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澤的哥哥淩司晟借著訓練為由開著戰機跑來了第三艦隊。


    一下機,他整個人就跟紅著眼的公牛一樣朝著許言衝去,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許言正在和機務組檢查自己座機的狀態,因為明天他就得掛上副油箱開著戰機飛到西南區那邊執行緊急任務,所以時間非常緊迫。


    結果一個頭盔都沒摘下來的飛行員衝過來就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拖離了飛機。


    機務組的士兵們一看,長官好像被找茬了?


    這還得了!


    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頓時撩起袖子就準備去幫忙,結果走到一半就猛地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們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好啊你個瘋龍,居然敢把我家的白菜拱了是吧!還未婚就給吃幹抹淨了!?”


    許言無奈地任由大舅子揪著自己衣領,想解釋又沒法解釋。


    然後就見一道身影遠遠地衝了過來,一腳就將大舅子掀翻到了地上。


    而後許言便看見了一條冰藍色的馬尾在自己眼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高挑修長的身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淩司晟!”淩司澤氣得連哥都不叫了,“一來就欺負阿言幹嘛!?”


    弟控屬性拉滿的淩司晟哪怕是被弟弟給打了也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叉著腰麵色嚴肅地道,“小澤啊!你是不知道!許言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聽到這句話的兩個人一個一臉茫然,一個一臉震驚。


    “是誰?”淩司澤冷冷地吐了這兩個字,俊美的眉眼間立刻便浮現出了戾氣。


    如果不是許言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眼睛隻怕會立刻變成血紅色。


    許言站在淩司澤的旁邊也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淩司晟。


    他還有其他喜歡的人?他怎麽不知道?


    淩司晟見自家這副被吃得死死的樣子,簡直恨鐵不成鋼,指著許言道,“五年前他就到處說自己喜歡上了一隻蝴蝶,一定要追到手,那時候我和他不熟我都聽說了!結果呢,如今忽然就跟你在一起了!我可是打聽過了,你們滿打滿算才認識半年都不到吧!?”


    淩司晟義憤填膺地說著,想要將弟弟從渣男的手中救出來,期待能見到弟弟當場手撕渣男的場麵。


    結果這倆人的反應在他眼中多少有些魔幻了。


    我親愛的弟弟你在高興個什麽勁啊?


    不是,你個臭渣男窘迫害羞地後退幾步是認真的嗎!?


    然後他就看見他的親親弟弟湊過去吧唧了渣男一口,眼神溫柔得都能溺死人。


    “原來你五年前不光記得我,甚至還這麽自信一定能追到我啊?”淩司澤笑著問。


    許言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明明就站在一旁,但卻被兩人無視了個徹底的淩司晟終於反應過來了其中的問題。


    五年前、小蝴蝶、大貓……


    淩司澤和他說過的話語重新在他腦中浮現。


    完犢子了,弄巧成拙,本來想拆散卻好像撮合得兩人感情更好了…


    於是完全弄清楚了前因後果的淩司晟隻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再看自家弟弟這副護夫狂魔的樣子,他還能怎麽辦,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許言也確實配得上他弟就是了,唯一的問題就是許言腺體的問題,畢竟使用抑製劑並不是長遠之計。


    此刻三人已經來到了航母上的會客室中,因著沒有外人在,他就很直接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也是許言和淩司澤一直在下意識回避的問題。


    “這件事我們會自己處理的。”淩司澤平靜地開口。


    淩司晟卻並未看他,反而是盯著許言,想要得到許言的答案。


    然而許言沒有辦法給出答案。


    放棄淩司澤?他已經做過一次了。


    讓淩司澤為他摘除腺體?他當然不願。


    那他該怎麽辦?他又能怎麽辦?


    在戰場上麵對任何困難他都可以義無反顧地向前,不管會付出什麽代價,隻要勝利就行。


    但麵對淩司澤他卻不能隻為了和他在一起就不顧一切,他想要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卻根本不存在這樣的選項。


    他背負得太多,他的生命早就不再單單隻屬於他自己,他無法自私地帶著淩司澤逃離。


    況且他知道淩司澤哪怕當一個文職也不會願意離開軍隊。


    沒當過兵的人大概不會理解他們為什麽會如此執著,或許就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明白,但這就是軍人的普遍想法。


    所以許言沉默著,他給不了淩司晟任何答案。


    和淩司澤樣貌有五六分相似的英俊青年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沉默的許言,一雙深邃的蔚藍色眸子轉而看向自己的弟弟,“為了他值得嗎?”


    這句話說得毫不客氣。


    哪怕許言再怎麽優秀,再怎麽戰功赫赫,但他卻並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良人。


    他當然不願意自己疼愛的弟弟為他而選擇犧牲。


    人都是有親疏遠近的,一個值得尊敬但並不熟悉的戰友又哪兒比得過自己的弟弟重要呢。


    就像王賢,哪怕他確實也將許言當做兄長,但和真正的兄長比,許言又怎麽比得過。


    所以他才會將自己兄長的死遷怒到許言的身上。


    人從來都是複雜多變的。


    隻有一些文學作品中的人物才會因為‘人設’而被框住,現實中根本找不到幾個不‘ooc’的活人。


    淩司晟害怕許言會在淩司澤不再如此優秀完美後變心,更害怕自己的弟弟會在未來為這個決定而感到後悔。


    熱戀中的人一向是智商下線的,隻覺得為了對方自己付出一些犧牲一下沒什麽,但百分之八十都會在腦子清醒後悔不當初。


    更何況淩司澤是要為了許言摘除腺體,還很有可能會賠上自己大好的前途。


    “哪怕我不跟許言在一起,我也早就有切除腺體的打算。”淩司澤說這句話時眸子無比坦蕩,“如果不是遇見了許言,我光是想象一下自己躺在alpha的身下我都感到惡心。”


    “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當一個必須依附於alpha的omega。”


    淩司晟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從未把自己當做omega,行為處事都更像是個alpha,卻沒成想弟弟的思想這麽偏激。


    也這麽傲氣。


    而他也確實被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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