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麋曾經是軍區總院的副院長,後來因為地方上需要心腦血管方麵的專家坐鎮,便服從安排轉業出來成為了江都總院的院長,為了上班方便,平時都住在市區內買的新房子裏。


    基本上長期獨居。


    害,誰讓他的丈夫是將軍,大兒子是海軍艦長,二女兒是海市機場的進近指揮,小兒子是空軍指揮呢~他一個小小醫院的院長也隻能委屈一下獨自享受大平層了唄。


    誰曾想,今天居然會忽然接到小兒子的電話,電話中居然還透露出了一個好消息!


    被他當alpha養大和他一樣長歪了的小兒子居然有了情況!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簡直——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百花招展恨不得立刻下樓去拉個三公裏負重!


    於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捯飭得穩重又得體,然後拿上了他的醫療箱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了家門。


    如果不是房門有自動關閉的功能,並且是一梯一戶的房型的話...大概等他回家的時候會發現家門大開著,還有可能遭了賊。


    與此同時,淩司澤根本沒空想也想不到自己母父的腦中大戲,此刻嚐試用濕毛巾為許言降溫。


    然而收獲甚微。


    期間他也發現了異常,那就是許言的這個高燒並不是因為傷口發炎導致的,因為他渾身上下最燙的地方是他後頸的腺體。


    那枚腺體仿佛變成了一顆燒紅的炭火,摸一下都有些燙手,整個屋子都彌散著許言信息素的味道。


    依舊是桃香味的清酒,但其中好像摻雜進了一些別的東西,令它失去了清甜,唯餘澀與辣。


    最奇怪的是,這麽濃鬱的alpha信息素應該會誘發身為omega的他也變得不正常起來才對,但卻沒有。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腺體殘疾嗎?——信息素失去了原有的功能。


    換而言之,許言也無法安撫發晴的自己。


    想到這裏,淩司澤卻沒有半點的失望,隻有對許言的心疼,並且下定了決心,要用自己的一等功功勳去換一場摘除腺體的手術。


    他隻願意被許言標記,如果許言沒有這個能力,那他就讓自己失去被標記的能力。


    就在淩司澤為許言小心擦拭著身體降溫的時候,開門的聲音傳來,他立刻就起身跑了出去。


    “爸!你快來!”


    剛進門的雲麋還未緩過氣就連箱子帶人一起被他兒子拖進了次臥之中。


    於是他便見到了他的準兒媳...哇哦,是個alpha,天哪,是兒婿!


    雲麋兩眼放光,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起眼前赤裸著上身的alpha起來。


    發色,啊!白毛!愛了!


    樣貌,上乘!


    比例和骨相,完美!


    肌肉,優美!


    好!好啊!不愧是自家兒子,審美真棒!


    一旁的淩司澤都快急瘋了,卻見自家不靠譜的爹居然在盯著自家大貓...


    這雙眼冒綠光的...老爸,爸好像想給你來點綠。


    當然,淩司澤就是這麽想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母父有多愛自己父親,畢竟他的母父也是冰血夜蝶的基因。


    啪地一聲悶響,雲麋被自家兒子一巴掌打在後背上回了神,然後就看見了自家兒子黑成鍋底的臉。


    “咳,你爸我也得給你把把關嘛!”雲麋理不直氣也壯。


    “行了,爸,快給他看看怎麽回事。”


    雲麋點了點頭,將和大型行李箱差不多的醫療箱打開架好,從上麵取出檢查器械開始為許言檢查起來。


    很快雲麋地的表情就逐漸變得沉重起來,最後眼中因為兒子找到了另一半的欣慰也全數褪去,看向許言的目光隻剩下複雜和憐惜。


    淩司澤江這一切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中,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但眼見雲麋開始為許言配藥,又不敢出聲打擾,隻能在一旁焦急地幹等著。


    “他也是空軍的?地勤?空勤?”雲麋語氣平靜地詢問。


    淩司澤雖然不知道雲麋為什麽忽然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道,“他是飛行員。”


    雲麋聞言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一雙杏眼瞪得老大,“飛行員!?”


    淩司澤點頭,“戰鬥機飛行員。”


    聽到這個答案,雲麋隻覺得不是他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以他的診斷來看,這個人能繼續留在軍隊都算不錯了,居然還能是戰鬥機飛行員!?簡直天方夜譚。


    雲麋難以置信的表情實在太過誇張,淩司澤隻好再次道,“我騙你幹嘛?”


    而後淩司澤就見他這位表麵上溫潤如玉,實際上性格跳脫如脫韁野馬的母父閉了閉眼,然後表情變得無比慎重和嚴肅起來,並且將之前配好的藥放下,轉而指揮著淩司澤將許言的行李拿過來。


    不等淩司澤發問,雲麋便解釋道,“他肯定自己帶著藥,給他喂自己的藥就好,我調配的肯定沒有他自己的好。”


    聞言淩司澤立馬照做,很快便在許言的背包中找到了一瓶裝滿了紅色藥片的白色藥瓶,他拿著遞到雲麋地麵前,“是不是這個?”


    雲麋接過來仔細查看了一下,心中的驚詫頓時更盛了幾分,當即點了點頭,幫著淩司澤將藥給許言喂了下去。


    藥效見效很快,半小時後許言的體溫便降了下來,淩司澤也終於鬆了口氣。


    期間雲麋還仔細地檢查了許言的身上的傷口,為他清洗消毒了一遍,以防真的因為傷口發炎而引起發燒。


    坐在客廳之中休息的雲麋見淩司澤從許言的房間中走出,立即對他招了招手。


    淩司澤也乖乖地走了過來,坐到了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雲麋打量著自己的小兒子,長高了,也壯了一些,性子也成熟了不少。


    這一家子人的職業都非常特殊,這便導致他們常年都處在聚少離多的狀態下。


    雲麋算了算,他已經有整整兩年沒見過淩司澤了。


    他這幾年在地方上工作,身上屬於軍人的直性子變得圓滑了不少,但他依舊討厭拐彎抹角,於是開門見山地問,“裏頭那位和你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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