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易帶著江沄溪還有小隊的其他人趕到8號基地的時候,這裏已經徹底恢複了正常,這令沈易感到有些詫異,難道江清澤這麽牛,憑借一己之力拯救了整個基地?


    還是官方那邊的人過來處理了?


    抱著疑問和對江清澤的擔憂,沈易帶著江沄溪準備去找單楠,同時他也吩咐小隊的其他人在基地裏四處打聽一下消息。


    本來沈易還覺得要見到單楠不算容易,畢竟身份差擺在這裏了,麵見基地的領袖肯定要走很多程序,不成想,他們剛到沒多久,單楠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重新穿上少將軍裝的單楠一照麵就著急地問,“你們知道江清澤去了哪兒嗎?”


    沈易被問得有些懵,反應過來後立刻皺緊了眉頭,“江清澤不在這裏?那許言呢?”


    等兩人交流完情報之後,雙雙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是誰感歎了一句,“都是不讓人省心的。”


    兩個男媽媽在此刻達成了共識。


    江沄溪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模樣,毫不客氣地吃著會客廳裏的蘋果,邊吃邊往自己的小包裏塞,進行著偉大地光盤行動。


    但她也不是什麽都沒做,在這裏的隻是她的一具分身,她的主體和更多的分身已經分散開清理起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蟲子去了。


    沒辦法,誰讓她那不靠譜的監護人最討厭掃尾了呢,所以這種累活當然隻能她來幹了。


    隻不過,這個小世界的人瞎子真多,還人均嘴臭。


    許言不在意,她可沒辦法忍下這口氣,她得想辦法讓這些罵過許言的人都愧疚得半夜驚坐起都要罵自己一句“我真該死啊”才行。


    頓時,所有說過許言壞話的人都感到脊背一涼,仿佛遭了什麽壞東西一般。


    ......


    與此同時,兩個不省心的孩子這邊。


    ‘他裝暈?’同樣目睹了全程的937表情有些複雜。


    以往都是他家大人演,這會兒是被任務目標演了?


    ‘沒有。’真暈假暈許言這個老油條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許言彎腰將綁住江清澤雙手雙腳的繩索解開,將人扶起來,給他灌了一瓶生命藥劑,止住了他腹部傷口流出的鮮血,然後將人抱起,往外走去。


    一隻手卻顫顫巍巍地伸出來拉住了許言的褲腳。


    許言腳步一頓,低頭看過去。


    一個長相普通,身材還有些肥胖,一個照麵就被他打暈的少女強撐著,用希冀地目光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懇求道,“這位先生,求您救救我姐姐吧。”


    許言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邁步離開。


    少女立刻來了精神,有些語序混亂地將他們遭遇的情況說了一遍。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強大的異能者欺男霸女,暴虐成性的故事。


    “求求您了!”其他還能開口說話的人也跟著懇求道。


    許言微微歪頭問到,麵無表情,“既然你知道你們老大的殘暴,還想將一個無辜的人交給他虐待,那位叫小婷的少女對你們而言很重要,你們就沒想過,這個無辜的人也有著在乎他的親人朋友嗎?”


    他們頓時麵露絕望地沉默了下去。


    是啊,懇求受害者的家屬去救他們的朋友,這怎麽可能……


    許言繼續邁步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但你們口中那位主動犧牲自己的小婷姑娘是無辜的,我還有更緊迫的事情需要去做,你們在這裏等幾天,屆時會有一支小隊來到這裏,他們會幫你們救下那位善良的姑娘。”


    最後一個字完全落下時,許言抱著江清澤消失在了門口。


    他雖然是真的時間不夠了,但就算夠,他也不想幫他們,畢竟沒殺了他們都是看在他們確實救了江清澤一命的份上。


    抱著人坐上哈士奇的脊背,指揮哈士奇繼續趕路,他必須在半個月內趕到一號基地去,不然這具身體根本撐不到完成任務的時候就會直接猝死。


    ‘大人,要找個地方將任務目標安頓好嗎’937詢問。


    ‘晚了,丟不掉了。’許言平靜地回答。


    ‘啊?’


    許言沒有解釋。


    不見麵就罷了,如今見到人了,將人抱在懷裏了,他怎麽又舍得將人丟下,他也不想再丟下他。


    況且,再來一次的話,不知道祂又要怎麽折騰江清澤了。


    江清澤這一睡就睡了足足三天,這還是他因為害怕許言再次丟下他強行醒過來的結果。


    他的身體在許言一瓶生命藥劑灌下去後很快就恢複了,但精神狀態依舊是一團亂麻,這就是被強行灌輸了別人記憶的後果,就算這個別人也是他自己。


    就像失憶了很久的人其實會很害怕恢複記憶,因為他會怕自己變成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他會下意識地將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進行割裂,從而讓過去的自己成為‘別人’。


    小傻子雖然傻了,但正因為如此,他的記憶,他的人格,他的情感才會尤其純粹且強烈,這是擁有克製力和理智的江清澤難以比擬的。


    尤其是在麵對有關於許言的事情上時,小傻子就像是個勇往無前的火箭頭,就算撞了南牆也會直接將南牆炸碎的那種。


    所以江清澤現在是強行地將兩個自己縫合在一起,處在人格極其不穩定的狀態下,如果精神狀態持續不穩定下去,他很容易就會精神分裂。


    不過,所有的躁動和衝突,在看見抱著自己熟睡的許言後便盡數平息,這一瞬間的心安和精神上的平靜令他鼻子一酸,委屈的情緒壓都壓不住地翻湧上來。


    感受到懷中人的動靜,許言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一個紅眼睛掉小珍珠限定版江清澤。


    好看的人哭起來自然也是好看的,尤其是江清澤哭得很是隱忍,光是落淚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許言,讓許言都幻視了一下前世。


    前世小傻子犯錯被他冷落的時候便會這樣哭,因為每次他一這樣,自己就會心軟。


    一聲歎息,將人往懷裏攏了攏,下巴抵在他的額頭,輕輕撫著他的脊背,許言放柔了聲音,“不哭了。”


    鼻翼間全是許言身上清雅的冷香,江清澤緊緊環住許言又瘦了一些的腰肢,聽著許言平穩的心跳,他終於止住了控製不住的眼淚,有些羞惱地責怪道,“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在見到許言本人的那一刻,許言在他身上留下的咒術便失效了,他徹底重新想起了有關許言的一切,並且努力地讓自己記得更加深刻。


    “我沒有不要你,我隻是...”


    江清澤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強笑著轉移話題,“我們要去哪兒?”


    “去一號基地,我已經聯係好了,等到了地方會有直升機來接我們。”許言順著他換了話題。


    江清澤想逃避就讓他先逃避一會兒吧。


    “已經有直升機恢複使用了?”江清澤接著問,手指卻有些顫抖地觸碰著許言變得雪白的發絲,輕得仿佛害怕將其碰碎。


    許言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是的,除了網絡依舊無法使用外,其他的科技都在漸漸恢複,隻不過這個過程將極其緩慢而艱難,而我們最缺的便是時間。”


    “缺時間?”江清澤皺眉疑惑。


    許言頷首,他並未打算隱瞞江清澤這一點,語氣平靜地道,“喪屍病毒不光在破壞文明,同時也在破壞我們的星球,生態環境很快將變得不再適宜任何生命生存,到了最後就連喪屍都將滅絕,這顆美麗的藍色星球將徹底死去。”


    聞言,江清澤想起了他第一次觀看許言記憶的時候,那位偉大的老爺子所長好像提過許言的那位師兄,就是因為太心急了,才會對他們這些被救回來的人下手。


    他著急的原因就是這個嗎?那位老爺子和許言的大師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將自己變成喪屍嗎?


    這個真相未免也太殘酷了些。


    “別擔心。”許言用下巴長出來的一點胡茬搞怪性質地蹭了蹭江清澤的額頭,“這顆星球會沒事的。”


    “那你呢?”江清澤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後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將自己的頭用力埋進許言懷裏。


    一時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


    在見到哈士奇的第一眼時,江清澤就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布偶。


    布偶貓的布偶。


    變異的它超級大一隻就算了,毛發也變得更加蓬鬆且柔韌,看背影的話真的賊像一隻大布偶貓,江清澤甚至懷疑它是不是貓和狗雜交的產物,然後許言就非常認真地給他科普了一遍什麽叫生殖隔離。


    原本江清澤是打算找輛車開開的,但是體驗了一把布偶又穩又快、不受製於地形、還可以用風係異能擋風的感覺之後,果斷放棄了車輛那種需要順著路跑,遇見道路堵塞或者毀壞還需要繞遠路的廢物。


    而且布偶的背上真的太軟了,坐累了還可以躺下休息,簡直是完美坐騎。


    “咳咳。”許言咳嗽了一聲。


    躺在他腿上的江清澤立馬跟彈簧一樣彈起來,拿出一塊手帕幫許言擦去嘴角的血漬,動作輕柔而克製,眼中的心疼一次比一次重。


    許言嚐試過勸他不要太過在意,但這並沒有什麽用,所以他現在采取的方式是轉移他的注意力。


    “快看,有晚霞。”


    江清澤順著許言手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歪斜殘破的高樓大廈之間,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絢麗地火紅,連難以見到的藍天都露出了小小的一角,是末世極為罕見的奇景。


    許言一直都很喜歡夕陽,因為那真的很美很美,尤其是運氣好的時候,能看見天邊的雲朵被染上少見的紫粉色,或許還會有丁達爾效應,最後再配上高遠清澈的天空和展翅的飛鳥......這樣的絕景能夠洗刷所有的疲憊和哀傷,令人輕鬆而愉悅。


    不過眼前的這片風景也依舊毫不遜色。


    原身的心理從來都是不健康的,他早就活不下去了,但他還是為自己找到了的活下去的理由。


    獨自一人時,渴望見識更多美麗的風景;和江清澤鬧翻後,讓這個美麗的世界存續下去;如今,讓所愛之人能夠活在美麗的世界之中。


    尋求自救的人永遠是值得敬佩的。


    當然,前提是不要觸犯法律和道德,否則那就不是在自救,而是在墮落。


    江清澤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夕陽,他也不明白為什麽,他也覺得夕陽很美,但每當夕陽的光落到許言身上時,他就會沒來由的恐懼和害怕,就好像夕陽會將許言從他的身邊奪走。


    一個不屬於他也不屬於許言的記憶片段陡然間在江清澤的腦中浮現了一瞬,那是兩個人和一隻貓在夕陽下熟睡的畫麵。


    然而不等他看清那兩個人是誰,這片記憶就如夢幻泡影般噗地消散,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怎麽了?”


    許言清冷溫柔的聲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隻微涼的手捏了捏他臉頰的軟肉,“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回過神的江清澤任由許言玩自己的俊臉,將他的五官捏成各種顏藝的模樣,口齒都被捏得有些不清,“宰在想妮啊~”


    這個答案令許言彎起了眉眼,一雙銀灰色的眸子透著夕陽的暖光,冷暖色在其中交織,清澈又瑰麗。


    江清澤經不住湊過去親吻他同樣變得雪白的纖長睫毛,沉溺於對這個人的愛中,一下又下親吻遍他的眉眼,最後撬開唇齒,由主動變為被動,呼吸漸漸被完全掠奪,漆黑如淵的黑眸被欺負得濕漉漉地,眼尾緋紅,薄唇濕濡又紅潤。


    紅嫩的舌尖在發麻之後終於被放過,細密的吻如他之前一般落在他的眉眼,而後順著往下......


    布偶識趣地控製自己的毛發將背上胡鬧的兩人包裹,若無其事地繼續趕路,而裏麵的兩人體溫漸升,肌膚染上薄紅,歡愉的聲音隱約傳出,聽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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