走人了，他可不想被一個四次補考的人說教。 “我是不了解你，不過你的臉上卻寫著‘我隻有一個人’的寂寞表情哦。”天煞立刻跟上去，直到與寒淩軒並排走，搭上寒淩軒的肩膀道：“其實隻要你認真去注意，就會發現你周圍有很多關心你的人，別再做一些讓人擔心的事了。” 寒淩軒立刻停下腳步，抬眼望向天煞，修長的睫毛顫了顫，十分火大地回道：“哪裏寫著了，還有，請拿開你的手，我們好像還沒好到可以勾肩搭背的程度。” “啊！說的也是。”天煞訕訕地拿開自己的手，隨即偷偷瞄了一眼那雙修長的睫毛，笑著回道：“不過，這種小事就不要去計較了，讓我們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為什麽要跟著我，目的是什麽，誰派你來的？”寒淩軒可沒那麽好糊弄，至少他不認為這個人在這種地方出現會是個偶然。 天煞避開寒淩軒質問的眼神，偏頭望向別的地方，一副認真地表情回道，“你還真是敏感，難道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有目的嗎？如果你一直這麽想的話，不會覺得辛苦嗎？” 寒淩軒第一次被說得無法反駁，倒不是因為被天煞說中了什麽，而是因為他發現這個人的思維邏輯轉得太快了，好像不管什麽樣的事情，到了天煞嘴裏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意思了，即使原本是好意，聽著也會令人覺得很不舒服。 “好了，快去上課吧。”天煞似乎很無奈一般，搖搖頭，並趁著寒淩軒發愣之際，突然伸手在寒淩軒的頭上亂摸一把，既像惡作劇又像個大哥哥一般，直到把寒淩軒的頭發弄亂才罷休，並先寒淩軒一步往前走，揮手道：“bye-bye!”.txtku寒淩軒此刻唯一的感覺就是哭笑不得，看著天煞漸漸離開的背影，他才將自己被弄亂的頭發整理好，歎了一口氣，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或許真的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了。 回到學校，寒淩軒並沒有像所想的那樣被叫到教務主任去做思想工作，直到他以為學校已經放棄了他這個學生的時候，校長卻親自找上他了，唯一不同的是，校長找他不是因為他翹課的事情，而是關於班主任的失蹤事件，同時在場的還有之前那位警隊的葉隊長。 校長原本並不打算告訴寒淩軒的，但是昨天下午，警察突然來調查高靈老師，並在高靈老師的抽屜裏，意外發現了一些驚人的照片。所有的照片都是偷拍的，且全部都是一個人的，根據照片上的日期排序，警察推斷出這些照片是從兩年就開始拍的，一直拍到現在。 照片上的人便是寒淩軒，一個老師的抽屜裏全是一個學生的照片，而且全是偷拍的照片，很顯然，拍照片的人非常迷戀照片裏的人，這種事若被傳出去，學校的名譽也將掃地，所以校長很識趣地選擇協助警察，盡量將事情壓了下來。 “總之，你要小心一點，若是發現高靈老師的行蹤，馬上通知我，明白嗎？”校長千叮萬囑地交代寒淩軒，生怕他忘記了一樣。 “是，對不起，我會注意的。”寒淩軒看到數量如此驚人的照片時也非常震驚，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人偷拍過了。 寒淩軒原本想要拿回那些照片，但是來調查的警察卻以證物為由扣押了，最終他還是沒能把照片拿回來。 “你可以回去上課了，記住，別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校長交代完，就讓寒淩軒回去了。 寒淩軒出了校長辦公室，便沒有再回教室了，而是搭了化學老師的便車，出校門去了，當然化學老師是不知道的。出校門後不久，他便趁化學老師下車買水的機會偷偷溜走。 寒淩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逃學，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不在乎，而他現在最想去的地方還是白辰逸的家裏，他不相信白辰逸就這麽消失了，整整三天，白辰逸家的門都是關著的，就算敲門，也沒人應答。 再這樣下去，他會忍不住想，他所經曆的一切其實隻是一個可笑的美夢和一個可怕的噩夢，直到醒來之後，才發現美夢已經消失，噩夢卻還在繼續。 就在寒淩軒徘徊在街道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愣了愣，循聲望去，在離他不遠處，站著一個長得非常像劉誌康的人，連聲音都那麽像。 “我要一份三明治，謝謝。”一個酷似劉誌康的少年抱著幾本書，此刻正站在速食店前。 “阿康？”寒淩軒立刻跑上前去，拉住對方的手，既擔憂又開心地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但是少年卻是一臉驚恐的表情看著寒淩軒，仿佛寒淩軒做了什麽很可怕的事情一樣，莫名望著寒淩軒，問了句：“請問……你是哪位？我們認識嗎？” “誒？”寒淩軒當場僵住。 第七十三章 遺忘 寒淩軒愣了一會兒，雖然不太敢相信是自己認錯人了，但還是潛意識地放開了對方的手，再一次認真地打量了對方，試探道：“對不起，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劉誌康的人嗎？” “我……我就叫劉誌康。”劉誌康立刻退後了一步，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是驚訝萬分，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似乎還沒從震驚回複過來。 “那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寒淩軒聽了額頭不由青筋直冒，可是看著劉誌康一臉的莫名和恐慌的表情，他突然又發覺有點不對勁，劉誌康好像真的不認識他一樣，若真是如此，那就該輪到他覺得恐慌了，“喂，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寒淩軒啊。” 劉誌康認真地想了一下，完全沒有印象，他不由自主地擺出一副苦瓜臉，怯怯地望向寒淩軒，很老實地搖了搖頭，以表示自己不認識，表情十分無辜。 寒淩軒一愣，看著劉誌康的反應，不由皺起眉頭，忍不住伸手又揪起劉誌康的衣領，湊近臉，認真地打量起來。 劉誌康這一次雖有了防備，但是在寒淩軒的整張臉湊近自己的臉時，對方的鼻息噴在臉上那種瘙癢的感覺，令他渾身不自在，鼻子似乎還有點癢癢的隱痛，有一種想噴鼻血的衝動。在他的印象中，至今為止還沒有哪個人靠他的臉這麽近過，何況還是一張這麽好看的臉，他立刻用手捂住自己鼻子，並迅速退後一步，驚恐地望著寒淩軒：“你……你做什麽！” “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寒淩軒同樣不敢相信，緊抓著劉誌康的衣領不放，但是在看到劉誌康一臉無辜的表情時，他頓時又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或許劉誌康發生了什麽，而他卻還不知道。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劉誌康忍住想要噴鼻血的衝動，既生氣又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寒淩軒。 “我……”寒淩軒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他放開了劉誌康，有些不能接受地望著劉誌康，忍住衝動，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txtku” “所以說，你認錯人了，我從來就沒見過你，怎麽可能會記得你。”劉誌康看著寒淩軒失望的表情，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沒來由地覺得煩躁，即使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你到底怎麽了？那你還記得三天前的事情嗎？你在此之前發生過什麽嗎？你到底還記得多少？”寒淩軒臉上的表情也十分怪異，才三天而已，劉誌康竟然將他的事情全部忘記了，他不得不懷疑是高靈老師對劉誌康動了什麽手腳。 “三天前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我想你一定是哪裏搞錯了，我既沒有失憶，又從來沒有見過你，怎麽可能認識你，總之，除了你以外，我的記憶都是非常正常的。”劉誌康對寒淩軒連一丁點的印象的都沒有，像寒淩軒這種出眾外表的人，隻看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了，他不認為自己能那麽輕易忘記。 “你忘記的隻有我而已，是嗎？”寒淩軒輕輕地問著，臉色漸漸變得黯淡下來，在毫無關於劉誌康消息的情況下，他曾經是那麽擔心過，畢竟他和劉誌康當朋友不是當假的，所以在得知自己被好友遺忘的那一刻，說不難過是假的。 劉誌康看著寒淩軒一副很受傷的表情，實在有些不忍心，但是卻又說不出什麽話來安慰對方，因為他真的不認識這個人，也沒有立場說什麽。 “嗬，為什麽惟獨不記得我了。”寒淩軒有些自暴自棄地笑了笑，可是笑完後卻是一陣酸楚，他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竟然變得這麽害怕一個人了，以前老爸老媽都不回家的時候，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並不是喜歡孤獨，而是對孤獨麻木了。可是自從認識白辰逸以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麽渴望有人陪伴。 “……”劉誌康微微一怔，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看著寒淩軒沉寂的表情，他心裏莫名覺得難受，就好像真的對這個人有著一點愧疚的感覺。 “阿康？”一個女孩子從另外一個店麵走過來，瞪大眼睛地朝寒淩軒望過去，並迅速湊近劉誌康小聲問道，“喂，這是你同學嗎？長得好正點啊，介紹一下給我認識吧。” “不是的，他是……”劉誌康還未來得及阻止，女孩就已經走上前去。 女孩意外地給人一種十分開朗的感覺，和劉誌康站在一起，更像個大姐姐。她走到了寒淩軒麵前，也不等劉誌康介紹，就先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是阿康的女朋友，我叫向梅，很高興認識你。” 寒淩軒一愣，抬眼瞧了一下眼前的女人，既沒有伸出手，也沒有做出任何應答，隻是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望向女孩身後的劉誌康，他突然想到或許劉誌康是被誰做了什麽手腳。 女孩見寒淩軒沒搭理她，這才發覺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有點尷尬地回頭向劉誌康求助，但是令她驚訝的是，劉誌康的表情也很怪，而且根本沒注意到她的暗示，她不得不靠自己轉移話題來緩和氣氛，繼續微笑道：“呃，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呢？” 寒淩軒收回目光，望向女孩，看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回道：“抱歉，我認錯人了。” “啊？”女孩立時愣住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寒淩軒已經向劉誌康道別了。 “難道你們不是認識的嗎？”女孩莫名地望著劉誌康，若真是如此，那她剛剛不就是表錯情了。 “嗯，我應該不認識他……”劉誌康望著寒淩軒離開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煩躁，明明不認識對方，卻十分在意對方的感受，這種感覺太怪異了。 “應該？”女孩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劉誌康，又朝遠去的寒淩軒望了望，她感覺得出劉誌康似乎在掙紮什麽，卻又說不出那是什麽“阿康？” 劉誌康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努力回想關於遇見寒淩軒的記憶，但是在他的記憶裏根本找不到寒淩軒的影子。 寒淩軒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在經過一座天橋的時候，他停了下來，靠在天橋的護欄上，望著天橋下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呆，徐徐的威風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他認真地想了想，其實他應該最清楚才對，能像平常人一樣交朋友一直都是劉誌康的願望，所以，或許現在這樣的結果對劉誌康來說並不一定是壞結果。 即使劉誌康已經不記得他了，他依然會當劉誌康是自己的好朋友，以前是，相信以後也會是，因為曾經有過的真實是不會抹滅的。 微風輕輕拂過寒淩軒的臉，有一點涼意，還有一點濕意，漸漸地，天橋上的人越來越少，直到隻剩下寒淩軒一個人時，風突然大起來，仿佛要把什麽東西都刮來一樣，令寒淩軒覺得不正常的是，他發現馬路兩旁的樹木，竟然在一瞬間都不動了，而這天橋之上的風卻大得足以將他整個人飄起來。 風勢越來越大，突然，寒淩軒感到臉上一陣刺痛，身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伴隨著刺痛，竟摸出了幾道血絲，等注意到時，才發現天橋的盡頭，不知何時站著那個曾經在白辰逸身邊多次出現的白衣女人。 “是你！你又想做什麽？”寒淩軒驚訝地瞪著不遠處的白衣女人，絲毫不敢鬆懈，他知道這個女人很厲害，而且絕對不會對他客氣，他臉上的劃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天璣大人失蹤了，都是因為你……”白衣女人慢慢地靠近寒淩軒，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冷冰冰的，就連語氣也冷得徹骨。 寒淩軒聽到時，因為太過震驚，幾乎是在一瞬間就鬆懈了所有的防備，心髒都提到嗓眼了；他突然想到白辰逸可能是在與修羅的爭鬥中落敗了。原本，他一直堅信白辰逸一定會沒事的，所以總是讓自己避免考慮最壞的情況，所以，他完全無法接受這種情況，強烈的不安快要令他不崩潰了，大聲吼道：“他出什麽事了？什麽時候失蹤的？！” “天璣大人絕對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真的為了他好，那麽就請你消失吧，永遠地消失……”白衣女人依舊冷冰冰的態度，說出的話同樣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寒淩軒聽得清楚，那個女人最後說的一句話，不隻是要他消失，而是令他消失在六界之外，也就是徹底抹殺他的存在。他很想懷疑是自己眼花了，但是他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這個女人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危險的弧度，他立刻明白這一次隻怕是危險了。 “速凍……粉碎。”白衣女人漸漸靠近寒淩軒，絲毫沒有給寒淩軒任何逃走的機會，一開始就已經做了攻擊。其實，她要殺寒淩軒很簡單，但是她不會馬上殺他，因為她要把白辰逸引出來了，她堅信，隻要寒淩軒遇到危險，白辰逸一定會出現，她一定要在玉帝發現前將白辰逸帶回去，。 寒淩軒不由大驚，能感覺到身體每個器官正在迅速僵化，又被迅速地瓦解，即使身體表麵沒有任何變化，除了心髒還在跳動外，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全身的機能都停止的瞬間，而後又以非常快的速度重新冰封起來。與其說這個女人是為了殺他，寒淩軒倒覺得她是在折磨他。 太過痛苦的事情，寒淩軒從來都不願意去嚐試，如果一直持續這樣的非人性的暴力的話，他怕自己不是被折磨致死，而是直接從天橋上跳下去的，至少那樣會來得輕鬆一些。 第七十四章 不安 就在寒淩軒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時，突然間聽到了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 “破！”天煞一手拿著一把桃木劍，一手拿著兩張黃符，一臉嚴肅地出現在天橋的另一端，雖然這一次他沒有穿那套象征道士的服裝，而是依舊穿著學生服，但是那種氣勢依然令人覺得氣場十足。 天煞站了半天，一直未見白衣女人有什麽行動，便迅速移向寒淩軒身邊，解開寒淩軒身上的法術，問道：“喂，你沒事吧？” “咳咳咳……為什麽你會在這？”寒淩軒被天煞解開法術後，拚命地吸了幾口氣，一邊問道。 “恰好路過而已，她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襲擊你？”天煞感覺得出這個女人不那麽簡單，可是又沒發現任何不幹淨的氣息，或者說她的氣息幹淨得有些過頭了，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切，誰知道。”寒淩軒斜了一眼白衣女人，心裏突然升起一股落空，不過，警惕依然沒有放下，並對天煞警告道：“你大概不是她的對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快點離開這。” “開玩笑，我天煞什麽時候怕過了，”天煞有些誇張地提高聲線，似乎故意讓白衣女人也聽到一樣，並朝白衣女人大聲道：“喂，那邊的女人，我可不管你和這小子有什麽恩怨，但你也太卑鄙了吧，用這種手段對於一個外行，如果你真那麽無聊的話，我來做你的對手。” 白衣女人總算是有了一點反應，聽到天煞的話，微微一愣，望著天煞好一會兒，結果還是沒對天煞說出什麽話來，而是繼續對寒淩軒威脅道：“今日隻是給你一個教訓，你好好考慮清楚，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下次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想逃，哪有那麽容易。”天煞見白衣女人說完，這才反應過來白衣女人準備離開了，立刻丟出一張符，張出結界，想借機困住白衣女人。但是白衣女人仿佛沒聽見一樣，對天煞張出的結界也是視而不見，手輕輕一揮便將結界解開了，隨即消失在天橋的盡頭。 白衣女人一消失，周圍的一切馬上恢複正常，仿佛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寒淩軒看著天橋上的人依舊來來往往，不由懷疑剛剛的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覺。 “切，讓她逃了，”突然一聲聽起來很不爽的聲音在寒淩軒的背後響起，“喂，站得起來嗎？” 寒淩軒聽到聲音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不由苦笑一聲，原來他連逃避都無法做到，他並沒有像自己想得那麽堅強，他一樣會抱怨：為什麽他要遇到這種事，為什麽那塊碎片會在他體內，到底他重新活過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沒事吧？”天煞見寒淩軒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不免有點擔心地蹲下來，伸手想要扶起寒淩軒。 啪的一聲，誰知，寒淩軒竟甩開了天煞伸過來的手，天煞當即愣住了，看了看那隻被晾在半空中的手，又看了看寒淩軒，修長的額發遮住他了眼睛，讓天煞無法看清寒淩軒此刻的表情，不過看到寒淩軒咬牙的樣子，似乎是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